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朋友的关心 作者:未知 到了晚上,矿上的老少爷们儿都回村了,听到女人谈论白天徐海揍小村霸,救治村长的事儿,都很惊讶。 有佩服徐海有种的,有骂徐海愣头青的,也有替他担心的。 晚饭時間一過,徐海的两個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到家裡来找他。 “海哥,你這一年沒回来,一回来就制造新闻啊,我奶說你下午把胡强那苟日的给揍了?” 一個十八九岁,平头,黝黑,個子不高,但很敦实的年轻人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徐海问道。 此人叫刘猛,大家都叫他大猛,为人仗义耿直,但有些冲动。 “嗯。”徐海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確認了外面的传言。 “啧,海子,胡大拿他们爷俩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得罪了他们,你往后在村裡不好過啊。” 說這句话的人叫徐志刚,比徐海大一两岁,是村支书徐长立的儿子。戴着一副一條腿用白胶布粘着的破眼镜,做事谨慎,有些心机。 “你当是海哥吃饱撑的,沒事招惹他们?還不是因为那马秀媛嗎?正所谓红颜祸水,不過海哥,這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样。” 耿直的刘猛朝徐志刚刮了一眼說道。 “海子,你這次回来,還出去不?”徐志刚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副破眼镜,看着徐海问道。 “不出去了,以后就在葫芦村当农民,有山有水有地,還能饿死?”徐海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海子,现在村裡的男人都在胡大拿的矿上干活,虽然挣得也不多,但总比光靠种那几分山地强些。农闲的时候去矿上挣個三瓜两枣的也不错。你要是不走了,赶明儿我让我爹跟胡大拿說說,你也去矿上干活儿吧。” 徐志刚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徐海的肩膀,好心好意地說道。 “刚哥,海哥刚得罪了胡大拿,他能同意嗎?”大猛似乎觉得徐志刚出的是個馊主意。 “同意应该会同意,但這事儿不要急,胡大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就算要去他矿上,也要再等几天,等他气儿消了,兴许就同意了。而且矿上一直都缺人手,海子应该能去。”徐志刚又扶了扶眼镜,显得很老成地分析道。 听到徐志刚的分析,刘猛默默点着头,觉得他說的有道理。 “海哥,刚哥說得也对,就你這身板儿,去矿上准是個好手。”刘猛用力拍了拍徐海厚实的肩膀笑着說道。 看到两個好哥们過来替自己出谋划策,徐海心裡感到阵阵温暖,白天的伤心郁闷也消散大半。 “嘿嘿,你们两個甭替我操心了。胡大拿的矿上我肯定是不去的。我有自己的打算……” “徐海啊,徐海!海子在嗎?” 徐海一句话還沒有說完,忽然屋外院子裡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 徐海三人走出屋子一看,原来是徐有文,村裡人都叫他徐秀才,是葫芦村小学校长,也是学校唯一的老师。 “有文叔,您找我啥事?”徐海有些意外地问道。 “海子啊,穆老师发急症了,药匣子也沒在,听他婆娘說你会看病,這不实在沒法子,就找你给看看去。”徐有文手裡拿着手电筒,满脸焦急地說道。 “哦,行,大猛、刚哥你们先回吧,我看看去。”徐海跟徐志刚刘猛两人招呼一声,便跟着徐秀才出了门。 “有文叔,哪個穆老师?咱村小学招了新老师嗎?”徐海边走边问。 “咱這穷学校拿啥招新老师啊,穆老师是乡镇派来的支教老师,在咱们這儿支教一年就会走的。不過這個丫头是真不错,教得好,有水平,孩子们都喜歡她。”徐有文一边快步朝学校走,一边回答道。 “穆老师是個女的?”徐海有点意外。 “是啊,她是刚从师范学院毕业的女大学生,主动申請来乡下支教,乡镇教育办就把她安排到咱葫芦村了。”徐有文点着头說道。 听到有女大学生来葫芦村這個十裡八乡穷山沟支教,徐海心中对這個穆老师生出了敬重。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学校。 葫芦村小学就只有三间土坯房,最左边一间是教室,中间那间是办公室,最右边的本来是個杂物间。穆老师来了以后,就拾掇出来成了她的临时宿舍。 跟着徐有文走进穆老师的宿舍,在昏黄的灯光下,徐海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的苗條女孩,蜷缩在竹板床上,手捂着胃部,双眼紧闭,神情痛苦。 宿舍裡极为简陋,但黄土坯的墙壁上却被女老师贴上了一些美丽的图画,看上去都是她自己手绘的。 “穆老师,他是徐海,会看病,让他给你看看吧。” 徐有文走到穆老师的床边,低声說道。 女孩沒有說话,点了点头,白皙的面庞上布满了汗珠子,几根乌黑的发丝粘在上边,让人视而生怜。 “穆老师,你哪裡不舒服?”徐海微微俯身,轻声对女孩问道。 听到徐海的声音,女孩沒有想到给她看病的是個年轻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帅气而温暖的脸庞,略感惊讶。 通常情况下,村裡的赤脚大夫或者乡村医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徐海看上去顶多二十一二岁,穆欣蓉心裡不由得对他生出质疑。 可是她实在胃疼得难受,這個时候也只能是病急乱投医了。 “我胃……疼。”穆欣蓉秀眉紧皱着,似乎說出這三個字也很艰难。 “穆老师,方便伸出左手嗎?我给你把把脉。”徐海简单查看了一下穆欣蓉的面色和症状后,问道。 穆欣蓉沒有怎么犹豫,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肤如凝脂,玉指芊芊,一看就是城裡的女孩。 看到穆欣蓉白嫩如玉的手臂,徐海微微有点失神,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三根手指搭在了她手腕尺、关、寸三脉上。 那些神秘光斑中,就有中医望闻问切的基本技法,徐海了然于胸。 “关脉太弱,脉象细,你应该是急性胃炎导致的胃疼。” 切完脉,徐海非常肯定地說道。 “急性胃炎?海子,這咋办?你可有什么办法治不?你看穆老师疼得厉害呀。”徐有文一看徐海会切脉,說得好像還是那么回事,又赶紧问道。 “嗯……有文叔,劳烦您去一趟桂枝婶子家拿点艾叶来,老贵叔给人看病,艾叶這东西肯定常备着呢。我要给穆老师做個艾灸,止住疼。”徐海略作沉吟后,对徐有文說道。 “好嘞,我這就去。” 徐有文听徐海說有办法能止住疼,心裡一喜,应了一声,赶紧出屋朝徐老贵家赶去。 “穆老师,你要是疼得厉害,可以自行点按大腿梁丘和小腿足三裡穴,会有缓解。”徐海看到穆欣蓉疼得满头大汗,便建议道。 “我……都疼得动不了,哪有力气点按穴……位?”穆欣蓉眉头紧皱,說话有气无力。 “那……你要是不介意,我帮你点按?”徐海知道对方是個女孩子,让一個男的给她点按穴位,肯定会难为情,但实在不忍心看到她這么痛苦,便试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