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番外4

作者:提裙
韓芮在洗手間裏思考再三,還是覺得當面還回去有些唐突。

  於是,她擦乾淨洗手池表面的水漬,把戒指重新放了回去,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重新回到餐桌邊,菜已經上齊了。大家也各自落座,開始喫飯。

  “這油燜大蝦做得太好吃了,海鮮湯也特別入味。”

  ,,⒋”

  “嚐嚐啊,再不夾就沒有了。”喻司亭看向身邊的徒弟,遞給他兩隻剝蝦的一次性手套。

  “謝謝。”許深連忙接過。

  因爲對自己的高冷師父有着深厚濾鏡,剛開始他還有些拘束,但見大家都表現得隨意自如,也放開了往日活潑的性子,話變得多起來。

  熟人聚餐自然不會有食不言的規矩。大家的話題從生活到工作,邊喫邊聊得熱鬧。

  初澄夾着一根嫩筍送進嘴裏,嚼得咯吱咯吱響,隨後瞧向周師兄:“早上打電話的時候你跟我說有好消息,到底是什麼啊?”

  周瑾嚥下食物,清了清嗓子:“噢,上週領導找我談話了,說是學校要進行理化教師崗位的大調動,讓我做好準備寫一份申請,下學期也許可以回教學一線。”

  “這是大好事啊。”初澄聞言停下筷子,眼睛裏都泛起了喜悅的光芒。

  雖然師兄這兩年待在競賽班那邊做領隊也不錯,但終歸不如任課教師。

  “是啊,雖然相當於是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從頭再來了,但畢竟某人還是很熱愛三尺講臺的。”沈楠楠接過話去調侃自己的愛人,“整天在家裏鑽研教材,連他兒子都會背半個元素週期表了。”

  “寶貝,你這麼聰明啊!”韓芮立即偏過頭,哄着孩子,“要不要給姐姐展示一下?”

  小五一也不含糊,放下湯碗,直接開始了流利的背誦:“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

  “厲害,厲害。”像模像樣的小孩子引得衆人紛紛誇讚。

  原本輕鬆的聚會氛圍有了喜訊的加持,變得更加歡快。喻司亭乘興從酒櫃裏選了一瓶收藏的紅酒,與大家一起舉杯慶祝。

  一頓晚餐喫完,幾人又聚在一起聊天。

  直到夜色降臨,小朋友犯起了困,周老師一家三口率先告辭。

  許深和韓芮也緊跟着準備離開。初澄特地囑咐男士要把女孩子安全送回去。

  “放心,我會的。”許深拍着胸脯應下,“今天感謝師父和初老師的款待,那我們就走啦。”

  “拜拜師父,拜拜大哥。”韓芮穿好鞋子,向屋裏的兩人告別。

  喊出稱謂時,她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這倆人都是自己的正經老師,那到底誰算是師孃啊?

  初澄並沒有察覺,微笑着扒在門邊,擺手囑咐着路上小心。

  “下週一學校見。”

  “學

  校見~”

  噹的一聲輕響,房門關閉。

  送別了所有客人,喻司亭輕嘆一聲,轉身回餐廳打掃戰場。

  他原本並不擅長做飯,但家裏有兩個腸胃不好的人,這麼多年,硬是被逼出了一手好廚藝。

  初澄因爲高興,剛剛在餐桌上多喝了點酒,這會兒眼睛已然發酸,睏意上頭。

  他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緩步走向廚房,從背後抱住了水池前忙碌的身影。

  喻司亭稍微偏頭,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下頜,問道:“困了?”

  “嗯~”初澄喉間發聲呢喃,“別弄了,明早讓家政阿姨收拾吧。想讓大哥陪我睡。”

  他那種帶着鼻音的倦怠聲線落在對方耳中,宛如撒嬌挑-逗。

  喻司亭並沒有停下清洗碗筷的動作,只是略偏着頭一板一眼地迴應:“初老師,義務陪-睡素覺這樣的事我可不幹。”

  “誰說是素覺了?”初澄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似是故意撩火一般,環在愛人身上的手大膽地遊走探查。

  喻司亭的後背挺了挺,接着扯出一張廚房紙巾擦乾手。

  初澄笑笑,低聲耳語道:“喔~對我這麼有感覺?聽過喝醉的人在某方面會變得不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喻司亭噗嗤一聲。

  多年伴侶的默契,他們都已經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心照不宣。

  “小心腰哦。”初澄雙臂環着愛人的脖頸輕盈一躍,攀上對方的後背。

  隨着啪嗒一聲,他腳上的拖鞋被晃落在地。

  喻司亭熟練地托住膝彎,一邊揹人走向臥室,一邊迴應着:“我還硬朗。”

  初澄趴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用氣聲糾正:“我是說,你要小心我的腰。”

  秋夜微風乍起,平層廊下的花枝被吹動,簌簌地敲打着玻璃。

  皓月高懸,旖旎的月色穿過樹影,漏下一地無人欣賞的皎潔。

  經過一番苦戰,初澄筋疲力盡地癱在柔軟的牀鋪裏。

  喻司亭靠着牀邊,低頭吻了吻摟在懷中的人,手指打着圈撩動對方微溼的髮絲。

  忽然,他注意到了初澄光禿禿手指。

  “戒指呢?”

  初澄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少了樣東西,仔細回想片刻,啞着嗓子答:“好像在外面的衛生間裏。”

  “好像?”喻司亭蹙了蹙眉,顯然並不滿意如此說辭,他捏了捏初澄還泛紅的臉頰,質問道,“我送的東西,隨便亂扔?”

  “沒有。”初澄懶怠地蹭了蹭下巴,“反正都是在自己家裏,有什麼大不了的。”

  喻司亭正色要求道:“現在去拿回來。”

  初澄全身上下都痠軟沒力氣,一動不動地窩着,只是哼了兩聲。

  “快點。”喻司亭不由分說,從牀邊扯了件白襯衫搭在他身上,催促着對方去拿。

  “嘖……這人真是軸。”初澄不樂意地碎碎念着,卻被生拖下了牀,赤腳踩着地磚走進衛生間

  。

  果然,

  ▋(格格黨文?學)_▋,

  我就說丟不了。”初澄把戒指套回漂亮的手指上,展示給愛人看。

  他身上只穿一件襯衫,被南北貫通的氣流撲得打了個寒顫,轉身便要回去。喻司亭卻忽的張開手臂,攬着他的腰往回帶。

  突然而來的舉動把初澄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對方禁錮在了洗手池邊。

  “搞花活了是不是?你回臥室不行嗎?”冷硬的瓷臺邊緣剛好硌在初澄的腰窩,他嘗試去推阻攔自己的胸口,卻紋絲不動。

  “反正都是在自己家裏,有什麼大不了?”喻司亭學着他剛纔的口氣。

  初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擡起了下巴。

  他被迫面對鏡子,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脖子上還留有一片讓人羞恥的痕跡。

  初澄想躲開卻被死死地按住。

  他使不上力氣掙扎不過,只好放棄求和:“我服了還不行嗎?咱們節制一下。”

  “我不。”喻司亭抵着他的頭,垂眸欣賞那人因爲俯身而繃得筆直的雙腿線條。

  “初老師在別處的勝負欲總是很強,唯獨在一件事上好像從來沒贏過。”

  “閉嘴。”初澄又氣又笑,臉頰卻貼着冰涼的鏡面離不開。

  “不想讓我說話?”喻司亭眯着深邃的眼睛,又貼近一些,“那你得弄出點我喜歡聽的動靜來。”

  初澄咬牙切齒地罵一句老流氓。

  又是一個週一工作日。

  韓芮準時上班,走進辦公室,第一眼就瞧見她師父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沒什麼精神。

  “早啊師父。”她從拎着的紙袋裏摸出一杯咖啡,放到對方的手邊,“您的薄荷美式,少冰不加糖,吸管插好了,請喝。”

  初澄從教案上擡眼,沒等有機會說話,桌面上又被堆了不少東西。

  “這是徐家鋪子的肉包,您最愛的雞汁餡。”

  “這是我媽做的醬菜。”

  “還有獼猴桃果切。”

  初澄接過咖啡杯,就着伸手的動作,露出了指上那枚精緻的戒指。

  韓芮一眼瞥見,不露聲色。

  初澄喝了一口,咂咂嘴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什麼話?我一直都很尊敬師父呀。”韓芮做出一副內心受傷的神色,烏溜溜的眼底滿是真誠。

  初澄卻不喫這套,伸了個懶腰,拖長聲音嘆道:“你沒事的話我就趴桌睡了啊。”

  “哎哎哎,有事有事。”韓芮忙攔住他的動作,說出真實目的,“那個,您今天第三節是不是沒課呀?我打算講文言文新課,師父過去聽聽,給我提提意見唄?”

  “就這事兒啊。”初澄又抿了口咖啡,痛快地答應,“行。”

  韓芮心滿意足,把各種賄賂品推到師父胳膊邊,滿眼期待地等着他挑選。

  “下次直說就行了,別搞這麼多

  花樣。上週剛說完薪水微薄,這就忘了?”初澄溫和地嘮叨兩句,“我不愛喫獼猴桃,你自己留着吧。”

  “薪水微薄也不影響給你帶兩個包子喫呀。”韓芮吐吐舌頭,“另外一杯橘皮拿鐵是給大哥的,等會兒你給他帶去吧。”

  初澄倚進軟椅中哼一聲:“他的睡眠質量好着呢,根本用不着。”

  他睡得好不好你是怎麼知道的?

  之前被矇在鼓裏的時候,韓芮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現在窗戶紙捅破,發現他們倆處處是破綻。還真像班長說的那樣,就差把結婚證裱在辦公桌上了。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韓芮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時,喻司亭推門走進了語文組。

  初澄聞聲,把椅子轉過半圈,朝着門邊瞥了一眼。

  “大哥早上好。”韓芮率先打招呼道,“我們正聊着呢,這裏有給你帶的咖啡。”

  “謝謝,我不喝。”果然,喻司亭擺手拒絕。

  然而就在對方伸手時,韓芮發現他的虎口處露出一片白色的無菌膠貼,忙問道:“咦,你的手怎麼了?”

  難道是週末做飯時被油濺的?可大哥廚藝之高,不像是會失手成這個樣子。

  初澄的神色稍有變化,卻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筆直地落目過去,似乎也是在等着答案。

  而喻司亭低頭看了眼,並沒有明確回答,只說是不小心弄的。

  韓芮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識相地不再細問,抱上自己的坐墊,帶着如常的笑意走向門外:“那你們聊吧,我回班裏去看看。”

  “找我有事?”初澄把手中的咖啡喝見了底,才擡頭看向面前人。

  喻司亭點頭,修長的身形靠着辦公桌一側,告知道:“過幾天就是中秋了,爸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倆回去喫飯。”

  “噢,那就去唄。”初澄點開手機,看了看日曆,“正好鹿言的課題研究也快要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老宅。”

  “對了,這幾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去挑挑禮物吧,上次我還答應了要給老爺子買亭州的茶葉。”

  他正說着,喻司亭忽然打斷道:“是你爸。”

  “啊?”初澄一怔,頗爲奇怪地反問,“那他怎麼不直接找我,反而打給你啊?”

  喻司亭表示不清楚,停頓兩秒後,忽然彎彎脣角,猜測道:“大概是想卸掉虛假濾鏡,瞭解一下女婿的真實生活情況吧。”

  初澄被他的話逗笑,放下手裏的教案,好整以暇地與之對視,語氣幽幽:“嘶,喻老師這是有冤要申啊。”

  喻司亭攤攤手,不置可否。

  “那我可得幫忙把把關了。”初澄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對方來坐,“就比如你這手吧,如果初老爺子和金教授問起來,你怎麼說?”

  喻司亭一臉正直,如實回答:“你咬的。”

  “想好再答,別亂說話。”初澄的臉色變了變,毫不猶豫地擡手一拳,輕錘到他的胸口,再次發問時,尾音帶上了威脅意味,“到底怎麼弄的?”

  “……”喻老師只好把實話咽回去,臨時編了個理由,“打掃衛生劃破的。”

  然而初澄並不滿意,又錘一拳,反向質問道,“就你一個人做家務?”

  “騎車摔的。”

  “我沒照顧好你?”

  “做飯燙的。”

  “勞你伺候我了?”

  “抑鬱自殘。”

  “我欺負你了?”

  喻司亭的三個理由,接連換來三拳。雖然對方力氣不大,但累積在一起還是挺疼的。

  初澄視線灼灼:“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哈。”

  辦公室裏沉寂幾秒鐘。喻司亭終於想出了個己方全責的理由,把初老師從本次事件中摘得乾乾淨淨。

  “是我企圖家暴,被正當防衛誤傷了。”

  初澄滿意地點點頭:“嗯~喻老師想起真相了。”

  “你覺得他們能信嗎?”喻司亭這一句絞盡腦汁的謊話把自己都逗笑了,眼角眉梢間滿是無奈。

  “信不信無所謂啊,你咬住了就行。”初澄從辦公椅上站起來,笑吟吟地擡手,輕輕拍兩下喻老師魅力十足的臉頰。

  畢竟我也只想給大家展示一下,花了將近十年時間才馴服的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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