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第七百七十二章
王国华嚣张跋扈茶泼周培霄之类的传言,沙千秋本就只敢信一半。王国华都這個级别了,還能轻易动手,又不是乡镇干部,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现象不少。那是因为级别低了,动手被处理的成本也低。
主观上,沙千秋的判断为王国华被逼急眼了,這才动的手。结合办公会上的调整,這哪裡是被逼急眼啊,根本就是把刀子亮了出来,你出一茬成绩我给你割走一茬。办公会上,王国华虽說在林业厅的项目上還有后手,但是沒有现场发作,這份忍性就足以让人敬佩。
再說了,简长青和周培霄是什么人什么作风,沙千秋都干了一届副省长了,能不知道他们?看看分工就知道了,能源、交通、建委、国有资产、电力、金融之类的分管,都在谁的手裡?常务副分管财政是硬性规定,這個就算了,其他的你分一個出来给别人不行么?有必要全都捏手裡?王国华也是省常委,看看他之前都分管什么?农林牧渔、教育、体育、科协、妇联,就一個外经贸還有点成色。要說见過欺负人的,沒见過這么欺负人的。
也难怪燕妮两、会之前基本看不到人,不就是忙着逃离這個班子么?其实一班副省长都知道,简长青和周培霄是打铁的关系。說的难听一点,在此之前就是某人一手遮天。现在,来了一個王国华不太听招呼,他们的招迫不及待的就上了。想想都令人心寒啊!這欺负人真是到了一個程度了。不自觉的,沙千秋脑子裡转了那么多的念头,想到這個事情一旦处理不好跟王国华站在的对立面,那真是不敢去想后果,心裡先是不免又兔死狐悲之感,后是又生同仇敌忾之心。
进了包厢,沙千秋看了看林和平,老林识趣的起身道:“我去洗手间。”秘书就不用說了,直接就沒跟进来,老板之间肯定有话說。
就剩两人,沙千秋才不慌不忙道:“国华老弟,我托個大。”王国华笑了笑,端起茶杯示意沒事。沙千秋心裡看王国华越发的顺眼了,說话也直白了一些,反正他是民主党派,需要顾忌的东西比较少。
“這個调整,沒安好心啊。”
“這点伎俩,還不足以挑逗我失态。”王国华平静的回了一句,沙千秋心裡越发的笃定道:“接下来的项目拨款和分配,我是不会過分干涉的。”這個态度就很明确了,王国华点点头表示认可,回答:“林业厅毕竟是在千秋同志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好,干脆,這话說开了心裡就是敞亮!”沙千秋很满意這個答案,王国华沒有吃独食的意思,甚至還表示了林和平会配合的意思,這還不够你就是贪心不足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吃饭,酒就不上了,晚上還有一堆活,影响工作。”王国华比沙千秋想的要干脆多了,而且凡事先說在头裡。
“這個,小過,让大家都进来吧。”拿起电话,說了一句。们开之后进来几個人,男女各半,都是气象局的人,有班子领导,也有陪客的年轻妹子。不喝酒,大家上的饮料,也是边吃边喝,气氛不错。要說這气象局虽然是清水衙门,可架不住這地段好,生意相当的不错。所以,气象局接待领导的手笔也不小,山珍海味啥的都不算啥,吃完結束走人的时候,瞅個空子,方端鸣凑過来汇报:“老板,他们在车厢裡放了点东西。”
“嗯,知道了。”王国华沒說啥,也沒指示,這就算是默认了。第一次遭遇,又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们能送点啥?无非就是烟啊酒的海鲜干货之类的。只要不是贵重物品,王国华都能睁一眼闭一眼。
沙千秋送王国华上的车,车子开动之后,前方的方端鸣回头汇报:“三個箱子,有烟酒海鲜干货,還有一支飞利浦的电动剃须刀。”情况出入不大,王国华闭着眼睛略显疲惫道:“给我留两條烟就行,其他的你跟学强分了吧。”
平时不怎么吭声的自学强出声道:“我就要酒,烟酒算了。剃须刀我要一個。”
方端鸣還是头一回遭遇這种情况,回头看看领导,发现還闭着眼睛呢。觉得,這大概又是一個考验吧?仔细一琢磨,一個箱子是领导的,不能动,其他的跟自学强分。
回到小院子,王国华进去休息,方端鸣帮着一個箱子下车,准备给领导搁房间裡,王国华這时候看他一眼道:“留两條烟,其他你带回去。以后這样的事情,你也别多想。”
方端鸣道:“酒還是留下吧,您這也有需要的。”
王国华沒說话了,进了书房。方端鸣暗暗松了一口气,王省长看着严厉,骨子裡对身边的人還是很爱护的。
方端鸣還是把箱子留下了,空手出来。自学者在树下擦车子,看见他出来便上车道:“我送你回家,不然怕来不及。”
方端鸣道:“這個不好吧,我打车回去算了。”自学强笑道:“你带着东西怎么出去?”
方端鸣家倒是在省城裡,不過是自己租的房子。他是外地人,去年找了個女友同居了,女友是一家私企的工人,两人之间有互相温暖的意思。跟了王国华当秘书沒两天,這就有院子裡的大妈要给他介绍朋友了,方端鸣之前不過是一個副科,级别上现在還沒确定。以前在省办只是比那些编制外的强一点,长的也很一般,女人哪看的上他?
人在最寂寞的时候,现在這個女朋友阿芳出现了。两人是一個偶然的机会相识的,阿芳长相還算不错,不過是农村出来打工的妹纸。有天晚上下夜班骑车回出租房,结果让一辆车给带了一下,人倒沒太大的問題,就是脚崴了。方端鸣正好夜裡加班写稿子,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上前去帮忙送医院,又给送回了出租屋。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都是外地人,阿芳年龄又不大想找個依靠,稀裡糊涂一晚上就在阿芳的房间裡睡了,醒来就算是生米做成了熟饭,還得了一块奖牌。
大院裡那些姐姐妹妹们的现实本质,方端鸣看的很清楚。他要不是跟了王国华,谁能看的上他?所以方端鸣在這個問題上是相当清醒,沒有被介绍对象的大妈们迷惑。一概回话,有女朋友了。
吭哧吭哧的搬着箱子进了家门,阿芳正好在家。见他搬回来那么多东西,赶紧過来帮忙。打开箱子一看,阿芳也傻眼了,急道:“你不是去抢劫了吧?”
阿芳還差几天满十九岁,方端鸣对她的感情還是溺爱居多,伸手打了一下脑门道:“我要抢劫,也是去强银行,大白天我抢這些做啥?我告诉你一個好消息,我工作调整了给领导当秘书,好处以后這样的事情多了你就习惯了。坏处是陪你的時間少了。”
之前方端鸣一直沒有告诉阿芳這些,主要還是怕她不适应。阿芳读书不多,人很勤快也很听话,方端鸣不自觉的有保护她的心思。
“什么领导?难怪你這两天白天都见不到人。”阿芳說着话,双手给环上脖子,正是年轻的季节,兴致满高的够粘人,听說东西不是抢劫的,就沒去在意了,磨磨蹭蹭的发出暗示。
王国华在书房裡躺椅上休息了一会,打個盹,不然晚上一堆活沒精神处理。十分钟不到,王国华听到车子声醒了,嘟囔两声出来看看,自学强把车停院子门口的树下。
沒招呼他,洗個脸清醒一下,王国华忙活起来。工作起来時間過的很快,前任留下太多沒处理的事情,王国华单单是等着批阅的文件啥的,就得好几天才能处理完。也不知道那個燕妮是怎么干的活,王国华沒来交接就跑了,真是混蛋。
肚子觉得饿了,起来找吃的,发现冰箱裡是空的,不免暗暗抱怨搞什么搞。想出去找点吃的,刚推开院子门,外头就有人出现了,平时不怎么看见的阿英穿着睡衣,手裡拿着电筒。
“领导這是要去哪?”這一片有不少路灯,也是一段一段的。
“你怎么還沒休息?”王国华多少有点不悦,有被人监视的感觉。阿英倒是很坦然的回答:“领导沒休息,我不能休息,這是规定。”
“這是什么破规定?以后你想休息就休息好了。”王国华沒打算在這個夜深人静的时候跟她多话,准备继续往外走。阿英连忙上前道:“领导,您要是吃宵夜,我這就去做,不用出去了,晚上外面不安全。”
王国华看她一眼,睡衣裡头是空的,顶出两個点来,暗道我跟你在一块才不安全呢。心裡对那個经理慧娟也生出了一点不慢来。
坚持出去估计還得纠缠,王国华干脆道:“你去弄点宵夜来,我吃了就睡觉。”
转身回去,书房裡沒等十分钟,阿英就端着盘子出现,放下盘子后還招呼:“领导,宵夜来了。怕你久等,下的米粉,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王国华一回头,眉头稍稍皱了皱。這妹纸回去后還是沒想起裡头穿上,這屋子裡灯光之下,点点更醒目了。“东西放下,你出去吧。”不动声色的,王国华坐着沒动,装着继续看文件。阿英也沒有纠缠,悄无声息的出去了。王国华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就麻烦了。
麻利的吃了宵夜,王国华仔细的先把门反扣了,這才安心睡觉。眼下的南广省,王国华的处境不算太好,凡事還是多几分小心吧。還有那個姜杰,跟惠珍的关系不简单,天晓得這理由有沒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還是抓紧找房子搬出去住算了。
出了房间的阿英心裡其实挺慌的,有的东西不是硬性规定,但是惠珍经理私下裡是有要求的。一些姐妹得手了,還有奖金可拿。晚上出现在领导的面前,惠珍要求不能穿的太多,裡头還得空着。领导有需要,必须无條件的满足。就拿這個王国华来說吧,一旦事情成了,惠珍会奖励她五千块钱。
這笔钱不是小数目,对于阿英来說也很有吸引力。不過对于一個姑娘家而言,這個钱挣着实在羞于启齿。可惜,這份工作对于她来說,一個月八百块钱太难舍去了。从大山裡出来的女孩子,全家一年的收入才几千块。所以說,对于王国华有那方面的要求,年仅十八岁的阿芳甚至還有点期待。她這样的女孩子,小学毕业就沒书可读了,要帮家裡干活。十六岁就出来打工挣钱,家裡太穷啊,养不起闲人。
王国华起的有点晚,吃了宵夜不好睡就算了,那個少女的身影還不时的冒出来作祟。人总是有需求的,尤其昨晚上有点猝不及防的意思。
吃早点的时候,方端鸣出现了,看上去有点憔悴。王国华忍不住关心了一句:“怎么了?不舒服就去休息,我這裡沒啥要紧的事情。”
领导关心,方端鸣立刻表示:“沒事,就是睡的晚了点。”实际上昨晚上,方端鸣把自己的存折给了阿芳,表示以后不用阿芳上班了,他来养着她。就這一條,把阿芳给感动伤了,在床上好一番伺候,折腾的方端鸣走路都打飘。
王国华嗯嗯两声,也沒太在意這個。方端鸣先出去等着,阿英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王国华淡淡的来了一句:“阿英,以后晚上多穿点。”
腾的一下,這姑娘家的脸成红布了,羞不可当。好在王国华說完就出去了,留在原地呆了好一阵,暗暗骂自己沒羞,继续干活。
王国华今天有安排,刚到院子裡停车,洪彩屏就冲上来开门。這女人的积极性很高啊!
“王省长,您早!那個,希望小学的开学,安排在下午三点。”這么做,多少有点不讲究,不過她是女同志,可以不太在意這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