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一個房間、一張牀,一套洗漱用具,看上去……一貧如洗。
司萊試了試從盧身上薅來的通訊器。
……淦,沒信號。
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被□□吧。
司萊痛苦之餘又覺得隱隱自豪:我波瀾壯闊的十八歲啊,我到底還能做哪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呢?
司萊心想。
大老遠就能聽見軍靴在地上敲擊的聲音,以及此起彼伏的敬禮聲。
喬遇霖回來了。
司萊立刻坐了起來,拿着紙巾擦擦桌子、擦擦椅子的,假裝很勤快。
喬遇霖開了門,身旁卻不止一個人。
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跟在身後,還有提着各種儀器的士兵。
司萊踉蹌了一下,這陣仗,有點嚇人。
喬遇霖道,幫你檢查身體,不用害怕。
司萊不得不害怕。
這叫什麼檢查,這分明就是露餡兒!
兩位大夫也是目光閃爍:“這……”
這大老遠把他們叫過來,就是給這麼個少年看病?
喬遇霖道:“他們經驗豐富,醫術高明,先幫你檢查一下腦部。”
倆醫生原本還在想是哪位架子擺得那麼大,聽到喬遇霖這番誇讚,立刻眉開眼笑。
只有司萊受傷的世界:什麼叫檢查腦部?
這是一種委婉的罵人方式嗎。
他們擺擺手:“放心,我中醫西醫樣樣精通,保證藥到病除。”說着打開箱子,亮出一排精密的檢查儀器,甚至還有手腕這麼粗的針筒。
司萊連連後退。
“我、我覺得,這真沒必要。”
喬遇霖似笑非笑。
“機器人是沒有’覺得‘的感受的,他接受主人的一切命令。”
司萊:你怎麼還來教我做事?
倆大夫左看看、右看看,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看來他們找到病因了。
將軍近日來心臟不好的病因。
梁醫師眼睛更亮,認出了司萊是何許人也,但是他們職業關係,平時就需要保守很多祕密,略微驚訝過後,也沒有多少八卦心思。
不過看這少年模樣乖巧,和將軍站在一起倒是登對。
“真不行嗎?”司萊問。
喬遇霖見他似乎真是害怕,本想安撫兩句,司萊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接着問。
“我親親你,也不行嗎?”
一旁的兩位醫生差點噴出來,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是空氣。
喬遇霖也愣住了。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喬遇霖,也沒見過司萊這般嬌縱得理直氣壯的人。
若不是有外人,喬遇霖可能立刻就範了。
但是在下屬面前維持良好的自制能力,是他一個好長官應該做的事。
於是他喉結上下滾動,回答:“你先檢查。”
哇塞,這都不行啊?
司萊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加點砝碼,於是他往前走了兩步,懟到將軍面前又問。
“親兩下,這總可以了吧。”
喬遇霖看着貼得越來越近的司萊,竟然往後移了半步。
你退我進,你逃我追。
司萊鼓起勇氣,最後踮起腳,用手指點了點將軍的脣,無奈道。
“親這裏,不能再多了。”
喬遇霖簡直想把司萊此刻叭叭叭不停開合的小嘴立刻堵上。
我可沒在和他欲拒還迎、討價還價啊,司萊怎麼這麼……欠收拾。
“好好檢查,我在外面等你。”喬遇霖按了一下司萊的腦袋,轉身離開。
只是這架勢,倒像是落荒而逃的。
門一關,梁醫師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喬遇霖也難得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時候啊,精彩精彩!
司萊:?在笑什麼?
梁醫師還沒笑完,老成的陳醫生先上了手,把儀器架上,準備給司萊做檢查。
沒想到司萊面容立即一垮,討好的笑容轉換成氣鼓鼓的樣子。
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一秒變臉。
司萊低着聲音威脅:“我是仿生人,你們懂不懂?”
梁醫師止住笑了,恢復職業素養的他和陳醫生對視一眼,從目光裏都看出來一句話:這少爺腦子好像確實不好使。
司萊見對方不明白,焦躁地避開他們的手,拒不配合。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自己是仿生人,你們懂吧?”
遇到這麼鬧騰的病人,早就去找幾個士兵給他按住打針了,但鑑於面前之人與將軍關係親密,動粗是行不通的。
於是陳醫師點點頭,耐心哄道:“我懂的,我懂的。”
梁醫師也懂了:“放心,我們也兼職做仿生人修復工作的。”
司萊欣蔚地看着他們:“很好。”
但怕他們只明白了表層,司萊又擠眉弄眼:“噓,但我得告訴你們個祕密……但我又不是仿生人。你們懂了吧?”
梁醫生和陳醫生面面相覷,原本懂了,現在又有點不懂了。
他們心道這個病症有點重,是不是該找專門的精神科醫生來看看,又或者是……專業的仿生人修理工。
這檢查到底還是沒能做成,司萊開了個五百萬星幣的空頭支票,只爲了拿到“一切正常”的檢查報告。
誰料這倆醫生有醫德得很,不光不接受,甚至還不停地記錄着。
司萊無論對他們說什麼,他們都“懂了懂了”、“很棒很棒”。
儼然是把司萊當作犯病的精神病人了。
司萊:鬱悶。
就這麼聊了一會天,檢查就結束了,司萊貼在門上聽,這軍部的大門隔音效果是真好啊,只能隱隱聽到一點兒聲音。
於是他小心翼翼拉開一道縫,只見喬遇霖和兩位醫生正往走廊盡頭走去。
那個高的醫生道:“這位先生的病症有點複雜,以我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最好是入院觀察。我暫時的診斷是可能同時患有妄想症和偏執症。”
另一個醫生接着道:“是這樣子的,將軍。由於他不讓我們近身,基礎檢查也做不了。我能給出的建議就是———不能諱疾忌醫,直接送到專業精神科。但是吧,若它真是個仿生人……最好是報廢了吧,很有安全隱患的。”
司萊聽到的話就是最後半句。
——報廢了吧……很有安全隱患的。
什麼庸醫啊!
喂喂喂,我們好歹認識了……十五分鐘!
都說醫者仁心,你開口就是要我的命,這樣真的合適嗎???
司萊連忙把門關了,又開始摸索起藏身之處,完犢子了,這次屋裏連個冰箱都沒有,我藏牀底下嗎?
……倒也不是不行。
——
另一邊,聽到倆人的彙報,喬遇霖也氣得青筋凸起,看來這倆庸醫是真留不得了。
“你們會把老婆送去報廢嗎?”喬遇霖咬牙切齒。
梁醫生臉一紅:“將軍你瞎說什麼呢,我單身,沒買過奇奇怪怪的玩具伴侶……”
陳醫生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梁醫生這才醒悟過來喬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啊……老婆啊。
雖然看兩人的親密舉動,倒也是不能猜測出這種關係,但是喬將軍這麼堂而皇之喊出這種稱呼之時,多少還是有點令人跳戲的。
“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誰會把自己老婆報廢呢,當然是留着以舊換新……”
周圍空氣溫度瞬間降了三度。
陳醫生啪得捂住了他這張嘴:“將軍啊,我們還有好幾個病人,就先走了。”
喬遇霖冷冷回答:“最好幫梁禮也檢查一下,我看他也挺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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