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東京藝術大學。
合格難度比東京大學還要高。
“好相信我。”折木源打了個哈欠。
“只要你想的話，其實都可以吧，”比企谷八幡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是說你在考慮西宮的意向？”
第417節第416章折木科研社
下午。
天空碧藍，數十隻大雁排成人字形，朝着南方前進。
其中帶頭大雁的背部停着某不明物體。
那是一隻烏鴉。
它正氣定神閒地坐着順風車，還時不時地伸出爪子來撓自己的脖頸。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動，搖頭晃腦的，像是在查看是否到達目的地。
向下望去，操場上的足球部熱情如火，他們在泥濘中大力抽射，將黑白相間的球體送到對方守門員的臉上，烙印下專屬於自己的印記。
那顆足球經過守門員的臉頰防守，保持高速徑直朝着天空飛去，冷不丁地擊中帶頭的那隻大雁，大雁慘叫一聲，翻了個身，背部的那隻黑烏鴉也落下來。
想要再追上大雁有些困難，黑烏鴉乾脆就勉爲其難地撲棱了兩下翅膀，呱呱叫了兩聲，朝總武高的方向飛去。
沒飛幾百米，它就輕盈地落在窗邊，往裏面探頭看了一眼，發現今天裏面竟然有三個人。
長方桌面前還是那兩位面無表情的情侶，而他們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吊燈，某位樣貌可愛的人偶少女正像是蜘蛛一般倒吊在上面，蓬鬆的裙子像是帶了裙撐，不受重力控制。
斧乃木餘接騰出一隻手來，“SpiderMan，Yeah~Yeah~Peace~Peace~”
底下的西宮結弦在認真看書，而折木源則是託着下巴，看斧乃木餘接飾演超級英雄，等到她結束臺詞，還很禮貌地鼓了鼓掌。
“SpiderWowan會不會好一些。”折木源提出建議。
“自閉哥哥，非常具有建設性，”斧乃木餘接面無表情，收回比耶的手，重新抓住吊燈的繩索，“我認爲如果要更改名字，不如一鏡到底。”
“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但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折木源說。
“我需要蛛絲。”斧乃木餘接說。
“你有絲腺嗎。”
“那是什麼。”
折木源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需要稍微暫停一下，再接下去你會問該如何發射蛛絲，那個不好說明。”
“自閉哥哥，我可以去找鋼鐵俠要一份蛛絲髮射器，”斧乃木餘接理所當然地說，“順帶一提，自閉哥哥的想法過於下流。”
“你認識鋼鐵俠嗎。”
“不認識，”斧乃木餘接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但如果去找社長大人的話，他應該會想辦法做出來一個吧。”
“這樣嗎。”
折木澈還真是神通廣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機器貓一樣。
“你們好像真的很無聊，”原本在一旁看書的西宮結弦終於忍不住了，“實在沒有事情做可以去把教室打掃一下。”
“明白。”
斧乃木餘接收到指令，優雅地從吊燈上面下來，然後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來到教室的角落，打開圓形的自動掃地機器人，最後再搬了張椅子過來，坐到折木源與西宮結弦面前。
自動掃地機器人的聲音嗡嗡作響，掃到這頭，再掃到那頭，經過的地方溼漉漉一片，映襯着細細碎碎的陽光。
斧乃木餘接輕咳一聲，隨後拿出一張小紙條，照着上面的字朗讀道：“全自動掃洗拖機器人，在擁有一般家用清潔的同時，可以在需要時刻變身戰爭機器，爲您掃除灰塵與敵人，成爲您居家生活的好幫手。折木科研社出品，祝您每一天都擁有美好的生活，下次再會。”
“戰爭機器。”折木源提取出關鍵字。
“嗯，社長大人總是喜歡製造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斧乃木餘接點點頭，“很久以前貝木哥哥找社長大人要了一個可以發射空氣的手炮。”
“空氣炮。”折木源說。
“對，但是那個東西被上海的海關扣押了。”斧乃木餘接的語調沒有起伏。
“這樣。”
窗外的那隻烏鴉歪着腦袋，黑溜溜的眼睛咕嚕咕嚕轉動。它在窗檐來回蹦蹦跳跳，像是無聊的人在踱步。
終於，它下定決心，撲扇着翅膀來到折木源手邊，眼睛默默地注視着他。
折木源也看着它，翠綠色瞳孔與漆黑眼珠相互對視着。然後他伸出手輕輕戳了戳烏鴉的腦袋，後者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立刻倒下身子，把肚皮暴露在折木源的面前。
西宮結弦注意到這邊的異狀，放下手中的書本問道：“這是狗嗎。”
“這是烏鴉。”折木源解釋道。
“我是說，它的行爲像是狗。”西宮結弦說。
“不要罵人。”折木源說。
西宮結弦沉默了一下，靜靜地鼓掌說道：“Atamaitai老師在生活裏真幽默。”
“謝謝。”折木源也不客氣。
坐在椅子上的斧乃木餘接看到這隻行爲像狗的烏鴉，青色瞳孔微微閃爍。她用雙手鼓搗着椅腿，慢騰騰地來到長桌前面，然後也伸手去摸烏鴉。
人偶少女的手一摸上來，烏鴉就翻起白眼，開始在長桌上面抽搐不止，像是突然被人用力打了一拳。
西宮結弦眯了眯眼睛，問道：“這真的是烏鴉嗎。”
“不像。”折木源搖搖頭。
“我也覺得不像。”斧乃木餘接表示贊同。
烏鴉在桌上不斷抽搐翻滾，眼看它就要掉到桌子底下去時，折木源慢悠悠地伸手去抓住烏鴉的身體，然後把它倒過來，從長桌的抽屜裏拿出一根螺絲刀，擰開藏在羽毛下的金屬板，把兩節電池拿了出來。
西宮結弦看了看折木源手上的烏鴉，又看了看折木源。
“折木科研社出品。”折木源一字一句地念出金屬板上面印刻的字跡，然後將它遞給了西宮結弦。
西宮結弦接過金屬板，看了一會兒，發現上面還有折木科研社的熱線電話。
“人類的科技水平達到這種地步了嗎，看來麥噹噹的無限甜筒製造機也快問世了，”斧乃木餘接的語調沒有起伏，“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折木源把烏鴉和電池都收進長桌的電池裏，轉過頭看向西宮結弦。
“你想見一見玩具製作人嗎。”折木源問。
第418節第417章是誰隨手搶了女高中生的冰激凌
占星社的社團活動約等於自由活動、平時偶爾會有好奇的學生過來占卜，但占卜的內容大多是戀愛相關，折木源和西宮結弦都沒能給出就有建設性的建議，只好重新指路讓他們去樓上的侍奉部。
放學鈴聲響起，折木源與西宮結弦在校門口道別。
楓葉從樹枝間隙輕飄飄地落下，騎上殘暴正義號，載着斧乃木餘接喫力地往石英大廈的方向行駛。
“自閉哥哥，喫力這個詞有點不禮貌。”斧乃木餘接面無表情地說。
她正乖巧地坐在後座，雙手捂住腦袋上的醜萌玩偶，免得它被風吹跑。
“有嗎。”折木源語氣平淡。
“以前自閉哥哥站在我食指上面的時候，我都沒有說過你很重，”斧乃木餘接頓了頓，繼續說道：“自閉哥哥現在爲什麼要說我。”
“真的很重。”折木源回答。
“那怎麼辦。”斧乃木餘接問。
“要不要把自行車和我一起舉起來。”折木源建議道。
“非常好的想法，但現在周圍人很多，”斧乃木餘接的語調沒有起伏，“很有可能會被記者拍下來發到推特，我怕第二天自閉哥哥會被警視廳抓走。”
接着她環顧四周，望見一位路過的老奶奶滿臉慈祥地看着他們，眼神彷彿在說“這對兄妹感情真是好啊就是哥哥黑眼圈這麼重平時要注意休息”之類的話。
車輪轉動，街景倒退，一切事物都越來越遠。
斧乃木餘接衝着老奶奶揮了揮手，算作是道別。
緊接着，殘暴正義號在原本直行的地方突然拐了個彎，朝着貓咪步行街的方向駛去。
斧乃木餘接敏捷地抓住後座的把手，沒有因爲慣性而被甩飛出去，等到自行車繼續平穩前行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自閉哥哥，過失殺人是要坐牢的。”
“怪異沒那麼容易死吧。”折木源說。
“橙子薄荷很脆弱，黑子的謾罵就會讓我受傷，碎成一塊一塊的。”
看來斧乃木餘接非常懷念坐在電腦面前賺錢的時光。
自從和貝木泥舟最後撈了一筆之後，斧乃木餘接就一直過着無業遊民的生活，喫穿用度都在蹭折木源的，沒事還去主廚那裏討要冰激凌，有向忍野咩咩看齊的跡象。
折木源頓了頓，問道：“以前都這樣賣慘嗎。”
“是的，人類總是會對處境弱於自己的單位產生同情，”斧乃木餘接點點頭，“只要話術合適，就能乖乖地讓觀衆老爺們給我打Superchat。”
“話術合適。”折木源提取出關鍵字。
“不可以正面描繪‘慘’，而是不經意間地從側面透露出處境的艱難，”斧乃木餘接頓了頓，繼續說道：“比方說要在觀衆面前說冰箱裏只剩下……”
“這是欺詐觀衆。”折木源完全猜得到斧乃木餘接會說出什麼被炎上的例子，於是及時打斷。
“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斧乃木餘接搖搖頭，“只是沒有說出全貌。”
貝木泥舟，你害人不淺。
“斧乃木，不要跟貝木玩了。”折木源依舊不緊不慢地踩着自行車。
“但賣慘的前提是大家都喜歡我，我也需要給他們帶來快樂，‘慘’只是起到了附加上限的功能，”斧乃木餘接補充說，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如果他們不喜歡我，那爲什麼要給我打Superchat。”
“所以實質是一般等價物來交換情緒價值。”折木源得出結論。
“沒錯，橙子薄荷曾經從事的就是這樣的工作。”
“辛苦了。”
“我很辛苦，努力工作給我打Superchat的觀衆也很辛苦。”
“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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