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霍錦兒咬牙不語,月光半照其面,能望見她眉心擰起柔中蘊剛的兩道彎蹙。
如此好月色,玉人又端然在近,偏有許多阻隔禁囿,我胸臆之中灼悶難言,恨不能一把攬倒她,恣意歡憐。但也許,我是太在意她了,近在咫尺,我竟不敢魯莽地將她摟於懷中,心意難舒之下,只將置於她香肩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你……你不明白的。”
霍錦兒蠔首低垂,默受我撫肩遞意,我心下正蓄積了幾分欣喜,她卻側肩微避,瞥了我一眼,長睫覆垂:“東府也還罷了,若給我大哥知道了,更不知鬧成怎樣,只怕要對東府大大不利!”
“你大哥……對東府不利?”
“是的,錦兒自幼任性,浪跡江湖,不愛受人管束,但始終是錢塘霍家的人;霍氏乃吳越舊族,極重家聲,這種事,他們絕然不許!大哥身位權重,最惜顏面,盛怒之下,若率霍氏勢力與東府爲抗,實非……實非錦兒所願見!”
“這……這全是你自憂自擾!我看,你孤身未嫁你大哥纔會着急。唔,其妹不擇人則已,一下手就得個少年如意郎,只怕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呸,你胡說八道!”
霍錦兒被逗得繃不住臉,忍不住聲恨氣笑,擺頭不理。
我見玉人顏開散雲霾,雖僅忽忽一現,卻也心身爲之一輕,不由愈發神出鬼沒,貼着她耳邊道:“好,你說了這麼多,就算有理,也均非今日方有的事,上回在天門山你爲何只字不提?嗯?”
“要死了!”
霍錦兒頓足羞道:“人家那是一時迷糊……”
這麼說,那日她也是情難自抑了?望着她幽微婉轉、亦羞亦愁的姿容,我心間忽然一片敞亮,真相併不在那些繞來繞去的話頭中,而在她爲情自苦的樣子,在那眉頭,在那嬌婉的身姿,真相遍佈這月下訴情的小屋!我真是傻!既然她並非對我無情,道書上不是說了,“此心之外,皆爲虛幻”麼?說來說去,東府也好,霍家也罷,那些重重顧慮不過是外擾,真正困住她的,說到底還是一個“臉嫩”而已!我怎能見她陷於爲難,不作進取?如此一想,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不爲他情迷惑……
“啊!少主,君子不欺暗室!你……你……”
“我不是君子!你也非‘暗室’!”
我喘吁吁地道,入屋以來,我一直行爲“端好”這下忽然發難,霍錦兒猝不及防,嬌軟豐膩的身子被我一把抱入懷中。
“嗯!”
她近日爲事奔忙,回屋解去外邊披風后,便是一身緊衣打扮,通體皆爲傲幽幽的深黛色,體態玲瓏,英姿清爽。這幾日來,我早已瞧得上火了,數日久忍,思渴已極,此刻玉人充盈於懷,登時激起我陣陣銷魂之嘆。
“唔……你……你不可以發酒瘋的……唔唔……快放開我!”
霍錦兒嬌軀震顫,嘴裏噴着溼漉漉的喘息,那緊身衣下顫動的身骨兒,被我蘊着一團火的熱懷攬納,便糖飴遇熱似的軟化了,卻兀自不甘心地極力扭身,掰着我環扣在她纖腰的手,往下朝外推揉,但我的雙臂,卻像生了根似的,任她如何掙扎,毫不放鬆。
懷中那曼妙輕盈的身段,讓我有種錯覺,彷彿那是可任意揉捏的泥團兒,只要我再加使力,她的一身肉兒便會朝四周漫去,她的腰骨便會被我折斷。
我掌底扣着的纖腰,軟膩脂彈地微微隆起,有着無法形容的女性豐饒,我下體緊貼着的翹臀,則更要命──她下裳着的是羅褲兒,薄薄的絲料將她肌膚的溫熱與肉感全透了出來,甚至那兩瓣玉瓜的隆起與開隙的形狀,也凸露無遺。
“唔……你欺負人……”
幾番掙扎未脫,霍錦兒身子軟得只剩下籲喘的力氣,整個人也從此乖了下來,繳了械,嬌啼作怨,微垂其面,似有無盡的委屈。
看來我押寶是押對了,她此時這般情態,哪還像個奇術層出不窮、讓人頭痛的俠女?全然一個惹人疼惜的嬌嬌女子嘛!
“錦兒,我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還要欺負一輩子,你今生都休想逃了……”
我心底透徹,愈發信心十足,一邊貼着她耳鬢癡迷囈語,一邊手中踐言,渾身上下“欺負”她,欺負她軟膩的腰,欺負她滑圓的臀,沿着她身子的丘陵緩緩移動着。
上回在天門山,因她有傷在身,我始終有所保留,不敢過於撩逗她的情慾,今日大爲不同,許多上次不敢涉及的地方,也大逞手欲,下及臀胯,上至豐胸,所行之處,摸到哪兒,她哪兒便起了一陣顫慄。我能感受到臂彎中的她,身子極爲敏感,遠不如她的心志“堅貞”當下更是乘勝追擊,高山越嶺,深谷滑陷,只攪得霍錦兒呻哀不絕,身抖不止。
一番探摸下,非但她氣喘難捱,也惹起我滿身火竄,胯下塵根暴舉,直抵她扭動的嬌臀,這又激起她新的一輪猛力掙扎。
“啊,莫……莫……莫動!”
我的塵根承受不了她下體連番擠壓摩擦的快感,陡然一線酸酥如飆,咻咻欲噴,我急忙縮弓身子,驚慌地顫叫。
也許是我臉上神情奇怪,語氣又與平日大爲異樣,她被唬住了,停了下來。
她畢竟是熟齡大姑了,雖不似已婚婦人的情慾反應,但也非毫無所知的毛丫頭,對我的狀況,她似乎出於本能地有所意會;然而猝臨矇昧未明的事,卻又讓她發了懵,不知如何應對,她豐膩的大腿微微顫抖,忍耐着我的塵根在其上脈動,她竟那樣等着,愣睜着明亮的羞眸,一動也不敢一動。
她那樣子,真是有趣之極,半是驚羞,半是無奈,彷彿屏息忍受着未知的猛獸從身前路過。
過了狂噴的泄意,我“籲”了口氣,霍錦兒萬分羞惱地道:“少主,你若是隻圖一時之快,我……我……”
望着她語無倫次的狼狽與羞怨,身心略略鬆下來的我,忽然有種錙銖在握的感覺。也許見了她在男女之道上的生澀,我心中陡然有了極大的優勢,我嘴角噙笑,毫不理會她的怨責,一手托起她的下頷,在她驚羞地扭頸擺動中,覷準她芳脣,就勢印下,封住了她張動的脣瓣。
“啊!”
宛若失而復得之物,彌足珍貴,此番重嘗香吻,讓人煞是魂迷,我感覺整個身子虛飄起來,浮在月色中。
“唔唔……噫!”
乘她籲喘吐氣,我的舌頭狂熱地叩開她貝齒,霍錦兒似乎要以舌尖將我闖入的狂舌卻之門外,不料,卻引火燒身,我的舌頭趁機勾纏上她的柔滑香丁。她身如電殛,嬌聲呻吟,頭頸使勁朝窗外傾避,我緊追不捨,這一來,兩人上半身均折往窗外。
外邊碧空如洗,明月高照,霎時,月色映照下,她鬢髮如墨,面白似雪,眉目分明有如輕筆勾畫,美得幾乎不似存於人間,宛如少女般純淨。這倏然間的變幻,讓人心神癡迷,月光下的別樣異境,感染了兩人,一撲一仰,久久沉醉停駐。
縱身長吻中,我眼角的最後一點餘光,窺見她長睫幽幽的眼眸悄然合上。
這悠長的一吻,似乎耗盡了兩人渾身力氣,也燃盡了心魂,分開後,兩人都是一陣氣喘,片語不能。
“硌……硌得人腰……疼死了!”
被我拉回身子後,霍錦兒低傾着頭,臉上依稀有模糊的羞色,藉着側身擺頸,尋摸腰畔,躲着我的視線。
“很疼麼?”
“你……滿嘴都是酒氣……害死人了!”
霍錦兒蹙眉怨道,這話真是奇妙,也不知是爲我的魯莽遮掩,還是爲她自己遮羞。
我領受薄責,細品其中的意味,心下暗喜,不覺將手擁去,她初時猶有抗拒,但在我臂力漸漸收緊之下,相持未多久,便幽幽嘆了一聲,彷彿嘆盡了她一生的堅持,終於低頭弓身,依依入懷,我滿心甜喜,輕撫她額際秀髮,道:“錦兒,真好,我又親着你、抱着你了!”
“好什麼!”
她嗔了一聲,低伏臉兒,幽幽道:“你撒酒瘋,一點也不管人家心裏情願與否……”
我心有憐惜,擁摟更緊:“錦兒,你說我醉也好,沒醉也罷,我此刻比什麼時候都明白,我……其實我早就該來了,爲何讓你一人自苦如此?”
“總之我……我是沒臉見人了……”
“世事縱有萬難,皆由人迎對,會有法子的。”
霍錦兒伏在我肩旁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擡頭羞道:“你說……先瞞住大家?”
“唔,先瞞一陣子……”
這麼一說,兩人的擁聚,恍惚有了種避衆偷歡之感,讓人倍感珍惜。我低望了她一眼,忍不住又尋向她嬌軟的芳脣,這回她仰面容我長長地親了個嘴,方將手來推。
迷迷糊糊地,我聞到她頸窩漫上一股異香,不禁低頸深深吸氣:“錦兒,你身上抹的是什麼?好香,好香!”
“哪有抹什麼,人家身上臭都臭死了。”
她仰頭吁吁怨喘:“這些日外頭替你奔走,連停下來沐身的工夫也沒有,回來還要……受你這般欺負……”
說到後邊,她語音轉低,嬌羞不已。
想及她的“苦況”我心中又是好笑,又覺甜暢,道:“欺負?瞧你……嘻,比我還貪呢!”
方纔,她初學會交舌,吸得我舌尖發麻,扭身迎湊,豐乳抵人,情熱之態,一點也不亞於我。
“啊,不許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