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龍鳳胎
月靈對她起的名字有點意見,男孩叫蕭遙聽起來倒是挺有俠氣的,但你不覺得蕭晚這個名字聽起來像小男孩嗎?
王初喜笑而不語。
晚字取諧音碗,她希望女兒一生要過得比她一帆風順的,無論是成家還是生子,都要像碗的形狀一樣圓圓滿滿。
這時,慕容川正巧從門外走了進來,下意識說道:起個像男孩的名字怎麼了,畢竟女兒肯定是會像她的性子,說不定從小就是個愛闖亂的小丫頭呢!
看着向天和蝶兒都成親完了,也親手爲兩個小嬰孩戴上了金項圈,又順便讓倆孩子認了乾爹乾媽,月靈和慕容川終於要跟着西域老皇帝的大隊人馬回西域的疆土了。
王初喜不便下榻就沒去送,只是自己獨自落了許久的淚。
回西域以後,老皇帝就宣佈讓慕容川繼位,自己退隱朝堂去寺中養老了,慕容川名正言順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爲皇后月靈舉行冊封大典。
月靈做了皇后之後便不再有機會能出宮了。此次朱城一別,不知再見是何時,怎能不叫人黯然神傷。
慕容川繼位之後便不再實行老皇帝之前的安逸政策。或許是他跟着王初喜他們從京城到朱城這一路感觸頗多,他真正懂得了百姓如何纔可以安居樂業,於是他下令興修水利縮減賦稅等等,一時間輕易便獲得百姓的叫好和擁戴。
只是有一件事他猜錯了。
他說王初喜的這個女兒隨她的性子,以後說不定是個直往泥溝裏淌的野丫頭,那兒子就肯定要隨蕭若言,是個沉默寡言的直冷性子。
事實上,兩個孩子長到五歲的時候,脾氣和秉性大約成形以後,便推翻了慕容川的猜想。
妹妹蕭晚十分恬淡嫺靜,平素裏最喜歡的就是一聲不吭地趴在王初喜腿上,託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臉看着王初喜手巧地繡手絹。
而哥哥蕭遙,也對得起他自己的名字,他從能任意隨風奔跑了之後就飛速把侯府上上下下里裏外外都跑了個遍。
這侯府裏凡是能進狗的地方,他都能進去,院子裏的好幾個狗洞都成了他的專屬通道,總結一下就是:鬧騰。
王初喜每每看到他在調皮搗蛋的時候都要深呼一口氣,在心中默唸我是淑女,然後把氣吐出來,對他笑一笑,招招手。
阿遙,到孃親這裏來啊,孃親給你做做了糯米藕。
而蕭若言雖然遠離了京城遠離了朝政,但皇帝卻完全沒有放過他,這個月讓他去雲南探查民情,下個月就讓他去西邊安排賑災。
王初喜說:皇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牌啊,你完全是他放在外面的風箏嘛!
蕭若言這時便會像曾經那樣揉揉她的發頂,溫聲說道:沒辦法,誰讓皇后娘娘上個月又生了龍嗣呢,皇上忙着幫皇后料理後宮,前朝的事情自然要我等做臣子的多多費心了。
他們定居到朱城以來,皇帝和皇后的感情甚篤,或許是皇后的那些懷子良方起了大作用,到蕭遙和蕭晚十歲的這一年,皇后已經生了四個皇子兩個公主了。
西域那邊也不甘示弱地傳來了喜報,月靈和慕容川的兒子出生時只比這龍鳳胎晚了不到一年。這樣看起來,似乎只有蝶兒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了。
王初喜也不去問,畢竟只有她和蝶兒是心知肚明的。
從那日她們雙雙中了子母毒,月靈來爲她二人診脈的時候,先是診出了王初喜有喜了,接着又診出了蝶兒有暗疾,終生不能生子的事情。
一個喜訊,一個噩耗。
因此蝶兒在面對向天的求婚時,其實猶豫萬分。在洞房花燭夜時,他們剛進了喜房,門外還沒有鬧洞房的,蝶兒就自己將蓋頭扔了,面色沉重無比又愧疚萬分地對向天開了口。
向天,有件事我現在才鼓起勇氣告訴你,我身上有小時候在外摸爬滾打落下的病根,月靈說我此生很難有孕,對不起。
向天的表情先是一怔,接着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脫口而出道:我不在意。
蝶兒一愣,眼含淚水地擡頭看他,只見他低頭的時候眼中像有星子閃爍。
我娶你回來不是要你爲我生孩子的,是要你與我共度一生的。
蝶兒發了好久的愣,直到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她纔回過神來,踮起腳就要吻他。
接着,她的頭髮就纏在了他的喜服繩釦上。
王初喜這些年以來除了蕭遙和蕭晚便沒再生下孩子,原因有三。
其一,他們已經兒女雙全了,如果再生出一個像蕭遙一樣鬧騰的,她就怕自己會折壽,會早點昇天。
其二嘛,蕭若言每次在要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都會想起她生產時那令他心驚心痛的模樣,於是他會戛然而止,乖乖地重新躺回枕頭上睡覺。
其三就是因爲他倆都不約而同地想照顧着向天和蝶兒的心情。
蕭遙和蕭晚開智啓蒙的時間也是前後腳,十歲的時候,二人就已經顯示出超出常人的聰慧了。
蕭晚更是因爲從小耳濡目染,才十歲就將王初喜一手絕世的繡工學了個七七八八。蕭遙也沒閒着,每日都跟在蕭若言屁股後面要學武功。
只是蕭若言念着蕭遙實在太過鬧騰了,要是把他教的揮劍能斬置,落府能劈樹的話,侯府還不一定會要鬧出什麼亂子呢。
但也不能什麼都不教,於是蕭若言有了辦法,無論是哪種兵器,都依樣教他一點,不往深了教,等他長大了沉穩了再教他深層的武功也不晚。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兒子的求學熱情,他這個當爹的不教,當兒子的蕭遙就毅然決然地在十四歲的時候自己出門拜師去了。
當然,蕭遙出發出門拜師之前,自然沒忘了將自己最寶貝最疼愛的妹妹蕭晚帶上了。
畢竟他一個月的零用錢只有二錢銀子,而妹妹蕭晚有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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