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消息扩散
這院子就在苏利文街,距离赌场只有五六十米,临街是一圈高两米的砖石围墙,足有七八米宽,中间是两扇的木门。
“威哥,我們打听了,就是這!”颜清友连忙道。
大门外上了一把锁,陈正威拿着钥匙将锁打开,裡面的院子大概七八十平,比原来的院子大了两倍。
裡面只有一间砖石结构的两层建筑,窗户都是玻璃的。
要知道唐人街裡不少房子,窗户都是木头的。将窗板关上,屋裡就一片漆黑。
而且這栋建筑占地也不小,单层就有一百平左右,一楼是厨房和客厅、佣人房,二楼则是三個房间,其中两個都是空着的。
房间内的摆设倒是纯中式的风格,客厅摆了几把太师椅,茶几上還放了一把烟枪。
陈正威拎着油灯转了一圈,他就說那個房子他住不久。
這不就有新住处了?
這种砖石结构的房子,隔音隔热可比木头房子好多了。
而且窗户都是玻璃的,白天室内也很明亮。
另外就是主卧的桌子下面有個铁柜子,陈正威让其他人出去等着,自己拿着钥匙将柜子打开,裡面堆了不少现金。
陈正威数了一下,大多都是20的,大概有四千块。
除此之外,就是一份地契,是這個房子的。
“妈的,穷鬼!”陈正威又骂了一句,原本在赌场的收获不大,他還指望這边的收获大一些。
结果這么大一個和顺堂,不但收保护费,做赌场生意,還做大烟和人口贩卖的生意。
丧尽天良的事做了這么多,加起来還不到九千块,加上那些欠條也才一万块,不吃不喝不给手下分钱才够自己抽两個十连。
另外就是赌场和這個房子的地契,加起来也值一万出头。
“活该你扑街!”陈正威有些不爽的将钱都扔回柜子裡,然后将柜子锁上。
几人离开后,将大门锁好,又回到赌场。
“威哥,要不我們干脆立堂口吧!”颜清友坐下后就怂恿道。
在他看来,立堂口是最威风了,到时候他们這些人也都是元老。
“立什么堂口?像他们天天刀口舔血,钱還沒赚到多少,有什么前途啊?”陈正威骂道。
“威哥,那我們接下来怎么做?”容嘉材问。
“当然是开公司了!不過這事不急一时,你们先招人手,這些天给我防备周围的那些堂口。過些天去找個懂英语的华人,都把英语给我学好。”
一听到要学英语,众人顿时哀叹。
“威哥,我這脑子不行啊,要是能学会,我当初就跟着秀才一起去考秀才了!”颜清发哀叹道。
“不用脑,一辈子都是混街边的命啊!在美国佬的地盘混,不会他们的语言,你们怎么做事?”陈正威骂道。
“先這样,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再找几個靠谱的人,明天赌场要正常营业!”原来和顺堂在赌场的人都被砍死了,他当然得再招几個人。
“威哥,那個蕃摊還弄不弄了?”
“当然要弄!有钱的来赌场,沒钱的下工后去蕃摊小玩两把。有钱为什么不赚?”
陈正威将众人打发走,然后将枪一把把放在桌子上换子弹。
……
不远处的洛兹街,丹山堂的威利匆匆来到赌场找到堂主大烟昌,就见好几個堂口的骨干都在這裡坐着。
“昌哥,治狗添那边打起来了!這事你知道了?”威利询问,威利他爸当年在這边修铁路,后来他老娘带着他来寻亲。之后他就在這边长大,不但懂英语,還给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叫威利。
堂口裡的马仔就都叫他威哥。
“這么多人都在這,不就是为了這件事?”立刻有人接道,說话的人是烂牙荣。
“现在是不是打完了?”大烟昌询问道。
“打完了,和顺堂的人跑了一些,剩下的人都被打断大拇指扔出来了,街边躺了一地。”威利找個椅子坐下后說道。
“這帮人是什么来路?治狗添怎么样了?還有他手下那個大业……”大烟昌问。
打断大拇指,短時間内都拿不了武器,连枪都握不住。
這么一来,這些人两三個月都派不上用场,而且還得养伤,還得吃喝拉撒。
“治狗添和大业都被人打死了!”
听到這话,众人顿时知道,和顺堂是真的完了。
“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大概三四十個,估计是一個地方出来的。”威利也是从其他人嘴裡听来的。
大晚上的,根本沒办法数清人数。结果二十多人被传成三四十個。
這话一說,旁边的另外一個堂口骨干番薯就心动了,他绰号叫番薯,不是因为他卖番薯,而是因为他傻戆。
“才三四十人,昌哥,要不我带人去把那帮人打走,把苏利文街打下来?”
“打什么打?连对方是什么来历,有多少人,有多少枪都不知道。难怪你叫番薯啊!”烂牙荣嘲讽道。
“烂牙荣,你說什么?”番薯顿时大怒。
“我沒說错啊,你就是傻嘛……”烂牙荣两手一摊。
“行了,都别吵!要打也不急在一时,先打听清楚情况。烂牙荣,這事交给你。”大烟昌拍板道。
苏利文小巷那边虽然沒洛兹街繁华,但那边也是一大片地盘,有赌场有大烟馆,還有不少住宅区。
尤其是那边刚打完,說不定现在人人带伤,不需要花太大代价就能吞下来。
到时丹山堂的声势和实力都会强出一截,由不得他不心动。
不過他得先打听清楚情况。然后约一下安松堂的堂主徐大富。
安松堂的地盘是酒馆街,和和顺堂的地盘就隔着一條杰弗逊街。
……
不仅仅是丹山堂,和安松堂,和顺堂的地盘上发生這么大的事,短短時間就传遍了大半個唐人街的堂口。
虽然和顺堂人数不算多,但也算敢打敢杀,谁也沒想到被一伙生面孔给清出去了,而且死了不少。
不少人都在苏利文小巷周围的几個街口张望。
除了丹山堂、安松堂之外在讨论要不要将和顺堂的地盘吞下来,還有些其他人在观望情况。
一处茶楼裡,几個闽南商人凑到一起,脸色都不太好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闹成這個样子?”一個人一边抽烟一边道。
和顺堂的背后,就是這几個闽南商人。当初治狗添起家的时候,他们就给提供了不少资金。
而治狗添不但给他们的生意保驾护航,他们每個月還能从治狗添那拿一笔钱。
结果谁都沒想到,突然就冒出来這么一群人来把治狗添给干掉了。
“据說那些新面孔是想在苏利文小巷裡开蕃摊,然后治狗添让人去给砸了,双方就這么结下梁子。
然后晚上对方就带人把治狗添给做掉了,和顺堂的人也被打散了,死了不少人,治狗添和他手下那個大业和阿火都被人打死了。”
另外一個人叹口气道。
這话一說,其他人都有些无语,谁都沒想到就是因为一個蕃摊闹成這样,把和顺堂都闹沒了。
“现在想别的也沒有用了,想想应该怎么办吧。”又有一人敲敲桌子道。
“找個合适的人选,给他一笔钱,让他将其他人马收拢到一起,再招兵买马,把地盘抢回来。”有人提议道。
這种事他们做過一次了,只要成功了,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现在当然想要再做一次。
先不论每個月从堂口拿的钱,他们都是闽南人,当然要有一個闽南的堂口保护他们,才让他们安心。
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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