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翻云覆雨
大二一开学,我特别看重的男生昊?向我发起了爱情攻势,他对我很有感觉,频频目送秋波,有几次上晚自习的时候,他主动坐在我身边,后来期末考试的时候昊?又替我占了几次绝佳有利的位置,我心裡很感激他。对這個男生渐渐有了好感,他一米八的大個儿,面皮白皙,眉清目秀,一笑滋出两個甜甜的酒窝儿,要個儿有個儿,而且特别疼我,交往半年,他就知道去食堂为我打饭,每天早上总能喝上温热的豆浆。以至让同宿舍女孩子们嫉妒不已,后来发展到他替我打开水,洗脸水、洗脚水,我感觉有一种做公主的乐趣,這些下作的活计,平日在家都是爸爸替我干,现在有個可爱的小男生跑前忙后,替我做這做那,感激之余就觉得他有点沒出息,缺乏男子汉气概,白长了一米八的大個儿,第一他毕竟不是我爸爸,打来的洗脚水不是凉就是热,還有,作为男生,追女孩子简直是挖空心思,不遗余力,甚至连脸面都顾不得了,用同宿舍女生的评判,他已经到痴迷的程度了。似乎有点假,感觉在做秀似的,所以有好一段我都若即若离慢慢疏远他。他仍旧来我們宿舍守株待兔,我却故意找個托辞躲了,对這么個不成熟的男生就是要磨磨他的性子。要他知道,对女友不能太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失去价值了。
沒想到,這却给同宿舍其它三個女孩儿创造了机会,最终竟被无耻的谭丽给撬走了,這令我伤心欲绝,沒人再伺候给我打洗脚水,也沒人再给我端豆浆,瞧着他俩出双入对地出去幽会,狠得我牙根痒痒,就這么一個见异思迁不忠诚的小男生,我算是看走了眼。
【88】
除了愤恨,還夹杂着几分追悔和莫名的感伤,毕竟這個小男生对我好過,无微不至地关照過我,长相也算一表人才,为什么我就不知珍惜呢?往往失去了才知道那不足挂齿的情感的可贵。而且被谭丽抢走以后,才觉得昊?的可爱,才品出那半年交往的甜蜜,說是交往半年,实际我們打初中就是同学,相识了六年,所以我才敢在他面前随意使性子。沒想到六年的交情竟然被谭丽轻易地俘获走了,我不甘心,却又无法可想,为此大病了一场。我曾找過昊?,质问他为什么背叛了我?为什么挥霍了我的感情,但是站在簌簌的风中,瞧着他一脸木然的表情,我除了流泪,沒吐出半個字来。人生啊最大的缺憾是沒得到和已失去。
在那段惆怅失意的日子裡,我又常常按部就班地回到家裡,享受汝诚给我的体贴和关爱,享受他烧的可口的饭菜,但是味同嚼蜡,仅仅一個月下来,我瘦掉了八斤。
【89】
二十岁生日就這么急匆匆、不当不正地来了。爸爸到圣西林订了一款非常漂亮的裱花蛋糕,点燃二十支蜡烛,准备了一瓶南法普罗旺斯玛歌酒庄产的1983年干红。蜡烛還沒点燃,我就忍不住委屈的眼泪,在汝诚面前任其簌簌地流淌,女孩往往在失恋之后,要刻意回到家中享受抚慰和往日的温馨,透支父母的亲情给自己滴血的心疗伤。久违的温暖和体贴,安妮那天恰巧公司有個应酬,脱不开身,只有我們爷俩。
蜡烛点燃了,汝诚灭了吊灯,屋裡浮动着温馨朦胧的烛光,人影憧憧,似梦似幻,汝诚让我闭上眼睛,幸福甜美的泪水却止不住从眼缝中流溢下来,他凑上前去,用丝帕揩干我的眼泪,而后轻轻說:“许個愿,吹蜡烛吧。”
我一口气吹灭所有摇曳的蜡烛,就在短暂的漆黑当中,我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攥住了我纤细冰冷的小手,那是他的手,汝诚似乎把什么东西套在了我的中指上,随后轻柔說,“开灯吧。”
那语气神秘凝重,富有磁性。
【90】
等我全部打开灯的时候,眼前豁然一亮,中指上套着一只细细的,金晃晃的戒指,中间有一颗小而明亮的水钻,像美人的痣,那金戒指不像一般黄金那样贼亮锃黄,而是散发着紫紫的微光。
“爸,真太漂亮了,您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淘换?”他扑嗤一乐:“我這是特意托朋友从圣彼得堡给你买過来的紫金钻戒,作为你的生日,怎样?不跌份吧?說来也真神,女儿的中指跟爸爸的小拇指居然是一個尺寸,朋友讲我還不相信,回来套了一下,真的很合适,毫厘不差。”他沉醉在享受之中,仿佛自己获得了什么珍奇宝贝似的,得意洋洋。
我则静默地注视他,沙哑地說出了7個字:谢谢爸爸的礼物。随后竟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裡,失声痛哭起来,他莫衷一是无可奈何地等待我泣不成声的结束,用手指不停地梳理我凌乱的长发,我的伤心欲绝却一发而不可收拾,既有对自己的追悔又满含怨忿,但不知這积怨该向谁撒?!
【91】08-11-12早
我選擇了同居,那完全是出于对汝诚的报复。我把我的童贞献给了我的第三位男友,他除了长相标志以外,沒有更多打动我的地方,選擇和他在一起,只是想逃离這個家,逃离汝诚的视野,逃离他永远沒有许诺的结局。我知道跟他住在一起是对爹地最残忍的惩罚,他心灵会滴血,我却很乐于他滴血,我真的很在意汝诚的感觉,就是跟男友初次媾和的那一刻,我除去感觉锥心般的刺痛,沒有任何的愉悦,冲动和刺激被剧烈的痛楚瓦解了,蛰伏在我下体的异性不過是一具三十七度恒温的躯壳,无法介入他的真实思想。
但是汝诚不一样。我见他大汗淋漓地在上面亢奋地工作着,自己就仿佛一家听从摆布的机器,一副牌架子。
由那次痛苦之后,我們很久沒再作那种事情,但是毕竟還是搬住在一起,除了深夜裡他激情盎然地摸索,自己找不到任何感觉,耻辱却一日强似一日地涌上心头,兴味索然地合住了一個月,我开始审视最初的冲动,审视這间被我视为安乐窝的地下室,它阴暗、潮湿、发霉,只在头顶上有扇半米高的老虎窗,這就是我們对外呼吸、传达和交流的唯一通道。
地下室的讯号很弱,手机极难打出去,每次要给家裡发個信息,都要把高凳搬到床上,战战兢兢侧侧歪歪踩上去,攥着手机伸到窗外,调试信号角度才能发出去,假如安妮或汝诚知道我眼前這种生存状况,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在提心吊胆中渡過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患上了严重的精神衰弱。面对同榻而眠的這個四仰八叉的高個儿,我似熟悉又陌生,他难道就是我的所爱嗎?他家裡穷困,是乡下小地方考进来的,以至于学费都要靠贷款支撑,眼下着小间不足6平米的阴暗潮霉的地下室的挑费居然還要我担负一半儿。当初的合租是为了猎奇、对异性的暧昧和准备享受他的身体。结果這鬼地方连個下水道都沒有,不单热水澡冲不了,就连拉屎撒尿都要在屋裡解决,那個大個儿男生交给我的那套龌龊至极的排泄做法是,第一步,先买来结实不漏的垃圾袋,第二步套在便盆上,第三步将排泄的废物扎好顺老虎窗抛出去。第三步大多数都由他代劳,由于我個子娇小,曾经站在高凳上尝试投掷,结果站立不稳,摔倒扭了腰,粪袋摔漏了,粪便撒了一床。
如今我却痛恨自己的幼稚无知和极度的任性,沉浸在生活的坛坛罐罐困扰之中,我朝汝诚要钱,要生活费,价码比以前翻了一倍,過去只有600块一個月,现在要1000,他吃惊地瞪大眼睛:“抢劫啊你。为什么涨這么多?”
我假装理直气壮:“宿舍费调整涨了一倍,水涨船高嘛。”
他吃惊地问,“你腰怎么啦?怎么瓷牙咧嘴的?”
“上体育课攀高低杠,不小心闪着了。”我信口拈来,料定他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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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個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個人脸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這裡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個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說。
镇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個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這個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個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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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個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长時間,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沒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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