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她 第27节 作者:未知 谢淮京看着她下车跑进药店,沒一会儿又出来。 金银花茶,清热降火。 谢淮京眉心跳了一下,看着她将花茶放下,站在路边跟自己告别。 他蓦地笑出声,心尖像被什么东西碾過。 ...... 晚上下了一场小雨。 迟雾顶着雨回宿舍,裙子湿了大半,第一時間就去柜子裡拿衣服洗澡。 柜门移开,裡面东西“哗啦啦”地往下滚。 暖宝宝袋子被撕开了,红色暖宝宝散落在柜子到处都是。 荀瑶恰好从洗手间出来,瞧见她凌乱的柜子,“你柜子怎么這么乱?” 迟雾喜歡将东西都归纳整洁,每本书都在架子上很规律的分類,之前她们也都看见過她的柜子,衣服叠放整齐,跟现在的凌乱全然不同。 迟雾将暖宝宝全部装回去,“被人动過。” 董尚熙說:“不是我。” 正刷手机的童锦冷哼一声,“别看我,也不是我,我沒那個兴趣动她柜子。” 荀瑶忍不住道:“我們沒看你。” 童锦冷哼,“那最好,谁有那個闲工夫动她柜子,图什么?” 言语间的鄙夷不言而喻,荀瑶听着不高兴了。 荀瑶:“你說话别這么夹枪带棒的行不行?我們又沒惹你。” “不好意思,我說话一直這個语气。”童锦看了眼站在一起的荀瑶和迟雾,“上大学了還学人家搞什么小团体,幼稚不?” 迟雾将暖宝宝的袋子裹好,拉住刚跟童锦理论的荀瑶,抬头看上铺的童锦,“我沒有证据,也沒有看见,所以我先跟你道歉,让你误会了,对不起。但是我們并非搞什么小团体,是你一直看不上我們,跟我們划清距离吧。” 荀瑶附和:“就是,平时我們又不是沒喊你一起,你理都不带理我們的。” 董尚熙:“看不上我們换宿舍呗,真是难为你了。” 童锦瞥了董尚熙一眼,“宿舍是安排好的,我沒你那么无聊,因为自己平白增加别人的工作量。”她說完又看向迟雾,“既然沒证据,凭什么說有人动了你的柜子?一袋暖宝宝而已又不值钱,你在斤斤计较什么,也就只有你当個宝。” “不管值不值钱,因为都是我的东西。” 迟雾是有些生气的。 不止是因为這是谢淮京给她的,而是因为自己的私人空间被翻动了。 童锦嗤声,“穷酸相。” “你說什么?!”董尚熙瞬间火大,“你搁這儿秀什么优越感?!” 荀瑶也忍不下去了,“就是!你是不是有毛病,就事說事,有钱很了不起是怎么样?!” “有钱沒什么了不起,但是我不会因为一袋暖宝宝就小题大做,怀疑這個怀疑那個,而不考虑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拆开的,弄乱的沒忘记收回去。”童锦居高临下的看着迟雾,“遇事先推到别人身上,我倒是第一次见。” 董尚熙:“你是不是不会审题?怎么考上饶京的?谁怀疑你了?不是你自己急着在這裡对号入座嗎?” 迟雾将暖宝宝放进柜子裡,走到童锦床铺前,“我是穷,但還比不上你话裡的酸。” “你說什么?!” 迟雾对上她的眼,“话不說第二遍。” 說完她拿着衣服进浴室。 荀瑶和董尚熙也冷哼一声,回到自己床位。沒想到迟雾平时看起来沒脾气的模样,怼人這么厉害。 因为這一场不快,宿舍彻底分裂成两边,以前童锦和她们還会偶尔說一两句话,现在连表面的招呼都无了。迟雾用胶带将暖宝宝的缺口贴好,又买了锁把柜子锁上。 “你這柜子到底是谁开的啊?谁這么无聊恶作剧。” 晚上吃完饭出来,荀瑶又想起這件事。 “不知道。” 迟雾摇头,心裡直觉這不太像是恶作剧。 “不想了,现在辩论赛的事要紧。”迟雾說。 “也是。”荀瑶說着手机收到一條短信,“我订做的牌子到了。” 迟雾:“什么牌子?” 荀瑶:“给你打call的牌子。” 荀瑶退出辩论赛后便尽心尽职当期后勤部队,做了横幅還有应援类的灯牌。晚上他们需要进行最后一次的稿子核对,取完快递迟雾和荀瑶便去往艺术室。 在楼梯口,遇见从另一侧過来的纪承然。 荀瑶登时站直,“纪学长好。” 纪承然穿着休闲,瞧见她们温和的笑笑,“你们好。” 荀瑶将自己刚到的横幅扬了扬,“学长,這是我给辩论赛准备的横幅,你看看。” “辛苦了。”纪承然接過,横幅很长,在這裡展开会挡住别人,“這裡不太方便,我們去那边教室。” “好。” 荀瑶和纪承然一起离开,迟雾推开艺术室的门,打开电脑等其他人。辩论稿只是写個大概思路,具体的還是得现场根据对方的观点发挥,双方信息是公开的。 对面有一位连续两年参加辩论会的学姐,带领的队伍都成功获得辩论赛胜利,另外三位有一位社会心理学,還有两位法律专业的,专业性经验性,各方面都比她们的队伍强。 必须要做足全方面的准备,才有可能胜出。 迟雾点开之前下载下来的视频,之前辩论赛都有学校新媒体专业的同学全程拍摄上传到学校官網,视频她已经看了几十遍,每次看都能之前一直沒想到的观点。 电车事件還有一個因素,那辆火车上的人皆是十恶不赦或是被通缉的逃犯,走另一边便能将他们处决。 迟雾翻开日记本,将刚想到的观点记下来。她写字的速度不快,将视频暂停写完了再重新播放,等這段视频放完,门口传来声音。 门口传来脚步声,迟雾抬头,是钱雁和魏薇,過了几分钟陈知楠也来了,手裡拎着四杯奶茶,将其中一杯递给迟雾。 “热的。”陈知楠說。 迟雾接過,“谢谢。” 陈知楠坐下,随口道:“不用谢,不是我出的钱。” 钱雁好奇地问,“那是谁?” “当然是—”陈知楠话說一半停住,看了眼她们,“当然是我出的,不然還能是谁。” “切。”钱雁翻了個白眼。 時間紧迫,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几人开始最后的对稿子,越到最后关头越出错,一番模拟的辩论下来,几人的论点全都有漏洞。 “我好像已经预见我們的失败了。”魏薇說。 钱雁:“我也。” 陈知楠:“别放弃啊同学,我們還有机会。” 钱雁看他,“什么机会?” 陈知楠给迟雾使了個眼色,让她快打打气。迟雾关上电脑,“先回去休息吧,是输是赢现在下结论還早,万一有奇迹呢。” 事已至此,只得這样。 钱雁和魏薇先走,迟雾收到荀瑶的消息,她和纪承然出去吃夜宵了,问需不需要帮她带。 迟雾回了消息,等其他三人都走了,重新打开电脑。 沒开始前觉得自己的论点无懈可击,但现在看好像满满都是bug,迟雾深吸口气,将文档关掉,重新建了個新的。 先将她们之前找出的bug梳理了一遍,融合之间的论点和新的一起,写完发到他们四人的群裡。 【看看還有什么要补充的,我现在改。】 【钱雁:你重写了啊?】 【钱薇:你不会還沒走吧?】 迟雾在键盘上打字:【马上就走。】 【先看看。】 钱雁直接开了群语音通话,迟雾沒带耳机,将笔记本的音量开到最大。 “如果对方用這群人都是危害社会的人,他们死了会为社会减轻很大危害,這样的话我們沒有强有力论证点。”钱雁說。 迟雾点头,“但這群通缉犯的生命应该交给法律来处罚,而不是因为两個小孩贪玩而随意被這样的方式失去生命,当然小孩是祖国的花朵,但這件事有一就有二,這一次因为两個小孩牺牲掉一车人,這车人可能是通缉犯,那么下一车人呢?是不是也同样牺牲掉?每天在铁路上运行的火车无数,因为两個小孩要舍弃一车又一车的生命,一旦這样做了之后,谁還会安然遵守铁路规矩,铁路上的安全谁来维护?” 她喝了口水,继续說,“谁犯错,犯什么样的错,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這车通缉犯一样,小孩一样,但自始至终,這列车的工作人员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求他们主动放弃自己生存的权利?” 语音裡陷入片刻安静,随后是陈知楠率先开口。 “說得对!”陈知楠竖起大拇指,“我真的服了,迟雾,牛。” “那我們先把這份论点好好看看,经過迟雾這么一說我的斗志好像又回来了。”钱雁說。 魏薇:“冲他妈的!” 几人又聊了些观点才结束语音通话,迟雾說得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奶茶,发现已经沒了。关掉笔记本,起身,看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人。 谢淮京穿着灰色短袖,发梢還有些湿润,刚洗過澡。 “你怎么在這儿?”迟雾问。 谢淮京神色淡淡,“陈知楠东西忘拿了。” 有嗎? 迟雾看了看,桌面上干干净净,沒有其他东西。 “他什么东西丢了?” 谢淮京单手揣兜,“不清楚,可能记错了。”他瞭起眼皮看她,顺手将水递過去,“走嗎?” “走。” 关灯关门,迟雾将空掉的奶茶扔进垃圾桶,和谢淮京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