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小甜妻有點嬌50
鬱時南將小朋友放下,把坦克車遞給他,拍拍他的腦袋讓他自己去玩。
小傢伙拎着玩具就往旁邊去。
“不是說不過來?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跑過來了?”鬱時南偏頭問傅司晨。
傅司晨嘟了嘟嘴,有些嗔怪的睨了他一眼,不說話。
男人手指在她小鼻子上揩了下,細密的一層汗珠,“很熱?”
她避了下,低聲嘟囔,“我跑過來的。”
出租車送她到村口,裏面的巷子路不好走車,她和炎錚一路小跑,小傢伙跑的太慢,她還抱了他一段,好重,胳膊都疼了。
“着什麼急?”他笑一聲,有幾分明知故問的得意。
傅司晨扭頭去幫炎錚把包裝拆開,不搭理他了。
丁婧已經沒有什麼想問的了,上次來的時候還躲躲閃閃的避着人的親暱,這會兒連人都不避諱了,當着你的面打情罵俏的。
還問什麼,等着看他們怎麼說吧。
這邊丁淼也是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只問鬱時南,“黃老師呢?你跟人說什麼了?剛剛打電話聽着語氣裏都帶着氣兒,好像我騙她了似的。”
“抱歉表姐。之前我跟媽沒說明白,才鬧了今天這一出。我已經跟黃老師解釋過了,沒有談的必要。”
鬱時南很直接,他不藏着掖着,沒用。
他以前諸多猶豫,倒也不是說覺得自己配不上司晨,他不妄自菲薄,可也確實是因爲自己的背景可能會給她帶來傷害,隱忍,忍耐的,不敢動心,不能動心,他三十餘的年月裏卻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浸在鬱家的事業中,即便是後來鬱家出事,上一輩的人儘可能的把小輩人摘了出來,但也不可否認他依然是站在陰影裏的人,一旦完全坦白在日光下,經不起暴曬。
先不說傅家樂不樂意,單單是那個時候的鬱時南,不敢保證司晨跟了他可能會遇到他無法控制的危險。
而他,也不捨得她承受不該出現在她生活中的黑暗。
她生在陽光下,璀璨生輝,可以有最燦爛的人生,會談最浪漫的愛情,門當戶對的結婚,生子。這是鬱時南希望她可以擁有的,卻不見得是他樂意見到的。
他就在這樣的自我矛盾裏,蹉跎了太多的時間,錯過了太多。
而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心裏一直有他,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沒有把小朋友流掉,他就算再不解風情也不該不明白她的感情,她的愛。
他不會再後退,也不會允許任何細枝末節的誤會來讓她傷心,給不了她一個乾乾淨淨過去的鬱時南,但他總要給她一個安心、放心的鬱時南,未來的所有時光裏,傾盡所有的,對他的小姑娘好。
不捨她受丁點的委屈。
更何況是這樣無關的人,說明白了最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即便一時對方可能覺得生氣,他已經儘量客氣照顧對方情緒,但剩下的就不在他的關心範疇了。
丁淼剛要說話,丁婧卻搶在她前面,“淼淼,這事兒不怪時南,是我也沒提前跟他說。甭管怎麼着,這事兒我們失禮在先,你跟人好好說說。”
反正意思就是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唄。
小姨都這樣說了,丁淼也不好說別的了。
她又看向一邊看似跟小朋友在玩,卻一直豎着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的小女人,直接問一句,“時南你瞞的夠深的,不聲不響就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
鬱時南沒回答她。
丁婧推了一把丁淼,“行了,快去給人解釋解釋去,不留你喫中午飯了。”
這明白的趕人了。
丁淼倒是也知道,小姨這是要審問個清楚了,她在這裏怕是很多話不好說,鬱家的情況確實也特殊。
“那好,我先走了。”丁淼拿了包,過來時瞪了鬱時南一眼,“請我喫飯啊。”
鬱時南低笑,“好。隨時。”
丁淼一走,傅司晨乖乖站在南哥身邊,還真有幾分小媳婦兒上門見公婆的謹慎模樣。
鬱時南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往自己身邊攬了下,讓她站在自己身前半步,“媽,給你介紹下,我女人。”
傅司晨仰着頭看鬱時南,臉蛋兒微紅。
女人。
很直接粗放又很——令人心顫的詞。
不是淺淺淡淡的女朋友,即便沒有婚姻做背書,她於他而言,都不再只是女朋友。
丁婧看着兩人,一強一弱,一高大一嬌小,一個十打十的糙漢子一個十足十的嬌小姐,可是這麼站在一起,這麼往她跟前一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挺好,挺般配的。
做母親的,哪個真會覺得自己兒子不好。
她也是真心喜歡司晨這女娃,可是不是說你覺得你兒子好,人家姑娘好就能湊在一起的。
時南過去的情況,鬱家過去的情況,丁婧知道的比誰都清楚,他們這樣的人家,別說是司晨家裏,就是普通的人家都要考慮考慮的,忌諱。
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家兒子動過心,丁婧也提醒過他了,其實內心裏是覺得沒可能,一旦他越了界,最終可能兩個人都受傷。
而今,兩個人站在她面前,丁婧鼻端發澀,有種終於如願的感覺。
她抑制着自己的情緒,擡了擡下頜,“那個小傢伙呢?”
“我跟司晨的兒子。”鬱時南偏頭看向炎錚,又收回視線,“媽,具體的我慢慢給你說。今天,就想跟您說一聲,就她了,不會再有別人。”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司晨怎麼想的?你可中意他?”丁婧瞧着這俏生生的小姑娘,眼瞅着就大了,都做媽媽了。
“中意。”傅司晨輕咬了下脣畔,她擡起眸子,羞羞怯怯的模樣兒惹得人心動。
“司晨,我們家的情況你都知道的,你南哥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的,就這樣的你還中意他?你確定他沒逼着你?”
“伯母,我很確定。”傅司晨扯開嘴角笑,眼底卻含了一絲淚,“我中意他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久到她以爲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伯母,我真的覺得南哥好,想跟他一起。我也會學習怎麼對他好。”
“你這孩子,他哪裏好,值得你喜歡?”丁婧忍不住,眼淚往外流,她替時南開心,也替自己開心。
老人語氣裏的寵溺藏不住,傅司晨站到丁婧身邊,她拿了抽紙幫丁婧擦眼淚,“哪兒都好,哪兒都喜歡。”
丁婧接過她手裏的紙巾,伸手拽住傅司晨的手,“不覺得委屈。”
女孩子鄭重的搖頭。
“伯母,我可能不達標,我不太會照顧小朋友不太會燒飯收拾衛生,但我會努力學的,以後有的是時間,你覺得我不好的你可以跟我說,我能學。”傅司晨表明自己的態度,有時候太近了也不好,鬱伯母知道她大部分的缺點。
“你什麼都不需要學,他對你好是應該的,男人就是要擔得起所有。只要他願意照顧你,只要你能心疼他,其他的事兒那就都不是事兒。”
丁婧拍拍自己胸口,“你們啊,你們今天真是給我投下一枚炸彈,之前連點兒風聲都沒透露給我啊。你們好歹跟我透點兒信啊,讓我乾着急。”
“那時候,我們也不確定。”傅司晨喏喏的說一句,瞧瞧瞅了鬱時南一眼。
“我是今天想跟你說的,結果我一回來,你直接讓人在家裏等着跟我相親呢,我都沒機會開口。”鬱時南也真是驚了,丁婧不是胡攪蠻纏的老人,這次竟然用身體不舒服騙他過來。
“所以,你就能說我更年期了?”丁婧想起來,氣不打一處來。
鬱時南,“你情緒不穩定,綜合判斷我覺得——”
丁婧直接拿了旁邊掛着的絲瓜瓤子拍在了鬱時南腦袋上。
這種真就是——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傅司晨看着南哥腦袋上掛着的絲瓜瓤子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
“伯母,你別怪南哥,要怪我,南哥不知道我跟韓奕是假結婚,也不知道炎錚是他的兒子。”傅司晨拉着丁婧的手。
“反正這個悶葫蘆,什麼事都藏在心裏,不跟我交底,那我肯定是會胡思亂想的。一把年紀了,連個媳婦也找不到。”丁婧嘆口氣,還是把以爲他們偷q的事情嚥了回去。
鬱時南大體上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其實那些也都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丁婧而言,就是知道兩個人現在都單着呢,如果他們彼此有意,那她這個老太太實在沒有必要在中間橫插一槓子。更何況,她覺得司晨這丫頭好,她喜歡。
再就是炎錚,她的大孫子喂,那麼大一塊站在這裏,還說什麼呀。
人家閨女自己受着委屈都能把孩子生下來,圖啥。
還不是圖他那個木頭瓜子。
事情說清楚了,丁婧放下心來,又難免替傅司晨委屈,年齡那麼小卻帶着個孩子在國外,心理上身體上要承受多少不該她那個年齡承受的事情。
可是過去的時間都沒有辦法再追回了,對與錯都不再重要,過去做出的決定受限於當時的自己所處的局面、認知,再去後悔已經沒有意義,真正需要做的是珍惜當下。
“你們什麼打算?”丁婧問他們,“孩子也這麼大了。總不能讓司晨就這樣未婚帶着孩子?”
“媽,我有打算。”鬱時南接過話去,“等手裏這些事處理乾淨了,我去拜訪。”
丁婧還想問,她家裏什麼態度。
估計不會那麼痛快。
“你心裏有數就好,別讓司晨再受委屈,大男人的皮糙肉厚,多承擔點不是問題。”
鬱時南應着,“這我知道。”
傅司晨彎脣淺笑,眸子裏盛進男人的模樣,再也拔不出來。
丁婧牽着炎錚的手,“錚錚,跟奶奶出去玩玩嗎?我們去逛商店,看看有沒有錚錚喜歡的零食和玩具。”
“伯母,你可不要給他買玩具了。”傅司晨趕緊的說。
“當奶奶的,這不是第一次見嘛。高興。”丁婧微笑,眼角的褶紋裏輕輕的水光,她回頭叮囑,“中午想喫什麼,讓你南哥拾掇。”
傅司晨點頭,看着丁婧牽着炎錚出了門。
將就小朋友的身高,丁婧微微彎着身體,手指遞給炎錚牽着。
炎錚仰着頭,看什麼都好奇,路邊的墩子也要爬上去站一站。
丁婧就含笑着看着小炎錚活潑潑的樣子,時光彷彿將她帶回了年輕的時候,時南那麼大的時候。
她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傅司晨正擺手讓他低低頭,她淺笑着把他頭髮上沾着的幹掉的絲瓜皮碎片摘下來。
丁婧笑了笑,扭過臉來,“快走了錚錚。”
小傢伙就顛顛的跑下來,拽她的手指,“奶奶,有狗狗。”
丁婧順眼看過去笑着糾正他,“那是大白鵝,不是狗狗。”
“大白鵝。”
一老一小的身影消失在衚衕的拐角處。
傅司晨給他撥了撥頭髮絲兒才收回手,“好了。”
鬱時南胡同口看過去,好似能聽到丁婧跟炎錚說笑的聲音,似乎也能聽到她在跟村裏遇到的人介紹,這是我小孫子。
他笑了下,伸手將傅司晨勾進懷裏,“說不來的,又急匆匆跑來,你怎麼知道媽找人給我相親呢?”
“我給你打電話,伯母接的。跟我說了。”傅司晨嘴巴嘟起來,“怕你被人搶走。經歷一個林遠晴可以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再等三年。”
她哼一聲,伸手卻捏他鼻子,“你說,那個黃老師是不是很漂亮,一個解釋用那麼久的時間?我從安城過來要跑半個多小時呢,我到了你都還沒回來。”
“說開了倒沒用太長時間,去買東西用了點時間。”鬱時南偏開臉躲開她的手,她這吃乾醋的模樣讓他心情愉悅。
“她長的怎麼樣?”
“還行。”
傅司晨眼睛瞪起來,鬱時南突然察覺實事求是不行,求生欲十足的趕緊補一句,“沒你漂亮。”
看她彎起來的眼眸,鬱時南沒忍住低頭去吻她。
兩人還站在大門口,路上隨時都會有村裏的人經過,傅司晨羞得不行,她想躲開,偏生男人不給她躲的機會,脣舌糾纏着她的不放。
“會被看到……南哥,你……唔……你別……”
她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臉都羞燙了,男人擁着她吻,半抱着她退至大門內,伸手將硃紅色的鐵門掩上,把人壓在門上,狠狠的親,怎麼都覺得不夠。
“讓你跟我來卻不來,又自己跑過來,不是嫌快嗎?帶着炎錚來捉姦啊?就這麼不信我?”他微喘着問她,脣舌從她的脣到脖頸處流連不停。
“我要把苗頭扼殺在萌芽中,萬一你被美色迷惑……啊!”
被他咬了下,脖子上的皮膚絲絲緊繃,傅司晨輕呼,手掌拍在他身上抗議。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傅司晨放不開,緊張,沒人的時候兩個人怎麼鬧都好,但是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鬱時南也沒想真的幹什麼,就是想親親她,逗逗她嚇嚇她,看她臉上表情斑斕多樣都覺得開懷。
“中午想喫什麼?允許你點餐。”鬱時南雙手搭在她的腰上,低頭觸及她的額頭。
“想喫……”傅司晨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眸狡黠的轉,一口咬在他下頜上,“你呀!”
女人反撩回去,在他要逮她時笑着躲開了。
“隨便什麼都好。”傅司晨把門拉開,“剛剛伯母在種甜瓜啊,被我打斷了。這個東西怎麼弄啊?我不會,你會嗎?”
“沒什麼難的,種子撒上埋上土不就行了嗎。”鬱時南跟過去,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鏟子遞給她,“大不了就種壞了。試試。”
傅司晨接過來,兩個人就行動起來,完事了,她很有成就感的拍了拍手,蹲在地上眉眼彎彎的望着他。
“南哥,你說我們要種壞了,不長甜瓜,伯母會不會生氣?”
“哪兒那麼多氣可生?”鬱時南伸手把她拉起來。
接近正午的陽光,有這些烈,照的臉色都紅撲撲的,春季風塵也大,他站在她身前幫她遮擋一部分,“進去吧。風太大。”
“嗯,”傅司晨被他牽着手,走在小菜園的田埂上,她拽拽他的手,“南哥,不然我做飯吧,你給我打下手?”
男人回眸看她,“怎麼不行,我反正沒關係。以前也不是沒喫過。炎錚嘗過你手藝嗎?”
“嘗過。經常。”
“經常還能長這麼胖?”鬱時南點頭,“消化功能不錯。”
“喂!”傅司晨跺腳,“跟你說真的,每次我來都是伯母在做飯,要麼是你,我都只有喫,這印象分是不是太差了?”
男人停下腳步,他眉眼含笑望向她,手指輕輕撫掉她髮絲上沾上的柳絮,“這次,還是我做。等哪天你把“伯母”喊成“媽”的時候,換你體驗一次。”
他的笑太順暢,他的動作太輕柔,春天的風和暢風情,傅司晨突然就羞紅了臉,“什麼呀!”
嬌嬌的一聲,彆扭的,不好意思的,卻又忽然揚起甜甜的笑,“南哥。你是希望我喊你南哥還是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