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唇枪舌战
乔坤莫名想起小学的数学题。
但无论是武王還是姜子牙都不在意,他们只是将士卒运送到对岸而已,至于到对岸的哪,這不重要。
只是船回返港口的时候,要稍微麻烦些。
乔坤本以为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水面战,但是沒有,大商并沒有安排军队在水上,甚至沒有一條船,也沒有安排士卒潜在水下凿船底。
姜子牙安排杨任用那双能洞察天地的神眼探查,也是白花费了功夫。
想来是大商武成王并不擅长水战。
他本来以为会有渡河阻击战,所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嘛,结果這种也沒有发生。
以至于大周這边都列好阵势,還沒有人来袭击。
虽然沒有发生,但姜子牙還是安排了一系列应对战术,让大部分战船回转,還留下二十艘大船,四十艘小船准备,甚至還留下了龙船,想来是若有不对,断尾求生,保全武王。
乔坤不由困惑,這位武成王好像什么都沒有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因为防守大周渡河太過困难了嗎?
毕竟黄河两岸的河岸线太长了,都是可以登陆的地点,武成王也不知道大周要選擇哪一处。他也不可能在河岸线上平均分派士卒,那样只会分散兵力,让士卒劳顿。
最简单的办法還是沿途派遣士兵观察,然后再集结大军压进。
大周這边大队刚刚整理好队形,只简单构筑了些防御工事,大商大军便已经集结。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远远望去估计得有十多万人,而這還只是仓促集结,后续估计還有更多。
好在這個时候发动战争都有一個比较好的习惯,第一战一定要光明正大,而且两方主帅都要遥遥相望,大将還要互相通报姓名。
此战之后,便怎么劫营耍花招都无所谓了。
大周此次渡河作战的部队已经超過十万,此时应对倒不吃亏,但是毕竟大周补充援军困难,下一波援兵最快也要一日一夜之后才能到来。不能与大商相比。
姜子牙指挥大军,旁边亲卫们依次舞动手中彩旗,南宫适、魏贲、武吉、苏全忠等将领依令而行,指挥手下行动。
士卒摆开阵势,战车在前,盾兵次之,长枪兵在后,后方還有弓兵,再往后還有一些投石器之类,還有二十艘大船,几十艘小船在黄河上策应。
乔坤在旁看着,却见大周這边依稀摆出一個半圆形,却看不出是什么阵。他以前也得姜子牙传授阵法,但這阵却与之前全不相同,這似乎是圆阵,又似乎是半月阵,阵型部队之间交错,又有些像是鱼鳞阵。
想来是姜子牙這些年理论联系实际,琢磨出来的新阵型,专门用在登陆上用的。
大商则是规规矩矩的方阵,過得一会,有一位大将上前。
他看着六十多岁,骑一匹黄棕马,身着亮黑色铠甲,手拿方天画戟,看着甚为魁梧。
這位大将乔坤认得,正是殷破败。自从当日朝歌王宫一战,到现在乔坤有二十多年沒有见過殷破败了。如今殷破败也已经成为老人。
殷破败上前道:「前方可是西周军?烦請对阵主将答话!」虽然相隔甚远,但殷破败中气十足,声音清晰可闻。
只是乔坤却看出他已经不在巅峰状态。
虽然殷破败是开辟了元精秘藏的武者,肉身血气十分强横,但也敌不過時間,不可避免地衰老,开始走下坡路。就像南宫适一样。
乔坤偷偷问姜子牙,「可要我施展些呼风唤
雨的本事?」
下雨对两军都有不利影响,但是他们为防守方,不需要移动,风雨自然对大商士卒影响更大,下雨就是缩小两边的战力差距。
這是比不過对手,那就把敌人拉到相同的层次,让他们被迫向下兼容。
姜子牙笑道:「只怕沒有那么简单,這可是在朝歌附近,而且道友最好不要施展术法对付普通士卒。」
「好。」乔坤答应下来,并沒有催动术法。不過他感应過太古天龙控制风雨的本能神通,虽然未催动术法,却依然感觉可以搬运水汽,就像呼吸那样。
他只是呼吸,便有风起云涌,乌云汇聚。只是威力尚不足施法的一成。
姜子牙望着天上汇聚的乌云,不由愣了下神,以探究的眼神望向乔坤。
得知不是乔坤催动术法,姜子牙眉头稍舒展,指挥大周军队,当下门旗开处,韦护、哪吒分左右而出,立于两边;次后几位骁将分列,门旗影下,姜子牙骑四不相出场,左手抱杏黄旗,右手托打神鞭,稍欠身言道:「殷老将军此来,有何见谕?」
姜子牙虽然不是武道传說,但是有仙法在身,将声音传远也不困难。甚至還要更从容些。
殷破败对姜子牙甚为尊重,「姜元帅!請恕老将甲胃在身,不能全体。」
武道传說寿数在一百五十岁,故而相对于同年龄段的人要年轻一些。
如今殷破败看着便有六十多岁,真实年龄可能是七十岁、八十岁或者更多,确实可以称为老将,武道传說实力還有,但已经不在巅峰状态。
殷破败道:「别元帅已久,不觉已经二十余年了。不意元帅,现为六师之长,为诸侯之表率,今阵前三谒,有一言奉告,但不知元帅肯容纳否?」
姜子牙连忙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我不過是乡野渔翁,腆为东征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但诸侯之表率却万万不敢当。」姜子牙就不是诸侯中的一個,怎么可能是诸侯的表率?
殷破败一时无言,姜子牙悠然道:「老将军到底有何事见教?但有可听者,无不如命。如不可行者,亦不必言,幸老将军谅之。」
你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說,如果是一些好听的话,我就听听,捡一些我想听,至于那些不好听的话,我也不想听,别了您呐。
殷破败似乎也沒有想到姜子牙這种反应,一时无言,但他很快整理语言說道:「末将曾听闻犯上无君者,皆为逆臣;逆臣者则伏诛,天下人得而讨之。今姜元帅你首先作乱,率天下诸侯叛乱,残踏生灵,侵大王的疆土,罪在不赦。史书上必然难逃篡弑之名,這也无所谓嗎?」
听得這话,乔坤不禁对殷破败另眼相看,殷破败居然還有這种口才?虽然逻辑链條并不充分,推理也有問題,但也算很有條理,作为武将,很是难得。
莫非竟然是他人代笔不成?但這想要說服姜子牙,只怕未必够。
姜子牙点头道:「老将军此言不差,当初成汤犯上无君,夺了夏禹江山,此等逆臣,纵過去数百年,也难逃篡逆之名,正该天下人共讨之。如今我等迎回大夏苗裔,夏后氏东楼王,正是拨乱反正,還商于夏。」
說着,乔坤很配合上前,亮出信物,催动「金乌焚天」的功法,「我乃是大夏苗裔,夏后氏姒云衢,此等乱臣贼子,应该天下共讨。今商多罪,天命殛之。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這是成汤作的《汤誓》,乔坤只是把「夏」改成「商」而已。
殷破败忍不住反驳道:「夏桀性暴虐,嗜酒好声色。」
姜子牙笑道:「老将军此言不差!今帝辛无道,性暴虐,嗜酒好声色为天下所共弃。今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正为天下戮此凶残,救民于水火。」
殷破败道:「元帅所說,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過,为臣子者,必委曲周全谏诤之,终引其君父于当道。」
乔坤也不多言,只看着殷破败笑笑。
东伯侯姜文焕上前,指殷破败骂道:「汝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当道,今已陷之于丧亡,尚不知耻;犹敢鼓唇弄舌于阵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余辜,還不速退,免汝一死!」
乔坤心道,姜文焕這番言语是为何?直接人身攻击,有些胡搅蛮缠,给联军减了分。
不過他這番言语倒是很有效果,气得殷破败直接大骂:「汝父构通王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吾今为君讨贼!」
骂罢,殷破败催马上前,号令士卒随之进攻。
「杀!」其身后乃是其亲军,皆是骑兵,约有数千之数,崩腾起来,声势巨大,直有雷霆万钧之感。现在大商兵力上占优势。
此时乔坤正在阵中和姬发在一处,姬发也见過许多大场面,并无半分紧张,很是镇定,只是其脸色有些不好。
這乔坤也能理解,毕竟姬发拜姜子牙为元帅,将军政大事一切交给姜子牙,但是姜文焕在旁却对姜子牙不甚尊重,也就是不尊重姬发。
不過东伯侯的实力确实是强,仅次于大周。
姜文焕個人实力突出,兵力也有几十万,手下武将虽然弱一些,但也能够指挥士卒,整体上虽然稍逊色大周数筹,却能在战争中起到决定性作用。
两家兵力合起来,足以抵得上其余八百诸侯,若姜文焕掣肘,便十分麻烦,這個时候与姜文焕闹翻,绝非明智之举。
严格說起来,除了盟友和自封的武王,姬发和姜文焕身份地位基本持平,姜文焕桀骜些也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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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
過得会,姜子牙一声令下,弓箭兵万箭齐发,只是殷破败身后士卒俱都武艺精湛,弓马娴熟,只有寥寥数人中箭落马。
很快数千骑兵呈锥形,冲了過来,骑兵冲锋多是锥形阵或是锋失阵,前方勐将开路,后方士卒跟随,最适合突破。不過具体選擇什么阵型,却要看武将偏好,锥形阵两翼强而有力,是撕裂敌人阵型的利器,防守上也较锋失阵强那么一些。
殷破败乃是大将,又有武道传說修为,身先士卒,手下沒有一合之将。
不過大周這边阵型很快变换凹陷,半月圆阵变成一种V型阵,這有些类似于雁行阵,弓箭手在两旁不断输出。
同时這种凹陷又可以不断进行卸力,减少骑兵造成的损伤。前方的战车也能起到一定阻挡作用。
只是這說起来容易,要做到指挥士卒如臂使指那样可难了。姜子牙也是有多位将领有過多年协作经验,才能勉强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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