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第9节第9章所以我放弃了音乐
折木源带着斧乃木余接，回到市中心父母出资购买的大平层裡。
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映衬着闪烁的霓虹灯光。雨珠打在窗户，反射光亮，像是一颗颗五彩斑斓的小石子。
敲动键盘和鼠标，一小时后，折木源使用Cakewalk和虚拟歌姬软件，完成了音乐的“搬运”。
折木源伸了個懒腰，顺手戳了戳趴在一旁的斧乃木余接的脸。
“自闭哥哥，为什么假装是Atamaitai的粉丝？”斧乃木余接问，“你不就是本人嗎？”
“是本人。”折木源点点头。
沉默片响。
斧乃木余接歪着脑袋，用手指指向折木源，作出一個自认为可爱的动作。
或许“自认为”可以去掉，因为从客观上来說，斧乃木余接本身就是“可爱”這個词的具现化。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自闭哥哥，你用心好险恶。”
“给我好好說话，”折木源沒好气地敲了敲斧乃木余接的脑袋，“再怎么說我也算是你的主人，哪有式神在言语上這样抨击主人的。”
斧乃木余接摸了摸脑袋，内心古井无波。
“自闭哥哥，你一定是觉得一开始就揭开伏笔很沒意思，想在某個关键时刻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顺势笼络女孩的芳心吧？”
“沒那么复杂……”
折木源苦恼似地扶住额头，用手指挠了挠眉心，沒有回答斧乃木余接的话。
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個“搬运工”，而不是熠熠生辉的创作者。
折木源不介意用這种“搬运”来赚取名声或是金钱。
为自己牟利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很害怕。
害怕因为這些音乐，被網络上的恭维和现实的夸赞冲洗，最终迷失自我。
更何况自身還患有情感障碍3型的疾病。
這种疾病根据医生的诊断，越是情绪高亢兴奋，随后所带来的空虚与寂寞就越是深邃，严重时甚至会消灭人对生活的希望。
因此折木源都尽量避免在Youtube上暴露身份信息，把Atamaitai這個賬號打造成了一個富有才华却又神秘的人设。
虽然经過数年的心理磨炼，折木源目前能够面对一般的夸赞做到波澜不惊。
但有的赞扬還是会夸到折木源心裡去。
比如之前折木源看到评论区有匿名網友的评论，是最高赞。
「从音乐角度上来說，毫无疑问，Atamaitai是一個天才，甚至是一個拥有“希望用音乐来带给大家力量”品德的好人。
音乐需要灵感，灵感需要情感，在汹涌澎湃的情感下所演绎出来的音乐，才能够打动人心。
人是情感多元化的动物，有着美好的一面、恶劣的一面、善良的一面、嫉妒的一面、羡慕的一面、祝福的一面……方方面面的情感最终杂糅成一個完整的“人”。
這样一個情感充沛的人，却選擇隐藏自己，只把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想用音乐带给大家力量。
Atamaitai真是一個温柔又智慧的人啊。」
那天折木源感觉很好，但是随后因为情感障碍3型，当晚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自闭哥哥，给樱丘高中轻音部的歌，名字叫什么？”
斧乃木余接打断了折木源的回忆，指了指屏幕桌面上的文件。
“《所以我放弃了音乐》。”折木源将這首歌的名字念了出来，并更改了文件名称。
“……”
斧乃木余接难得的沉默。
片响。
“我說，自闭哥哥。”
“什么。”
“她们是要招新对吧？”
“对。”
“那這個歌名是怎么回事？”
“不要只看表面，你听一下就知道了，有时候正向激励沒有反向劝退的效果好。”
“真是阴险啊自闭哥哥。”
“音乐的力量有很多种形式，這也是其中之一，换种說法的话……這是策略！”
“真是自闭啊阴险哥哥。”
“喂，不要给我擅自更换语序。”
折木源先是用Line在群聊裡通知了轻音部众人，再打开文件。
传入耳中的首先是一段鼓点，然后是清亮的钢琴键和虚拟歌姬的声音。
斧乃木余接静静地听着，可爱得像是一個精致美丽的玩具人偶。
她只有在听音乐的时候，才不会损折木源。
节奏欢快的音乐从音响裡传出，虚拟歌姬的歌声嘹亮。
「想過之后依然搞不懂」
「只好在蔚蓝色的天空下等待着你」
「正午吹着风、把思绪吹到午后」
「呐、从今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前进的方法沒有学過」
……
……
一间少女感十足的房间。
秋山澪趴在白色书桌上，握着笔和笔记本，耳朵裡插着耳机。
笔记本裡整齐排列了一行一行的歌词。
其中有几句用红笔重点圈了出来。
「本来应该放弃了钢琴、却沒有改变弹奏桌子的习惯」
「沒有来由的爱、帮助、温柔、真是让人恶心」
「畅销這种事情本来就沒有在意過」
「我曾经也有過信念、现在却已经不再重要」
「所以我放弃了音乐」
……
随着耳机裡《所以我放弃了音乐》的虚拟歌姬的歌声，秋山澪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這首歌记在心裡。
好听、不难，只要经過一天的练习，轻音部就能够在周日的招新会上演奏這首曲目。
但此刻秋山澪心裡却是五味杂陈。
创作者的作品总是蕴含着他们内心的情感。
秋山澪一直都坚信着這一点。
她不断地猜测揣摩折木源创作這首歌时候的心境，感受到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与悲伤，但在极端的负面情绪中，又嗅到坚持与不愿放弃的浓烈情感……
折木前辈的内心……简直像是大海一样，
表面上那么平静温柔的一個人，内心竟然是這样的波涛汹涌，掩藏着猛烈的炽烈的伤悲。
真的是……太令人难過了。
能够写出這样的歌曲……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必是因为他需要放弃，却不想放弃。
顶着巨大的压力，坚定地走在了音乐制作人的道路上。
所以才有了這首《所以我放弃了音乐》。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第10节第10章K-ON！
Line。
「K-ON！」
這是樱丘高中轻音社的群聊名称。
一只可爱黑色小猫头像的用户发出了一條信息。
秋山澪：大家都听了嗎？
很快，有人秒回了信息，头像是一只沒有眉毛的卡通小猫。
琴吹紬：听了！正在练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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