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隐婚传闻
跟国内不同,九月的温哥华晚上温度才10度左右。
都已经快11点,陆征還在三楼做着复健的动作,在物体的支撑下,让左手臂做出跟视频裡一样的动作,不断的抬起落下。只這几個简单的动作,他就已大汗淋漓。
手机震动声响起,先把左手放下,拿起手机看到是赵临打来的。
赵临說南溪那边小黎吧的老板康旭11月要结婚,问随多少份子合适。
陆征却觉得,他是打着随份子的借口,旁敲侧击的說宋瑾也会去参加婚礼;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打听打听宋瑾随多少,把钱转给好运来那边的管家,让她们包红包送给康旭。”
這话等于是說他不会去参加婚礼。
“下個月南城的互联網峰会,您還回不回去?”习惯了“您”這個称呼,哪怕早已不再是助理,赵临還是改不了。
“让叶修言過去参加就行。”
摆明了不想再回国内。
“唐馨那边总问我您是不是生病了。”赵临說:“我觉得是宋小姐想知道您的身体情况。”
唐馨拍的就是宋瑾的新电影,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可陆征却說:“告诉唐馨,就說我在加拿大這边已经隐婚。”
“您這是……”
“沒必要再让她对我有任何念想,到年底她就33岁了,总不能一直耗在我這儿。”
让她等過三年,不想她再等完三年再等三年,不如彻底断掉她的念想。
通话结束后,陆征拨通一個号码,用英文向对方表明将会接受下周的采访。
接受采访的时候,他特意在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很素的一個圆圈,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南城那边结束拍摄,宋瑾請唐馨跟韩振去浦东边的餐厅吃饭,這裡离盛远的分公司很近,就他们仨,也沒选包厢。
不知道后面那桌是不是盛远集团的管理层,隐约间听到他们聊關於盛远人事变动的事,又听到他们聊前董事长陆征在加拿大隐婚的事。
前几天就听唐馨說過陆征可能在加拿大隐婚了,好像是之前生了场大病,对方挺照顾陆征,俩人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
唐馨的消息来自赵临,知道赵临的为人,他从不說谎话,可宋瑾却還是自欺欺人的觉得陆征不可能随随便便找個女人结婚;但是听到后面那桌說:陆总那婚戒听說還是特意定制的。
又听到他们說陆征接受加拿大媒体采访的时候,還戴上了婚戒,明显是为了给老婆安全感。
去上趟洗手间,宋瑾偷摸的用翻墙软件浏览外網,看到陆征那段采访视频,他精神许多,比在机场见他那次稍微胖了一点点,但看起来還是偏瘦。
只是,他眼神也不再像過去那样无神,整個人看起来都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幸福?
又看了一遍,确定他那眼神,真的就是幸福。
放大视频,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個戒指,款式确实在市面上沒见過,低调又跟他本人的气质很符合。
想到他之前暴瘦的模样,再结合他现在的幸福眼神,看来是真的遇到了那個能陪他走完一生的女人。
宋瑾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酸涩。
酸涩到,她连哭都沒力气。
……
回到餐厅继续吃饭,宋瑾照旧跟唐馨和韩振聊着拍戏的话题,从她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异状,所以当饭后她說有個作者朋友過来了南城,要過去酒店看看,這俩人也都沒别往别处想。
宋瑾其实沒去酒店,她打车来到静安区那套别墅,虽說三年多沒過来,但她有钥匙,之前搬走的时候,钥匙并沒来得及還给陆征。
再次回到這個房子,看到那两棵石榴树和山茶花都已长得枝繁叶茂,院子应该是经常有人過来打理,沒有一点杂草;用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进去,陈列拍摄還跟之前一样,看到那個厨房,眼前仿佛出现陆征在裡面做饭的画面。
想念归想念,但她心裡也很明白,沒有人会停留在原地一直等她,更何况,陆征還曾被她屡次推开過很多次。
年三十那晚陆征不是沒有提過让她去加拿大,是她選擇的要留下過自己的人生。
這结局本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她谁都不怨。
又来到二楼的卧室,衣柜裡面還有陆征的衣服,能看出来他也已经很久沒来過,因为柜子裡的衣服,還是之前那几件,沒任何新增。
在衣帽间裡坐了会儿,她始终看着那面镜子,往日在這裡曾与陆征的一幕幕,全部在眼前上演;不想继续留下来睹物思人,下楼将钥匙放在客厅茶几上,锁门前想要再回头看一眼,但她忍住了。
离开小区,步行到一家小酒馆,进去点了一壶酒,喝完离开,也沒流一滴泪。
也是经過了這晚,宋瑾才相信人的心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就因为情绪始终发泄不出来,心才一直疼。
疼归疼,日子還是要继续過,她照旧每天在唐馨的房车裡写小說,写累了就去片场溜达一圈,跟演员们聊聊天,听他们讲段子开玩笑,每天就這么重复的過,時間過的也快点。
期间时律過来探過班,他是来告别的,担任江北总行长已有很多年,做出不少业绩,要将他调去云南某個城市。
那個城市是山区,還又是边境,宋瑾之前听阮婳讲過那個城市,說那边黄赌毒泛滥,黑社会還多。
宋瑾问他:“你這是不是属于降职?”
“也不算什么降职,算是一個机会。”时律跟她說:“总不能一直在富足的城市待着,我要能把那地儿的经济搞起来,对我的能力也算是一种提升。”
“年底過去?”
时律点头,“嗯。”
聊了会儿后,宋瑾转话题问:“安卿是不是還沒结婚?”
时隔几年再次聊到安卿,时律心裡有种說不出的滋味,這几年虽然沒有见過她,但沒少听家裡那边讲關於她的消息,說是還一直单着,在某個小县城一所高中当语文老师,那地挺偏,還是個山区;信号也不好,离婚這几年更是几乎沒有什么联系。
“别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时律。”宋瑾提醒他:“你已经有過一次遗憾。”
时律却跟她說:“要是40岁咱俩都還沒结婚,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不要再等我。”
“可你還在等他。”时律笑道:“他都结婚了你都能等,我一单身男士为什么不能等你?”
“我不是在等他,我是不想自己的人生有遗憾。”
“我也不想再有遗憾。”时律看着她,眼神十分专注,“不管是安卿還是我,或者是你,我們其实都沒有专门在等谁,婚姻不能将就,心动是前提,如果我心裡装着你去找安卿,对她不公平,是一种感情上的欺骗;你如果心裡装着他跟我复合,对我也是一种欺骗;所以我們就這样心裡装着彼此,過好自己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在過自己的人生?”
宋瑾听后恍然顿悟,“你說的好像也对,沒有谁等谁,我們都是在過自己的人生。”
也正是从這天起,她不再刻意的去记時間,让生活恢复正轨,也不再总是回忆過去,开始恢复社交,参加圈裡的聚会,认识新的朋友。
10月初,宋瑾的第一部电影杀青,在杀青宴上她盛装出席,与韩振和唐馨一起接受媒体的采访,也不再抗拒闪光灯和镜头,面对再犀利刁钻的提问,她都沒丝毫避讳。
马上33岁,宋瑾心裡想:這应该就是她下半生的开启。
沒有谁等谁,也沒有谁离不开谁。
人生继续,未来路也很长,总要朝气蓬勃的一直走下去。
更何况,走着走着,指不定又能走出一條花路呢?谁又能知道未来路上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