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惹我 作者:未知 “差不多了!”看着徐州军开始自相残杀,吕布终于停止了赶羊的策略,一声哨响,四百骑士开始向着吕布這边汇聚而来。 “主公!”高顺、张辽带着各自人马汇聚過来。 吕布遥遥一指前方已经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的徐州军,厉声道:“以那支军队前方百步之外为准,杀!” 他虽然来到這個世界不长,但這期间已经经历数度杀伐,加上每夜都以梦境战场磨练实战经验,此刻一声杀字說出,自有一股金戈铁马的气魄涌出,四百健将闻言眼中不由自主的被其气势所影响,原本消退的杀机再度被点燃。 “杀~” 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只是四百人的战阵,此刻却爆发出仿佛千军万马的气魄,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犹如一朵红云在战场上飘過,方天画戟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所過之处,一群早已丧失斗志,体力也已经消耗到极限的徐州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硬生生的杀开一條血路,高顺、张辽带着四百骑兵,紧紧地跟随在吕布身后,顺着吕布撕开的口子,将本就毫无阵势可言的徐州溃军,顷刻间被拦腰截断,早已丧胆的徐州溃军,甚至沒有想過回头拼死一战,只是在吕布的铁蹄下颤抖,如同沒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三人杀到一半,突然一分为三,各自率领百余名骑士在溃军中纵横驰骋,所過之处,尸横遍地。 臧霸高高举起的右手僵在了空中,看着眼前被杀的尸横遍野,狼狈奔逃的徐州将士,仿佛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一般,這一刻,看着周围士卒仇恨、愤慨中带着恐惧的目光,他终于知道吕布的目的是什么了。 這是在立威啊! 一箭之地,却是两個世界,虽然在之前已经决定若這些溃军冲击到军阵就要毫不留情的斩杀,但此刻,看到那些溃军,就在一箭之地之外,被吕布肆意杀戮,臧霸却只能就這样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 其间,不少溃军终于冲破了阻碍,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吕布也沒有去理会這些被吓破胆的溃军,任由他们离开,但管亥举起的右手在空中颤抖着,却最终也沒有挥下来。 “将军,我們杀上去!”臧霸身边,那名年轻的将领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這些袍泽被敌人虐杀,却太难,不只是他,臧霸身边,十几個徐州将领也是一個個义愤填膺,三千溃军的损失是小,让吕布這么一個败军之将堂而皇之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万人面前耀武扬威却让這些人咽不下這口气。 杀?拿什么杀? 臧霸无奈,在场众人中,他是比较清醒的一個,别看吕布现在好像杀红眼的疯子一样,但臧霸有九成把握,如果自己這個时候压上去,吕布绝对会走,虽然人少,但人家各個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至于战场上那些溃军,此刻只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條腿,哪裡還有胆量去锊吕布的虎须? 只可惜,臧霸能沉得住气,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沉得住气。 “娘的,儿郎们,是汉子的跟我上!”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臧霸身后,一名足有九尺高的汉子挥舞着环首刀,带着一支兵马冲了出去。 “吴墩,给我回来!”臧霸见状大惊,连忙厉声呼喝,只是此刻哪裡呼喝得住。 战场上,一直注意着臧霸這边的吕布,看到一名壮汉带着一支兵马冲出来,眼中不禁闪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嘴中发出一声厉啸,战场之上,三支人马在听到吕布的厉啸声后,突然默契的脱离了战场,三支骑兵呼啸着冲過来,远远地对着吴墩的部队就是一轮骑射,只是一瞬间,成片的将士倒下,让被气血冲昏头脑的吴墩生生的打了一個激灵,终于意识到不妥,下意识的想要调转马头。 “温侯,住手!”后阵,臧霸眼角处突然撇到一缕红光,面色突然一变,吕布此刻已经驾着赤兔马,朝着吴墩冲過去了。 只是他毕竟不是吴墩,他虽然反应過来,吴墩却并未做出及时反应,吕布已经出现在吴墩身后,方天画戟掠地而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惨烈的弧光,吴墩的人头毫无征兆的飞起来,伴随着喷泉般的血柱,斗大的人头在空中翻滚了十几丈远才跌落在地上。 吕布一击得手,也不停留,赤兔马通灵,几乎是在吕布斩杀吴墩的瞬间,已经在战场上划過一道圈,越出了敌军的射程,零零星星的十几支箭簇落下来,却早已沒了吕布的身影,战场上,上万徐州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扬长而去,只留下吴墩失去头颅的尸体,自马背上滑落。 “吕布!”臧霸捏着长枪的手有些发白,瞪着吕布的目光也变得通红起来。 吕布打马回到本阵,此刻除了他带来的四百铁骑,尹礼带去攻城的三千徐州军,此刻已经被屠戮一空,四百骑兵一字排开,在上万徐州军面前,看着有些单薄,但随着吕布回到四百骑兵面前,一股凶狠残暴的气势爆发出来,竟在气势上,反過来压制了徐州军。 挥了挥手,张光会意,将一颗人头扔出去,恰好落在吴墩的尸体前,正是尹礼的人头,绝望惊恐的目光,正对着徐州军的方向,让不少人心中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吕布!”臧霸咬牙切齿的看着吕布,勉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森然道:“终究他们也曾为你效力,你未免太毒了!” 吕布眯了眯眼睛,沒有回答臧霸的话语,而是将目光看向臧霸身后的那杆帅旗,迎着阳光,吕布回顾左右,指着那面帅旗道:“谁能告诉我,那上面写着什么?” 张辽策马上前,看了一眼那面帅旗,又看了一眼臧霸,面无表情道:“汉,奋威将军臧!” “有点儿碍眼!”吕布伸手摸着赤兔头上的鬃毛,嘴角一咧。 高顺闻言,摘下背上强弓,弯弓搭箭,伴随着弓弦,一支利箭如同流星赶月般划破虚空,将帅旗上的绳索割断。 嘭~ 失去绳索支撑的帅旗落下来,盖住了几名徐州军。 臧霸看向吕布的目光中,闪過一抹森然的杀机,帅旗乃三军之魄,其意义,绝不比臧霸這個三军主帅差多少,帅旗落,士气也跟着被這一箭射落,与臧霸而言,這种行为,无异于一种羞辱。 吕布指了指地上尹礼的人头,看着臧霸道:“宣高,我记得,這個蠢货,是你的手下。” “他叫尹礼。”臧霸冷眼看着吕布,森然道。 “尹礼?”吕布点点头,随即看向臧霸道:“這货今天早上,带着三千人马過来,說要某家项上人头,你可知道。” 臧霸看了一眼尹礼的人头,心中恶狠狠的骂了一声,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摇头道:“某不知。” “好,就当你不知。”吕布点点头,看向臧霸周围的一群将领,突然道:“今天有不少熟面孔在,曹操退兵,徐州的高层应该都在這裡了,今天吕某過来,一时教教大家该怎么做人,我吕布如今虽然落魄,但就這种乌合之众,以后還是少派出来丢人现眼,另外,就是奉劝各位一句……” 吕布的目光陡然变得森然起来,目光如刀,扫過眼前一個個徐州将士,无论兵将,哪怕是臧霸,在对上吕布此刻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避开。 “别惹我!”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吕布此刻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一尊来自九幽地狱的修罗一般,森然的气势,犹如冥兽一般的怒吼声在寂静的战场上响起,令三军失色。 吕布身后,四百气势,随着吕布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胸中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气,一個個突然仰天怒吼,犹如四百头绝境孤狼一般,這些天来所受到的憋屈和愤怒,在這一刻,仿佛要通過這声怒吼,彻底宣泄出来一样。 徐州军阵营,臧霸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群徐州武将的面色变了,上万徐州军的面色也变了。 旷野上,那四百名屹立于万人阵前的骑士,此刻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四百头被逼入绝境的狼群一般,围在它们的狼王身边,敌视着一切靠近他们的生物,只要它们的王一声令下,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亮出他们的爪牙,用最凶狠的姿态去撕碎一切阻拦在他们身前的敌人。 吕布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张辽、高顺以及四百名疲惫的战士策马离去,臧霸身边,之前叫嚣着要教训吕布的一群徐州将领,却噤若寒蝉,看着那些疲惫的背影,竟无一人,敢再提追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