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十月凶残 作者:程嘉喜 十阿哥虽然在杭州城裡逛了半個月了,可是沒有奴才敢带着他。到风月场所去。所以对于天香楼,十阿哥還真是头一次听說。鉴于董鄂七十给自己推薦的地方都不错,十阿哥对于天香楼也是挺期待的。 老幺心裡翻白眼,嘴角暗翘,還天香楼呢,估计往后老头也只能在天香楼裡看看了,就他這個伤口,沒有一年半载的那口元气,都养不回来。忌酒忌色呀,回头就让李大夫告诫他,一年裡面的忌讳。 這微微带着讽刺的嘴角上翘,就落到了十阿哥的眼裡,原来這人从這個角度上看,還是有那么一点入眼的。嘴角翘起来的时候,显得那個有味道。在十阿哥的眼裡,老幺的這個动作,是多么的扎眼呀,当然更扎进心裡了。 一晃神的時間,老幺已经出去招呼十月了,這個拆线工程除了十月,老幺不认为别人能胜任。 十阿哥跟董鄂七十還是很豪爽的“好呀,我等着董鄂大人恢复如初,一起到天香楼去见识一番,今天就不打扰董鄂大人了”說完利落的转身就走了,十阿哥怕自己的眼睛黏在老幺的身上下不来。 董鄂七十觉得這個十阿哥知情识趣,除了人家天生的皇子威仪外,平时接触的时候,還是很平易近人的,而且性格豪爽,跟自己真的很投缘。至于十阿哥的皇子威仪,董鄂七十基本可以忽视掉,一個小孩子嗎,人家抬头挺胸的走路,也沒错。谁让人家有那個本钱呢。他董鄂七十要是托生在皇家,他能天天的看着天上的太阳走路,比十阿哥的胸脯挺得還直呢。 十阿哥前脚跨出董鄂七十的屋门,后面老幺就带着准备齐全的十月,进到董鄂七十的院子裡面了。十阿哥的脚步就那么顿了一下,老幺带着众人,跟着十阿哥行礼“见過十阿哥”后面跟着的太医“老臣见過十阿哥” 十阿哥抬着头,用眼角余光撇着老幺,轻轻嗓子,正是变声期的音色不那么好听“嗯嗯,董鄂大人的伤怎么样了呀” 這话是对着后来跟他行礼的太医說的。事实上十阿哥根本就不用這么斜眼看人,這些人都低着头,无论十阿哥怎么看人,都沒人看的到。 老幺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尽量不招惹這個趾高气昂的小哥,要說起来,十阿哥在老幺的心裡,唯一的印象,就是时刻都挺胸仰头,高人一等的架势,還有那傲气的语调。說实话,那就是标准的欠抽样。 哎這就是十阿哥想给人留下的好印象,他自认为自己的气势摆的足,能引人注意,根本沒考虑過给人留下的是什么印象。不過作为一個皇子,這個還真的不用他考虑。 太医可是对十阿哥早有耳闻,這位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小心的回答十阿哥的問題“回十阿哥,董鄂大人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为了把董鄂大人伤口上的线头给取出来” 十阿哥恍惚的听過,董鄂七十的伤口是用线给缝起来的,反正人沒事,至于怎么好的,十阿哥不关心,也不知道怎么斜眼瞟着在自己跟前低头的老幺,就对着多說了那么几句“会不会有危险呀” 太医也纳闷呀,十阿哥跟董鄂七十什么时候关系這么近了,皇上走的时候,可是特别关照過自己,要小心照看十阿哥,千万不能跟董鄂七十一起胡混。這可是怎么好呀“這要看董鄂大人的伤口到底愈合的情况如何,但是会疼”太医這段時間說话变得直性不少。 十阿哥难得放下架子“本阿哥就在外面等后消息好了,定要尽心给董鄂大人医治” 几個人一次进入董鄂七十的屋子,剩下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十阿哥,自己怎么就会說出在這裡等着董鄂七十的消息呢,邪性。 边上的小太监更是纳闷,自家的主子這是怎么了。难不說出了這紫禁城,自己家的主子,就懂事了,怎么還懂了人情世故。小太监低头凝眉思索。 董鄂七十一看进来這些人的架势,心裡就有点犯怵,這哪是治病的呀,跟要命的似的“要不然就明天在拆好了” 作为董鄂七十的闺女,老幺在這帮人裡還是最有发言权的“择日不如撞日,再說了,拆开看看,就像這位太医說的,那裡沒长好,咱们在给缝上几针,免得以后您還得露着一节肚皮,多慎得慌呀” 董鄂七十想喷口老血,這是人话嗎,露着一個口子,他還有命在嗎,话說回来,董鄂七十宁可不要老命,也不要在缝针了。那也忒遭罪呀。看着闺女幽怨的眼神“那开始吧” 十月這個时候就脱颖而出了,曼妙的走到众人的前面,手上拿着剪子,看的董鄂七十那個闹心呀,现在的董鄂七十,想起十月就做恶梦,别說十月這個造型,出现在自己的眼吧前了。 董鄂七十木着脸,跟丰乐侍卫要了一面锦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整张脸给捂上了。老幺虽然心情有点紧张,到底知道,伤口能长成這样基本上已经沒有危险了,而且拆线肯定比缝针,要轻的多。所以看到董鄂七十這一系列的反应,老幺的嘴角上翘的弧度,相当的大,预示着她的好心情。冲着十月一点头。 十月就开始下黑手了。十月的神经已经被老幺给训练出来了,现在她手拿剪刀,对着董鄂七十的伤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老幺再次感叹十月,生不逢时呀,多好的一個外科大夫苗子呀。愣生生的在這個时代托生,遭禁了呀。 老幺提前就告诉過十月具体的操作步骤,反正老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在最后的时候告诉十月,你自己怎么顺手怎么来吧。這句话让十月纠结了一晚上呀,主子到底对這個有沒有把握呀,怎么听着主子也不是挺明白的呀。 所以十月对着董鄂七十的肚皮,站在那裡研究了半会,才找到下刀的地方,小剪子咔嚓一声,让两位大夫,還有蒙着脸的董鄂七十心瞬间的提了起来,跳呀跳的蹦的那個欢实。 等到十月用小镊子,夹着线头,往外一拽,董鄂七十觉得自己的肉疼,真的肉疼呀,老幺看着带上血丝的线绳,发表意见“這個時間沒掌握好,线拆晚了,都长到肉上了,沒事继续吧,除了疼点,应该沒别的問題”其他人听见老幺的话,脑门整齐的飞過一群乌鸦。真不知道什么叫問題。好在都是镇定的让你,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继续手中的工作。 十月用棉布占着酒往董鄂七十刚拆完的伤口上涂抹,董鄂七十现在的感觉,那是疼的痛彻心扉呀,那是了得,抽着气不忘问老幺“长上沒有呀,会不会裂开呀” 李大夫代替老幺回答的相当的全面“主家放心,伤口长的很好,只要不吃力,应当不会裂开” 董鄂七十放心了,不過疼痛的感觉,他更敏锐了“有不這么遭罪的法子嗎” 這個問題,只有老幺能回答了,别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十月的手上了,老幺给董鄂七十的答案非常的直接“能活命就不错了,你還挑“ 董鄂七十這個时候得瑟上了“那是老子我命不该绝”說完十月手上又是一用劲,抽出一個线头,董鄂七十疼的抽气,呲牙咧嘴的。 老幺对着十月脸色非常的黑暗“你不能下手轻点呀” 十月连头都不抬,也不是谁昨晚上叮嘱自己的,要手黑心狠,一定要坚持到把线拆完。 董鄂七十缓口气,问了一個相当实际的的問題“到底有過少個线头呀,還得這么折腾几次呀” 老幺看着那长长的刀口,不认为董鄂七十能接受得了這個数字“疼疼就過去了,也就几针了。再說了也不是所有的线头都跟肉长在一起了,過会就不疼了” 站在床边的人,沒有一個人看老幺,都撇着头,不搭理這個话头,完全是瞎扯呀,董鄂七十了解到真实情况的时候,已经不疼了,就是脑袋上冒着冷汗,身下的衣服早就塌湿了,嘴唇也苍白苍白的,倒是对着老幺還能說话“這下真的不疼了,老子疼的都麻木了” 老幺看着也心疼呀,端着茶给董鄂七十饮了一口“快了,真的快了” 董鄂七十脑门又是一阵子汗,跟流水一样往外冒“别提你的快了,老子早就不信了” 老幺觉得自己的信用,在几天也要破产了,看着還有三分之一的线头沒拆下来呢,对着十月的脸色更坏了“你怎么那么笨呀,手上不能快点呀” 十月的精神被這些人摧残的呀,那個憋屈,本来就不是自己在行的事情,他一個小女子,精神在老幺說完這句话的时候承受不住了。脑袋嗡的一下,什么规矩都忘了,头不抬,手上使劲,一根线头又给抽出来了,嘴上說道“你当拆旧衣服呢,找個线头,一撕一扯就完了,這是人肉”听完十月這话,董鄂七十就像看到十月双手扯着自己伤口,使劲的一撕一扯一样,觉得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晕厥過去了。 而两位大夫,只是脸颊抽恤,双双往后站了一小步,跟十月离开距离,這孩子太凶残了。還是丰乐侍卫淡定呀,他被這对主仆摧残的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