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正式告别
压抑几個月的悲痛情绪,在见到陆征后,彻底爆发,
因为她发现陆征的左手根本就不是像薛泽說的那样是肌肉拉伤,刚才她還手机的时候故意递到陆征的左边。
人接东西的惯性,哪边近,就用哪只手拿,可陆征的左手却连抬都沒抬,他用右手接下。
在小黎吧门口要脱下衣服那会儿,他也是只抬起了右手。
想到之前在机场见他那次消瘦的模样,還有薛泽說的那句:要真担心他就過去看看他。
他那胳膊,绝对不是普通的伤。
能把人的胳膊伤得都抬不起来,肯定是伤得很重。
连车都不能开,来南溪都是司机送他過来。
叶修言說他過年去了加拿大就神神秘秘的,电话都是让赵临接,那时候他一定是在养伤。
什么伤能养几個月,养好后還只左胳膊抬不起来。
擦掉眼泪,拿出来手机搜,看到有個帖子写到:子弹打中肩膀,容易神经损伤,会导致手臂抬不起来或是握拳困难等症状。
眼泪再次不受控的掉下来,比听到陆征隐婚心還要疼。
她還不能打电话问薛泽。
因为薛泽一定会告诉陆征她已经知道挨枪的事。
陆征有了新生活,再去翻旧账,只会影响他现在的生活。
她欠陆征的……這辈子根本還不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打扰他,不去影响他生活。
她心裡想:能在那种情况陪伴他走回来的女人,一定比她温柔比她善良,還比她有担当。
所以,她也要努力让自己過的很好,不让陆征再为她担心,她得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挨的枪。
……
陆征沒回丽江束河,留在了南溪,沒让康复师任思静過来,免得再被宋瑾误认为是他“隐婚”的妻子。
担心宋瑾還沒回小黎吧,外面下那么大雪,出去找她,路過一條胡同很黑的胡同,脚步突然停下,扭头朝那边看,总觉得她就在裡面。
准备朝裡面走,哭的两眼红肿的女人走出来。
看到他,宋瑾也沒有躲,“回去吧,我這就回茗山家睡觉。”
陆征开口說:“我送你。”
沒再吭声,宋瑾走出胡同,两人一前一后的朝茗山家走,谁都沒有再說话。
雪越下越大,安静的胡同裡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她的步伐异常缓慢,仿佛潜意识裡想要与身后的男人就這样多待一会儿。
去茗山家這條路只需五分钟,她走了却十几分钟。
陆征跟在她后面,也不催她,就這样慢慢的陪她走。
快到茗山家门口,宋瑾转身笑着对他說:“陆征,你就送我到這儿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這话就像是在与他做正式的告别。因为大年初一那天,都沒跟他好好的告過别。
“宋瑾。”陆征叫住她,“对不起,当初不该隐瞒身份欺骗你。”
這声迟了五年的道歉,到今天他才說出口。因为過去他总觉得,身份不是两人之间的阻力,是他過于自信,才导致大年初一出那种事。
他问:“后悔在好运来遇见我嗎?”
宋瑾摇头,“从沒后悔過。”
她笑着說:“遇见你,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
“我要谢谢你曾爱上那样不堪的我,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语,一直站在我這边,還在我最低谷期鼓励我,帮助我;沒有你,我可能永远都得背负杀人的噩梦。”
“是你的出现照亮我的世界,给了我想要的晴天。”
最后她說:“我会好好活着的陆征。”
就這样,与這個男人做完正式的告别,她潇洒转身,再沒回头。
陆征站在原地,只觉得這晚的雪格外大。正如在好运来初见她那天,透過落地窗看到坐在电脑前的她拿着手机正跟什么人聊天,一瞥一笑都格外的好看。
推门走进去,她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连忙放下手机,公式化的微笑问他:“我是好运来民宿的管家宋好运,請问您是要办理入住?還是参观拍照?”
可后来离开南溪后,那样的笑容,就再沒从她脸上看到過。
叶修言曾跟他說住好运来会收获好运,好运他收获到了,却也毁了“好运”。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宋好运的世界裡从沒出现過他。
……
快凌晨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
阮婳回来跟宋瑾說陆征走了,临走前去了小黎吧,亲手给康旭和白如歌送上了大红包。
還让白如歌弹唱了一首《富士山下》
陆征說他大后天就得回温哥华,参加不了他们的婚礼。還给了阮婳一串钥匙,让阮婳转告她: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再次接下這串钥匙,宋瑾沒了那股子拧巴。
第二天在茗山家退了房,带阮婳一起搬进了那個院子裡住。
阮婳住进来后,连声称赞這房子是翻版的好运来,還說那红色的山茶花十分应景。
站在露台,宋瑾与阮婳一同看不远处的好运来民宿,看着看着,那三楼露台仿佛陆征就站在那裡,如五年前一样,左手夹着烟卷,右手拿手机在接听电话。
就這样,在2022年的11月份,那個叫陆征的男人短暂的出现,与她正式的做完告别后,就再沒在她的世界裡出现過。
虽短暂,却都刻骨铭心。
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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