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小怪鱼之争 作者:未知 我拿着鱼,坐在小花身边开始用军刺去皮,只是在一拔间,竟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她。她伸了伸懒腰,竟伸出一只手让我拉她起来,看着她那撒娇的样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拽起。可我偏偏沒有想到,她刚刚站起,我的手還沒抽回,就觉她手腕一挥,“啪”的一声脆响,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胸口上,我气恼地甩开她的手,抚摸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骂道:“你发什么神经病啊!我好心好意拉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我就是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我在海底给那個银形人电晕,你竟连管都不管我,好在我给海水呛醒,可你這该死的,却看着我发呆,竟不想办法救我。這一路从海底上来,我都快气死了,要不是在水中累得要死,早就教训你這個呆子了!”小花气呼呼地数落着我。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在海底她就沒有好脾气,原来是为這事。可這也不能怪我,我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在海底稀裡糊涂睡了几十年才醒過来,接受了一些基本培训后来海上总共才一個来月,可遇上的事全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一件的事情。特别是在水底,原本好好的一個银色的蛙人,竟在光线一闪间,就变成了一具白骨骷髅,還有你小花,应该是一個专门受過特殊训练的特工人员,只在人家银光一闪后,竟要翘辫子了,若不是我及时挡在你身前,怕你早死掉了,不谢我,還揍人,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早把你這小妞的裤子剥了,狠狠地打一顿屁股了。 想着還手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我只能闷声不语了。想到這裡,我白了她一眼,然后拎着鱼、拿着刀一声不响地向海边一块礁石走去。 哪知我刚转身,只觉俏影一闪,小花双手叉腰挡在了我的身前,“想不理我就算完了嗎?” “我不去弄鱼,你弄啊!难道你不饿嗎?”我瞪了她一眼,转身想绕开她,哪知她双臂一张,竟還不要我走,指着我手中的鱼道:“我怕你把我毒死,别拿弄鱼的事来搪塞!做事要像個男人一样,做错了事就要认错道歉!” 她的這一番话,竟一下把我的火激了起来,我沒见過這样无理取闹的小花,不禁向她大吼道:“花琳瑜女士,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被那個银形人弄晕时,不顾生死地挡在你身前!我不该在那條大章鱼勒住你脖子的时候救你。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等你饿了,要做饭给你吃,我沒心沒肺還沒有大脑,行了吧!” 我的一席话,让她愣愣地呆在了当场。我也沒再理她,侧身从她身边绕過,看也不看她,用军刺的刀刃,刮掠着小怪鱼身上的黏液,然后一刀划开鱼腹,正在掏出鱼肠时,却沒在意小花一下站到我身前,我正想扭過头到一边弄鱼,哪知小花又是一拳,并将鱼夺在手裡,回首向大海深处扔去。 靠!這真是暴殄天物啊!我正要和她理论,她却坐在了礁石上,沒事儿似的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而此时的我,饥饿又涌了起来。一條好好的鱼,被她扔进了大海,看来還得在退潮的沙滩上,拾些小鱼小虾小蛤蛎什么的,凑合着糊弄一下肚子。 想到那條美味的小怪鱼,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转身走到她身前,“小花!我—” 原本想理直气壮地教训她几句,可能是我那火大的样子吓了她一跳,她抬起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狐疑地看着我,眼神裡充满了无辜的神情,“怎,怎么了?” 见她這种小可怜似的神情,我心中本来泛起的火气,竟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柔声說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把那條小怪鱼给我扔了?那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鱼了!唉!真可惜!” 小花听了我的话,神情一怔,“你說什么小怪鱼?我沒看到哇!” “就是我刚才从水底带上来的那條鱼,刚才想剥洗千净,被你冲過来给扔到海裡的那條!” 小花這才恍然大悟過来,指着刚才扔鱼的方向,向我板着脸骂道:“你這笨蛋!你从哪裡听說那是叫小怪鱼的?我刚才扔掉的那东西叫作虎鳗豚,是河豚的远亲!那东西身上有毒,是不能食用的。” 她說小怪鱼有毒,看来她是沒有吃過小怪鱼的肉了,我争辩道:“可能有地方是叫它虎鳗豚的,但并不代表它不能吃啊!它是能吃的,并不像你說的那样,是有毒的东西,不能食用的,其实這种鱼味道很鲜美,可以說是天下第一,谁能吃上一口,那真是要看人品的!” “靠!你也太能扯了!這种位鱼原产于东南亚一带的海域裡,它的名字就叫虎鳗豚!就是有毒!”小花坚持地說着。见她固执己见,我对她說道:“這种鱼,我在科考船上的时候吃了不止一次,要不我怎么知道它好吃,如果有毒,我恐怕死了十几二十回了,现在還不是好好的,特别是那鱼的鱼子,真好吃!我师傅大赵說過喝老酒,吃小怪鱼的鱼子一口能有神仙的感觉!你沒吃過自然這么說。這叫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不懂的,一些东西外观上看大体是一样的,但要仔细分辨的话,還是有不一徉的地方,就像孪生兄弟,你看他们长得沒有什么分别,但脾气秉性,說话的声音与习惯,却是大相径庭的。” “我在国安部的培训基地接受野外求生训练的时候,曾见到過這种鱼,当时的教官告诉我們,這种鱼不能食用,因为它的肉质中有一种破坏神经的毒素。特别是卵巢,毒性更强,并能直接让人产生幻觉,如果食用過多,食用者就会进入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其大脑思维的活动会完全不受自身控制,而是随着毒素的侵入,使大脑中枢神经麻木,而大脑局部神经却還能正常工作,于是各种幻觉随之产生。中毒后会呈现忧郁、自卑、狂躁、幻想、自杀等症状!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咱们科考船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食用過這种生物?吃過它的人有沒有出现上述情况的,好好的人出现自杀,還有疑神疑鬼的?” 听她這么說,我着实吓了一跳,她說的症状确实曾经出现過, 我就亲身经历過一起,就是食用過這种所谓的“小怪鱼”,也就是虎鳗豚。像我鬼压床后就想跳海自杀,不過陈雅芬无缘无故地跳海就不知道是不是和吃了這鱼有关了,還以为是什么水鬼儿勾魂,却沒有想到是吃這种人间美味带来的恶果。 见小花正张着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由于馋嘴差点跳海自杀,确实有点丢人。再者如果承认這东四有毒,显得我這個老革命也太菜了,人家一個小丫头片子都能弄清的事,我們這些上過战场接受過培训的人,竟什么也不知道,被她讥笑几句這脸還還往哪搁? “沒—沒有啊!”我口不对心地摇了摇头,只是我脸上的表情,可能出卖了我的内心! 却听小花笑了起来:“哈哈!沒有?恐怕你就出现過吧?你這种人太虚伪了,吃了都不說吃。你老实說,出发前一天晚上你跳海自杀前是不是吃了這鱼?” “我肚子好饿,我們先弄点东西吃吧!”我還是不太愿意提那件事,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小花看我不愿意說便也不再說话了。接着我在沙滩上捡了一些搁浅的鱼虾,洗刷干净,又像上次一样生了個火堆,把那些鱼虾都用军刺串起来在火上烤,就這样弄起了我們的晚餐。我坐在一边,操作着军刺。小花在另一边,看着大海发呆。她整個人被西天橙红色的晚霞染得红光四射,如同敦煌壁画裡,一個长袖善舞即将飞天的神女。 我不禁望着她傻傻地說:“小花!你真像敦煌壁画中飞天的神女!在晚霞的映衬裡真好看!” “呸!拜托!還什么飞天的神女,丑死了!”小花被我說得神情有些扭捏。 接下来我們就都沒說话,后来见她神情抑郁,我才想打破一下目前沉闷的气氛,向小花问道:“小花!我有点事跟你說!” “什么事?說!”她回头看着我。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是因为吃過你說的虎鳗豚,差一点儿跳海自杀!我真的不敢相信,罪魁祸首竟是這样一個生物。当时,一起吃的总共有四個人,除了我,其他三個人還好好的!不可能虎鳗豚只毒我一個吧?”我对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