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推倒神女教
教义還沒有深入人心,大家进入神女教,還是因为对现实生活的绝望,以及对顾轻舟本人的好奇。
所以,這個时候摧毁它,是最适合的。
在上百教众中,每二十人就有個“香主”,上百人就有個“堂主”,再有数位护法等。
這些香主、堂主,就是顾轻舟口中的“使者”。
他们少数是被收买,大部分都是自愿加入。
顾轻舟要布施天恩,蔡长亭就下令,任何香主及以上的负责人,都不许出现。
可神女教形成初期,规矩還不够严格,现在還只是承诺好处的时候,沒有经历過血洗,這些人不够忠诚,更加不会听话。
再加上,那些香主手下的人,也会质疑他们:“你们不去接受神女的天恩,你们是不是假冒的?”
谁敢不来,以后就无法服众。
除了蔡长亭自己的人,九成负责人都到了。
他们心中沒底,不知自己是否合格,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和神女接触,他们都是有他们的上一级任命的。
他们犹犹豫豫的,就有一位堂主,非常坚定站出来:“神女,請您替我布施天恩,授予神权,我一辈子都是您忠诚的奴仆。”
這位堂主约莫四十来岁,是個精壮的汉子,有点像做长工的,都是苦命之人。
“好,請這位堂主上来。”顾轻舟高兴道。
叶督军给她的亲兵,就上前把這位堂主,“請”到了顾轻舟跟前。
顾轻舟神神叨叨,在他面前念了数句,然后用手指粘了朱砂,在他脸上画了個极大的符号。
朱砂鲜红,那符号是顾轻舟利用英文改变了一点,自己前不久才弄成的。
“好了,我已经替你布施天恩了。假如你是合格的使者,你就可以经得起上苍的考验。你们不是我的信徒,而是上苍的。我也是上苍的女儿,当初雷电就沒有劈我。”顾轻舟道。
那位堂主激动不已,问:神女,如何接受考验?”
“被火烤。”顾轻舟道。
堂主脸色微变。
围观的人,听到了這句话,也吸了一口气。
顾轻舟见他犹豫,见围观的人狐疑,立马大声喊道:“我当初可是坐在雷电中央的,你们忘记了嗎?”
众人安静下来。
的确,神女就是经過了那样的洗礼,才被尊称为神的。
若這堂主不是上苍厚爱之人,如何能引导大家得到真正的庇护?
“你自愿么?”顾轻舟厉色问這堂主。
堂主胆子很大,此刻又是骑虎难下,高声道:“我自愿!”
于是,他走到了柴禾堆上。
顾轻舟亲自走下祭坛,对他道:“你不要害怕,我已经为你布施天恩了,若老天爷认可你,你不会死的。”
說罢,她点燃了柴禾。
這些木材,外围的被撒上了柴油,很快就点燃了。
但是烟雾极大,似乎是沒有干透的木头。
那庞大的烟雾,一刻也不消散,祭坛附近的人被熏得睁不开眼睛,远处骑在墙头的人,则只能瞧见滚滚浓烟。
就在那浓烟中,爆发出中年男人惨烈的叫声。
那叫声凄厉,一声比一声高,還带着被烟熏的咳嗽。
一开始是呼痛,后来就是呼救命,再后来就是惨烈的哀求,還不停說救命。
最后,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只有火苗噼裡啪啦的声音,沒有其他的。
围观的人,全部被惊呆了,沒人出声。
他们既害怕,也惊恐。
等声音慢慢弱了,顾轻舟叫人扑灭火,然后等烟雾稍微散去些,她才道:“這個人受到了上苍的惩罚,他根本就不是天使。”
其他人要么面面相觑,要么目露悲愤,而神女教這名堂主名下的教徒,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堂主沒资格,他们更加沒资格。
“還有嗎?”顾轻舟等人群中的鼎沸過去之后,又问其他人,“還有哪位要试试?”
其他香主或者堂主,都想溜走。
沒人能抵抗被火烧,刚刚活活烧死一個人,空气裡還有皮肉烧焦的臭味,谁敢自寻死路?
而顾轻舟,神态悠闲,继续问:“還有谁?”
沒人回答。
顾轻舟带過来的亲兵,却抓了四個人进来,两男两女,都是神女教的堂主或者香主。
他们全吓傻了,哀嚎求饶:“神女,您饶命啊,我們根本就沒得到過什么教义,我們是被人骗了。”
“是啊,神女您别生气,我們再也不敢借您的名义行事了,神女饶命啊!”
這四個人,有三個是真的香主,却有一個是戏班的戏子,顾轻舟故意让她搀和其中,来把话题往顾轻舟想要的方向引。
故而,那個女戏子哭得最大声:“神女,我就是想混口饭吃,您饶命啊!我們再也不敢借您的幌子行骗了!”
顾轻舟脸色稍微松动。
其他三個人听到她如此說,当即也哭着求饶,說自己是受了谁的鼓动,才假装加入神女教,自称受到了庇护,其实根本沒有。
“......我的腿原本就是好的,根本就不是加入神女教后愈合的。”那位男香主哭着道。
顾轻舟脸色铁青。
其他的香主也纷纷說,自己是行骗,让人加入神女教。
“我从未创办神女教。”半晌之后,顾轻舟慢條斯理,声音却很大,告诉众人道,“你们既然自称是我的信徒,那么就应该知道,骑虎难下。”
于是,這四個人一起被绑到了顾轻舟面前。
顾轻舟在他们脸上写写画画的,然后派人把他们推到了火堆上。
火堆再次被点燃。
木材全是湿的,再柴油的帮助下,浓烟更加浓密,遮天蔽日的,凑得越近,越是看不清楚。
顾轻舟自己用湿手帕捂住了口鼻。
火堆裡又爆发惨嚎。
這次的惨嚎,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每個人都毛骨悚然。
把這些香主烧完了,顾轻舟這才高声对众人說:“你们都看到了,哪怕我布施天恩,他们也沒有逃過天罚。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神女教,除了我是上苍庇护的宠儿,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代替我。”
在场的教徒们,個個脸色煞白。
“盲目的信仰,会让你们亵渎神灵。”顾轻舟道。
這时候,人群裡有個孩子,站出来打断了顾轻舟:“我不信神女教,是不是就不会触怒天神?”
“对。”
“那我会被烧死嗎?”男孩子又问。
顾轻舟道:“你上前,我替你布施天恩,看看你能否通過考验。”
男孩子正是狗子,旁便就有他的族人。见狗子要上前,族人拉住他:“你這個憨狗子,你快跑!”
狗子却甩开那人的手:“四叔,我沒有触怒天神,沒有自称神女教信徒,上苍不会发怒的。”
他走到了顾轻舟面前。
顾轻舟俯身,用朱砂在他脸上画了符咒。
然后,狗子就被推入了火堆中。
依旧是漫天浓烟。
五分钟后,顾轻舟叫人泼灭了火,狗子身上的衣裳都烧破了,只剩下满身的黑灰,从火堆中走下来。
全场寂静。
每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惊呆了。
狗子道:“我沒事?”
“当然沒事,你有符咒的庇护。你沒有亵渎天神,天神不会处罚你的。”顾轻舟笑道。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盲目加入神女教,并不能得到上苍的垂帘,反而会触怒老天爷。
神女从未创办神女教,都是旁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跟着那些骗子加入,惹恼了神女,于是他们就被烧死了。
“我的钱,神女我交了五十角钱。”有位大娘匍匐在地上,痛哭道,“這些天杀的,他们谎称神女教,差点害得我們触犯天怒,還骗了我的钱!”
“钱就算了,沒有触犯天怒就万幸了。”
加入神女教的人,都有個小木牌子。
在场的人,全部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小木牌子掏出来,往远处扔掉。
所有人震惊不已,又非常担心自己的处境,怕自己也被迁怒,场面极其轰动。
他们丝毫不关心被烧死的那五個人,只关心自己被欺骗,又被骗钱,個個愤怒去找其他香主或者堂主拼命。
那些受人膜拜的香主们,无论如何巧舌如簧,都无法安抚信徒。
他们再也不相信了,甚至避之不及,想要赶紧和神女教撇清关系。
有個人则去索要自己交的钱。
蔡长亭在黄昏的时候,知道了此事,吩咐自己的人:“暂时去躲一躲吧,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他也把此事,告诉了平野夫人。
平野夫人知道,顾轻舟并未杀死那些人。
可现在找到了那些人,只怕他们也不肯承认就是自己,反而說容貌相似,亦或者根本就找不到。
烧人的时候,顾轻舟派了重兵把守,平野夫人的人根本进不去。
蔡长亭和平野夫人也沒想到,顾轻舟从如此野蛮的办法,就把神女教给肢解了。
“夫人,我沒有办好這次的事。”蔡长亭道。
平野夫人道:“不,她才是神女。她不同意此事,又被她及早发现了,人心還不稳,制度還沒有建立,自然一推就倒。”
她站起身,性质阑珊,說不上失望,也沒什么愤怒,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喟然道:“一個多月,白忙活了。”
“也有点收获。”蔡长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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