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危險逼近
一個穿着潔白西服的少年被捆在角落裏的破舊實木椅上,就像是暗夜裏的白色精靈,與這裏格格不入。
許時年試圖掙脫捆綁住手腕的麻繩,可無論他多麼用力,那麻繩不僅沒有鬆動,甚至還越來越緊,而手腕處嬌嫩的皮膚卻眨眼之間磨破了皮,隱隱滲出血跡,傷口與麻繩上的粗毛交融,鑽心的痛楚直抵神經中樞。
許時年最怕痛了,可這會兒卻無瑕他顧。
因爲他本就滾燙熾熱的身體,突然襲來一股怪異而猛烈的熱浪,直讓他全身發軟,甚至抑制不住地喘息出聲。就像是被下了蠱一般,大腦一片空白,連帶着精神也開始渙散。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整具身體都不聽使喚,胸腔裏熱的像是已經沸騰,但卻又不單單是熱,還有另外一股怪異的酥麻感讓他忍不住扭動身體。
這是chun藥!
許時年原本就緊張不已的心臟此刻更是緊緊揪到一起。到底是誰要害他!
他慌亂的掃視四周,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向室外求救:“有人嗎!”
“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與此同時,許時年拼命的晃動手腕,想要製造出動靜讓室外的人發現自己。
然而……
老舊的木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聽到聲音的許時年猛然擡頭,眼神裏閃爍的是滿滿的希望。但在看清來人之後,他琥珀般的眸子裏卻佈滿了恐懼。
“洛、洛桑……”許時年看着眼前緩緩走近的男人,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施了電刑,驚恐而僵硬。“原來是你!”
洛桑的嘴角邪魅一勾,滿是不屑的輕哼,“怎麼了我的年年?看到你曾經的愛人,不應該開心的嗎?”
許時年拼命挪動雙腿想要逃離,然只是無用功。
他好像聽到腦海裏的兩個自己在激烈地爭吵,一個告訴自己:“低頭吧許時年,你不能拿自己的清白跟他堵。”;
另一個卻持反對意見:“你以爲你低了頭他就會放過你?洛桑這種人你還沒看清楚嗎?爲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既然已經做到xia藥這一步,又怎會輕易放過?倒不如拼一拼,或許會有奇蹟呢?”
做好決定後,許時年努力抑制自己發熱顫抖的身體,擡起頭眼神滿是戒備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洛桑,這裏是宋氏的地盤,你知道的,宋氏的人最是護短,我救過宋振宇,你如果敢對我作什麼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間洛桑已經走到許時年跟前,他聞聲緩緩蹲下身子,好笑的看着許時年:“我親愛的年年,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
說着,洛桑發出一聲輕蔑的笑:“你真以爲宋振宇是真心對你?不過逢場作戲罷了。”
“你還不知道吧?他曾經爲了不進宋氏不惜設計摔斷自己一條腿,當着宋程濤的面。他可比我狠太多了,至少我對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看着許時年不敢相信的表情,洛桑滿意的勾脣一笑,而後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年年,你就是太單純了,對誰都不設防。像我們這種豪門之子,從小就習慣了爾虞我詐人心險惡,又能有幾個善類呢?”
說着,洛桑像是恍覺多嘴,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換上曖昧而帶着玩味的笑意,略微粗糙的指尖緩慢觸上許時年緊緊咬着的嘴脣。
後者飛快的偏過頭,語氣甚是憤怒:“洛桑!”
“別這麼看我。”洛桑眼神一深,猛然攥住許時年的下巴,巨大的抗力讓許時年閉不上嘴。緊接着他曖昧一笑:“瞧你把小嘴咬的,都快出血了……不過,你已經忍不住了吧?”
“也是,我下的藥量就連一米九的壯漢都堅持不了多久,何況是瘦弱的你呢?”說着,他自顧自的呢喃着,另一隻手卻悄無聲息的遊移到許時年腰下,像撫摸一塊美玉似的流連忘返。
被觸碰的許時年只覺一股難以言說的噁心感從大腦一直蔓延到胸腔,可滾燙的身體竟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慄。
“年年,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真挺喜歡你的,但你太撅了,總是不讓我碰,我也是沒辦法了纔出去找樂子,不過也只是跟他們玩玩兒。”
“你相信我,只要你跟了我,從前種種我既往不咎,咱們還跟以前一樣,你搬回家裏,我會把你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誰都別想欺負你,好不好?”
洛桑的臉上少見的嚴肅,乍一看去竟像是段真心實意的告白,不摻雜任何情緒。
但差點死在他手裏的許時年,是打死也不可能再相信這個滿嘴花言巧語的渣男了。
只見許時年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洛桑以爲他是想通了要告訴他,手上力度便鬆了些許。得到瞬間解放的許時年不由分說咬上洛桑的虎口,只把洛桑痛的差點蹲不穩。
緩過勁兒來的洛桑甩手就是惡狠狠一巴掌,“jian貨!”清脆的耳光直挺挺落在許時年白嫩的臉頰上,霎時間便顯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敬酒不喫,那就如你所願!”洛桑徹底被激怒,粗魯的撕扯着許時年西裝外套裏的絲質襯衫,鑲着金邊的精緻鈕釦刷刷掉落,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剛跟宋程濤吵了一架的宋遲暮陰沉着臉走進禮堂,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本想直接走人的,但打開手機卻發現年年糕發來了照片,好巧不巧,背景就是在這個禮堂。
呵,現在長本事了,竟敢揹着自己參加別的男人的生日宴。看我晚上怎麼讓你哭……
然而餘光環視了好幾圈,卻始終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宋遲暮眉頭一皺,卻發現表面平靜的宴會實際上亂象橫生。尤其是那些侍者,個個面露懼色,眼神四處閃爍,像是在找人。
宋遲暮心中猛然一驚,急匆匆拉過一旁的侍者厲聲質問:“你們在找誰?”
“宋振宇呢!”
侍者被宋遲暮的模樣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回答:“回、回大少爺,小少爺吩咐我們找一位姓許的先生……”
聞聲宋遲暮只覺大腦一震,巨大的恐懼襲上心頭。
“好好的人爲什麼會突然不見!你們一個個都是擺設嗎!”宋遲暮狠狠的踢上一旁的桌腿,憤怒大吼,瞳孔裏是足以燎原的憤怒。
“少爺恕罪!都是我們辦事不利!我們今天一定會找到許先生的……”
看着侍者顫抖不已的身體,宋遲暮焦躁的內心倏地沉了下來:現在哪裏是苛責這些侍者的時候!
在商場上打拼這麼些年,他早就練就一身“泰山崩於前色而不改”的沉着,但如今遇到許時年的事情竟全然丟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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