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尸—失踪 作者:未知 我坐在床上想的入了神儿。 几年前的事像是看电影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来回乱晃,弄得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我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裡面取出了那個木盒子,打开后看到两本书静静地躺在裡面。 随手拿起那本《阴门录》翻看起来,虽說对于這本书中的很多內容我還是完全搞不明白,但這几年有空便看上两眼,基本上也能倒背如流了。 正在我看得入神的功夫,电话的声音又响了。 按下接听键,一個尖细又带着焦躁的女声吼道:“老莫,你想死呀,快点麻利得给姑奶奶滚下楼,今天队裡有大案子,赶不上开会我踹死你”。 這個說话暴虐的姑娘叫白小青,是我在警队的同期。 說是同期,其实也不完全是。 我在派出所当了几年户籍警,后来也是机缘巧合,调到了治安大队。 再后来又捞了個名额,进了刑警队。 白小青便是那個时候从警校毕业的,刑警大队本来就缺女警,所以這姑娘很顺利的就进了警队。 小青的性格生猛的很,简直是动物危险,不過颜值相当爆表。 在警校那会儿绝对是当家校花,追在后面的人能编成一個加强排。 她能来刑警队,還跟我混成了战友,羡煞了不少人。 我赶紧起床收拾东西,刷牙洗脸一通忙乎,着急忙慌得冲下楼。 看到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250cc摩托,上面坐着個身材挺拔,甩着马尾辫的姑娘。 “白小青”,我朝着她喊了一嗓子。 白小青回過头,用两只放光的眼睛瞪着我,清秀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怒色。 她将一個头盔摔倒了我怀裡,吼了声:“你动作快点,這就要迟到了,一天到晚的磨磨蹭蹭”。 我应了一声,带上头盔,上了摩托。 坐白小青的摩托,只能用四個字来形容:惊心动魄。 我两人一路上左突右冲,把车彪的飞起,水冷四缸发动机爆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等到了刑警队,我已经被甩得七荤八素了。 进了办公室的门,我便觉得气氛不对。 偌大個办公室裡沒几個人,大部分人都聚在会议室裡。 从磨砂玻璃的缝隙中能够看到,裡面烟雾缭绕,犹如仙境,烟灰缸中扎满了烟蒂。 其实我到刑警队不過一两年的光景,之前又沒什么刑侦工作的经验,年纪又轻,所以跟白小青這些初出茅庐的小兵一样,只是负责一些内勤和外围的工作。 這种重案要案的会议,我們也只有列席的资格。 我俩猫着腰,蹑手蹑脚得钻进了会议室裡,找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远远看见我們刑警队队长马汉龙窝在转椅上,脸色铁青得吓人,一根连着一根得抽着烟,听着前期调查的报告。 這個案子我之前略有耳闻,是一宗失踪案。 失踪的人是一位姓刘的阔太太。 這阵子市裡有一宗非常重要的产业投资项目,投资人是一位很有背景,也很有些能量的港商。 据說在国内的政商两界全都有很广的人脉和关系,名下的产业众多,失踪的人正是他的太太。 說来這位阔太太是個三线小咖,实际上是小三上位,年纪比這位富商小了两轮。 长得自然是千娇百媚,把這位港商迷得神魂颠倒,便弃了正室,在大陆又续了這一房。 這位港商在香山一带有個地产项目,是高档的风景别墅区,他便在其中盖了一座庭院,送给了這位小太太。 前些日子别墅完工,刘太太一行人刚刚入住。 可還沒住上两天,這位阔太太居然在自己的家裡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当地的派出所和联防队在别墅附近找了個底掉,最后却是什么都沒发现。 48小时之后,這個案子便直接报到了市局。 因为失踪人的身份特殊,不仅牵扯到港商,又是個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還牵扯到市裡的重点项目,所以市局就派人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 虽然沒能找到人,但基本上排除了绑架的可能,暂时只能定性为走失。 为了安抚家属的情绪,领导决定成立一個专案组,专门负责找人。 這個任务便落在了我們刑警二大队的脑袋上。 “到现在为止,已经十几天了,沒有人与家属联系過,基本上可以排除绑架的可能”。 “這個刘竹静的老家查過嗎?”。 “外调的同事刚给了回信,她老家是山东的,在电影学院上的学,毕业后一直就沒回過家,家裡已经沒什么人了,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母亲很早就跟她父亲离了婚,嫁到国外去了,基本上也不联系,总得来說,沒什么线索”。 “社会关系呢?理過嗎?”。 “刘在本市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全都查過,也沒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再把案情說一遍”,马汉龙掐了烟,两道眉毛拧到一起說道。 “案情很简单,刘竹静的家是座仿古的中式别墅,很大,有個后花园,裡面有间卧房,出事那天晚上她独自在花园的卧房中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人就失踪了,家裡的家政人员都說她晚上绝对沒出家门,派出所也找過人,录過口供,沒查出什么线索”。 “這人在家裡好好的坐着,就沒了?”,马队瞪着眼睛问道。 “奥,对了”,报告案情的同事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說不出口。 马队一使眼色,不怒自威地看了他一眼。 那同事便接着說道:”還有些情况就沒法写在报告裡了,我是听派出所的同志說的,是他们家裡的工人私下传的”。 “传的什么?”,马队两眼一亮问道。 “他们家最近常出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赶紧說,别卖关子”。 “其一,這座花园子裡面有一片花圃,說是自从刘竹静失踪后,這花圃裡的花就全都枯死了,而且能发现這花圃的泥土总是湿漉漉的,可他们家裡的人却沒有浇過水”。 “其二,宅子裡的工作人员說,這后花园到了晚上就能听见动静,听着像是泼水的声音,可自从他们家太太失踪之后,那进院子就上了锁,再也沒人进去過,他们后来也派人去查過,确实沒人。 “還有就是,這個刘竹静很迷信,平时什么都信,据說经常找江湖先生算命,他们家裡人說她失踪之前還找人看過风水,风水先生說,這個后花园有問題,建议他们给拆了”。 “后花园有問題?這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是听這位大仙說,后花园裡不干净”。 马汉龙的眉头皱成了一個疙瘩,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一拍桌子嘀咕道:”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当我們刑警队是跳大神的,還弄上這神神鬼鬼的了”。 会议室中的其他同事也是一样,其实大家的心裡全都憋着一股子暗火。 整個刑警队居然全都要去找一個失踪人口,一般這种事都是派出所负责的,這杀鸡焉用牛刀呀。 马汉龙将香烟掐灭,說道:”既然咱们接了這個案子,那就按咱们的路子,重新侦查,重新理线索,不過…”。 他停顿了一下,”其他的案子不能耽误了”。 “我們的人手很紧呀,马队,再說上面让咱们全力侦破這個案子,尽快结案,至少也得有個說法”。 马龙隆鄙夷得一笑,”咱们刑警队又不是失踪人口调查科,上下几十号人還能全去找一個娘们儿”。 马队的话引得一阵窃笑,他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屋子裡的人。 将目光落在了我和白小青的身上,指了指我俩說道:”小莫,小白,你俩先接手這個案子,明天去刘家摸摸情况,收集案情和线索,写好报告,向我汇报,好了,散会吧,大家手裡的案子都要抓紧,别因为這個案子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