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歌声与计划 作者:中元劫的阿飘 文/中元劫的阿飘 本章字数: 孩子们用木板做了一個很大的架子,他们轮换着,将彩熊一步一步的抬到了森林裡,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那裡,他们同野兽战斗過,他们第一次见证死亡。 满地的落叶,满山的风。 孩子们挖了一個很大很深的土坑,将鲜花一点一点铺满彩熊全身。再放上果子和肉。最后铺上落叶,盖上泥土。 荣利卡看着彩熊一点一点被掩盖,她知道,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彩熊了。 “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呜呜。”荣利卡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裡痛哭。 悲伤笼罩住每個人,浓烈得怎么也化不开。 林希坐在老虎旁边,心裡一阵阵难受。 原来,這就是三和說的苍老与离别。好痛好痛,比打猎受伤還痛。 林希靠在老虎身后,手无意识的摸着老虎的脑袋。 “啊…啊…啊…”一种从来沒有发出過的声音从林希的嘴裡哼唱了出来,宛如鸟鸣,但却是哀鸣。 大家都抬头看向了林希。 “啊…啊…啊…”林希轻声哼唱,歌声婉转轻灵,飘出去很远很远。 林希的歌声裡,带着思念,带着悲伤,发着祝福,带着回忆,走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荣利卡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鼻子一抽一抽的听着林希的歌声。 那歌声似乎有一种力量,能让他们的心口不再那么痛。 奇福勒第一個跟着哼唱了起来。接着是琼斯,森森,最后是荣利卡。 孩子们在彩熊的墓前哼唱着远古歌谣,实际上调不成调,歌不成歌。随心所欲的哼唱,但梦千回感受到了安宁。 她坐在树枝上,想到了师傅死的时候。 那时候她跟着师傅生活了二十多年,师傅除了会念叨几本阵法外,什么都不会,算得上是一個废人。 那年头他们很少离开深山老林。毕竟搞不好他们就会被官兵抓走。 明朝吧,国力算是强盛的,但那個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极不人性化,所以,她并沒有频繁上街去抛头露脸的资格。 她遇到老头儿的时候老头儿就已经很老了,過了二十几年已经是满头白发。 可能梦千回唯一的优点就是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吧,当年老头儿說什么她就相信什么。所以后来再回头看,自己竟然在封建时代修了仙,确实不容易。 而老头儿就像彩熊一样,走得很突然,赶着取投胎似的,好像不死在那天就不行一样, 当时,梦千回身上的铜板连一副最薄的棺材都买不起,所以师傅的棺材是她用家裡的床板改造的。 身上的铜板买了一些纸钱香烛就沒有了,她也沒有守灵,做好了棺材就将老头儿拉到山裡面啊,找了一处不错的风水宝地给埋了。 以后每年梦千回都会去扫墓拔草。 直到很多年后,一场泥石流毁了那块风水宝地,师傅的墓再也找不到了。梦千回就沒有再去過了。 想不得想不得。梦千回摇了摇头,甩掉了這些思绪。 孩子们在彩熊的墓前坐了很久,唱了很久。 直到林希說,“荣利卡,小野猪還等着吃饭呢。” 众人這才依依不舍告别了彩熊往家裡走。 “以后,呜呜呜,我們常来看它。”荣利卡望着那個小小的土丘,抹了抹眼泪。 “好。一起来。”大家一起点头。 這之后的日子裡,大概是怕老虎他们也突然走了。十個人沒有再一起出去打猎了。总会留两個人在家裡看着。 時間滚滚而前,孩子们每一天都在变化。 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它能将沧海变桑田,能教海枯石烂。任何誓言与永恒,都抵不過它的侵蚀。它不知道从哪裡来,不知道到哪裡去。 反正時間的规矩就是,平等的创死每一個人。 依旧是那一片树林,埋葬彩熊的地方,第五個小土丘刚刚垒起来。 林希其实很感谢,老虎是最后一個与他们离别的。 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告别,一直在分离,每一次都撕心裂肺。 老虎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在家,也许是预感到自己快离开了。老虎竟然打起了精神,带着他们回到了這個地方。 老虎甚至還做了几個扑咬的动作,似乎是回想起了当初从野兽手下救出他们的样子。 老虎闭眼彻底睡過去的时候,還是威风凛凛的样子。 一如初见。 林希哼着歌,直到嗓子哑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她才和大家一起回去。 林希在家休息了很多天。 家裡的每個角落似乎都還有动物门的影子,但每個角落都沒有他们了。 偶尔林希還会喊一声老虎,只是再也沒有身影出现了。 所有人,都以为要花很长的時間来适应這一切的改变, 但,神仙们,明显不给他们這個時間。 梦千回五個可是司职姻缘的神仙,当了這么久的奶妈早就不想干了。而如今,按照時間推算,孩子们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进入他们的本职工作,去按照自己的方法培养感情了。 這也是早就约定好的。 神仙们再一次召集了孩子们。 孩子们站成一排,他们的脸上早已经沒有了当初的稚嫩与懵懂。 梦千回摇头,总觉得有点奇怪,自己這一次仿佛变成了一個奇怪的NPC,每過一段時間就给孩子们發佈一次任务,孩子们完成任务就能点上技能点。 什么经验,智力,体力,技能,都慢慢加满。 简直有点荒谬,练号呢? “有事嗎?”瑞恩上前一步說道,语气是明显的梳离。 呵呵,這個号還练出票了。 “嗯。”布伊娜对他们的态度沒什么反应,依旧温和地說道,“很早以前和你们說過,在你们生活的地方有一种东西叫做怪兽,他们比野兽更强大和可怕,能轻易吃掉你们。” “为什么這么多年我們都沒有见過?”莫桑沒好气的說道。莫桑的路去世的时候他沒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看起来粗犷的一個男孩子,内心却极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