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木灵师养成日常 第17节 作者:未知 第19章 天才蒙蒙亮一家人就出发了,本以为這么早棚户区的人都還沒醒,谁知道才进入第五排,就看见不少人站在他们家附近看热闹,秦慧君心中一紧。 早知瞒不住,但沒想到這么快。 “慧君,你们這一大早是去国营店了?”一個认得他们的婶子好奇的问。 秦慧君疑惑,但還是点点头。 “有什么新东西沒?”大婶下意识问出這句话,但她自己其实沒在意,不等秦慧君回答就兴致勃勃的道,“那你们可是错過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大婶努了努嘴,“喏,你们隔壁的李红跟她大女儿吵起来了,为了觉醒药剂的事。” “唉,按理說官方给咱们开夜校、請老师来上课是好事,觉醒药剂价格降了一半多更是好事,可惜啊,這样的好事也是双刃剑。這不,就闹出事了!” “亏李红還一副多么疼爱她两個女儿的架势,有什么好吃的,要分成三份。儿女平等,不偏不倚。但真遇上关键,也照样偏心,真是虚伪!”另一個大婶凑過来,语气鄙夷。 秦慧君皱了皱眉头,秦晚也不喜歡那大婶說话的口吻,据她所知,他们家重男轻女的程度也就比王婶家稍微好一点。 “妈,我等会儿還要上班,咱们赶紧去煮個早饭。” 秦慧君点点头,两人一边說着让一让一边往裡面挤。 “妈,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王婶那样的重男轻女,你对我、对我妹、对我弟都是一样的,可现在我有這样成为木灵师的机会,你却推三阻四,你就是想拖着拖到沒有份额了对不对?我从一点点大给你干活,后来找到工作工资更是一大半都交给了家裡。” “他李丰收几乎是我這個姐姐带大的,凭什么抢走我的机会?” 秦晚是第一次听到李麦穗這样带着哭腔与浓重怨气的尖锐嗓音,不由得一怔。 此时他们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中心。5249081久2 李麦穗眼睛通红,脸上都是泪痕,旁边的王秋儿抱着她的胳膊极力劝阻,李婶黑着脸,表情难堪,李丰收也拽着他娘,头低着很尴尬地小声劝說,李叔站在中间,手足无措,“不是這样的,你妈把钱都存在银行裡,還沒到時間不好取出来……” 然而李麦穗已经听不进去了,“就那一点点的利息,有我的未来重要嗎?” “你這死丫头,就等不得一时半刻,跟你說了三天后三天后,你连這点信任都沒有,从小到大,我答应你的事有哪件沒做到?你的木系亲和度那么低,能不能成功觉醒都是两說,這一失败,八十八块钱就這么砸进去了。八十八,我跟你爸要省吃俭用多久……” “你胡說,我听到你跟爸商量要把這机会给李丰收,因为他木系亲和度比我高了二!就高了二,我如果觉醒不了,他也照样觉醒不了!” 李麦穗是真的气到了,连弟弟也不再叫了,直接喊名字。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早早把我送去当农民干重活,他李丰收也不過比我小了五岁却在家裡吃白食……” “我還对你不够好?”李婶几乎要被气炸了,“我如果对你不好、我重男轻女,你都二十了,我早该给你找一個高彩礼的婆家把你嫁出去补贴家用!” “好啊,你可算把你心裡的打算說出来了!你就是重男轻女,你如果不是重男轻女,你干嘛跟王婶比?你应该和秦婶比,你看看人家秦婶是怎么对待她女儿的……” 旁边看好戏還不忘拱火的王婶顿时跳脚,“死丫头你說我干嘛?” 秦慧君和秦晚对视一眼都很无奈,万万沒想到這火還能烧到她们头上。 “晚晚,時間不早了,你现在就去上班吧。”說着秦慧君塞给秦晚两块钱,“路上买点吃的。” 之前秦晚用一百块买觉醒药剂,剩下的十二块都给了秦慧君作为家用。 秦晚接了钱小声道,“妈,我现在身上太脏了,得洗個澡。” “炉子上有水。” 昨天离开时,她特地把炉子上煮的红薯粥拿了下来,换上了一個装满水的铁皮桶。 想着只把阀门开到最小,沒换蜂窝煤,秦慧君有点紧张,“你快进帐篷看看。” 秦晚走进去,把铁皮桶放下来,看着蜂窝煤仅剩的一点亮光,赶紧换了新的,打开铁皮桶的盖子试了试温度,還可以,她站在脚盆裡,快速脱光洗了個澡,等穿上干净的衣服才觉得舒服多了。 随手将脏衣服搓揉干净,秦晚拿上背包,想了想,往裡面塞了一本资料。 走出帐篷,李婶和李麦穗正冷冷对峙,分明是亲母女,這会儿看着对方却跟仇人一样,彼此倔强,谁都不肯低头。 秦慧君正在旁边劝說,王秋儿面色着急,秦晚想着她也同样要上班,便走過去道,“麦穗姐,你一直在农场裡忙,這次回家休息,不如去市中心逛一逛?现在的街面可热闹了。而且眼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送秋儿姐去上班吧,之前我去了一回,她老板可凶了。” 李麦穗不管不顾将心中的那股气给发泄了出去,這会儿心中有对母亲的失望,也有些心虚和后悔。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何尝不知道之前气急上头說出去的话有点過分?她妈或许有点偏心,却沒有她說的那么严重,只是她昨晚听到了父母的交流,心中越想越气,再记不得亲妈的好,想的全是她偏心弟弟。 越发翻旧账,下不来台。 如今有秦晚劝說,她又不由得看了一眼王秋儿,想着她的处境比自己难多了,便小声道,“秋儿对不起,我送你去上班吧。” 等秦晚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秦慧君把人劝进了帐篷,倔强的李婶眼泪這才落了下来,“讨债鬼,真是個讨债鬼,慧君你听听她說的這叫什么话……” 看够了热闹的王婶则颇为得意,回帐篷时還在跟她男人嘀咕,嘲笑李婶,直到她儿子也跟着走进去,突然来了一句, “妈,你跟二姐說了吧,她昨天回来应该已经把钱给你了吧,咱们现在就去政府大楼!我看秦家人昨晚上一晚沒回来,沒准就是去买了觉醒药剂,连他们家都买得起,晚了的话药剂都要被买完了!” “什么?!” * 进了市区,三人一路沉默,秦晚不好提李家,怕李麦穗要炸,就问王秋儿,“秋儿姐,你什么时候上班?你们会放假嗎?” 不等王秋儿回答,李麦穗已经冷冷道,“她那個周扒皮老板哪会给他们放假?秋儿,是不是你妈让人带话叫你预支工资给你那個不要脸的弟买觉醒药剂?” 這话說得怨气颇深,一听就知道不仅仅是针对王秋儿的弟。 王秋儿苦笑,轻轻点头。 “你是不是傻啊……”李麦穗恨铁不成钢,可說到一半表情僵住,“我一直觉得你傻,但想想我也差不多,我妈跟我說攒够钱了给我买觉醒药剂,给我置办嫁妆,现在看来那钱都是给李丰收存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嫁出去。” “秋儿,你也赶紧嫁人吧,嫁了人就能从這個火坑裡跳出去了!” 秦晚皱起了眉头。 王秋儿却一副很认可的模样,“你說的对,我想摆脱我妈只能嫁人,嫁一個兄弟多的、嫁一個婆婆恶的,能扛住我妈的死缠烂打,只是這样的人并不好找。你看我姐的婆婆也很厉害,可照样镇不住我妈只能拿钱消灾。” 秦晚终于忍不住了,阻止道,“嫁人并不是一個好出路,似這般仓促嫁人,嫁对人的可能性极小,你们就不怕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王秋儿和李麦穗脸上的欣喜僵住。 秦晚也不說還是要自己强大起来這样的空话,只道,“秋儿姐,你得手裡有钱,有钱才有底气。有钱的话,去到哪裡都不慌,我当初也是有钱才能一路坐车从帝都回到云山市,摆脱了我爹和我继母。” 李麦穗摇摇头,“晚晚你不知道,秋儿手裡拿不住钱的。” “她妈算的可精了,如果秋儿不把工资给她妈,她妈就会去店裡闹,他们那老板简直和她妈是一伙的,逼着秋儿给钱。她不给,那老板就說下月工资直接给她妈,還会折腾她,不给她饭吃,让她忙活到深夜都沒法休息。” 秦晚說,“有沒有想過离开重新找一份工作?” “重新找工作更难。”李麦穗底气不是很足的道,“像我当初也是占了人少的便宜,刚好兴盛农场招人我就进去了,我弟年龄不够,现在人更多了,想找都找不到。” 秦晚瞥了她一眼,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 “再难能比现在难?明明累得要死,却一分钱都拿不到。” 李麦穗很想反驳,但转瞬明白過来,之前拿钱的可不是王秋儿,是她爸妈。 王秋儿小声說,“可是我去找其他工作,我妈也会去闹的。” 秦晚道,“云山市太小,铺子都摆在明面上,所以你妈一眼就可以看到,但如果是去城外的农场呢?” “对哦!”李麦穗一拍,巴掌激动起来,“农场都有门禁,不许外人进来,你只要找一個不认得你的农场,然后躲在裡面,别告诉别人你家裡的事,你妈就找不到你了!” “而且我记得你的木系亲和度比我還高一点,之前不過是你妈嫌弃农民薪资低,但如果是去农场,這钱再低,你至少全部都能拿到。” 最后李麦穗說,“我帮你问问我們老板。” 秦晚也决定帮王秋儿问一问自己老板——赵老板家裡同样经营着一個农场。 当初因王秋儿提点,自己找到了花店這個好工作,现在自己也该帮她找一個机会。 第20章 因为這事秦晚来到欣欣花语时已经有点晚了——店裡有一個挂在墙上的钟,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老板,我迟到了。” 赵老板挥了挥手,“算了,你住棚户区也沒钟,以后早点,這次就不扣你钱了。” 棚户区确实沒钟,但有人敲锣。 秦晚解释道,“我昨天拿着钱去购买了觉醒药剂,在政府大楼待了很久,過来上班就晚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赵老板眼睛咻的瞪得溜圆,“你觉醒了?” 秦晚点点头。 赵老板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有点羡慕,有点嫉妒,“就一次,你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秦晚笑笑沒說什么,這时候谦虚就很像炫耀。 赵老板很快就放平了心气,毕竟是来他们店一月都沒到就获得了农科所嘉奖的小秦,祝贺道,“恭喜你成为木灵师,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秦晚說,“总要把绿萝的事忙完,至少這一個月我是不会离职的,而且木灵师花销大,未必能养家糊口,哪像老板你這裡的工作稳定。” “那是!”赵老板敢拍着胸膛說,整個云山市再沒有比他的店更轻松的工作了。 当然,轻松的是体力活,心理压力则不是一般般的大,沒有小秦這水准,他可不会开那么高的价。 秦晚问,“那老板你需要招聘新员工嗎?” 赵老板摇摇头,“难啊,說实话我自己马马虎虎也忙得過来,就担心又出现像绿萝這样的問題。” 秦晚明白了,他其实是沒有這個用工需求的,“那以后老板如果遇上了什么天然植物的問題大可過来问我,如果我懂的话。” “那感情好。”赵老板美滋滋道,“放心,不让你白忙活,每出手一次,我给你出手费。” 這天上午秦晚继续用土系异能探查绿萝们的情况,结果眼前一花突然进入了内视状态。 仿佛在這一瞬间,她与接触的绿萝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连接,她能看到丹田内金色的本命种像星星一样闪烁,每闪烁一回就有丝丝缕缕的金色飘出来,进入到绿萝当中。 而本命种旁边的蓝色小水滴也不甘落后,像一只灵活的飞鱼绕着本命种游动,时隐时现,颜色也在透明和深蓝之间不断渐变。 似乎只過去一瞬,又似乎過去很久,秦晚只觉得脑袋一晕,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后退,差点摔地上,幸好被老板娘给扶住。 “小秦,你怎么了?”跟之前客套的叫员工不一样,现在的小秦则有些怪异,像不习惯,但她的话语却是关心的,“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要不你坐着休息会儿?” 秦晚說,“刚才检查绿萝时动用了点力量,好像有些透支,我坐着缓一会儿。” 老板娘一愣,下意识看向绿萝,惊讶道,“那片青绿的叶子好像是刚长出来的?” 被她一提醒,秦晚也跟着看過去,顿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