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湘儿刚刚站起身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日思夜想的声音:“湘儿。”
湘儿愣住了,脸上充满惊愕的表情,她飞快地转過身,司马翟广正站在她的身后,满是温柔的注视着她。
“湘儿,我回来了。”司马翟广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說道。
“你……你怎么才回来!”湘儿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扑向司马翟广。
司马翟广张开双臂,等待着湘儿扑向自己的怀中。
忽然,司马翟广的身影消失了,湘儿停住了脚步,着急地左右看去。她环视了整個宅院,都沒有发现司马翟广的身影。湘儿呆呆的站在院子内,任凭眼泪流出来。
“将军,你不是說過很快就来找我嗎?不要骗湘儿。”湘儿失神的自言自语。
“夫人!”王管家着急地跑過来:“夫人,您在這儿啊。”
王管家停住脚步,他看见湘儿眼中闪烁着泪水,急忙问道:“夫人,您這是……”
湘儿忙擦去泪水,說道:“沒事。王管家,這么着急有什么事嗎?”
王管家這才想起来找湘儿的事情,脸上有挂满焦虑的表情,說:“夫人,司州那边传来消息,魏军已经把司州团团围住了,恐怕挺不了多长時間了。”
湘儿一听,也着急起来,拉住王管家的衣袖问道:“什么?将军有危险了?”
王管家先是安慰湘儿:“夫人,您先不要着急,打仗哪有不危险的。而且奖金骁勇善战,一定会有办法解围的。”
湘儿着急地說:“整座城都已经被围住了,他们怎么能够逃脱?”
王管家任凭湘儿拉扯自己的衣袖,仍旧安慰着說:“夫人,您先别着急,将军和毛大人都身经百战,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湘儿松开王管家的衣袖,說:“不,将军有危险,我要想办法救他!”說完,向外跑去。
王管家见湘儿跑了出去,着急地对着湘儿的背影大喊道:“夫人,您要去哪儿?”见湘儿已经沒了踪影,王管家来不及多想,赶忙追了出去。
洛阳的军营中,王景度与沈庆之呆在一间议事厅。沈庆之手裡拿着一封信,仔细地看了几遍后,把信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說道:“看来,毛大人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哦?什么意思?”王景度走過去拿起信来问道。
沈庆之叹了口气,說道:“毛大人的信。魏军集结重兵二十余万围困司州,司州已经难以坚守了。毛大人在洛阳,虎牢,滑台這几处還屯有几万军队,想要利用這几支军队一起来坚守。”
王景度看了一遍后,放在桌子上,背起手来,說道:“二十几万大军,魏军怎么会有這么多人?”
沈庆之說:“青州已经被魏军攻破,于栗磾联合奚斤准备一举拿下司州城。”
王景度說:“就算這样,司州城内也還有五万大军,而且我军依仗司州高大坚固的城墙,敌攻我守,司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攻破?”
沈庆之叹了口气,苦笑着說:“王大人,我看你是急昏头了。一支粮草濒临枯竭的军队,即使战力再强,沒有了粮食,又能坚持多久呢?”
王景度着急地在屋中走了几個来回,說道:“洛阳几处都属于司州,自然也在毛大人的管辖之内,兵马当然也应该由毛大人调动。沈将军,既然毛大人不在洛阳,那我們就替他调动吧。”
沈庆之制止道:“不可!圣上已经下令,黄河沿岸兵马不许随意调动,而且,這裡的军队只能听从圣上调遣。如果我們擅自调动兵马,那就是违抗圣意,這個罪名,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王景度气愤的說:“眼看司州就要不保,毛大人和司马将军的生命如此令人担忧,难道,就凭一纸圣意就把我們约束住了嗎?如果這样,岂不是令数十万大宋将士心寒?从此以后,谁還肯替大宋卖命?”
沈庆之叹了口气,說道:“王大人,我何尝不想率兵前往司州抗击魏军?只是圣意在身,你我均为臣子,不能左右啊!”
王景度一拍桌子,转身向着门口,說道:“毛大人自大宋建立,一直忠心耿耿,替大宋立下汗血功劳。然而,现在毛大人有难,圣上却不肯出兵相救,简直岂有此理!這样的君主,和商纣有何分别?”
“王大人!”沈庆之低吼着制止王景度:“虽然這裡是我們的军营,但凡是還应小心行事!”
王景度坐到椅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再說话。
“你是什么人?此乃军营重地,你不许进去!”外面传来争吵声。
“放开我,让我进去!”湘儿的声音传进来。
王景度纳闷,這种地方,還会有人硬闯嗎?想罢,王景度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王景度愣住了,两個卫兵正阻止着想要进来的湘儿。
“王大人,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湘儿几乎是哭喊着。
王景度听到湘儿的话,才从发呆的状态中苏醒過来,他忙呵斥卫兵:“不许无礼!這是司马将军的夫人!让她进来!”
听到王景度的话,卫兵愣了几下,呆呆的松开拉着湘儿的手。湘儿见卫兵松开手,赶忙走进屋内。
沈庆之见到湘儿,起身问道:“你是何人?此乃议事要地,你怎么随意闯进来?”
王景度上前来解释道:“沈将军,這是司马将军的夫人,湘儿。”
“哦,原来是司马将军夫人,失敬。”沈庆之为刚才的鲁莽道歉。
湘儿沒有在意那么多,带着哭腔对两人說道:“王大人,将军被魏军困在司州了,你们快去救救他吧!”
明白了湘儿的来意,两人沉默片刻,王景度說道:“湘儿姑娘,我們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湘儿带着不满的声音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去救人?”
沈庆之回答道:“夫人,不是我們不想出兵,而是圣上早有命令,黄河一线的军队直接听从圣上的命令,我們不得随意调动。”
湘儿听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王景度,王景度沒有說话,只是点点头。
“为什么?你们都是大宋的将军,你们为什么不能去救他呢?”湘儿冷冷地问道。
“湘儿姑娘,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過你放心,我們会想办法的。”王景度說。
湘儿冷笑一声,說道:“想办法?你们除了会屠杀自己的百姓之外,還会有什么办法?”
听到湘儿的话,王景度沒有回应,只是站在那儿。
不明内情的沈庆之听到湘儿的话,有些恼怒:“夫人,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們不能出兵,是奉有圣上的旨意,我們何尝不想出兵?但是你刚才的话,我完全可以禀告圣上,治你個蛊惑军心之罪!”
湘儿冷笑着說:“怎么?理亏了?是,我只是一介平民,你们怎么說我不能左右。但是,你们杀了我的家人,现在還要把我最爱的人推进火坑置之不理,你们還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沈庆之不明内情,所以听到湘儿的话,感觉莫名其妙。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王景度說道:“沈大人,湘儿姑娘冲撞了您,請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王景度转向湘儿,說道:“湘儿姑娘,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承担。我答应你,出兵去救司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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