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联邦阴影 作者:未知 提乌斯学院,s级学员?看着四人的身影几乎高過了所有人,广场上的人才开始沸腾起来。 這裡和首都外不同,几乎所有人都听過提乌斯学院的名字,他们都是联邦真正的上层。当然,大部分是富二代。 按提乌斯学院的传统,每届新生几乎精准的控制在十八到十九岁。所以超過二十岁的年轻人,已经可以說永远的失去了进去的机会,除非這人在概率之外。但自建校以来,還沒有意外。 今天這裡刮了什么风,吹来了三尊大神。不仅是学院新生,還是传說中的s级学员? 要知道,张晓晓当年就是s级学员。如今的四王,都曾经是s级学员。 大多数人不知道孙无情和张晓晓的关系,如果知道,心裡可能還好受一点,有個理由。 但這只是局外人的想法,现在,奥斯特拉西亚上的餐厅,气氛并不愉快。 正如秦楚安所言,這裡,曾经是他们父辈常来的餐厅。现在,来的是他们的孩子了。 装潢幽静的餐厅裡,本来只为四人打开的通道,现在就餐窗口外隐隐约约探出了其它座位的人。有人甚至要求经理把灯弄亮点,居然沒有多少人反对。零零星星有几人开始离场,大部分人留下,准备会一会這四個人。 大堂经理无可奈何地苦笑,他不是沒有能力压下這些躁动的声音,关键是,他也想看一下阔别已久的秦楚安和孙无情。 孙家失踪案前,他们两個并不安分。今天他们回来,居然带着如此惊人的消息。這些来吃饭的阔少爷,可不得要急红了眼。 “董三猪!”秦楚安探出头,对着对面座位的一個胖子叫了一声,那人瞬间涨红了脸,房间被隐蔽起来,只剩下一片虚空。 “有印象嗎?董家排行老三,胖得要死。”他问孙无情,后者摇了摇头。 “那個人呢,苏家老四,满脸色相,都二十岁了,還說在等学院的录取,我看他等到八十岁吧。”秦楚安满脸嘲讽,他那张笑脸看起来真的很欠揍。 但确实沒人敢揍他。 学院的录取函,一旦收到,就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每年整個联邦只有几十人,其余的人,将永远无缘执法者這一职位。 這便是差距,是钱和权都无法弥补的差距。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张灵秋的身份和基因评级,或许将会更为吃惊,恨不得把学院告上联邦法庭。 “孙哥,好久不见。”就在這时,一個男子举着酒杯走了過来,侍者也为众人上酒,除了忘语。 “杜清海?”秦楚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敛去了刚才的嚣张。 “恭喜秦老弟和孙哥收到录取函。”杜清海举起酒杯,朝向正在闻酒味的张灵秋:“這位是?” “我朋友,不好意思,也是s级。”秦楚安凑近了张灵秋一点,后者好像吓了一跳,只能傻笑应对。 杜清海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了原状。他转移了话题:“孙哥身体怎么样?” 孙无情摇摇头:“我不记得你们了,现在可能要重新认识一遍。” 他被救的事情,和失忆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联邦上层。既然不被列为机密,那就是大家的酒后谈资。但令人惊讶的是,這次失忆和他父母的失踪居然沒有阻碍他的仕途。联邦先给了他临时的特殊执法者头衔,现在学院又发来录取函,隐隐有保护的意味,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有什么后台。 如果可以,真希望他记不起以前的琐事。杜清海虽然沒有惹過他,但孙无情以前似乎总看自己不顺眼。 “以后大家都是同学,就多靠各位照顾了。”杜清海其人,七窍玲珑,說完话便举着酒杯施施然离开。他也是在场的富二代裡唯一敢来打招呼的人。 “他也收到了录取函,a级。”秦楚安点点头:“這個人還是有点东西的。” “我都沒印象。”孙无情连期待之中的头疼都沒有,只是脑子裡一直想着上午看到的那张纸條,和闯入脑海的几句话。 “你怎么不和我說s级很厉害……现在大家都看着我了!”张灵秋在秦楚安身边低吼,双手紧紧攥着华丽的衣服,身旁就是七十多层的高楼夜景,但這只让她觉得如芒针在背。 “沒事的,我們也是。”秦楚安在看别的地方。 “怎么能沒事啊!穿那么贵的衣服,還来那么张扬的餐厅,這怎么吃饭啊!”她忽的一下就要站起来:“不行我要回去。我吃不下,衣服等会還你。” “哎你走什么。”秦楚安有些不解。 “搞什么啊,我沒吃過這种饭,走了。”說完她离开了桌子,看准了门口站的大堂经理,就准备要离开。 孙无情不知道该不该拦,对他而言,這裡沒什么不适应的,要是不喜歡,把投影都关掉就好了。但张灵秋似乎真的很不适应,她的手始终放在胸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已经沒有了先前的威风。 “喂,你這样我很沒面子。”秦楚安上前拉住。 “我不要面子的啊!”张灵秋竟一下子甩掉他的手,转過头,眼裡竟然已经有晶莹闪過:“我知道你们帮我很多,但我真的不喜歡這裡。” 孙无情上前劝阻,忘语也离开座位,许多人探出头看着张灵秋哭哭啼啼,开始交头接耳。 大堂经理也觉得有点過了,正要過去,另一個人却走在了他面前。那個人对经理挥挥手,示意他把灯暗下来,然后把孙无情他们房间屏蔽掉。 “在這闹什么?”忽如其来的声音,那名男子离开自己的座位走了過来。然后,孙无情他们的房间被投影遮住,外面的人已经看不清裡面的情况。 “三個s级学员,還有一個适应生。”男子披着一身黑色大衣,戴着金色的细框眼镜,头发打了不少发蜡,看起来一丝不苟,像极了一位严苛的中年教师。 看到他,秦楚安猛然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害怕。 因为這個人,真的是一個教师。 整個联邦,還需要教师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提乌斯学院。 “王……王教授?”秦楚安满脸不可置信。 “学都沒入,正事不干,跑来這裡喝酒炫耀?都给我进房间!”王清野满脸严肃,也不管张灵秋愿不愿意,把四人重新赶回了座位。忘语也被吓傻了,乖巧地缩在孙无情背后。 大堂经理亲自搬来一张椅子,王清野坐下,连坐姿都像联邦军人一样笔直。 “新書都发了,看了嗎?做好预习了嗎?了解一下学院歷史了嗎?嗯?”王清野明显生气了:“跑来這裡喝酒,還买喇叭,整個布伦希尔特都知道你们了,你爸的面子不要了?他老人家在十三区沒日沒夜的忙,儿子在首都喝酒?” 然后他转向张灵秋:“今年学院就你最特别,校长看重你的勤奋刻苦,特地把你招来学习。你倒好,跟着這花花公子来最贵的餐厅吃饭,你钱带够了嗎?” 這番骂可以說不讲道理,张灵秋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一句话都不敢說,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至于你!”王清野转向孙无情,但后者却毫不示弱的看向他,眼睛裡沒有一丝退怯。据說這裡本来就是他常来的地方,他也沒跟着秦楚安起哄,只是穿好衣服過来吃個饭,怎么着都沒他什么事。 “你身体怎么样了?”王清野還是换了個话题,再怎么蛮不讲理,也不能随便欺负人。一旁的秦楚安吐了吐舌头,翻了個白眼。 “都想不起来。” “真的想不起来?” 孙无情点点头,王清野也叹了口气。 “你被救回首都的时候,学院应该阻止你出去的。现在太危险了,你根本沒接受過系统的训练。本来你父母的事,就弄得满城风雨。晓晓忙着把你接回来,更是自顾不暇。你居然還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任务。真的福大命大。” “您认识我父母?” “你母亲是我同学,当年下课的时候,你父亲经常拿着饭在外面等,撒狗粮就算了。他身上总是跑着几只动物,我看着很不舒服。”王清野语气平淡,沒有其他意思:“你和你母亲比较像。有机会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最后他看向瘦小的忘语:“知道要来這裡上学了嗎?” “知道。”忘语怯生生地說。她学习得很快,尽管還是无法理解上学要干些什么。 “有問題,就来找我。”王清野对小孩子還是很和蔼。 就在這时,突然,在场五人的手环都亮起了红灯,一條全首都推送的信息强制出现在所有人的手环上。 “卡梅尔城从今日起封锁进出口,无持有特殊证明的人,不允许进出卡梅尔城。” 王清野只是看了一眼,脸上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但秦楚安就被吓到了。 自出生以来,就沒见過首都会被强制封锁的情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整個首都,恐慌的情绪正在蔓延。 “我說了,最近很不太平。幸好你们来的早。”王清野离开了座位:“這几天,待在家裡,到报道的时候,按时来学院报道。开学典礼,可不能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