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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离谜底越来越近了

作者:三哭
›››› 小說: “不管结果如何,明晚之前我一定给你们答案——” 這是目前她唯一能承诺他们的事,在這有限的一天裡,她会充分运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出牛的病因。/\wWW.bxwx.cC新笔下/\ 七子拍拍她的肩,“小李大夫,那样就麻烦你了” 李半夏赶紧摇头,“七子兄弟别這么說,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帮不了你。” “小李大夫要是說這种话,可是折煞我們俩口子了,让你過来,已经很麻烦你了。”這边两人在客套,七嫂却在看着自家的牛吧嗒流着泪。 七子撞了撞女人的胳膊,“孩子他娘,你這是干啥呢,哭啥?咱家牛還沒死呢。” “小李大夫,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咱家的牛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想出法子南星兄弟還有赛花嫂子家的牛,沒坚持到一天就死了。咱家的牛又不是比他们家牛命大,我能放心麽” 李半夏点头,七嫂這话說得在理。 她虽沒有办法现在诊断出牛得的是什么病,据她的推断牛可能是中毒,她可以在這方面下点工夫。至少,這做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在现代,中了毒或是误服了什么农药、有毒的物事,常做的就是洗胃。這裡当然沒有那样的器械和医疗设备,但是古人向来有催吐之法。 譬如一人中毒,取来人中黄,稀释,喂其服下。中毒之人因臭味难耐欲呕,便大吐特吐,将体内的毒素也呕吐了出来。 对牛服用人中黄,显然有些不靠谱。李半夏素来对草药有些研究,也了解几味涌吐之草药。今日情况紧急,也只有试上一试了。 李半夏把自己的想法与七子和七嫂說了,七嫂也答应试试。毕竟前面有先例在那裡,若是不试上一试,牛可能很快就会死去。 在给牛催吐之前,李半夏让七子拿着她开的一张药方,去药庐抓些药回来。在给牛催吐之后,還要配上相应的清胃散、解毒药材以及止吐散相辅。否则催吐成功,对牛的损耗也甚巨,体虚的牛很有可能就這么一命呜呼了。 而七嫂,在這之前,抓紧到厨房备好葱汤。葱汤可以止吐,在对牛进行催吐之后,服上一碗葱汤必不可少。 当然,也還有许多催吐止吐的办法,只是现在時間紧急,农村的卫生條件简陋,也只有往最简单也最原始的办法上面想了。 两人都各自去外面忙了,李半夏则思量着在给牛催吐之时该留意的安全問題。给动物催吐還不像是给人,尤其是像牛、狗這样的动物,狠起来不同小觑,還有可能在這過程中受伤。 好在牛栏裡有绳子,平时为了防止牛乱跑,会给牛系上绳子。而牛就只能在绳子能拉到的范围内活动,只要催吐之人小心谨慎,并且检查牛绳系得可牢靠结实,想来不会有什么問題。 在等七子回来這段期间,李半夏也沒什么事,就在院子裡到处看看。 七嫂正在厨房裡准备葱汤,孩子在学堂读书,家裡就七子和七嫂。李半夏沒有人带,也不方便乱跑,就在院子裡随便看看。 牛栏外面,有一处栅栏,栅栏裡面放着的就是给牛吃的草。牛上面有棚挡着日头,地下有沙土,可以保持青草的水分。 李半夏想起刚才在牛栏裡七子和七嫂說的话,自己全副精神都放在清潭岭和那口潭子之上,却忘了留意這每日割的草。 不過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割草都是在家门口附近,一般不会走远。而且每天割草几乎都是去那么几個地方,若這些草真有問題,那早就该出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而那清潭岭,是村裡人最近才觅得的所在,不约而同的,几户人家在那裡放牛,先后都出了問題。這可不是简单的巧合,個中关联实在耐人寻味。 然而,可能性极低不代表一点可能性都沒有,许多事情的发生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可能性极低的几乎不可能的事件。反正這会儿也沒事,看看也沒什么不可。 李半夏弯腰,取出一把草,捏在手上细细打量。 這些草都是田埂田畔最普通的茅草和一些水草,牛吃的都是這個,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 李半夏放回這一把,又继续拿了一把出来,伸出手拨开四周的草,想看清楚一点。 七嫂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李半夏在拿着草看,便走過来问:“小李大夫,我看你一直在盯着這些草看,莫非是這草有啥問題?” “哦沒有,我只是闲来沒事,随便看看”李半夏放回那把草,回過身与七嫂說道。 七子和七嫂這对夫妻,与别的夫妻有些不同。 七嫂是童养媳,比自己的男人還要大上五岁。李半夏比七子要大一岁,比七嫂要小上四岁,所以這称呼上就有些别扭。 不過七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少年老成,一般不知道他们情况的绝对猜不出来七嫂比七子要大,而且還相差五岁。 七嫂是個勤恳贤惠的女人,七子的父母走得很早,是她一手拉拔着七子长大的,所以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七嫂看出来了,李半夏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沒有和她說罢了。也好,這件事她帮不上忙,但愿這小李大夫能早日找出她家牛的病因,把牛给救回来。 “小李大夫,外面晒,還是到家裡去坐吧——” “好。”李半夏点点头,跟着进了屋,七嫂给她倒了茶,還把家裡留了好久的南瓜子用热锅炒了,给李半夏端来一盘子,让她坐着慢慢吃。 李半夏推脱不過,看着她拎出瓜子来就知道她要炒给她吃,跟她拉扯了半天,還是扯不過她。 早听娘說這七嫂是個热情人,人到家客气得不得了,礼又多,今日李半夏才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不管七嫂掩饰得再好,李半夏還是注意到七嫂眼角眉梢处那一條深深的愁纹—— 李半夏坐在屋裡边嗑南瓜子边和七嫂聊天,话题還是围绕在刚才她看到的那几把草上。 “七嫂,牛栏旁边的草是什么时候割的?” “是昨儿下午,孩子他爹边放牛的时候割的。”割草本来就在家裡附近,只是昨天是孩子他爹去放牛,让牛在地上吃草,自己抽空便割了几把草。這样,能省一点時間,去干点别的事。 “放牛的时候割的……那就是說,那個草是清潭岭上面的草了?”李半夏忽然提高音量道。 “……是啊。咋的了,小李大夫?”七嫂被她吓了一跳,李半夏放下手上抓着的一把瓜子,径直跑向牛栏外面的栅栏。 将裡面的几把草都抓了出来,李半夏解下扎草的青草,将一把把菜摊在地上。然后一把一把地仔细看過,想找出一点异常来。 不知为何,李半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离谜底越来越近了—— 一把沒有問題,第二把也沒有問題,第三把同样沒有,到了第四把头上李半夏终于看到了一根不一样的草。 這是……金银花? 草裡怎么会有金银花呢?是割草割得太快,不小心带进去的? 想来应该是如此,一把草裡面带两朵花的,不稀奇。 可是感觉哪裡又不对劲,她很熟悉金银花,這根草虽然与金银花极其相似,却還是有细微的区别的。 首先,這根草的叶子质地是革质业,叶面光滑,有点像我們常见的冬青(大叶黄杨)。而金银花为纸质叶,叶面无光泽。 李半夏细细看着手上拿的东西,用手摸了摸,触感很好,叶面光滑。与金银花的叶子质地,着实不同。 其次,這根草与金银花花朵的着生方式不同,這根草花顶生或腋生,花为三歧分枝的聚伞花序。而金银花花朵为腋生,一般成对出现。 李半夏心中的肯定又加深了一点。 再者,花朵的色彩和形状不同,這根草花形漏斗状,是合瓣花,长11.6厘米。而金银花的花冠唇形,是离瓣花,花筒较细长,花也较這根草要小。 并且金银花初开时花朵为白色,一二天后才变为金黄,新旧相参,黄白衬映,故名“金银花”。 想起這些,李半夏几乎可以断定這根草不是金银花。 脑子一动,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脑海裡闪過,然而等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逃得无影无踪。 李半夏撑着下巴,盯着這根草看,总觉得她自己是认得這根草的,奇怪,怎么就不记得了 想了半天,越想就越是想不出個头绪,李半夏只得将那根草收了起来,用手帕包好放在怀裡。 這根草還是带回去慢慢研究,也许会有所收获。 李半夏看完了這些草,又将它们重新扎了起来,放在栅栏裡。拍拍胸口,进了屋,等着七子兄弟买药回来。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七嫂聊得专注的李半夏,绝对想不到,她怀裡的那根类似金银花的草,差点为她招来一件无法挽回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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