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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眼神逐渐猥琐

作者:像個剑客
子时六刻,林鳞游终于回了寓所,滴漏再漏個两刻,就是第二天了。

  他一来一回花了一個多时辰。

  奇怪的是,林珑她们居然還未睡觉,都還聚在伙房裡烤火呢!

  原来是林珑执意要等她這位哥哥,而余妙兰也想第一時間从他口中得到诏狱中黄泽的消息,所以两人都不愿去睡。

  张贲给她们生了火盆烤火,一不放心她俩在這干等,二来漫漫长夜,也喜歡陪小妹待着吹吹牛扯扯淡,所以也就留下来烤火了。反正第二天又不用上班画卯,想睡多久睡多久,爽!

  越容与任苒杨放小两口各自睡下了,估计此时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听得院门推响,林珑三人都从伙房跑了出来迎接。

  向着炭火,林鳞游烤着通红的手,哆嗦了一下,又喝下两口热酒,身子暖和了许多,這才缓過劲来。

  “黄郎,他怎么样了?”余妙兰犹豫着,终于开口问,虽然让黄泽少些痛苦地离去是她的主意,然而,她却又害怕听见那样的答案。

  “黄泽,他很好。”林鳞游說,“胃口也好,带去的饺子,他都吃完了。”

  “所以……他……”

  “他還活着。”来时林鳞游已想好了该怎么跟她說了,“你放心,等他真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他的,你,其实用不着自己开口。”

  余妙兰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感激而又酸楚的泪光。

  林珑不懂他们在說什么,正想问问,张贲已拈了三支香来,递给林鳞游:“急匆匆的,你還沒拜過灶王爷呢!”

  林鳞游接過香,朝烟道上贴着的“九天东厨司命灶君”的神像拜了几拜,将香插在灶台上的香炉中,正待坐下,张贲又从灶台上摆放的祭灶果中拿了一只糖瓜递给他。

  “不吃不吃,太甜了。”林鳞游摆摆手。

  “不是给你吃的。”张贲将糖瓜塞到林鳞游手中,“是让你喂给灶王爷吃的。”

  林鳞游哪懂得這许多规矩,在张贲命令般的眼神中,犹犹豫豫地将糖瓜抹在了灶君的嘴上。

  看灶王爷的嘴巴上,已然粘满了糖瓜還有甜糕。

  “哎——這就对了。”张贲說,“你在人间干了這么多坏事,請灶王爷吃了你的糖瓜,嘴甜一点,就不会向玉帝告你的状了,還能保佑你,来年顺顺利利,娶他個三妻四妾。”

  “灶王爷吃這么甜,会不会高血糖啊?”林鳞游笑着揶揄一句。

  “呸呸呸!百无禁忌啊!,你這张臭嘴,赶紧呸几声!”张贲训斥道。

  林鳞游只好呸了几声,心想古人规矩礼仪可真是多,還好小妹单纯,不会怀疑我不是她哥。

  转念想想,倒不是古人规矩礼仪多,而是像他這代的年轻人,把大多数规矩礼仪都给弄丢了。

  张贲伸了個懒腰,道:“行了,睡觉了!小妹,你大哥也回来了,走吧,跟张哥睡觉去。”

  “等会,什么叫跟你睡觉去?”林鳞游脸上写着不高兴。

  “你想什么呢?我是說,让小妹跟我到房间……到她房间睡觉去。”张贲說。

  “灶王爷就应该到玉帝面前多說說你小子的坏话。”林鳞游說。

  余妙兰起身欠了欠身子:“张百户林总旗,珑妹妹,我就先上楼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寐善。”

  林鳞游拉着她坐下:“等会儿,我還有事要问你。”

  “林总旗,是什么事呢?”余妙兰问道。

  “方才黄泽,在我手掌心写了個字,我一时不能确定是什么字。”林鳞游說,“但是我想,一定是凶手的名字。”

  “你都不确定是什么字,怎么肯定就是凶手的名字?”张贲问。

  “来,你们都把手伸過来,大家集思广益,看看究竟是個什么字。”

  张贲三人都把手伸向林鳞游,林鳞游凭着记忆,挨個在他们手心划拉了一個字。

  “好痒。”林珑咯咯笑着往回缩手。

  “怎么样,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字呢?”林鳞游问,“想出来了么?”

  张贲說:“你写得這么潦草,鬼能猜得出来!”一边自己重新在手心划拉着。

  “我觉得,是個‘帝’字。”林珑想了想說。

  “我靠,小妹這话可不能乱說啊!”张贲林鳞游两人异口同声。

  林珑吓一跳:“怎么了?”

  “沒事沒事……”

  杀手怎么可能是皇帝呢?就算是,黄泽也应该写個“皇”字吧?再說了……沒有再說,小妹這個答案,過。

  “大哥,你觉得是什么字?”林鳞游又问张贲,“你這都划拉半天了,還沒想出来?”

  “我觉得……我不好意思說。”张贲眼中透着邪意,嘴角一歪,表情逐渐猥琐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林鳞游皱眉,“你啥时候变得這么扭扭捏捏了?”

  “要是只有你一人,我就說了,但是,這不還有两位姑娘嘛!”张贲說,“算了,我写给你看吧!”說着捡起一块木炭,“唰唰唰”在手掌写下了一個字,伸到林鳞游脸上,只展示给他一個人看。

  林鳞游一看,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林珑還想探头来偷瞧上一瞧,被林鳞游一把推开了小脑袋,同时另一手扒拉开张贲的爪子:“你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好!黄泽怎么可能写這個字!”

  张贲写的,是一個由“尸、口、巾”三部组成的字,难怪他的眼神会如此下贱。

  “說不定,他是想告诉你,凶手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特别大的男人!”张贲說。

  “签儿哥那般大嗎?”林鳞游白了张贲一眼。

  “年纪特别大嗎?”林珑问。

  “啊对对对!”林鳞游敷衍着林珑,瞅着张贲,“别扯犊子了啊!赶紧把手上那字给擦了……余姑娘,你猜的是什么字?”他懒得跟张贲扯,问起了余妙兰。

  “常。”余妙兰說。

  “嘿!咱俩猜的一样!”林鳞游一拍大腿,大概率就是這個字了!

  “我不是猜的。”余妙兰說,“黄郎有位教习他武艺的师父,字为‘常’。”

  林鳞游张贲两人对视一眼,恍然大悟!怪不得黄泽要這么维护凶手,這就說得通了!如此看来,這個常师父,极有可能就是教坊司案的幕后真凶!

  “凶手……不,他师父全名叫啥,你知道嗎?”

  张贲却還沒把手上的字擦掉,又伸到林鳞游脸上:“哎,你看只要我手這么一伸,你就成了一头大象。”

  “谈正事呢!”林鳞游抓起张贲的手,贴到他脸上狠狠抹上两把,抹得他一脸黑炭,“大象是吧?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一只躲到灶膛裡睡觉的花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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