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說開
把人摁進了後排座位裏,藺謹獨也繞到另一側上了車。
待兩人坐好,司機緩緩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餐廳門[kou],沿着山間小路一路開下去。
路上兩人誰也沒有開[kou]說話。
車廂後排一片沉默。
直到車子駛出山腳,開始往高架橋上走,季澄意這纔想起什麼似的,忽然開[kou]說:“謝謝藺總。”
藺謹獨聞聲側頭,將目光落在季澄意身上。
爲了表示禮貌,季澄意一般在跟人講話時都會看着對方的眼睛。
然而現在,季澄意並沒有看向藺謹獨這邊。
他好像很疲憊,整個人懶洋洋靠在座位裏偏頭看着車窗外,眼睫低垂,神[se]落寞。
窗外接連略過的暖[se]路燈明明格外偏愛他,不斷灑落在他臉上,卻沒給他眼底帶來絲毫的暖意。
他現在整個人都彷彿被[chou]幹養分而即將枯萎的綠植一樣,蔫答答的。
藺謹獨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裏,目光深處一臉可憐的怨氣逐漸被心疼取代。
他頓了片刻,最後還是伸手將季澄意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kou]中輕聲說:“趙濱和趙恆鑫他們都還在臨城沒有過來,他們這次找的是黃鬆,下次可能還會找張鬆、趙鬆、劉鬆,他們像膽小鬼一樣不敢過來直接找你耍橫,你也要一次次地容忍他們耍小動作麼?”
季澄意沒說話,安靜看着窗外。
藺謹獨細細摩挲着季澄意的手背:“[jiao]給我處理吧。”
季澄意還是沒說話。
藺謹獨抿了抿脣,也沒再繼續說什麼,他知道他剛說的這兩句話季澄意聽進去了。
他沒有立即拒絕,就是在考慮。
藺謹獨給他時間讓他慢慢考慮。
後來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直到司機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季澄意才淡淡開[kou]說:“藺總,手出汗了。”
其實並沒有出汗。
藺謹獨的手雖然熱,卻很乾燥舒適,並沒因爲牽的緊而滲出黏膩的汗[ye]。
而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想提醒藺謹獨該鬆開了。
雖然很不捨,但藺謹獨還是慢慢放開了季澄意的手:“到家了,下車吧。”
季澄意嗯了一聲,開門下車,去按電梯。
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要去按二樓。
然而手剛伸出去,就被藺謹獨撥了回去,“去一樓。”
季澄意有些不解地愣了愣,但很快又想到藺謹獨可能是想拉着他一起拼積木,就說:“藺總,我今天有點累,不想拼積木。”
藺謹獨摁了一樓,又摁上關門鍵,這才轉頭看着季澄意:“季總,我一下班就趕去山頂餐廳等你了了,到現在還沒喫過晚飯,你應該不介意陪我喫個飯再回去休息吧?”
季澄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在飯局上只顧着堤防黃鬆了,飯菜是一[kou]沒喫。
現在聽藺謹獨這麼
一說,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些餓。
季澄意抿了抿脣,看向藺謹獨的目光裏帶着別有深意的感謝。
但他並沒有直接將感謝表達出來,而是問藺謹獨:“藺總剛纔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藺謹獨簡直不知道該說季澄意什麼好。
剛纔一副裝聽不明白的樣子,現在又沒事人一樣重新將話題提起來。
如果不是知道季澄意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因爲防備心太強。
他都要以爲季澄意在跟他玩[yu]擒故縱了。
但藺謹獨也沒有問必答,只在電梯到達一樓時,拉着季澄意從電梯間走出去:“先喫飯,喫完飯再說。”
季澄意被藺謹獨一路拉到餐廳,他看見餐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幾道簡單的菜式了。
三道菜中間還擺着一鍋熱騰騰的海鮮鍋。
海鮮鍋此時正汩汩翻騰着白[se]的霧氣,讓冷清的餐桌瞬間溫暖起來。
季澄意有些意外:“藺總什麼時候準備的?”
“回來的路上。”藺謹獨直接將人拉到中島臺前的洗碗池,又打開水龍頭,將水的溫度調到恰到好處的熱度,這才說,“過來洗手。”
他將季澄意的手放在溫熱的水流中,自己則換到另一個水池前隨便洗了一下,就轉身盛飯去了。
季澄意慢悠悠洗着手,目光一直跟着藺謹獨。
以至於藺謹獨盛好兩碗香噴噴的米飯轉過身,就和季澄意那雙不明其意的目光對上了。
季澄意:“.........”
藺謹獨看着他:“還沒洗好?”
季澄意抿抿脣,關掉水龍頭:“洗好了。”
藺謹獨說:“洗好了過來喫飯吧。”
“嗯。”季澄意[chou]了兩張紙巾擦手,擦好手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就跟着藺謹獨一去往餐桌走了。
走動間,季澄意忍不住有些恍惚,他覺得藺謹獨剛纔那兩句話好像有他媽媽的身影。
季澄意被自己這個聯想惹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兩人坐下喫飯,誰也沒有開[kou]說話。
直到一頓飯喫完,季澄意才放下筷子說:“藺總去休息吧,這裏我來收拾。”
只是把碗筷放進洗碗櫃裏而已,藺謹獨之前都是應聲答應的。
但今天他卻說:“我來,季總先上樓洗漱吧,我等下有事情要跟你談。”
季澄意能猜到藺謹獨想談什麼,直說:“那我在客廳等藺總吧。”
藺謹獨停下手裏收拾碗筷的動作,擡眼看着季澄意,目光又深又沉:“季澄意,我能允許你帶着其他男人的酒臭味和我一起用餐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帶着那陣酒臭味跟我談其它事情麼?”
季澄意安靜看着藺謹獨。
燈光下,藺謹獨的那雙眼睛被燈光照耀的還算溫和。
但季澄意知道,那溫和之下估計已經蓄起洶涌的暗流了。
季澄意不太喜
歡別人威脅着去做什麼事,但
但誰叫他本人也非常潔癖呢。
所以一聽說身上還有遺留的酒臭味,就鬆[kou]說:“好吧,那我先去洗漱了。”
絕不是因爲害怕藺謹獨眼底暗藏的危險。
藺謹獨也不管季澄意是因爲什麼,只要他乖乖去洗掉其他男人沾染在他身上的味道,他就心情舒暢。
“去吧,我等下在三樓觀影室等季總。”他說。
季澄意嗯了聲,轉身上樓了。
很快洗漱好,季澄意就徑直去了三樓的影音室。
影音室沒有開燈,但開了投影儀。
此時那巨大的幕布上正播放着《[lang]漫旅行》的綜藝片段。
綜藝大概是剛開始,所以大屏幕上才播到藺謹獨他們在海邊撿垃圾的場面。
季澄意在錄節目那天看到的撿垃圾畫面是快進版的,所以他很多細節都沒有看到。
現在再看一遍正常速度的撿垃圾畫面,季澄意也更加直觀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對比其他人的速度,藺謹獨拖着袋子撿垃圾的速度是真的很快。
就連後期剪輯人員都不由得給他配上一段俏皮的文字——此處非快進畫面,藺總真的有在很努力地給愛人爭取早餐哦。
再看彈幕。
彈幕也是整齊劃一的——
【啊啊啊啊藺總他超愛!爲了能讓老婆喫上最豐盛的早餐!他真的我哭死!】
【嗚嗚嗚家人們誰懂啊!身價千億的霸總辛苦撿垃圾養老婆哎!!】
【而且是遍地礁石的沙灘哎!他都不怕自己磕到碰到!眼裏只有老婆早餐+1!】
【啊啊啊我懂我懂!本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看完彈幕,季澄意不由得又想起那天最豐盛的早餐,以及藺謹獨手指上那格格不入的創可貼。
季澄意轉了轉眼眸,將目光放在沙發裏的藺謹獨身上。
藺謹獨似乎一直在等他看過來,所以兩人目光剛一撞上,他就開[kou]說:“別站着了,過來坐吧。”
季澄意頓了片刻,還是走過去坐下。
他坐的位置距離藺謹獨並不遠,卻也算不上近。
是一個恰到好處的社[jiao]關係。
藺謹獨察覺到,也沒在意,只說:“季總是想看完綜藝再談,還是現在談?”
季澄意不是個扭捏的人,他明知藺謹獨現在想說什麼,自然也不想故意拖着他。
所以他直接說:“藺總有話直說吧,我等下還要早點回去休息。”
“好。”藺謹獨點了點頭,拿起遙控器將綜藝暫停,接着又將目光轉回來,“那我就直入主題了。”
季澄意迎着他的視線:“嗯。”
藺謹獨放下遙控器,轉而將他面前的一袋棕黃[se]文件夾推到了季澄意麪前:“季總先看看這個吧。”
季澄意不明所以,但還是拿起那厚厚一沓的文件
袋。
文件袋沒有纏線,季澄意很輕易就將文件袋裏那一沓東西拿出來了。
他本以爲按照藺謹獨的習慣,肯定又會給他遞給一沓合同纔是。
結果他打開一開,目光頓時愣住了。
袋子裏確實是合同不假,但不是合作合同。
而是資產轉讓的合同。
季澄意不知道藺謹獨名下有多少資產,但只根據這沓協議書的厚度,季澄意也知道藺謹獨八成是將他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和可轉讓的資產都納入到這份轉讓書裏了。
也就是說,季澄意現在只要在這份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就能得到藺謹獨協議書裏的這些資產。
縱然季澄意不是個虛榮的人,卻也被藺謹獨列在協議書裏的資產數目弄得心底顫一下,擡眼問:“藺總這是什麼意思?”
藺謹獨看着他的眼睛:“這是我給你的誠意。”
他一字一字說的清晰而又鄭重:“季澄意,我違約了,現在我需要你在不結束合同及婚姻的情況下,迴應我的感情。”
那一瞬間,季澄意的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耳邊嗡嗡的,聽不到任何聲音,腦袋也像短路一樣,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那麼怔怔看着眼前的藺謹獨,一直望進他的眼底。
他不知道在望什麼,也不知道是想從藺謹獨眼裏找到什麼。
但就是望着。
望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去了短短几秒,季澄意這才眨了眨眼睫。
然後機械般地開[kou]:“藺總是在說笑吧?你之前寫合同的時候明確要求乙方不能向甲方索要感情,結果現在你這個甲方張[kou]就要我這個乙方迴應你的感情,你不覺得你有點不講道理了麼?”
藺謹獨像是早就料到季澄意會這樣反駁他,所以聞言並不意外,仍淡然說:“確實是有點不講道理,所以我沒讓季總現在就給我答案,我只是希望你能允許。”
季澄意看着他,問:“允許什麼?”
藺謹獨說:“允許我以愛慕者的身份追求你。”
季澄意好笑:“如果我不允許呢?”
藺謹獨坦然改[kou]:“那我就以暗戀者的身份追求你。”
季澄意:“.........”
季澄意被他無賴到了:“所以藺總是不打算尊重我的意見了?”
藺謹獨抿脣笑了笑:“季總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當然會尊重你的意見,你的意見對我很重要。”
季澄意直覺藺謹獨這話不對勁,沉吟兩秒,他說:“那如果我不讓藺總追呢?”
藺謹獨沒說話,安靜看着他。
昏暗的光影裏,藺謹獨那雙幽深的目光宛如深淵裏終於睜開眼的怪物一樣,定定凝視着他眼前的獵物。第68章說開:有聲小說在線收聽。
季澄意被那雙眼睛看的心底發麻,他下意識想起身躲開,可藺謹獨卻比他動作迅速地扣住了他的後腰。
藺謹獨的力氣並不重,甚至還給足了季澄意
逃跑的空間。
可季澄意也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什麼,一時忘了跑,只怔怔看着不斷在眼前放大的那張臉。
兩人間的距離在藺謹獨不斷的靠近下越縮越近,越縮越近
近到季澄意甚至已經感受到藺謹獨脣面上的熱度時,他的後頸也被藺謹獨的一隻大手扣住了。
季澄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纔應該直接起身躲開的。
然而現在,藺謹獨顯然已經不打算讓他溜走了。
因爲他的脣已經落下來,慢慢壓在了季澄意的脣[rou]上。
季澄意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上緊攥着藺謹獨肩上的一點衣料。
也不知道是想掙扎躲開,還是準備承受藺謹獨洶涌的吻勢。
但其實。
藺謹獨這次吻的很輕,只緩緩含吮了兩下,就放開了那顫顫的脣瓣。
季澄意:?
季澄意慢慢睜眼,懵懵看着藺謹獨,似是不相信藺謹獨會這麼輕易就放開他。
而下一秒。
他果然就聽藺謹獨用一種格外低沉的聲音說:“推開我......”
季澄意沒聽太清:“什麼?”
藺謹獨看着他的眼睛:“季澄意,你只要推開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耳邊的聲音逐漸暗啞下來:“你不讓追,我就不追,你不讓我喜歡,我就不喜歡......這樣好麼?”
他問話的聲音很溫柔,可溫柔過後他根本也不需要季澄意回答,就再次含住了季澄意的脣瓣。
季澄意本以爲藺謹獨這次總要開始他那餓狼吞食一般的兇猛吻勢,結果還是沒有。
藺謹獨的動作和他剛纔的話音一樣溫柔。
舌尖輕輕撬開他的齒間,試探片刻見他沒有推拒,這才緩緩勾起他的軟舌。
像是生怕弄疼季澄意一樣,藺謹獨輕柔之餘,還會小心照顧他[kou]腔內每一處反應。
溫柔而細緻。
纏綿又繾綣。
就連噴灑在臉頰上的氣息也彷彿生怕嚇到季澄意一樣,溫柔的不像話。
這一次他不再像兇猛的餓狼,反倒很像一個體貼入微的愛人。
季澄意恍惚的同時,又有些招架不住藺謹獨那細碎而又溫柔的吻,呼吸逐漸加重。
似是察覺到他有些喘不過氣,藺謹獨慢慢放開了他。
脣瓣被放開,季澄意半張着嘴巴[jiao]換新鮮空氣。
一雙緩緩睜開的眼眸露出一片朦朧的水汽,眼尾也毫不意外地蔓上溼紅。
瞧着像是被親狠了一樣。
但其實,這個吻的持續時間並不長。
只是因爲藺謹獨吻勢格外緩慢,所以時間也被無限拉長。
這才讓季澄意有種被吻了很久的錯覺,胸腔都不由自主地起伏了起來。
“季澄意,”藺謹獨垂着眼眸看他,鼻尖故意蹭在他的鼻尖上,“你剛纔沒有推開我,所以你同意
我追你了,是不是?
季澄意被他蹭的鼻尖[yang][yang]?,偏開頭,聲音還帶着輕喘的軟音:“你無賴......”
明明是罵人的話,卻因爲被拉長的尾音而讓藺謹獨本就滾燙的神經勾的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藺謹獨追着季澄意的眼睛:“你罵我。”
季澄意沒說話,又把頭偏向另一邊,露出而後一片羞紅的皮膚。
藺謹獨看見,繼續追過去,也沒逗人,而是哄着他說:“你要不服氣的話,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怎麼樣?”
季澄意:?
季澄意轉回目光看着他,一雙可憐的眼睛都驚呆了:“藺謹獨你能再無賴一點麼?”
他簡直不敢相信藺謹獨是怎麼做到那麼一本正經地耍流氓的。
這也太不像他所認識的藺謹獨了。
藺謹獨看出他眼底的想法,不置可否,只揚脣笑起來:“你又罵我。”
季澄意:“........”
見人又不說話了,藺謹獨再一次蹭了蹭他的鼻尖:“你罵我的時候喊了我的全名,這是什麼意思?是同意我追你了?”
季澄意:?
季澄意:“.........”
季澄意有點不理解藺謹獨現在的思維邏輯。
只得再次偏頭:“沒什麼。”
頓了頓又轉回來,擡手要推藺謹獨:“藺總還請讓開,我要回房休息了。”
“怎麼就回房休息了?”藺謹獨的目光還纏在他的視線上,“季總還沒把話說清楚呢,是不是同意我追你了?”
季澄意紅着耳垂,[kou]中卻平靜如無風長夜:“不同意,我覺得藺總還是不要把時間[lang]費在我身上的好。”
藺謹獨厚着臉皮:“怎麼又說上氣話了?我不是在好好詢問季總的意見麼?”
季澄意:“.........”
季澄意簡直無奈了,乾脆說:“所以藺總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想聽的答案吧。”
藺謹獨也沒客氣,直接告訴他:“我想聽你同意我的追求。”
季澄意沒說話。
藺謹獨俯下身,將臉埋進季澄意的頸間,兩隻手將他抱的緊緊的:“季澄意,讓我追你。”
滾燙呼吸盡數噴灑進季澄意的敏感耳後皮膚,瞬間掀起一陣陣細密的[yang]意。
這股[yang]意沿着發熱的皮膚流竄全身,季澄意只覺得他整個人頓時就[su]麻了起來。
季澄意受不住他這樣故意挑撥的行爲,推着他的肩膀:“好,我會考慮一下的,藺總先放開我。”
藺謹獨把他抱的更緊了:“季澄意,我是認真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季澄意應付人的話太敷衍了。
季澄意:“.........”
沉默的間隙,耳邊又傳來藺謹獨的聲音:“季澄意,讓我到你身邊去。”
像是能看穿季澄意心底的不信任,他又說了一遍他是認真的:“我不是一時興
起,我是認真的。”
季澄意沒說話了。
他被藺謹獨說話的氣息薰得耳朵發燙。
心底也熱熱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底真的生出了一種想擡手回抱住藺謹獨的衝動。
可最後,他也只是摩挲了一下手指,並沒有真的付出行動。
空氣在兩人的沉默中安靜下來。
安靜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響起季澄意的聲音:“藺總,你先放開我,我跟你認真談。”
聽到季澄意的聲音也帶上了認真,藺謹獨這才肯放開季澄意。
兩人重新坐好時,神[se]又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淡然和理智。
只不過相較於剛纔,藺謹獨一雙眼睛裏好像多了很多溫柔的成分。
季澄意有點不適應藺謹獨對他流露的這片溫柔,卻也沒躲開他的視線,正[se]問他:“藺總,你確定你喜歡我是吧?”
藺謹獨毫不猶豫:“反覆確定很多遍了,不是錯覺。”
季澄意緩緩點了點頭:“好,那我就直說了,畢竟我們都是成[shu]的成年人了。”
藺謹獨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季澄意被他下意識的動作惹得心底發笑,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我不討厭你,甚至算得上有好感.......”
說這句話時,季澄意很清楚地看見藺謹獨那雙本來還算平靜的眼底忽地一下就亮了起來。
季澄意又有些想笑,但又忍住了,然後話音一轉就來了句:“但還算不上喜歡。”
他本以爲藺謹獨眼底的光會驟然熄滅。
但沒有。
反而還越來越亮。
彷彿看到了某種希望一樣。
季澄意心底有些動容,繼續說:“至於那點好感能不能上升到喜歡,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個容易對誰產生喜歡的人,卻是個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他看着藺謹獨,語氣認真:“所以藺總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要追我,那你極有可能是在沒有意義的事上面[lang]費時間。”
藺謹獨安靜等了會,見他沒打算再開[kou],就問他:“你說完了?”
季澄意點點頭:“說完了。”
藺謹獨追着他問:“可你沒說同不同意我追求你。”
季澄意有些無奈:“我以爲我說的很明確了。”
藺謹獨望着他的眼睛:“我以爲根據題目回答問題是每個老師都會教的。”
季澄意:“.........”
季澄意對他這方面的執着有些服氣,但沉默幾秒,還是根據他的問題給出一個回答:“我同意藺總的追求,但........”
但什麼還沒說完,季澄意就再一次被藺謹獨抱進了懷裏。
藺謹獨的動作太快,季澄意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聽藺謹獨的聲音已經貼着他的耳廓響起了:“我只要你一句同意就行,別的不用說,說了我也不聽。”
追季澄意怎麼能是沒有意義的事。
這可太有意義了。
季澄意倒也沒再計較藺謹獨的偏執,只在終於把話徹底說開的那一瞬間默默鬆了一[kou]氣。
這下倒也不用再緊張藺謹獨會在什麼時候跟他坦白了。
至於把話說開之後的結果是好是壞。
季澄意現在不想去想。
只嗯了一聲,然後又拍了拍藺謹獨的肩:“那我們繼續看綜藝?”
藺謹獨纔不想看綜藝,今天這期的綜藝還有不少那個誰的鏡頭。
他從季澄意頸間擡頭,目光深深:“你今天不是累了麼?”
季澄意沒明白:“嗯?”
藺謹獨沒解釋,直接把他從沙發裏抱起來。
季澄意:?
季澄意身下一空,下意識摟緊藺謹獨的脖子,“藺總?”
聲音也有些緊張,“你這是幹什麼?”
藺謹獨關掉投影儀,一邊抱着季澄意往門[kou]的方向走,一邊解釋說:“有人跟我說追人第一步要先展示自己的體貼。”
季澄意:?
體貼?
季澄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藺總現在是在體貼我?”
“嗯。”藺謹獨一本正經地說:“季總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現在要很體貼地送季總回房,然後再陪季總一起睡覺。”
季澄意:?
季澄意:??
季澄意:???!
北酌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