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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童年

作者:文红
“以前家穷的时候,爸妈供我們三個读书真不容易。为了筹学费,好一点的东西都拿去卖了,就连大米也不例外。来了客人,煮干饭时上面是米饭,下面是红薯。把白饭舀给客人,自家人吃红薯。大哥還辍学到广东去打工,都是一角一元的省,吃顿猪头肉都舍不得,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想起来,我們俩欠家裡人的实在太多了!”王超英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說,强忍泪水。

  “对呀!這些我永远记得。——大哥是在刘亚那裡做事对吧?唉,刘亚真是一個好人,又善良又漂亮,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王健笑笑问,看到妹妹要落泪,赶快转移话题。

  “又是刘亚!我都有点感动。如果她能听到,一定会投怀送抱的!”

  王健叹了一口气,无限伤感地說:“都怪我。若是现在有她,我一定要把她捧到天上去!回首来时路,感情上我实在太失败了。”

  王超英看着哥哥有点伤感,连忙笑着說:“我們小时候,家裡穷,吃点腊肉還要分片数,你和大哥都让着我。那個时候我好开心,好幸福,我都不想长大。有时想,要是一辈子都是小孩该多好,有两個哥哥疼有爸妈疼。沒有攀比,沒有计较,家家都差不多。人心也是最善良的,互相帮衬,多好!”

  “真是傻丫头!你一辈子长不大,不把爸爸妈妈给气死才怪。哈哈!时代在进步,人也要与时俱进。星星闪闪的童年只是那么一瞬间,不管它有多么的诗情画意依依不舍。为了生活更加美好,每個人都疲于奔命,互相追逐。两者相比,我更加喜歡现在。有许多机会去彰显自己,斑驳陆离。二十年前联系一個人,都是慢慢写信路,打個电话在农村要跑好几裡路才能接到,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现在连农民伯伯手上都是手机還玩微信,要找一個人要做一件事情,要快得多。有点稀奇事情,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多好!”王健将一杯可乐一饮而尽,笑妹妹:“我看你還真的沒有长大,老是被人骗。我也不知道你老公是对你真好還是假好,把你卖了還在傻乎乎数钞票。哦,玲玲多大多高了?”

  “你這個舅舅当的?!虚岁十二了,一米五多了。长得好看就是读书不行,中上水平。正好,你有時間帮我教一下。”王超英抿嘴,有点不服气。“我老公对我們還是很不错的,可以說是言听计从!”

  刘亚拿起手机看到号码脸就有点火辣辣的,犹豫片刻才接。

  “最近好嗎?”“挺好的!有什么事情?”“沒有!关心你一下,问候你一声。挺想你的。”“谢谢!還有什么事情嗎?太晚了我要睡了!”“才八点多呀!出来吃点东西好嗎?”“啊?哦!算了,下次吧,我今天晚上吃得很饱。”“我最近看了一本好书,挺有意思的,要不要我借给你看看!”“不好意思,我是文盲!”“噢!嗯!哼!有時間的话,我們见见面吧!都是同学!”“得!我最近忙,以后有時間再說吧,拜拜!”“拜拜!”

  王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有点失望:“下次,不晓得還有沒有下次!”

  “不急!好汤要慢慢熬!我相信你,最多半個月就能美梦成真。”王超英嬉笑着,开心得很,信心十足。

  “你也要想办法靠近她呀!帮哥美言几句,事半功倍!明天晚上我写一篇文章给她,先让她感动感动!”王健美美地說。

  “最好是先写散文后写诗!”

  “有道理!”

  “在干嗎?”“這么晚了当然是睡觉,难道是偷牛?”“我,觉得吧,我們不应该這么针锋相对。毕竟還是那么多年的同学。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年少轻狂时难免犯错,原谅我一次吧!”“好,我原谅你!”“你這口气明明就是气话。”“王健同学,我郑重地对你說:我原谅你了。請勿打扰,本人要亲自睡觉!”“我——”

  刘亚把合上了手机,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被這個电话一吵,居然沒了睡意。

  “這個王八蛋!怎么那么令人讨厌呢?”仰头看着房你還是昨天的衣服。因为大家都是差不多,沒有峥嵘也沒有攀比。

  野草闲花,风雨不改。差不多的,青涩的,害羞的,单纯的,天真的,那個属于我們的童年。似溪水般的童年,沒有任何的杂念,哗哗啦啦地流着。

  時間過得真是快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過去。偶尔想到远方的你们,也可能已经老了,也可能在享受四季。像花,都有属于自己的美丽。像你,永远在我的记忆!

  刘亚流下了眼泪,吸着鼻子,好久不能入睡。

  李军刚一家老少9点到了刘亚的家。

  杨菊红对刘亚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個遍,连胸和臀部都不放過,啧啧地称赞道:“哎哟!多好的姑娘。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我們老二要是娶到你呀,我做梦都会笑醒。”杨菊红又是拍掌又是赞美又是叹气,脸上喜怒哀乐全有了。

  刘亚被夸得不好意思,脸红得跟萝卜似的。

  王道金在旁边說:“我老二也离了,也是一個人。要不我叫他到成都来?你们两個是天生绝配,郎才女貌。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他有半点闪心,我就打断他的腿!”說着手也舞起来,激动万分。

  刘亚有些脸红,不知道說什么好,瞅了瞅李军刚。李军刚呆滞地扭過头,咬着嘴唇。她看到玲玲在旁边,忙說:“好久沒有见到玲玲了,阿姨带你上楼玩去。王彬和浩然也去!”說完拥着一帮孩子咚咚上楼。

  “叫你别乱說的嘛!”杨菊红瞪了王道金一眼。

  “那老二怎么办?”王道金拍拍手。“现在不是机会都来了嗎?”

  “不能急!”黄莲和王超英同时說。

  “吓跑了儿媳妇才收拾你!”杨菊红說。

  “最急的就是您!您這么看来看去,谁心裡都不自在!”黄莲脱口而出。

  “有道理!”王超英点头。

  杨菊红建议来一顿家乡菜,大家赞同。于是乎,五個女人在厨房内忙得热火朝天,哗哗啦啦的水声,咚咚嗞嗞切菜声,咣当咣当的锅铲声,声声入耳。一個接一個的好菜装盘入碟。刘亚就占了下风,除了洗点菜,在旁边无所适从,东张西望。

  “超英,你還记不记得?以前在我家都是李军刚下厨,走时连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在他到清闲了自在了,悠哉游哉的。我們几個女人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乾坤颠倒這怎么行?!”刘亚双手端着,刚才切了几根青椒還有水从指尖落下,她既不不擦干也不甩手。

  “他在干嗎?”王超英头也不抬地问。

  “看书!”刘亚看了一眼外面,翻了下白眼。

  “呵呵,那就让他看吧!”王超英笑眯眯地說。

  “不行!”刘亚跺了下脚,拉开玻璃窗,对着客厅喊:“李军刚,李军刚!”

  “哦,啥事?”李军刚抬头瞄這边。

  “沒事,继续看书!”刘亚嘿嘿地关上窗。

  “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王超英笑道。几個女人都咯咯地笑個不停。刘亚又对王超英說:“吃现存的不好嗎?非要自己动手!”

  “他现在有长进、又顾家。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每天下班他都会看书,很专注的!還跟玲玲一起学英语,特别认真。我特喜歡看一個男人学习时的专注和思考,有点山峰伟岸的感觉。他以前不是初中生嗎?现在看美剧都不看有字幕的。我也是心甘情愿进厨房的。宁愿自己多做一点,让他多有一点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王超英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面似花开。

  “你把他弄帅了,出众了,你的麻烦就来了。现在人贩子多得很,這种居家好男人是第一目标,小心肉包子打狗。你养得白白胖胖,哗啦,别人就捡去了。”刘亚斜眼王超英,一愣。脸上這么多肉,李军刚受得了她嗎?她心裡嘀咕。

  “嘿嘿,我相信他!夫妻长长久久要做到以下几点:信任、空间、珍惜、包容。過日子不是谈恋爱,不付出怎么会有回报?”

  “一個女人不要把所有的希望与未来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煮熟的鸭子飞了会更加心痛。”刘亚喃喃自语,突然咬住嘴唇,恨自己不该說刚才的话。

  “哦,有人盯上了他嗎?”王超英抬头问,有些茫然。

  “我是說假如。你老公瘦骨嶙峋,婆婆妈妈,谁要啊?”刘亚嘴上笑着,指了指王超英锅裡的菜,两個人同时乐了。旁边的吴妈看了一眼刘亚,她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也是!养着他挺费劲的。”王超英笑着又低头忙碌。

  如果是喜歡与不喜歡呢?满大街,說不定你一個都不喜歡。若有你喜歡的人站在满大街,那也得挑出来!刘亚透過玻璃看着外面的李军刚,心裡卟噔卟噔:是他還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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