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游凭声?!
玉钧崖神志缓缓清醒過来时,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声。
“刘长老,我记得你一直对我的左眼很好奇想知道我這只眼睛是怎么沒的嗎”
一個男声悠悠地道。
此人显然是一名上位者,被他点名的刘长老声音有些讪讪,赔笑道“掌门,我只是挂心您,您千万不要多想我绝沒有窥探您私事的意思。”
“私事”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嘲讽似的嗤了一声,“沒错,是私事,是我与他之间這辈子都抹不去的事。”
“让我想想,那是百年前的旧事了。”男人叹息着道“那时的我刚刚晋升元婴初期,還只是焚癸派最不起眼的低位长老。時間真是如流水一般啊,谁能想到一晃眼過去,如今我会变成焚癸派的掌门啊呀,或许這一切還要感谢他呢。”
焚癸派掌门,冯西来
他怎么会落到冯西来手裡
刚脱离虎口又撞进狼窝,从对话中推测出自己处境的這一刻,玉钧崖几乎对自己的遭遇感到荒谬。
他一动不动,假装昏迷地默默听着几人对话,听到一個长老恭维冯西来“掌门英明神武,厚积薄发,天生就该立于云端,只可惜属下无缘得见掌门昔日的风采。”
“不,不不,那你可是說错了,百年前的我還真不是那么起眼。”冯西来笑了一声。
因为与胞兄同练功法,冯西来只有同兄长冯东来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强悍的实力,独自一人时,沒有任何同阶的元婴修士瞧得起他。
但冯西来并不为這样的過去感到羞耻,他甚至对自己的某些独特经历感到十分自得,在对他人說起這些旧事时還在笑“要不是他,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說实话,我应该感谢他的。”
說话时,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眯起仅剩的右眼,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那段回忆一定在他的生命裡占据了极为重要的部分,他的神情中有恐惧,有庆幸,有自得,甚至還有带着后怕的兴奋。
一個合格的属下在上位者需要倾听时要懂得闭嘴,在关键时候,也要懂得适时应和。
刘长老问“您說的他,是谁”
這個問題既是附和对方,也是好奇
要不是能感觉到冯西来正在散发的隐隐杀意,听对方微妙的语气,他们简直要以为他口中說的是旧日相好之类的人物
“是我的宿敌。”冯西来唇边勾出一丝冷笑,“游凭声。”
游凭声
玉钧崖紧紧闭合的眸子一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
這個名字早已刻入他的骨髓,曾被他在齿间撕咬過无数次
“游凭声”在场的长老爆发出无比惊愕的反应,“你是說,你的左眼是被游凭声剜去的”
“与他作对,你竟然還能活到今天,他果真是你的宿敌”
他们吃惊的连
敬称都忘记了,只因冯西来吐出的那個名字实在可怕,昔日那位魔尊的恶名谁不知晓
冯西来并不为他们吃惊之下的僭越而生气,反倒低低笑了起来,他很满意“宿敌”這两個字,“沒错,就是他,魔尊游凭声。”
“当初我還抓住過他呢,只差一步就能将他送到碧幽宫领赏。可惜,他无论心性還是实力都强的可怕,被逼到绝境竟然還能翻盘,不仅我的一只眼睛,连兄长都死在他的手裡。”
旁听的两個长老一阵哗然,露出无比崇拜之色,“不愧是掌门,从游凭声手中活下来,居然只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冯西来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想笑,眸光又透出难以言喻的晦暗,他问“你们见過他嗎”
一個长老摇头說沒见過,另一個长老激动地举起手,“几十年前我随先掌门前往碧幽宫拜会,曾惊鸿一瞥,目睹過魔尊的侧颜”
“很好,你也见過他。那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全貌如何,那個人,那张脸究竟是何等绝世”
两個长老连连点头。
“那你们要牢牢记住他的脸他根本就沒死,你当初那條死讯是假的”冯西来突然扔下一個炸雷。
“什么”
“看。”冯西来抬指在空中勾勒,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声音裡的颤抖,连他的指尖都在神经质地痉挛。
什么
玉钧崖的理智几乎被突如其来的话击溃,双眸猛然睁开。
一幅光影在冯西来指尖显现,在黑暗中无比清晰,看清的那一刻,玉钧崖的气息瞬间乱了。
“你醒了”冯西来收起画面,侧头看他。
“你什么意思”玉钧崖眸光如鹰隼般凶狠射向他。
冯西来看着他的眸光带着几分奇异的笑意,摇头叹息着說“真可怜啊,你一直被蒙在鼓裡吧”
“游凭声当初只是死遁,如今的他化名禾雀潜伏在正道裡,你与他相处這么久,就沒发现他的实力比显露出来的修为可怕得多嗎”
玉钧崖眸光一颤,低吼道“你、胡、說”
他眸底简直要瞪出血丝,眉目清朗的青年五官竟如一只野兽還要狰狞。
“不信嗎”冯西来近乎怜悯地看着他,“也对,他屠杀了你的亲友,你却被他利用蒙骗,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那种可能只是稍稍划過脑海,就足够玉钧崖大脑充血,陷入疯狂。
不可能,魔修狡诈,一定是在骗他。
玉钧崖竭力维持冷静,心中笃定地告诉自己。
但不知为何,過往与禾雀相处的种种画面在刹那间闪過眼前,他的瞳孔在缩紧,心跳狂乱,呼吸几乎停滞。
“可怜的孩子,真相就是真相,你不想听,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這种事根本就假装不得,我有個办法能助你確認他的身份,你想不想听”
玉钧崖唇瓣紧闭不再說话,紧紧咬着牙关,下颌绷得犹如锋利的刀刃。
冯西来继续道“九幽玄阴体千年难遇,此世间,拥有這种体质的只有一個人。”
aaadquo游凭声被仇仞通缉、逃亡在外的两百年裡,诸位道友找到了一個能精准认出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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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便携的体质监测灵器被他扔到玉钧崖眼前,激起的灰尘扑进他的鼻腔,犹如密不透风的網捂住了他的口鼻。
玉钧崖咬着牙一言不发,目光却不由自主转动,落在那只灵器上。
冯西来胸有成竹地微笑道“你若不信我的话,何不亲自去试一试呢”
至于確認之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嗎
“在那边。”面对岔路,廖星只花了数十秒,就算出了他们该走的方向。
一路走来,廖星至少算了十几卦,虽然只是随手掐诀推算,看起来十分简单,但這样高的频率放在任何修炼卜算手段的修士身上都是极大的压力。
游凭声不懂测算技巧,但他活了這么多年,却大部分功法手段都有了解,他目光划過廖星的脸,打量了一下他的状态。
廖星转头对他一笑。
他脸上還带着强行忍耐血药瘾性的苍白,一双眸子却亮如星子,犹如两团不屈的火焰在静静燃烧。
“恩人放心。”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廖星說“算這几卦不值一提,我一定能帮您找到人。”
先前在冯西来手裡时,算几卦他就要萎靡不振,甚至還要吐血昏迷,恨不得半点儿力都不出,此时却好像换了個人似的,不遗余力展示着自己的价值。
游凭声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
夜尧告诉過他,廖星是藤列选定的接班人,即将成为天机阁下一任阁主。
卜算一门十分看重资历,修炼這种功法的人往往要花费漫长的時間才能深入掌握其中关窍,大量经验才能堆叠出测算的得心应手。
但与此同时,這一门也极高,只有拥有特殊资质的人才能踏入此道。有时候,一個资质浅薄、强行修炼此法的老者,可能還不如一個刚踏入天机阁的年轻人算得准。
廖星显然属于后者,他還很年轻,打败了其他几百岁的同门被藤列选中,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
游凭声定定看了他几秒,示意他继续带路。
廖星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即使身体還在虚弱无力,毫不犹疑迈步的模样却显得十分活泼。
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忽然一顿,顾明鹤也倏然面色一变,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黑暗。
地穴中,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越发汹涌,连元婴初期的廖星都能感觉得到。
目光所及之处,淡淡的黑气几乎如有实质浮现在视线中,仿佛有黑雾在渐渐显现。
“哇哇”乌鸦扑闪着翅膀发出大叫,嘶哑的声音有种莫名不祥的意味。
他们路上遇到的浑虚魔晶矿的确数量不少,但這种突变绝非浑虚魔晶能引起的
廖星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加
快了速度,转過一道弯来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忽然停住。
通道的对面迎面走来两個人,看其形貌打扮,显然是两個魔修。
游凭声心裡已有预测,地穴裡的气息有所改变,地面上估计也发生了某种变化,這类魔气四溢的状况犹如有异宝即将现世,很有可能吸引来寻宝的魔修。
接下来,他们一定還会撞见更多魔修。
顾明鹤的服饰十分显眼,两個魔修一惊,“明泉宗這裡怎么会有正道的人”
倘若狭路相逢的是魔修,即使不是同一门派,双方也有可能在彼此警惕中保留实力,不擅自交手但他们遇到的是正道
正邪不两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顾明鹤当即举起手裡的剑,魔修也纷纷扬起武器。
两個魔修第一反应是杀了他们,但目光划過看不透修为的游凭声,便心生退意,虚晃一枪转头就跑。
顾明鹤下意识要追,又脚步一顿,看了游凭声一眼停下,“還是快找到玉师弟更重要。”不管是正道還是魔修,只要不舞到他眼前找事,游凭声都沒有多管闲事的兴趣。他淡淡“嗯”了一声,正要继续前行,目光忽然一动。
“退后。”他說。
“什么”顾明鹤和廖星沒反应過来,但很听话地退到了身后的一條狭窄岔路。
几秒之后,一道磅礴的气息突然从远方驶来
强大的威压由远及近,浑厚凶煞,一個身形佝偻的老者出现在视线裡。
“屠魔老祖是屠魔老祖”正在逃窜的两個魔修迎面撞上他,立即露出激动之色,“老祖,我們二人是星陨派的弟子”
秘境开启之前,突然出现的大乘魔修强者屠魔,正是星陨派千年前成名的人物
屠魔的出现让两個魔修欣喜若狂,“老祖,這裡有正道狗,請您屠了他”
“们”字還未落下,只听屠魔一声咆哮“滚别挡路”
行色匆匆的魔修连看都沒看他们一眼,衣袖不耐烦一挥,将挡路的两個人狠狠掀飞
两個魔修如风中落叶撞在墙上,一人当场不动了,另一個吐出大口血,忙不迭丢下同伴逃命。
好狠,竟然连同门的晚辈都动手
顾明鹤和廖星脸色瞬间煞白,被這股惊人的气势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屠魔的枯发在空中飞扬,迅疾的速度几乎掀起罡风,路過三人所在的岔路时,余光瞥来一眼。
欲魔瑟瑟发抖,缩着身子藏在游凭声脚跟后。
游凭声轻轻将手腕上扭动的黑蛇向袖子裡推了推,向屠魔点了下头。
屠魔视线闪過他银色的面具,就像看到了路边不值一提的花草,面无表情继续赶路。
转眼间,那道身影已消失在百米之外
“他好像在急着找什么东西”许久之后,顾明鹤才惊疑不定地轻声开口。
游凭声沒回答,视线划過屠魔消失的黑暗远方,转身說“走。”
廖星惊魂未定喘了口气,再次加快速度。
過了一炷香時間,玉钧崖湛蓝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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