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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谢识琅出事了

作者:桑桑必顺
“我想着這段时日都待在院子裡沒有走动,便让马车先回来了,从宫门出来后在街上逛了会儿才回来的。”

  谢希暮从晓真手裡接過一袋子糕点,“這是给阿芙妹妹带的,平日裡她最喜歡吃這家糕点,刚刚逛街的时候,顺便买回来的。”

  谢端远瞧见糕点,才点了下头,瞧谢希暮脸色不好,又道:“先回你院子吧。”

  晓真暗暗松了口气,跟着二人边走边庆幸,好在方才绕圈时,姑娘提醒要买点东西回去,不然老族长這回肯定要疑心了。

  回了朝暮院,阿顺泡茶上厅。

  谢端远倒沒喝茶,直接问:“太后這個时候召你入宫,說了什么?”

  谢希暮答:“也沒說什么,先前在一品居斗诗时,因为我赢了乐安县主,她恐怕心裡不高兴,暗中刁难過我几次,還和太后告了状,估计是因为這個,太后才找我问了些事情。”

  谢端远不知道還有此事,听說后,气得哼了声:“那乐安父母先前還是你爹麾下,如今不過是仰仗着父母功绩,又有太后宠爱,得了個县主名头,当真是为非作歹起来了。”

  谢端远還是個明是非的,到底是将谢希暮看作是谢家的小辈,打抱不平起来,“這件事你不用怕,若是太后再寻,我陪你一块去。

  你和鹤随成亲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们去了潭州,任谁也找不来潭州欺负你。”

  谢希暮听到梁鹤随,面颊微热,低头笑了笑,“多谢老族长。”

  女子娇羞的反应,更让谢端远满意,如今谢希暮乖乖听话,不会影响谢识琅,他便也不会再去刁难,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心裡终究是疼爱。

  “咱们是一家人,不說谢不谢的,对了。”

  谢端远从下人手裡取過来一個盒子,“這是鹤随送来的,他病情好了,今日来瞧你,想谢過你送的药,這個应该是回礼,他见你不在,让我转交给你。”

  谢希暮瞧了眼那檀木盒子,微微一顿。

  “還有,他递了话,想约你過两天一起去看皮影戏。”谢端远笑得慈祥,“他心中有你,你心中有他,這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谢希暮眸子盘旋,含笑道:“自然再好不過了。”

  兰州驿站。

  桌案上堆满了奏折和军令,阿梁入屋子的时候,瞧男子伏案睡着了,本想作罢,沒想到脚步声惊扰醒了谢识琅。

  男子俊容略显疲态,仍是保持清醒询问:“怎么了?”

  阿梁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說。

  谢识琅很快意识到什么,“是希儿出事了?”

  阿梁将怀裡的信件拿了出来,递到谢识琅面前,“主子,這是阿蟒给您写的信,上头汇报了大姑娘最近的行踪。”

  阿蟒的字迹歪歪扭扭,谢识琅读得认真,一目十行。

  阿梁显然是已经看過了信,纠结道:“主子,大姑娘被太后罚跪了两個时辰,听說回府后,歇了两日才起来床,膝盖上都是紫的。”

  谢识琅抿紧唇,眼神裡一片冰冷,“是因为乐安。”

  阿梁:“姑娘的身子本身就不好,還跪了這么长的时辰,也不知道身子怎么样了。”

  谢识琅迅速起身,“回京城。”

  阿梁惊呆了,“现在就要回京城嗎?兰州的事情才刚刚处理完,大家都還在歇息,若是现下启程,只怕大家心裡都有芥蒂。”

  這次跟着谢识琅来办兰州之事的官员也不少,大家都忙碌了快一個月了,都還沒有休整過,如今刚歇下,谢识琅就要提人起来,免不得要受埋怨。

  “不是大家,大队伍回京太慢了。”

  谢识琅扫了眼桌案上赵宗炀写给他的回信,神绪不定,“准备两匹快马,我自行回京。”

  阿梁担忧道:“主子,若是您自行回去,路途艰辛不說,咱们人数過少,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属下担心……”

  “不必說了。”

  谢识琅将屏风上挂着的披风穿戴好,转身在靠近驿站的床榻枕头下,拿起了碧色荷包,小心翼翼放进了怀裡。

  “她一個人不行的,我得回去。”

  京城裡最出名的皮影戏便是在徳寿茶坊,谢希暮晨起由阿顺帮她上了药,而后才乘车来了茶坊。

  向小二报了梁鹤随的名字后,便跟着人一路上了三楼最末的雅间。

  屋子不算很大,但因皮影戏台搭建在一楼大堂,故而這屋子是半露台,一层阑干将座椅茶桌包围着,可以欣赏底下戏班子准备的皮影戏。

  “哟,今日来得挺晚。”

  梁鹤随仍是一袭碧青衫,他似乎钟爱這种颜色,连玉冠和腰封差不多都是碧色,不過倒也配得上他這身的随性风流。

  “多谢你的药。”

  谢希暮入座后,将檀木盒子归還于他,這便是那日谢端远转交给谢希暮的檀木盒子,裡头全都是治瘀伤的药。

  她那日被太后罚跪,這事情并未传出来,想来是萧国舅暗中提点了。

  梁鹤随当真是消息灵通,旁人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偏偏知晓。

  “药都沒了,盒子還還给我做什么?”

  梁鹤随笑盈盈翻开,裡头的确如他所想沒有药,却有一個通身由玉打造的棋盘,玉质通透,精美過甚。

  “這是……”

  谢希暮婉声:“多谢你挂心我,這是回礼。”

  “你這回礼可比我的要贵重。”

  梁鹤随啧了两声,倒也不推辞,将檀木盒子收到了自己身边,“你沒事吧?”

  他问的应该是那日被太后罚跪的事,却不问缘由,只是问她有沒有事。

  谢希暮挽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嗎?”

  梁鹤随抬了下眉,八卦道:“我问的,可不止是宫裡头的事。”

  她也抬眉,“那還有什么事?”

  “還装呢。”

  梁鹤随打趣:“你和谢识琅如何了?你得让我知道,我這個火油,有沒有让你们烧起来。”

  她觉得這话說得有趣,先前第一次见面,梁鹤随便瞧出了她和谢识琅之间的不对劲,還說要帮她留在谢家。

  不得不說,有了梁鹤随的助益,谢希暮瞧得出来,谢识琅对他自己的心越发怀疑了。

  她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对了,忽然想起来,他還在兰州吧?”梁鹤随戏谑:“怎么?他不在你還和我见面,你该不会对我居心不良吧。”

  她忍俊不禁,“就算我想对公子你居心不良,公子肯定也是对我无意的。”

  梁鹤随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脖颈,“我可怕你家小叔叔取我项上人头,你是上回沒见着,他瞧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她抿唇一笑,虽然与梁鹤随相处不多,但每每和這人相处,总觉得轻松。

  “你舅父那边,我可沒說出去啊。”梁鹤随耸了下肩,懒散的模样在她面前摊开手。

  她不解,“什么?”

  “你不得给我個好处嗎?封口费。”他无赖似的,“你不给,我可就找你小叔叔要了。”

  她正要开口玩笑,忽然雅间外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瞧见来者是谁时,谢希暮整個人都愣了,“阿蟒,你怎么来了?”

  阿蟒素日都潜伏在暗,如今突然出现,很是可疑。

  少年瞪了眼梁鹤随,将纸张递给她,脸色很难看。

  谢希暮瞧了眼,面上的笑容顿时化作了冰窟。

  谢识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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