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荷包
章青看向蘭妃說道:“回娘娘,青青是爲了救郡主。”
“你…你胡說!”趙茵茵這一天先是心驚膽戰設計公主,被拖下水嗆了好幾口水,又哭了這麼一氣,此時已有些恍惚,只是重複着“胡說”兩個字,不知從何辯駁。
皇后看了看趙茵茵的樣子,開口問道:“救人會把人推到水裏?好生新鮮,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救人的。”
皇后長了一雙丹鳳眼,眼尾上調,不怒自威,若是柔弱的姑娘看到定是嚇得不敢講話,可章青從小便在宮中長大什麼沒見過,她卻沒接皇后的話,眼淚先流了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偏要等皇后把話說盡說絕。
“無話可說了嗎?”皇后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以爲大局已定,拿足了後宮之主的氣勢。“在這宮中隨隨便便要奪人性命,若是不嚴懲,國法何在?這宮中誰犯錯都要受罰,莫不是仗着有人給你撐腰就無法無天了?”能把華蘭宮拖下水再好不過。
時間剛剛好,章青聽到這突然止住了眼淚,不再是之前的嬌弱模樣,衝着主位方向行了個禮,道:“請太后,皇后娘娘和蘭妃娘娘爲青青做主。”
太后終於放下茶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道“說吧,讓哀家給你做什麼主。”
開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着,太后話一出,慈寧宮突然就安靜了,皇后的臉色愈發難看。
章青直了直身子答“是”接着說道“小女本在亭子裏休息,被一個小太監叫到東宮花園,侯着的時候遇到郡主,這時,一隻怪物衝向郡主,那怪物體格龐大,長得甚是兇殘,小女無奈爲了保護郡主只能拉郡主投河。”說着,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場景,半真半假地又哭了起來。
“一派胡言”皇后先坐不住了,“這宮中哪來的怪物,休要信口雌黃!”
霍邱看趙茵茵委屈模樣,聽着章青胡謅,氣不打一處來,管不得規矩,衝出來說道“你胡說,小狼明明是衝着你一人去的,是你故意把茵茵推到河裏的!”
瞧,這不就有蠢貨自己上鉤了。
趙康閉眼吐氣,咬緊了牙,不能出聲。太子則是盯着跪着的章青,看她一副楚楚可憐模樣,不知要把戲唱成什麼樣才能心滿意足。他養過一隻兔子,是舅舅在他十歲生辰送他的,平日裏看着乖巧得很,可那牙齒咬上了人便不會鬆口的。
“你說那隻怪物叫小狼,你從何得知?你當時不在場是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盡?又爲何如此肯定它會衝着一人我而來?莫不是你搞的鬼。”章青死死盯住霍邱,眼神帶着狠絕和審視,驚得他後退一步。
“我…我沒有…是聽…聽說的”說着跪在了皇后腳邊,“皇后娘娘爲侄兒做主,這賤丫頭栽贓侄兒,皇后娘娘……”滴了墨的畫,染了色的棋子,磕了裂紋的玉佩,無用的廢物,最好做的選擇。
皇后扶額,理了理頭緒,想來是太子幾人惹得禍事,本想捉弄這丫頭卻被她抓了把柄,心裏冷笑道,好生厲害的丫頭。皇后想着對策,遲遲不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皇后扶額,理了理頭緒,想來是太子幾人惹得禍事,本想捉弄這丫頭卻被她抓了把柄,心裏冷笑道,好生厲害的丫頭。皇后想着對策,遲遲不語。
“你叫她什麼?”蘭妃看着霍邱輕柔吐出幾個字,目光清冷。
霍邱仗着皇后的勢,家裏人只有這麼一個男孩,父親極爲寵他,就連家裏幾個姨娘也是他想打便打想罵便罵,養成了習慣,張口便道:“這賤丫頭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敢胡說,就是對皇后娘娘無禮,該是打她二十個耳光好好教訓教訓纔是。”
“呵,靈溪公主的封號是皇上賜的,那是皇家的位份,你一口一個賤丫頭,又是誰教你的?”蘭妃言罷看向皇后,淡淡地吐了一句“要造反嗎?”
“你……”霍邱還要再開口,皇后便一巴掌衝他扇了過去“閉嘴”。她母族是大族,怎麼會生出這等蠢貨?皇后壓下心中的火想着如何扭轉局勢。
蘭妃不再言語,太后頜着眼問道:“你剛纔說聽說又是聽誰說的?”
皇后一眼射過去,霍邱不敢在言語,滿頭大汗跪在皇后腳下,趙康站了出來,答到:“回太后,是妹妹方纔被救回寢宮時講的,那狗是本是奔着公主去的,公主卻把她推入河中,不然妹妹生性怕水,又怎會跳到河裏?”
趙茵茵聽到這慌忙跟着附和道:“是她,那狗奔的是她,她要淹死我,求太后做主。”天大的冤屈。
章青聽着嘈雜的哭聲,冷靜了下來,回想着,爲何他們都如此肯定那隻狗會只傷她一人,她知道趙康不會拿她妹妹作伐,那是鐵定了那狗不會傷到趙茵茵了,難不成那狗認人?不然的話就是她身上什麼東西招來那狗的,什麼東西被他們放到自己身上的,突然,章青想起趙茵茵摸她得頭髮和衣服,好像在蹭什麼……
章青心中有了主意,也跟着哭,邊哭邊說“郡主許是被嚇得神志模糊記不清了,小女卻是記得的,也不知那狗爲何奔向郡主,那本是隻畜生,誰又知道畜生爲何無緣無故傷人呢”言罷,看向太子,太子等人皆聽出她意有所指,幾人心中有氣有怒,卻不能言語。章青接着疑惑道“莫不是郡主身上什麼東西吸引了那隻狗呢?”她看向趙茵茵,目光似要把她看透。
趙茵茵爲了扮慘來此之前特意換了落水的衣物,此時裝了肉糜的荷包就掛在她身上,她側過頭看到章青的眼神如此凌厲,好像知道了什麼,她害怕極了,左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荷包。
章青見狀,心裏笑出聲,連忙說道:“是荷包!那狗當時眼神盯着荷包發光,就是奔着郡主的荷包去的!”
趙茵茵手還捂着荷包,目光躲閃,搖着頭,嘴裏小聲嘀咕着“不是不是的”,顯然心裏有鬼。
“荒唐!宮裏何曾出過這種岔子,莫不是你這丫頭故意把狗引過去的?”皇后不愧能坐上後宮寶座,看着趙茵茵那模樣便心中有數,連忙把注意力引到章青身上。
可太后在那裏坐着,哪能看着自家孫女蒙上不白之冤:“不急,先把那荷包拿過來看看。”
太子等人都知道,這下子,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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