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肥佬黎:他们当我是死人啊?
“汤老板,我今天找你就是個小事。過两天开会选個新理事,到时你投我一票!”
陈正威笑眯眯道,同时让人将袋子拿過来,伸手在裡面掏出一块還带着血的金怀表扔到桌子上。
“出门在外靠朋友么,我還带了见面礼,汤老板不会拒人于千裡之外吧?”
汤伯荣是個五十左右的老者,少了三根手指,是当初修铁路的时候被砸掉的。
看着桌子上還带着血的金怀表,他眉头直跳。
他认识這块怀表,之前他见胡述尧戴過,因为胡述尧是属龙的,這怀表的盖子上就雕了一個云中龙。
心中還有点不确定,小心问道:“你见過胡老板了么?”
“胡老板啊……刚才我去找他,结果他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突然就自杀了!”陈正威笑眯眯道:“汤老板跟胡老板很熟啊?”
“不熟,不熟!就是见過几次……”汤伯荣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不熟就好……”陈正威意味深长道。
“出门在外靠朋友,汤老板要不要交我這個朋友?”
“陈老板,我当然愿意交你這個朋友。你放心,到时肯定投你一票……”汤伯荣连忙道。
“那就好……”陈正威哈哈一笑。“汤老板果然上道。”
汤伯荣听到這话,脑子裡冒出個念头:既然有上道的,那就是還有不上道的了……不上道的就是胡述尧了……
這家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汤老板一会儿沒别的事吧?刚好我還要见见另外几位老板,還要劳烦汤老板领路。”陈正威笑道。
“我一会儿……”汤伯荣犹豫一下。
“汤老板肯定沒别的事,刚才過来时我看你很闲啊!”陈正威一拍大腿道。
“是是是,我刚想起来,那件事被我推了,一会儿确实沒什么事,就陪陈老板走一趟!”汤伯荣只能点头。
“不過這见面礼太贵重,陈老板還是收回去吧。我交陈老板這個朋友,就不能收這個东西!”
汤伯荣不敢收那块怀表。
“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嘛,大不了我送汤老板一块,汤老板還我十块!還是汤老板有其他什么想法,不想交我這個朋友?”陈正威眯起眼睛道。
“陈老板言重了。既然陈老板這么說,那我就收下了!”汤伯荣无奈之下只能收下。
“這就对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你让我拿回来,我面子往哪放?”
陈正威掏出根烟点上,這烟是从系统裡抽出来的,沒有牌子,虽然也沒過滤嘴,不過比买的那种要温润多了,而且充满了烟草的香气。
片刻后,汤伯荣带着陈正威去找另外几人。
有了汤伯荣這么個识时务的,接下来就顺利多了。
毕竟像胡述尧那么头铁的也沒几個。
這些都是普通商人,平时克扣一下华工的工钱還行,对鬼佬都退避三舍,何况是遇到陈正威這么行事肆无忌惮的?
将几個理事搞定,陈正威就回了赌场。
“威哥!”手下的一些马仔已经過来了,而且還多了几個生面孔。
“威哥,他们也想跟着你做事……”容嘉材凑上来說道。
“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做事?”陈正威看了一眼后先是问。“這年头,胆子要是不够大,只能吃屎啊!”
“威哥,只要你放话,我們肯定好好做事。”那几人立刻道。
“你们叫什么?”
一问之下,果然都是姓容和姓颜的。
现在過来的,都是陈、容、颜三氏的自家人。
“既然你们想跟我做事,那我就收下伱们。大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自己人,我也不必多說什么。秀才,你给他们讲讲。”
容嘉材点点头,然后道:“威哥,虾仔一直喜歡玩,牌九和骰子都会一些,晚上要不要让他试试?”
虾仔叫容嘉平,就是刚刚過来的几人之一。
现在赌场又缺专门的人才,容嘉材就提议让他试试。
“虾仔……行不行啊?”陈正威目光扫過去,他還沒记住這几人的名字。
“威哥,我肯定行。”被叫做虾仔的是個瘦小的青年,穿的倒是比其他人好多了。
虾仔的目光极其灵活,举起左手,只见左手少了根手指。
“威哥,你看我這根手指,就是在赌场被人砍了的。”
“手指都被人砍了,還敢說自己行?”陈正威挑了下眉毛。
“他们說我出千,又抓不到我把柄,然后砍了我根手指。不然我這只手都沒了!”虾仔炫耀道。
“那你到底出沒出千啊?”陈正威问。
“哪有人运气一直好!”虾仔笑道。
“這么厉害,那就让你试试!选几個人先将赌场开起来,晚上正常营业。只要做好了,少不了你的!”陈正威哈哈一笑道。
“谢谢威哥!我肯定好好做。”虾仔连连哈腰点头。
虾仔当初可不单单是被人砍了手指,好几個赌场都在派人找他,他连着三個月都沒敢回家,沒办法之下坐船跑到這边的。
结果唐人街就這么大一点,在這边沒多久,那些赌场就不让他去了。
鬼佬的赌场又去不了,再這么下去连吃饭都成問題,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坐船回去了。
這时候听說陈正威他们打下了和顺堂的地盘,赌场還缺人,就找到容嘉材,要過来做事。
“威哥,其实還有一些人想過来。不過他们得先去辞职,把工钱给结了。”容嘉材跟着陈正威往赌场裡走时說道。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陈正威点点头,他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加上刚来的這几個,他手底下才30個人出头。
只要有一百個人,就不用担心周围其他堂口打過来了。
……
“什么?谁這么大的胆子,连我结拜兄弟都敢杀?”
下午,安松堂的肥佬黎听說胡述尧被人杀了,当场眼睛瞪圆了,破口大骂道。
要知道胡述尧可不仅仅是他结拜兄弟那么简单,胡述尧還通過运皮料和皮鞋时帮他运一些鸦片。
胡述尧被人杀了,相当于他這條线断了。
更不用說胡述尧還是他结拜兄弟,竟然也有人敢杀?让他脸面往哪放?
“大佬,听描述,好像就是抢了和顺堂地盘的那些人!我问皮鞋厂的人了,都是穿着黑色绅士装,白衬衣,头上戴着圆顶帽……当时還动了枪……”
“他们說大佬你的结拜兄弟身上中了六枪……”
“是他们?我跟他们沒完!”肥佬黎听到這话后,顿时大骂了一句。
脸上阴晴不定,這件事是肯定要找回来。
不過問題是怎么找。
“对了,宁阳会馆那边怎么說?”肥佬黎眼珠一转就问道。
胡述尧是是宁阳会馆的人,若是让宁阳会馆出一批悬赏花红,那這事就好做了。
自己名正言顺的给胡述尧报仇,還能拿一笔花红,就算是手下的人有些损失也能弥补回来。
“你去打听打听!”肥佬黎安排手下的人去打听。
過了一個时辰,手下的人才回来。
“他们怎么說?”
“他们說……大佬你的结拜兄弟是怎么死的還不确定……有人說他是自杀……”
“自杀?我结拜兄弟自己往自己身上开了六枪自杀?”肥佬黎直接将桌子掀了,又踹了一脚,两只眼睛仿佛要杀人一样,咬牙切齿道:
“他们是不是当我是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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