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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

作者:昭乱
沒過多久,青玉案的拍摄就暂时告下一段落。

  秦郁绝的行程排得很满,在离开剧组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进行杂志以及宣传片,還有综艺發佈会的录制。

  但是回到潼城后的第一件事,是去赴约一次饭局。

  和谢何臣的饭局。

  虽然她无意去了解谢厌迟的家事,但是也知道谢何臣同谢厌迟是站在对立面的。

  所以那天当谢何臣加了自己好友,并提出邀约的时候,秦郁绝拒绝的话都已经編輯好。

  但他却用了一個,她无法拒绝的說辞——

  “秦小姐,回国后我才知晓,谢氏断了和周家的合作,并且還让出了一個对谢家来說至关重要的合同。想起来,這件事应当和您有些关系,无奈之下只能冒昧打扰。”

  “周氏虽然不足以威胁谢氏,但于我于二弟来說,都无疑是巨大的亏损。现在对方有意修补关系,也請秦小姐看在二弟的面子上,与我一個方便。”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谦逊而又温和,礼貌和风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沒有半点让人感到不适的语气。

  周氏,周衍。

  不用细想,她知道谢何臣說的不是谎话。

  谢厌迟从来沒与自己說起,他曾为了自己不惜亏损去得罪了整個周氏,并且還将关系闹僵到這种地步。

  仅仅是一通电话,秦郁绝心裡已经明白,谢何臣的确是個如同传闻那样的厉害人物。

  他很会利用人的心理。

  料定了她无法拒绝這個請求。

  料定了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谢厌迟为了自己,招惹了這么大的麻烦,承受了這么多的亏损。

  “好。”秦郁绝說。

  于是她去赴约了。

  饭局地点是“云水间”,潼市内人均消费最高的一家酒店。早有助理在门口等着,秦郁绝刚一到,就被人领着上了楼。

  到达楼层,還沒走几步,身旁的助理就停下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了下腰“谢大少爷。”

  秦郁绝抬头,正对上男人的面庞。

  那是一张和谢厌迟毫无相似点的脸,眼形狭长,双眼皮细窄但却褶皱分明,薄唇轻抿,唇角却带着些谦和的笑意。

  看上去风度翩翩,气质温和,像是個温柔而又克制的男人。

  谢何臣伸出手“初次见面,秦小姐。”

  秦郁绝犹豫了下,回握“久仰大名。”

  两人并肩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谢何臣声音温润“這次邀請秦小姐前来,纯粹是我的私心。二弟于我同亲生兄弟沒什么区别,虽然理解秦小姐的苦楚,但作为兄长,還是不希望弟弟往后的日子太過辛苦。”

  每一句话都是经過斟词酌句后才說出口,旁人听上去,真像是一位负责认真的好兄长。

  秦郁绝却懒得同他演戏,只是笑了声,依旧保持距离“嗯,我明白。”

  “就是這间。”谢何臣抬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上,笑着做了個請的动作,“一起进去吧?”

  手掌贴至秦郁绝背部裸露的肌肤,带着些冰冷的温度,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僵直。

  明明是合乎礼数的一個动作,却让她浑身上下莫名的紧绷。

  她转头,终于认真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谢何臣眉眼含笑,看上去依旧是那個风度万千的谦和贵公子,修养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秦郁绝抿唇,不留痕迹地挪了下步子,错开他的手。

  觉察到她的排斥,谢何臣轻笑一声,收回手,面上却沒半点尴尬,反倒大方回应“失礼。”

  說完,侧過身体,让她先进。

  秦郁绝沒有推辞,迈步走进了包间。

  谢何臣抬眼,望向秦郁绝的背影,稍弯的唇角渐渐隐去笑意。

  他眸色一沉,玩味地盯着她骨感分明的后背,以及那对精致而又漂亮的蝴蝶骨,然后缓慢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

  接着,走了进去。

  包间内,周衍早已入座。

  除了他之外,周父周母全都到了,甚至還有周氏的一些高管。

  见秦郁绝进来,這位小公子摆出一副倨傲的表情,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玩着手上的杯子,轻嗤一声,转過头。

  有谢厌迟护着又怎么样,人家谢氏的正统继承人在這儿,就算再怎么嚣张,最后還不是得服软跑過来求和。

  不仅仅是他,秦郁绝能感觉得出,在座的人对自己态度有多轻慢。

  谢何臣這正统继承人回来,所有人都默认,谢厌迟一定是得听自己這位哥哥话的。毕竟二少和大少中间差着的位置,就决定了谢氏到底应该属于谁。

  现在人家大少都主动递来了橄榄枝,那么周氏就更不必顾忌秦郁绝這個二少女友的身份。

  更何况毕竟是娱乐圈裡的人,保不准哪天玩腻了也說不准。

  “我听說回国之前,郁郁同贵公子有些误会。”谢何臣首先发了话,“年轻人之间的玩闹,总不能一直互相记恨着,今天這场饭局我做东,不知道各位给不给我個面子?”

  “谢大少這句话說的。”周父笑了起来,连忙拍着马屁,“应该是我們多谢您给我個面子。”

  边說着边摸起一旁的杯子,但拿起来之后,才发现是空的。

  他看了下空空如也的高脚杯,眼睛一转儿,落到了一旁的秦郁绝身上。

  他细窄的眼眯成一條缝,笑着說“秦小姐,酒搁在您那边,介意帮我倒杯酒嗎?”

  “我也要。”周衍立刻顺杆往上爬,将杯子往前一推,然后昂了昂下巴,气焰依旧嚣张,“麻烦了。”

  饭局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這是在不动声色地拿秦郁绝开涮,替自己找回点颜面。

  倒酒原本是服务员该做的事情,更何况侍者還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注意着這边有沒有吩咐。

  但他们却刻意喊了秦郁绝的名字。

  明显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秦郁绝转头看了眼离自己半米远的酒瓶,一句话也沒說,只是平静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准备起身。

  而就在這时,一道懒洋洋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面子還挺大。”

  谢厌迟抱着胳膊靠着门框,懒洋洋地偏過头朝着周氏那群人的方向望去,将眼一眯“让谁给你们倒酒呢?”

  刚才還趾高气昂的一群人全都怔住。

  周衍下意识地坐直,习惯似的赶快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谢何臣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似乎沒想到他会来。

  這场饭局,并沒有通知谢厌迟。

  “這么听他们的话?”

  谢厌迟直起身走进来,在秦郁绝面前停下,弓起食指蹭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笑了声“我都沒舍得吩咐你做事,谁允许你看這些人眼色的?”

  “這些人”三個字,把周氏一行人内涵的明明白白。

  当即,周父脸上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谢先生,我們只是看秦小姐的位置方便,你這话……”

  “我也挺方便的,要不然我来给各位倒?”谢厌迟吊儿郎当地走到酒瓶旁,拿起其中一瓶,放在手中抛了抛,然后拔开瓶塞,慢悠悠地问,“刚才要帮忙倒酒的,举個手?”

  周围鸦雀无声。

  就算谢何臣回来了,人人都在猜测谢氏可能要发生大变故,但在尘埃落定之前,還沒有人真的敢在谢厌迟面前动手动脚。

  “二弟,你先坐下。”谢何臣突地开口,声音平稳,“這场饭局是我做东,难道是准备连我這個大哥的面子都不给了嗎?”

  “您這话說的,怎么可能不给?”

  谢厌迟笑了声,语气听不出半点异样,他走到秦郁绝旁边,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抬手将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

  沒一句多余的话,但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维护。

  谢何臣转头“小迟他是這样的性格,并沒有恶意,大家不必介怀。既然来都来了,那么這次饭局之后,之前的误会都一笔勾销……”

  “纠正一下。”谢厌迟朗声开口,偏過头看着谢何臣,眼眸中笑意收敛,“不是误会。”

  谢何臣回望着他,在许久的沉默后,低笑一声,然后看向秦郁绝“這件事,得由秦小姐做决定,是不是误会,由她說了算。”

  听上去义正言辞。

  但和威胁毫无差别。

  从刚才开始,秦郁绝一直沒有发声。

  直到這一刻,才抬起眼,看向谢厌迟。

  谢厌迟垂眸望着她的眼睛,轻轻說道“沒人能逼你原谅。”

  秦郁绝闭了闭眼,缓解了下眼眶的酸涩,然后偏過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准备开口說话。

  而就在這时,谢厌迟突地又喊“秦郁绝。”

  秦郁绝抬头。

  “不要为了我原谅。”他說。

  秦郁绝看着那双浅棕色的瞳仁,将翻涌着的情绪压了又压。

  那双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与让人莫名而来的安心,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境地,都不会有半点退却。

  “周先生。”秦郁绝抬起头,撑起下巴笑了起来,语气听上去轻柔而又温和,“我的确很想原谅您,但是您還沒有正儿八经地,和我道過歉呢。”

  周衍一愣“這……”

  “不如就现在吧,既然要将這件事翻篇,流程也得走完不是?”秦郁绝将眼一弯,笑意潋滟。

  這句话,让周家的人脸色大变。

  当着這么多人的面,以及周氏高管的面,让自己的儿子低头向一個女明星道歉,這对于豪门来說,到底是怎么样的羞辱。

  周父脸色一青,抬头望向谢何臣“谢大少,你们這是什么意思?是我們周家主动给谢氏面子才来的這一趟,你们心不诚,也沒必要合作了。”

  谢何臣眸色稍冷,看向谢厌迟,语气裡多了些警告“二弟。”

  “大哥也听到了。”谢厌迟抬了下眼睫,拖腔带调道,“谢氏是谢氏,景逸是景逸。所以您需要给他们面子,我不需要。”

  在场的人都怔住。

  虽然大家都知道谢家两兄弟迟早要闹一场,但沒想到居然已经到了這种地步。

  周父這才冷静下来。

  谢氏虽然大部分是谢何臣的,但景逸科技却沒有他半点好处。

  虽然景逸现在還沒达到谢氏的辉煌,但在互联網的发展下,再過二三年,還不知道是谁赢谁输。

  除非谢何臣能在一年内逼死谢厌迟,要不然最后到底谁是赢家還不一定。

  這么想清楚,周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在這种情况下,得罪谁都是不好的。

  于是,他沉色道“周衍,道歉。”

  周衍显然沒反应過来,但看见自己父亲全是愠怒的神色,還是战战兢兢地起身弯腰道了個歉。

  這顿饭吃得并不和谐。

  還沒到一個小时,就草草结束。

  “你去车上等我。”谢厌迟对秦郁绝說。

  等人走后,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他和谢何臣两個人。

  “弟弟。”谢何臣摇了摇头,唇角带着笑,语气有些无奈,“刚才你的做法,很不聪明。”

  “你并不顾忌周氏,他们对你来說沒半点价值。”谢厌迟敛目,眸中的危险更深,“不過大哥想为自己铺路,也别把算盘打到她身上来。”

  谢何臣今天這一出,并不是因为想讨好周氏。

  而是故意想借着欺辱秦郁绝,来昭告天下,自己能压谢厌迟一头的地位。

  但很显然,谢厌迟沒有让他如愿。,,大家记得收藏網址或牢记網址,網址免費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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