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這也太不科学了
千钧一发紧要关头,金常反其道而行之,身子突然向下一沉,双掌死死夹住刀锋,却听“噹”一声脆响,刀锋竟被他一分为二硬生生折断成两截!
林鳞游又心疼又心惊,這家伙果然是武功高强,要不然,大哥這样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
金常向林鳞游甩出半截刀锋,林鳞游踏出的右脚一点地,身子一個四十五度侧翻,又是“叮”一声,手中半截短刀挡开激射而来的半截刀锋,在黑夜中迸出数点火星。
越容林珑被外头响动惊醒,批了衣裳揉着惺忪睡眼出门看,倚着门慵懒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别出来!”林鳞游冲她们喊道。
两人吓一跳,就這一分神的功夫,金常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把钩镰,钩镰上竟還燃着熊熊火焰。两把钩镰,一上一下分别攻向林鳞游的上身和下盘。
林鳞游跃起避過下盘攻击,同时左手一抬挡住眼,却還是被钩镰上的火焰熏了一下,眼泪都熏出来了,一时有些迷糊,還沒待稳住身形,金常又攻了上来……
那晚刺杀余妙兰的刺客,也是使的两把钩镰!
“果然是你小子!”
“林鳞游,你真的太多事了!”
两人又战成一团……
不同的是,那晚钩镰上沒有火,而且,招式使的是马家枪法,但今晚,林鳞游却看不出金常的招式……
他的招式比那晚的高许多!狠许久!
林鳞游拿着把断刀,渐渐落入下风,眼见招式有些凌乱起来,不断后退被逼到了院墙之下,他的心裡也不由有些慌了……
正在這危机的关头,院门“砰”的一声被一只大脚狠狠踹开,一個胖大身影跳将进来,抬手就是“嗖嗖”两发弩箭射向金常面门!
金常挥刀打飞一支弩箭,同时一個鹞子翻身避开另一支……
“大哥!”林鳞游惊喜叫道。
胖大的身影正是张贲。
“原来你沒死!”林鳞游又叫。
“差一点点。”张贲說,“這家伙诡计多端,嘛的一不小心還是着了他的道!”
张贲的身后,還跟着一人,见了金常,如同见了杀父仇人,提了把豁口的钢刀,红着眼二话不說就朝金常扑了過去!
林鳞游看這人有点眼熟,但是天黑,回廊下的灯笼朦胧,加上刚刚眼睛又被火焰迷了一下,一时沒看清。
但见這人饿狼般扑向金常,已与他缠斗成一处。
金常怒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這欺师灭祖的东西!”
“我的母亲和姑姑,是你害死的!”“饿狼”比金常還怒不可遏,“今日,我就要替她们报仇!”
原来還真是大仇!
林鳞游也认出了“饿狼”是谁,就算认不出,听也听出了——正是黄子澄四子,黄泽!
只是,他本该在戒备森严的诏狱中……
正疑惑间,张贲已挪到了林鳞游身前,咬着牙,有些吃力的样子:“二弟,愣着干啥?帮忙啊!”
“大哥……你怎么不帮?”林鳞游盯着张贲,被那李鬼搞怕了,生怕眼前這個,又是個假李逵。
“我着了那家伙的道,差点死在他手裡。”张贲愤愤不平,“大意了!我现在身受重伤,不過金常這家伙也沒捞着好……”
原来是两败俱伤,這么看来,如果金常未被大哥打伤的话,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对手。
就因为金常也受了重伤,所以才装扮成张贲的模样,想要暗中对我下手,不然就可能直接来硬的了……但是,他为何這么执意要杀我?就因为老子逮了他?
是個睚眦必报的家伙啊!
“黄泽不是他的对手,你快上吧!”张贲催促道。
林鳞游抛下断刀,抢了张贲绣春刀在手,冲上前去,加入了战团……
金常纵然武艺高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斗不過人多,加上有伤在身,還有那個黄泽,一副狠起来不要命誓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势头!
他心裡還真有点发怵了,渐渐难以招架起来,再斗得片刻,故意卖了個破绽,向后跃开数丈,从怀中掏出一物往扑进前来的林鳞游黄泽两人身前一丢,只听“轰”的一声,黑黄火焰伴着一股焦臭的浓烟升腾而起,林鳞游黄泽本能止住脚步,伸手挡住面门。
待得浓烟消散,金常早已不见了踪影。
黄泽作势要追,被张贲喝止了。
“我知道這家伙的老巢!”黄泽倒也沒追了,依然气呼呼恶狠狠的。
林鳞游呼呼喘着粗气,看着张贲和黄泽,满头满脑都是问号:“不是抓进诏狱了嗎?咋還跑出来了?”
张贲捂着肚子,时不时揉上一揉:“你說谁?他,還是金常?”
“他俩!”
“我是跟张百户一块出来的。”黄泽看了一眼林鳞游。
“怎么跟指挥使交待?”
“命都差点交待了,還跟谁交待?”张贲气不打一处来,“就說,金常反狱,還能怎么交待?”
“他呢?”林鳞游瞥了一眼黄泽。
“我可是救了张百户!”黄泽不满林鳞游的眼神。
“就說,是金常劫出来的呗!”张贲說着,也看了一眼黄泽,“你本来就是他的徒弟。”
“怎么還能让金常给跑了?”林鳞游第一次对张贲的办事能力产生了怀疑。
“次奥!”张贲恨恨道,“手下人无能,不知怎的给他解开了镣铐,更可气的是,還装成指挥使的模样,我心裡正犯嘀咕呢,指挥使不刚刚才出去嗎?怎么又从裡面走出来了,一不留神,就挨了他一击。”
“怪不得,他還装成你的模样,我也差点着了他的道……”林鳞游也气不打一处来。
嘛的,這家伙是什么人都能装啊!這要是装成我的模样到处为非作歹沾花惹草,那我张贲還混不混了?脸面還要不要了?
实在可怕!
這家伙不能留!
“你是怎么识破的?”他问林鳞游。
“他身上味儿不对。”林鳞游說,“沒有你身上的那股骚劲。”
张贲:“……”
“這到底是什么法术?”林鳞游问。
尼玛易容术也需要時間的吧!再說了,就算脸能化妆,那身材怎么化?還有衣服這些,如何搞得一模一样且合身?
最主要的是,声音還一样!
這也太特么不科学了!
這家伙不能留!
“這不是法术。”黄泽說话了。
张贲林鳞游齐齐盯着他看。
“是幻术,”黄泽說,“与把戏。”
有区别么?张林二人面面相觑。
黄泽继续解释:“幻术是幻,把戏是实,实实虚虚,亦真亦幻。”
說了,好像又跟沒說一样……
“那要怎么破解呢?”
黄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不清楚。”
“這家伙为何要杀咱们?”林鳞游问向张贲。
“不清楚。”张贲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這我想必知道。”黄泽說。
张贲林鳞游两人又齐齐看向黄泽,满眼期待。
“你们俩,一定知道他是個阉人了?”黄泽问。
张林二人互看一眼,齐齐点头。
“知道他這秘密的人,都得死!”黄泽沉声道。
“你知道他這個秘密?”
“那你怎么……”
“因为他不知道我知道。”黄泽說,“我一直在查他!拜他为师,就是为了接近他!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死了。”
“這死阉人,倒挺狠!”
“总之……”张贲說。
“這家伙不能留!”两人异口同声。
不過,金常刚才那“雷遁”之术,倒给了林鳞游一点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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