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41 缇骑狠,似鹰隼

作者:像個剑客
余妙兰柔声问:“总旗大人,我都忘了问你,你這只眼睛怎么了?”

  “打打杀杀,這点小伤免不了的。”林鳞游因为嘴唇肿起,說话都含糊不清了,“先别管眼睛了,看看我的嘴巴,這可咋整?”

  “我……要不還是請大夫来看看吧!”

  “這么晚了上哪找大夫去?”林鳞游說,“你這用的什么药?”

  “我……奴家不知道……”

  “方子呢?”

  “找不到了。”

  “药還有嗎?”

  “用完了。”

  “……”

  林鳞游摸摸嘴唇,叹了口气,還好不疼,只是有点肿,有点辣,应该也无大碍。

  到天亮還沒消肿再去看大夫吧!应该死不了吧?

  但是,今晚已沒了兴致,不能跟余老师探讨一下铃铛的妙用,這就很难受……

  睡到天亮,起床一看,嘴唇還是肿着,貌似還更肿了,特么的這什么药啊這么烈!

  他拉开门准备去找大夫,张贲正好也出门来,一见林鳞游就大呼小叫:

  “哎!二弟,這么快早餐就吃上了,哪买的肠?分我一根!”

  “肠你個头啊!”林鳞游一张嘴,上下嘴唇就有些夸张地啪啪甩动。

  “我說呢,什么肠這么q弹的。”张贲上前盯着林鳞游的嘴唇看,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嘴唇都搞這么大,昨晚你是有多卖力啊!”

  “我特么是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是谁对你下此毒手?告诉大哥,大哥一定给你报仇!”张贲拼命忍着笑,“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五毒散嗎?”

  “……”林鳞游懒得鸟他,迈开大步下了楼。

  “二弟你上哪去?”张贲像只苍蝇一样跟上来。

  “……”林鳞游实在不想开口,一开口就胀痛。

  “我知道一個方子,可以消肿的。”张贲說,“取桑树根白皮,用上面的汁水抹一抹,专治上火嘴肿……对了,還有童子尿,最是去火了。”

  林鳞游停下匆匆的脚步,嫌弃地盯着张贲:“别叭叭了行不行?”

  “行。”张贲轻轻捂住嘴巴。

  沒走两步,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說起来這童子尿,以男童清晨的第一泡尿最佳,当然童子尿一般用作药引,你可以拿来煮鸡蛋,煮好的蛋不要吃,就喝汤,滋阴降火,凉血散瘀……”

  林鳞游也是头一回才发现,原来自己這個大哥這么啰嗦!真的就像一只苍蝇!

  鹤年堂是由养生大家丁鹤年创立,开业五年,南北两京都有分铺,善药膳、长乐饮,其中汤剂饮片是最为有名的。

  坐镇南京鹤年堂的是丁鹤年的好友兼合伙人乐良才。

  当时乐良才见了林鳞游的厚嘴唇,倒是不动声色,撸撸袖子伸手捏了捏,尔后将捏過嘴唇的两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道:“藿香、细辛、天南星、半夏、附子……是药物引起的痈毒啊!你如何一下子吃這许多药?何况這都是外敷治伤、祛风止痛的。”

  “我……”林鳞游都不好意思开口,“沒吃,就舔了舔。”

  “什么药也不能胡乱舔!”乐良长正色道,“還好只是舔了舔,附子入口,必死无疑!要吃了,還有命在嗎?”

  “是。大夫,我還有得救嗎?”

  “下次可不要乱吃药了。”乐良才捋捋颔下长须,“我给你开一味汤剂,喝两天就好了。”

  ……

  晌午时分,杨放十一骑根据蒋阿演给的线索,抵达了苏州府昆山县一個叫亭林乡的小村落。

  十一骑停在村口,黑与红的披风在冬日呼啸的西北风中猎猎作响。

  有敏感的村民,或许已经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本在吃饭低着的头,也不由自主抬起……

  乡下的民居,多土墙草屋,條件好一点的,也只不過墙上的黄泥换成了石块,屋顶的茅草换作了黄瓦。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家户户门前都用竹篱围了一方小院。临近年关,想必都打扫過了,所以显得很是干净清爽。

  马蹄扬起尘土,奔腾着进了村,在一间黄瓦的小院前停下了。

  马儿不时扬起前蹄,喷着鼻息。

  院中的狗叫了两声,似乎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杀气,便也呜咽着夹起尾巴躲进了角落。

  這户村民正在吃饭,听得动静,端着碗走出堂屋,好奇地打量着马队。

  杨放高声道:“敢问先生,此处可是亭林乡田家村?”

  “是。”村民点点头。

  “目下谁是裡正?”

  “我就是。”村民将碗在院中一方大石上放下,拱手道,“不知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杨放:“敲锣,把你们村的人都喊来。”

  裡正犹豫着:“大家伙都正吃着饭,怕是一时半会集不齐……”

  杨放道:“我可以等。”

  裡正道:“大人下来公干,可有县裡的文书公函?”

  杨放取下腰牌一亮:“我們锦衣卫办事,還需要知会县衙嗎?”

  “总得让我們知道是什么事吧?”裡正不疾不徐客客气气。

  “让你叫你就叫,哪那么多废话!”一名校尉扬鞭吼道。

  裡正惧于威势,无奈之下不得不从:“那……容我取一下铜锣。”

  杨放低着眉:“去吧!”

  裡正低着头走了一步,想起碗還沒拿,又踅回一步弓着腰端了石头上的碗,看着已经冷了的半碗粗粮饭,叹息一声,默默走回了堂屋。

  “我怎么看這家伙腿有点打颤呢?”一名校尉笑着打趣道,“莫非做了亏心事?”

  “废话,谁人见了你我不打怵?”另一人也笑,“你沒听童谣唱,說我們缇骑狠,骤飞来,似鹰隼!去到哪裡,哪裡准沒好事。”

  “哈哈哈!”众人倒不以为忤,反觉有趣。

  只有杨放依然冷着個脸。

  裡正走回了屋,他的婆娘带着一名总角小男娃正吃着饭,见他脸色不太好,婆娘便放下筷子,问:“当家的,怎么了?外面是谁来了?”

  “锦衣卫。”裡正放下碗,低声道,“你把碗收一收,赶紧带着清儿,躲地洞裡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你呢?”

  “……”裡正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重地說,“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

  女人的手发起抖来:“趁他们不注意,我們一起跑吧!”

  “跑?跑不了的。”裡正說,“他们都骑着马呢!”他按住女人发抖的手,接着道:“這一天,总归是要来的。倘若他们真把我押解进京……你跟清儿一定要好好的!”

  他用力挣开女人死死抓住的手,又爱怜地摸一摸小男孩的脑袋,替他把嘴角的饭粒拿掉,放进自己的嘴裡,冲孩子笑一笑,便转身大踏步走到墙边,取下一面铜锣。

  女人望着他的背影,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花,终于也咬咬牙,将自己和孩子的碗筷收下藏起,掀开裡屋的一块地板,抱起孩子躲了进去。

  “咣咣咣——”

  铜锣仿佛晴空的响雷,在寂静的村庄上空炸响。

  每敲一下,裡正都觉得手中的木棰仿佛有千斤般重……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