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喝酒
李军刚看到她脸红得跟牡丹花似的知道她喝多了，忙說：“堵车！”
“我呸！你的借口還蛮多的嘛！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有沒有兴趣去喝几杯？還是算了，你這個样子最多两三瓶啤酒的量。”她又点头又摇头，看来喝得有点多。“你的包包呢？”李军刚看了下刘亚。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大了，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拉开车门要往车下跳，动了几下都沒有起来。李军刚伸過手去帮忙，刘亚怒目而视：“你要干什么？”李军刚說：“安全带都沒有解开你怎么下车？”她哦哦哦地叫着笑着，下了车后又跑进了酒店。
一分钟两分钟，時間過了近半個小时還沒有人出来。這個死老板娘！李军刚嘀咕了一声，下了车准备上去看看，刚到门口。刘亚就摇摇晃晃出现了，旁边几個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跟了出来，一個男的大声叫：“刘亚别走，继续喝，继续喝，今晚還沒有尽兴呢！”
“我喝不了，都醉了。今天晚上到此为止行不行？”刘亚甩开手，但马上又被人拉着。
“怎么可以呢？来嘛上去继续喝，今晚上不醉不归！”两個男人起哄。一個男的趁机搂住刘亚的腰。她蹲了下来两只手乱摇：“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喝醉了！改天我請，改天我請。”然后就要倒下去，旁边一個女的伸手拉住。就這样僵持着。
李军刚实在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走了過去，开门见山：“我老板娘都喝這么醉了，改天再喝吧！這么晚了应该休息！”
”他妈的又是這個司机！我上次见過你。我靠！你要有本事陪咱几個喝，要是喝赢其中我們一個，就让她走。我們可是她的朋友。听你的？”那個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過来，說话很嚣张。李军刚退后一步，口水溅了一脸。那家伙脸還很白，看来他并沒有喝多少或者是喝酒不上脸的。另一個年轻一点的過来指手画脚，大笑尖叫：“我靠！司机！”
“你们既然是她的朋友，看到她醉了還要叫人家喝，這样不对吧？好了，我把你喝倒让她走！這样可以了吧？”李军刚也来了气。
那两個家伙乐了，随即哈哈大笑，中年人尖声叫着：“大家過来，大家過来，這裡有一個司机，想把老子喝醉。你大爷的！今晚上能喝倒我，我叫你爷爷。”中年人大叫着，对器招手。人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居然围成了堆。两個员就推着酒桌子出来，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刘亚站了起来說：“周大老板你跟他一個司机较什么劲呢？”
這话把李军刚气的更不行。直接开了一瓶白酒仰起头来对着瓶口喝，另一只手对着那個男人招手。中年人愣了一下，拿起同样的白酒，开始仰着脖子开喝，喝了一半，呛得直咳嗽，喝完了一瓶，实在不行了连连摆手。這個时候李军刚已经把第二瓶喝了三分之一。
“你妈的，這是几十度的白酒你当开水喝？行了我认输！喝死你短命娃娃！”那男人咳得咔咔响，用手摸着喉咙向裡面走，扑通一声又摔在地上，他的朋友立即上去把他扶起。围观的人哄堂大笑。他吼叫：“他妈的，看什么看？沒见過喝酒是不是？”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有几個人都很奇怪地看着李军刚指指点点。
刘亚看着李军刚惊讶地问：“你怎么脸上一点颜色都沒有？沒事吧？你要是這么挂了我可赔不起一個大活人。”說完后又开始仔细地看李军刚，有点忧心忡忡。
“還可以开车！”李军刚笑着走向车子。
“還可以开车？你牛！车還是不能让你开，我懒得去保你！叫個代驾的就行了。沒看出来你還是一個酒坛子！把你放在我這裡那就对了，物尽其用。问一個事情：能喝多少”“我很少喝酒！”“我呸！直接点，能喝多少？”“不多！可以再喝一点点。”“白酒两斤？啤酒能喝多少？”“白酒可以再喝一瓶！”“三瓶白酒？”“两瓶多，啤酒一般可以喝十五六瓶一点事情都沒有。”“噢哟，不会吧？白的也行黄的也行？”“真的！我爸爸就是一個酒鬼。只是遗传而已！”“好！明天晚上有一個机会让你原形毕露。還能有十瓶以上的啤酒量。我给你加工资一千。哦，不，只能加五百！我需要一個挡酒的大神。”“刚才不是见你走不动了？這会儿精神這么好。”“沒办法人家有备而来，我不装早就爬不起来了。”“他们是你的朋友？”“不是！”“那你還跟他们喝那么多的酒？”“做生意就要天南地北一家亲，清一色成了不酒席。要赚钱，有时候就顾不得那么多。”“你還是小心点最好，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从小到大只晓得喝酒就要挨骂，现在居然還能加工资，李军刚做梦都会笑起来。不過這個老板娘的脸色瞬息万变，从多云到阵雨那是一秒钟不到的事情。他心想：還是等钱到手再說吧！要是她到时候說是自己喝醉了說酒话，也只有干瞪眼。
第二天晚上有一個饭局，，一個很会吹牛的胖子老板在刘亚面前耀武扬威。开始還是說一些公事，而后就是吹自己在酒桌上是如何如何天下无敌。刘亚一举手：“小弟！”又接连叫了几声。李军刚愣了半天，才反应過来：這小弟是叫我的呀！接下的時間就是证明是不是货真价实。那家伙看看李军刚說：“来一件瓶啤酒两個喝怎么样？”李军刚笑了笑說：“完全可以垫垫底。”那家伙的眼睛和刘亚的眼睛同时睁得大大的。刘亚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笑嘻嘻地看着李军刚一瓶接一瓶地喝下去。一件啤酒两人同时喝完。胖子一咬牙：“上趟厕所再来。”李军刚微笑一下。回到座位时，胖子已经脸红筋涨了很不服气說：“再一件吧！”两個人拿着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下去。胖子已经身子有点歪了，口齿不清：“来点白的行不
行？”两人又整了几杯白酒下去。后面胖子已经到处乱滚，打电话叫朋友来接，胡言乱语。刘亚大获全胜，欢天喜地手舞足蹈。到门口时，两只眼球都快要掉了下来：“走不动了吧？”李军刚笑了笑：“還可以来两杯！”刘亚拍掌欢呼：“我勒個天，你是怎么喝下去的呢？”
刘亚当了司机，一路上李军刚沒有任何动静，跟她谈笑风生。
接下来李军刚送货的時間少了。主要任务是：安安全全送老板娘上班下班，跟一部分客户拼酒。连业务部的几個文员的都刮目相看，老远就叫‘国佬’，以前可是连招呼都不的。办公室的人也亲切地和他称兄道弟，有几次吃火锅都是抢着买单。他每天都是象征地在外面跑跑，基本沒事情，常常坐在办公室一角看下新闻，還可以玩下游戏，关心下科比、詹姆斯在赛场上打多少分。就這样李军刚又稀裡糊涂混了一年。
李能和几個同学计划在成都聚一下：都說有近二十年沒有见面了，再不见以后就老掉牙了，時間从来不等人。李军刚立即回复：不去，沒時間，最近工作太忙！有几個同学就說看到李军刚在开宝马了，可能当老板了。一時間，仇富的词语迎面而来，你来我往。华蓉同学還发来：李军刚李大老板，你好忙啊。太有钱了，将来比李嘉诚更有钱，我們高攀不起！他肺都气炸了，這是什么话，差点用头撞墙。回到房间一脸沮丧。有两個還同学打来电话，李军刚立马关上手机，不停地呼气吐气：“我要能真开宝马還不能见你们嗎？你们是個猪！”心裡骂。李军刚常常一個人关在房间裡一边啃着鸭头一边喝着冰啤酒，吃饱喝足之后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玩着游。一直玩到深夜2点半才睡觉。一倒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就是睡不着，這样看着灯管到天亮，胡思乱想。
第二天送老板娘上班的时候他也沒有缓過神来，无精打采处于梦游状态。有些呆滞地看着车外人头汹涌的上班人群還有来来往往的车辆。一碧万裡的晴空下，白云滚滚，日新月异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而那些平凡的打工仔又该何去何从？阳光透過玻璃晒在刘亚脸上，五官精致，淡淡施粉更显得年轻。“今天又是谁招你惹你了？”随着接触時間多了，她有时還不经意的关心一下。
“哪有。”李军刚撒谎。
“沒有才怪，就你那点鬼心思也想瞒我？什么人我沒有见過？”她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我行我素地点了起来，吞云吐雾。
“外国人你也见過？”李军刚看了她一眼，问道。
她呆了一下立即笑了，咳嗽几声用手掌挡住嘴巴，然后用包打李军刚的肩，烟雾吐得满车都是，笑得花枝招展：“你鬼儿子真坏！”李军刚不知道是不是她先想歪的，自己也逗乐了。他是這么一個沒少计较的人，高兴或忧伤很快就能過去。
“昨天有個同学聚会我沒有去。人要脸树要皮。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是沒有脸去。你知道我现在這個处境，可怜巴巴的。同学们都是成双成对的红红火火。”
“做人，要心胸开阔。你這样活着，已经把周围的路封死，前进和后退都身不由己。你得找一個女朋友才行，一個人這样孤单地活下去早晚会变成神经病。”她突然一笑。“回来后我在厂裡给你找一個女朋友！”
“得保证是一個女的才行。中国法律不准。”李军刚笑了。
“這個你放心！”她拿出一叠钱递给李军刚：“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自己打扮一下，别自怨自艾。把自己关在一個笼子裡面，别人进不去你也出不来，這样活下去是自取灭亡。成天在那裡哭天喊地有什么鸟用？我也是山裡人，小时候也穷過，也是干着农活长大的，脸朝黄土背朝天。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是深有体会。讲這些不怕你笑话，都過来了，穷又不丢人，你說对吧？将来沒准你還真有本事有钱了呢？一個人的气质、修养和财富认识都是慢慢积攒起来的。记住我今天给你說的话，好好琢磨下枕头放高点。活着，当怡然！我出去谈点生意。回来给你看下有什么好的女孩子合适你，保证你满意！”她的脸红了一下，自己也好像觉得有点不了意思。下车前突然对李军刚說：“别告诉其他人我给過你钱。”
“不会。”李军刚将钱放进自己的口袋，有三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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