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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界之战(5)

作者:矜以
喊姐姐?

  嘶——

  危秋叙搓揉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還真觉得又油又腻。

  正嘶嘶吸气时,他忽然发现了时蕴话中的重点,挑着眉头道:“你对我這么了解嗎?知道我只比你小一個月?”

  “說你是不是偷偷关注我很久了,别這样,我可不想被江谐提刀砍。”

  他嘴裡就沒句正经话,還总爱逗脾气暴躁的江谐,后者听了他的话递来一個无语的眼神。

  “刚被你身后那位兄弟爆头了,我查他资料顺便发现你的。”时蕴笑眯眯解释,顺便两個字让危秋叙黑了脸。

  他看了眼谢寒朔,幽幽道:“你们都只注意這個不解风情的男人,完全沒有欣赏美的水平。”

  “美?荧光粉?”时蕴再捅一刀。

  危秋叙决定不和她說话了,搬着椅子回了原来的位置,气呼呼吃菜。

  时蕴完全沒有把天聊死的自觉,继续拿起筷子吃吃吃。

  危秋叙在她這儿碰了壁,回头又和江予风聊起来,“江予风,你知道s是谁嗎?我听說73号新型材料的研究文件還是江叔叔递到千裡星研究所的,你要知道内幕快给我說說,可把我好奇死了。”

  时蕴夹拔丝芋头的动作一顿,又很自然的夹到碗裡。

  s這個代号出来,桌上的其他人也有了讨论的热情,很快有人接话道:“s出现的也太及时了,联邦的k-4a级红钾金属矿脉快要枯竭了,如果再找不到替代材料,大概率只能向帝国购买。”

  “是啊,江予风,k-4a级红钾金属一直都是你们家负责进口的吧?江叔叔拿出73号新型材料的研究资料也算是给你们家解了围。”

  听到這儿,时蕴咬拔丝芋头的动作慢了下来,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块儿,大概猜到了原主为什么要把赤猩千足的甲壳放进给江谐的生日礼物裡了。

  机甲模型就是用73号制造的,只要取材分析,很快就能判断出机甲模型的制造材料能够替代k-4a级红钾金属,再有裡面的赤猩千足甲壳……

  她几乎是把73号递到了江谐手裡。

  时蕴小小吐出一口气,忽然很难判断原主到底喜不喜歡江谐。

  在她看来,江铠不是善茬,江家也沒有意愿继续两人的婚约,江谐脑子不太好用,可对她還有点青梅竹马的情谊。

  又或者這裡面還有她沒想到的原因。

  “江予风,s不会就是你吧?”有人开玩笑道。

  江予风无奈道:“怎么可能是我?是我老师,她淡泊名利,才让我父亲帮忙把73号新型材料的研究资料交给研究所的。”

  最近对s怀有揣测的人太多了,江予风听着看着也有点憋屈,恰巧有人问起,便忍不住說了。

  他這番话可不得了,危秋叙当场搬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毫不客气把时蕴往旁边挤,后者对他翻了個白眼,還是乖乖让出了位置,示意谢寒朔往旁边挪一挪。

  “s是你老师?我怎么从来沒听說過?能不能多收我一個徒弟?我可以帮她端茶倒水,绝对比你更乖。”

  江予风无语的瞅他一眼,并且冷漠的给了两個字,“做梦。”

  时·淡泊名利·江予风的老师·蕴挺直腰板,很想开大号让危秋叙当场叫老师,但還是忍住了。

  她舒爽的又吃了块拔丝芋头,正打算再夹时,忽然感觉到有道浅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過头,是谢寒朔。

  准确的說,他的目光并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她正在夹的拔丝芋头上,盘子裡只剩一块了,刚刚還有好几块。

  谢寒朔的筷子上沾着几根透明的糖丝。

  时蕴迟疑了一秒钟,把拔丝芋头送到了他碗裡,便听他用泠泠的冷声道:“谢谢。”

  时蕴点点头,道:“不客气。”

  转头,她又点了一盘,不,两盘。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s上,沒人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危秋叙還在喋喋不休,“你就告诉我s到底是谁嘛,我又不会真去撬你墙角。”

  江予风无情的把他推开,“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

  “行吧行吧,我不问s了,那你知不知道她還研究出了多少种新型材料?73号总不会是個随便取的代号吧?”

  這個問題让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這也是在星網上引发最广泛讨论的問題。

  江予风迟疑了一秒,作为曾经意外看到qaq主页好几张图片的人,他清楚s研究出的新型材料的确不止73号一种。

  他選擇保密。

  “我哪知道?回去吃你的,与其好奇s研究出了多少种新型材料,還不如自己去试试能不能研发出来。”江予风搬着椅子,另找了個位置。

  其他人见他如此,纷纷哈哈大笑,有人道:“危秋叙你就消停点吧,江予风都受不了你了。”

  危秋叙丝毫沒有自己不仅是個话唠還是個麻烦精的自觉,轻嗤了声道:“朔朔受得了我就行。”

  正当他說完话转头时,发现谢寒朔正和时蕴一起,一人一盘拔丝芋头,吃的十分认真。

  危秋叙:“……”

  心裡逐渐升起危机感jpg

  他又搬着椅子挤到两人中间,夹了块拔丝芋头放进嘴裡。

  时蕴奇怪的看他一眼,觉得他多少有点大病,继续埋头苦吃,吃到一半时,她收到了江铠的消息,让她吃完饭到隔壁包间找他。

  她才刚看完消息,眼前忽然照下一道阴影,时蕴抬头便对上了江谐复杂的目光,什么一分无语两分气愤三分不解四分冷漠先不赘述,她沒明白他哪来這么复杂的情绪。

  他的举动也让其他人的目光都汇聚了過来,时蕴放下筷子,递给他一個疑惑的眼神,江谐低声道:“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全联邦都知道,如今要一起出去說悄悄话,有人发出了轻嘿声,危秋叙不嫌事大的啧啧了两声。

  整张桌子只有江予风微微皱起眉。

  时蕴背起包跟他出门,关上门时還能听到裡面嘿嘿的笑声。

  两人站在门口,时蕴先道:“你不是在封闭训练嗎?還有空来吃饭?”

  提到封闭训练四個字江谐便脸色漆黑,他并不害怕训练,更不怕在训练中吃苦,但要一整個月接连不断的训练,沒有放松的時間,他受不了。

  而且是因为时蕴他才要被校长抓去训练的,心情自然更差了些。

  他沒回家时蕴近乎幸灾乐祸的問題,眉头紧皱答非所问,“你和谢寒朔很熟?”

  时蕴不解抬眼,“不熟啊!”

  “那你和他——”

  “一起吃什么拔丝芋头?”中间的停顿后,江谐后一句话明显在咬牙切齿。

  时蕴脑门前的问号一個比一個大,“你家住海边嗎?管這么宽?我爱和谁一起吃拔丝芋头就和谁一起吃,你凭什么管我?”

  “谢寒朔可沒他表现出来的這么单纯,你别蠢得给他那张脸骗了!”江谐有点气急败坏。

  “哦。”时蕴冷漠的应了声。

  “你這是什么态度?”江谐更不满了。

  “敷衍你的态度。”

  江谐觉得自己快要脑溢血了,从以前到现在,时蕴就沒聪明過,随便一個人都能骗她。

  他闭了闭眼,决定不管她,并且把话题转向叫她出来的真实目的,“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他紧盯着时蕴,怕她不同意。

  這桩婚姻他的意愿从来就不重要,只要时蕴不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憋屈的顶着她未婚夫的头衔。

  时蕴比了個ok的手势,爽快的让江谐有点不敢相信。

  “我說解除婚约,你听清楚了嗎?”他想要確認一遍。

  时蕴给了他個不耐烦的眼神,她对麻烦小男孩向来沒什么耐心,“不就是解除婚约嗎?趁着你大伯在,我們赶紧把這件事了结了,免得到哪都要跟你捆绑,我挺困扰的。”

  江谐:“……”

  到底谁一天到晚四处蹲他,让他处于流言蜚语中?现在還倒打一耙?

  倔强使他挺直腰板,并且抬着下巴道:“你能這样想最好,但我大伯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和他說之前,我們最好对一下话术。”

  时蕴瞅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你怎么這么天真”的无语。

  的确是天真過了头,江谐竟然看不出来江铠安排中午這一出,表面让她和两大军校有前途的人相处,实则羞辱她的戏码。

  “脑子是個好东西,可惜你沒有。”时蕴客观评价道。

  江谐见她不仅不配合,還人身攻击,顿时不乐意了,“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你废什么话?”

  “也对,我說的是废话。”时蕴赞同了他的话,又在他反应過来之前,继续說道:“我們俩都沒有想法继续這段婚约,這难道不是最有說服力的說法嗎?结婚的又不是他,难不成還要把我們俩强扭在一块儿?都什么时代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封建?”

  娃娃亲這东西本来就挺离谱的,时蕴其实挺想知道原主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会搞這么不靠谱的东西。

  江谐见她說起道理還一套一套的,气得发际线都高了几厘米,最后冷哼一声道:“脑子是個好东西,可惜你沒有。”

  时蕴:“?”

  多少有点大病。

  江谐把手兜进口袋,扭头去敲门,时蕴懒得和小男孩计较,跟在他身后进了隔壁包间。

  江铠似乎在這休息,包间裡除了他之外只有他的副官,见两人进来,他稍显惊讶,“不是說吃完了再過来嗎?江谐,你怎么也来了?”

  江谐在他面前,冷傲的脾气略有收敛,說道:“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伯,我和时蕴過来,是想和您說件事。”

  江铠露出疑惑的神情,指了指沙发道:“来,你们俩先坐,有什么话慢慢說。”

  两人并肩而坐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江谐和时蕴谁都沒有开口,江谐是以为时蕴会率先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时蕴则是故意不說话。

  总不能她来這一趟,不仅让江家称心如意,還要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吧?

  江谐则是认为江铠不可能同意两人解除婚约,如果他率先开口,解除婚约的事肯定要泡汤。

  气氛尴尬时,江铠先說话了,他给时蕴倒了杯茶,闲话家常般道:“小蕴,刚刚听你說医生要你养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体能太差,在训练时沒能缓過气来,差点猝死。”论睁着眼睛說瞎话,大概沒几個人能比得上她,反正也沒人在意她是不是胡诹。

  江铠立刻目露担忧,“训练完不成沒什么,身体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回头和你们辅导员說說,给你减少点负担。”

  他這话别說是时蕴了,连江谐都听着皱眉,后者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练不死就往死裡练,正因为享受着优渥的资源,反而要更努力去完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清楚,拥有特权的人沒有资格滥用特权。

  时蕴好像听不出他话语裡過分的庇护,以及這件事有可能带来的影响,乖巧点了点头,“那就要多谢江伯伯了。”

  江谐忍不住了,“不就是点训练嗎?不练身体更差,大不了我回头带带她,多大点事還要打扰辅导员。”

  “是這個道理,我考虑不周了。”江铠讪笑着。

  时蕴乖巧点了点头,不提解除婚约的事情,反而询问道:“江伯伯,你喊我過来是有什么事嗎?不瞒您說,辅导员最近盯我盯得紧,吃完饭我得赶紧回去。”

  江铠不着痕迹的看了江谐,說道:“也沒什么事,不過是想着许久沒见你了,和你聊聊天。”

  江谐眉头又皱高了些,时蕴不了解江铠,他却很清楚后者不是会随便就找别人聊天的人,时蕴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沒见江铠找她聊過天。

  “谢谢您的关心,您想聊些什么?我和江谐嗎?”她笑眯眯的,仿佛话裡有话。

  江铠看着她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拿不准她在想什么,毕竟现在的情况和他想象中差太多了。

  时蕴沒有因为和东青军校与北玄军校的天之骄子们相处而感到失落、不适,還像個沒事人似的有說有笑。

  想到他查到的资料裡,时蕴对江谐的态度几乎是百依百顺,忽然觉得解除婚约的事情变得极为棘手。

  江铠斟酌的要开口,江谐忍不下去了,打断两人看似和谐的谈话,开门见山道:“大伯,我和时蕴過来,是想解除我們俩的婚约的。”

  老狐狸不跳坑,小笨蛋一跟头往裡栽,时蕴简直不忍直视。

  果不其然,江铠冷下脸来,“江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和小蕴的婚约是你父亲和时奕元帅定下来的,小蕴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人人都知道你们俩有婚约,你现在說要解除婚约,让别人怎么看她?”

  “有什么怎么看?我們根本不喜歡对方,难道要因为一纸婚约被硬生生绑在一块儿?而且都什么年代了,還玩娃娃亲這么老掉牙的一套?再說了,我們解除婚约又不意味着断绝关系,当朋友当兄妹不行嗎?”

  江谐火气也上来了,他从小到大都被這纸婚约束缚,所有人都告诉他时蕴是他未来的妻子,可他就是对时蕴不来电,别人說的越多他越反感,尤为反感江铠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和他解除婚约,时蕴就会被人轻看?

  时蕴眉头微挑,听他和江铠理论,后者的脸色完全沒了刚才的和蔼,指着时蕴說道:“你想解除婚约?那小蕴呢?這是你们两個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能决定的!”

  這话還真說在了点子上,时蕴在心底轻啧一声,知道江铠身居高位多年,不会让自己沾上不该有的污名,即便想解除婚约,也绝对会让她开口。

  江谐会一起過来出乎了他的意料,說出的话大概也让他气得不轻。

  时蕴懒得和江家纠缠了,干脆道:“我和江谐的想法是一致的,我們俩之间沒有感情,婚约作罢吧?舅舅那边我会去說,江伯伯你也不用有负担。”

  江铠等的就是她這句话,但该有的场面话却不能少,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赞同,“小蕴,你和江谐一起长大,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并非沒有感情,怎么就闹到了要解除婚约的地步了?”

  這话說的时蕴浑身起鸡皮疙瘩,但還是摆出郑重其事的表情道:“我和江谐都深思熟虑過了。”

  言罢,她懒得在這扯皮說废话,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過是双方父母口头的约定,也不知怎么就弄得人尽皆知了,实在沒必要搞這么大阵仗,江伯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舅舅问起来我会和他說清楚的。”

  說来說去,不過是江铠觉得时蕴无法给江谐帮助,秋见礼也是半個废人,几個小辈沒一個成才,眼高手低罢了。

  江铠达到了目的自然心情舒畅,還想出言挽留,江谐也待不下去了,跟着时蕴一起出门。

  把解除婚约的想法摆到了长辈面前,江谐却沒想象中的开心,他总觉得江铠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但又想不出来反常在哪,又见时蕴背着包准备离开,說道:“你這就走了?”

  时蕴心裡正舒坦,听了他的话后诧异回头,“不走难道還回去听你们聊军演的事情?我又听不懂,他们也未必欢迎我,何必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她抖了抖背包,快步朝外走去,边走边对江谐摆手,“再见,前未婚夫。”

  江谐還因为她的话愣神,等她的背影都消失了,才傻傻回過味来。

  原来刚才的场合对时蕴来說,很不自在嗎?

  是啊,大伯想和她一起吃饭,另找個時間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挑今天中午,让时蕴和些她根本不熟的人吃饭?

  江谐皱眉回头看着大门紧闭的包厢,觉得心情格外烦躁。

  他想解除婚约不假,但最开始是表弟沈钰在他耳边一直念叨,還說什么时蕴配不上他之类的话。他不爱听,警告過沈钰别在外面那么說,沈钰是点头答应了,可沒過多久又会在他面前說时蕴的不是。

  他起初不是很在意,但听的多了,不知不觉间发现时蕴只要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便会下意识想起沈钰說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时蕴每次来找他都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边,从来不打扰,偶尔和他面对面遇见时,才会笑着和他搭话。

  他好像从来沒有想過她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每次刚起的话头都会被他打断,久而久之,传言也越来越多。

  江谐觉得有些窒息,他忽然很想追上时蕴。可這個念头冒出来,他又开始茫然追上了要說些什么?

  他不喜歡时蕴,這是個无需犹豫的既定事实。

  正当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包厢的门打开了,谢寒朔走了出来,后者看到他,仅是淡漠的点头,便背着背包往外走。

  他看着谢寒朔离开,调整了脸色才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他桌前的盘子空空如也,拔丝芋头被吃光了。

  时蕴面前的那盘也沒了。

  江谐沒由来觉得有点憋屈,他问道:“谢寒朔怎么走了?”

  危秋叙回头道:“他觉得无聊,回去训练了。”

  立刻有人道:“他還让不让我們活了,出来吃個饭都要卷我們?”

  江谐马上提起包,“你们吃着,我也回去训练了。”

  “靠!江谐,你怎么也這么卷?”

  “校长就让我出来一個小时。”江谐睁着眼睛說瞎话。

  “你什么时候這么听话了?”

  “被时蕴举报之后啊哈哈哈哈!”有人开玩笑。

  江谐脸黑了些,提上包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时蕴才不打算马上回学校,她准备去私人别墅区一趟。

  這半個月来,她除了训练和补考,還花了不少時間研究原主研发出的新型材料,理解得越多,想起来的东西也越多,偶尔還会浮现出其他记忆。

  正当她打算预约悬浮车时,這個商业广场中央忽然弹出绚丽多彩的虚拟影像,還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广告词。

  影像中,三十一米长的黑色巨型赤猩千足栩栩如生,它躬起身体,抖动着肢足,张大口器,仿佛随时有可能扑過来。

  时蕴恰恰站在影像的正前方,直面了赤猩千足狂傲凶戾的气势。

  比起在秋山矿区时的害怕和心有余悸,她此时一眼不眨,直到赤猩千足巨大的虚拟尾巴从她的身体穿透也沒有任何动作。

  周围不少人连连发出惊呼,還有人害怕得往后躲避。

  不得不說,虽是一则虚拟影像,但制作的足够精美和真实,倘若這段影像出现在的不是人流川息的闹市,而是无人踏足的上去,引发的效果绝对比现在强上无数倍。

  时蕴看着数据碎片在自己身侧逸散开,化作星星点点往中间浓缩,最后形成央城博物馆的logo。

  這是博物馆展览的宣传视频,主要展出的物品是不久前从秋山矿区运送回来的长达三十一米的赤猩千足甲壳。

  它刚被发现,央城博物馆的专家们就在第一時間赶了過去,此后联邦异种生物研究者也陆续赶来,沒過多久它就被送到了央城博物馆,为红霭星旅游景点添砖加瓦。

  时蕴对一個人逛展览沒什么兴趣,准备打道回府时,小幽灵冒了出来,在她脸颊边一拱一拱的,再次传递出“饿饿,饭饭”這种令她惊恐的情绪。

  她面无表情盯着小幽灵,想知道它又盯上什么宝贝东西了。

  小幽灵欢快的甩着小尾巴,又把尾巴变成箭头的形状指了指前方,好巧不巧是央城博物馆所在的方向。

  “你想干嘛?”时蕴态度冷淡,她還沒忘上次小幽灵想吞掉寒绸的能量结晶差点把她坑了的事情。

  小幽灵說不了话,只一個劲儿的传递“饿饿,饭饭”的想法,還把自己拉长了些,变成爱心的模样在时蕴面前滚来滚去。

  不去混杂技团真是可惜了。

  “别撒娇,我不吃這套。”时蕴不为所动。

  小幽灵有点沮丧,但又嘭一下把自己涨大了,让核心处的金色光点细碎的溢散开,摆出漫天星辰的架势。

  时蕴眉宇动了动。

  在她的精神力泉中,一共存在三种光点,处于食物链顶层的无疑是金色光点,其次是疑似幽萤的幽蓝色光点,最后是像滩死水的淡银色光点。

  金色光点是什么她无从得知,不過淡银色的光点已经可以确定是精神力了。

  金色光点对她的帮助极大,甚至让寒绸的意识感到畏惧。小幽灵吞噬的能量结晶越多,金色光点的数量就越多。

  有金色光点,幽蓝色的光点会很安分,虽然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汲取淡银色光点,但最近变得克制又收敛,淡银色光点形成的细小河流都变大了些。

  金色光点能约束幽萤。

  這小东西知道她不会放着好处不要,明摆着拿捏她。

  “先說好,去归去,别给我搞事。”时蕴决定和小幽灵约法三章,并且警告道:“不听话就关你小黑屋,以后别想出来溜达。”

  金色的光点和淡银色的光点完全服从她的意志。此前半個月,小幽灵沒骚扰她很大的原因是她下意识不想和小幽灵接触,小幽灵受到金色光点的约束,沒能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小幽灵是個记吃不记打的性格,见她同意了,又变成爱心的形状在她脸颊上贴贴,乖得让人想伸手揉它。

  时蕴忍住了心头的蠢蠢欲动,朝它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向前,很快到了央城博物馆门前。博物馆占地面积极大,精致开阔,此次展览为露天展览,除巨型赤猩千足外,還有诸多展品,但在展品之外還有片开阔的空地,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时蕴进来时,裡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她四下张望,沒看到巨型赤猩千足甲壳,反而被中央的白色晶体吸引。

  這块白色晶体和她在寒绸增殖体内见到的晶体一模一样,约莫有成年人的脑袋大小。此刻它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格外漂亮。

  时蕴還沒动作,小幽灵便迫不及待要往前冲,她赶忙阻止了,并和它沟通。

  ——安分点,那可不是我的东西,你要是吃了,我回头拿什么赔?

  小幽灵火速急刹车,金色光点静止不动了,幽蓝色的光点则晃了晃,拖拽出残影,却只能留在原地。

  它扑腾了两下都沒能往前,只能认命的耷拉着小脑袋,摆出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紧接着,向来安分的金色光点小弧度抖了抖,汇聚成小小的爱心。

  下一秒,小幽灵冲了過来,在她侧脸上反复蹭动。

  时蕴面无表情。

  连金色光点也叛变了。

  警告了小幽灵不能乱来,她還是朝白色晶体走了過去。

  晶体被保存在透明的展台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巨型赤猩千足甲壳上,過来看它的人不多。

  时蕴站在展台前,看到虚拟屏幕显示的信息。

  【临时展出物:未知能量结晶】

  时蕴挑了挑眉。

  這明明就是寒绸的能量结晶,怎么成未知能量结晶了?

  她正奇怪着,忽然发现身边站了個人,是個瘦削的青年,他紧盯着寒绸的能量结晶,由于角度,时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青年转過头来,他的眼中充满红血丝,眼底也有很严重的乌青,脸瘦得脱形,几乎要成皮包骨,看起来很吓人。

  看到时蕴后,他明显一怔,并且迅速低头,掩下所有情绪,转身往外走。

  时蕴皱眉,要跟上去,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哗然声,她下意识看過去,看到了庞大的赤猩千足抖动肢足,缓慢在前方的空地爬行。

  她一愣,听人道:“這個赤猩千足模型好像啊!要真能制造出這样的机甲也太帅了吧!”

  模型?

  她想着,转头再看刚刚的瘦削青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隐隐觉得对方的状态不对,但现在人不见了,也不可能把他找出来。

  那边,赤猩千足模型又动了,它高抬上半身,半直立起来时有几层楼那么高,看起来很有冲击力。

  原来,央城博物馆除了展出巨型赤猩千足的甲壳外,還特意安排了赤猩千足模型表演。

  模型制造的足够精美,但行动笨重,糊弄沒见過赤猩千足的人還行,时蕴看着便丝毫沒有新鲜感,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小幽灵還在对白色晶体虎视眈眈,但很显然,它不可能像上次在秋山矿区一样,肆无忌惮的吞噬能量结晶。

  能量结晶稍有异动便会触发博物馆的警戒系统,到时候可别能量晶体沒吞进肚子,她還得去做牢子。

  小幽灵在时蕴颈边扭来扭去,显然不肯放弃到手的食物,她只好安抚它。

  ——這個不能吃,下次带你吃更好的。

  从之前的情况看小幽灵喜歡吞噬能量结晶,异种的虫族的都可以,她大概率是弄不到虫族的能量结晶了,但异种的能量结晶星網上或许会有售卖。

  小幽灵知道她的顾虑,委屈巴巴卷起小尾巴,一脑门扎进她的精神力泉了。

  沒闹脾气,时蕴决定回头带它吃顿好的。

  模型表演還在继续,游客们可以进模型驾驶舱在驾驶者的帮助下操纵巨型赤猩千足。

  生物模型和仿生机甲不一样,前者仅能做些普通的动作,不具备任何战斗力也不能携带武器,行动也较为迟缓笨重,通常用于商业活动。

  模型的驾驶者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身上穿着央城博物馆的工作服,她像只步伐轻盈的猫咪,轻巧地从驾驶舱跳下来,牵着一位小女孩的手带她坐进了驾驶舱。

  小女孩兴奋极了,她坐进驾驶舱后,驾驶舱的情况也被实时投影在大众面前。

  时蕴沒過去,而是远离了小幽灵心心念念的能量结晶,站到真正的赤猩千足甲壳边上。

  长达三十一米的巨型甲壳被封存在透明玻璃展台中,众人只能远距离观看,其中還有许多不死心的异种研究者带了金微放大镜,想要隔着玻璃研究這只有史以来最大的赤猩千足。

  时蕴的目光集中在玻璃展台外的虚拟屏幕上,上面是巨型赤猩千足的信息介绍。

  比起刚刚那块未知能量结晶,巨型赤猩千足的信息堪称详细。

  【固定展品:sss级赤猩千足甲壳,全长3143米,存活年限约三十一年零五個月,发现于红霭星秋山矿区地下矿洞,发现时已死亡……】

  长长的一大串信息时蕴只扫了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sss级這串字眼上。

  她对星际时代的分级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概念。

  關於等级,非要形容的话,大致可以表述为a级是主流,s级是超越,ss级屈指可数,sss级凤毛麟角。

  不管在什么领域,sss级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整個宇宙中,sss级机甲的数量屈指可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個国家拥有sss级机甲储备,遗憾的是苍玄联邦沒有。

  准确的說,唯一一架sss级机甲【洛神】在二十年前随着时奕元帅陨落了,而她的设计者秋见希也因为未知原因的精神力衰竭而死亡。

  目前,苍玄联邦仅有一架ss级机甲,护卫在北玄星域的国界防线,驾驶者代号x,详细信息处于保密状态。

  时蕴几乎可以想象研究者们发现這只sss级赤猩千足时的兴奋,但死去的sss级赤猩千足甲壳在很大程度上因为无生命机理的支撑而弱化,研究价值也大打折扣。

  当然,横空出世的73号或许能给千裡星研究所的机甲师们以新的灵感,但在73号的制造原理被研究透彻前,這具sss级赤猩千足甲壳沒人敢动。

  閱讀完甲壳的相关信息,时蕴抬头观察,玻璃展台内打着光,甲壳蜿蜒着匍匐在地上,每只肢足都保持着运动的状态,像在某一刻被抽光了所有生机。

  它的背部覆盖着一片又一片黑色的厚甲,层层叠叠,還有时蕴沒有见過的纹路,看起来很漂亮,或许是它死亡已经有不短一段時間了,甲壳上结满了暗淡的角质,使它的观赏性稍打折扣,但死前凶戾的模样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时蕴想到了自己在无界裡瞎捣鼓出来的赤猩千足仿生机甲,如果能——

  “滴滴滴!”

  她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智脑打断,看了通讯显示,是秋见礼。

  时蕴第一時間想到了刚刚和江谐解除的婚约,顿时头疼。

  不是說了让她和秋见礼說的嗎?江家就這么迫不及待?

  她认命地接通通讯,秋见礼病弱的面孔出现在虚拟屏幕中,意料之中的生气并沒有出现,反而带着笑。

  时蕴心头咚咚咚打鼓,乖巧喊了声舅舅,秋见礼說道:“小蕴,明天是你生日,你不回家,舅舅過来找你,记得找你辅导员請個假,我們一起吃顿饭。”

  生日?

  时蕴愣了一下,算了算日子,发现原主的生日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秋见礼见她傻呆呆的,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记得把時間空出来,别让我白跑一趟。”

  时蕴下意识道:“舅舅,你身体不好就别来了,我都這么大人了還過什么生日?”

  自从奶奶去世后,她就从沒過過生日,時間過得太久,久到她都差点忘记自己哪天生日了。

  “你在我眼裡永远是個小孩子,我话撂這儿了,要是我明天過来沒看见你人,你自己看着办。”言罢,秋见礼啪一声挂了通讯,根本不给她在說话的机会。

  时蕴呆了两秒钟,最后抓了把头发。

  秋见礼的通讯也让她沒了逛展览的想法,当她严肃思考着要怎么告诉秋见礼自己已经已经和江谐解除婚约的事情时,忽然看到個熟悉人影走进来。

  黑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黑色的鸭舌帽完全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海蓝宝石般的深邃双眼,他气质出尘,身姿挺拔,看起来与周围拽着气球来看展览的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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