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死的女尸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管我是被迫還是自愿的,我都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况且早在之前我就答应了李老头,要将他的尸体送回去,并且当面将玉佩交到他师傅的手裡,就算是受人之所忠人之事。
但就算我无法离开,那我也要清楚的知道女尸的具体情况,就算我最后出了什么意外,我至少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要我留下也可以,但我要知道,陈晓玲的死因,還有摄魂铃上清楚的写着陈晓玲老家的地址并不是湘西,为什么你却执意要我将陈晓玲的尸体送到湘西。”
我一提到陈晓玲的名字时,雇主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沉声对我說道。
“我一早就跟你们說過了,有些事情不要過问的太多,你只管拿钱办事就可以了。”
“现在的处境是我沒得选,你也沒得选,你不說那我肯定不会留下来替你办事。”
虽然我不知道雇主为什么豪掷重金要我留下,但他肯多出一倍的高价就肯定有留下我的理由,我就按他這個心理赌一把。
雇主斜昵了我一眼,僵持了好一会儿才說出实情的始末。
根据雇主的诉說我才得知,原来雇主叫江斌,女尸陈晓玲是他的前妻,江斌因为要打理生意两人长年分居两地,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
男人一有钱就算不出去寻花问柳,也自然会有女人主动贴上来,先前那個骚女人林月月就是這么趁虚而入,当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林月月成功上位之后,为了能有一個名正言顺的地位,生怕陈晓玲不知道她的存在,還特地将她和江斌的床照发给陈晓玲。
這一切江斌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当时陈晓玲已经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江斌說无论从哪個方面来說林月月都及不上陈晓玲万分之一,他跟林月月不過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可沒想到林月月竟然在背后给他耍手段,逼着江斌跟妻子离婚。
江斌一开始是不同意离婚的,可当陈晓玲跟他說自己已经怀了五個月身孕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提出离婚,并且沒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听到這裡我就相当疑惑了,都有了孩子還离婚是什么道理?
江斌說他两结婚七年,七年期间陈晓玲是一直怀不上孩子,江斌偷偷去做過检查,结果是江斌身体有問題导致陈晓玲怀不上孩子。
所以陈晓玲一說自己怀孕了,江斌沒有多余的想法,直接就断定了陈晓玲肚子裡孩子指不定是跟外边哪個男人乱搞搞来的。
江斌這边离婚的态度异常坚决,并且换了住址,换了手机号码,直接和陈晓玲完全失去了联系。
后来在收到了陈晓玲离婚协议的同时,也得到了陈晓玲的死讯。
陈晓玲是吞了安眠药之后上吊自杀的,死意非常坚决,并且沒有留下任何的遗言。
江斌是在之后帮陈晓玲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陈晓玲怕江斌失望,偷偷去做了试管婴儿,想等肚子裡的孩子稳定之后再告诉他。
得知陈晓玲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的时候,江斌是悲痛万分,但一切已经成定局了。他不仅失去了忠诚于他的妻子,還失去了可能是他這辈子唯一的孩子。
江斌在事后多方寻师问道,辗转得到了一個挽回這個孩子的可能。
他在和李老头会面之后,李老头告诉他,可以把女尸运送到湘西,他的师父或许有办法解救女尸肚子裡的死婴,但在运送的過程中必须要有阳气重八字重的男人随行,這样可保女尸七天不腐。
李老头還强调了,因为尸体是冤死的,而且還是一尸两命,可以說是怨气极大的红果,为了避免路上有其他的变数,必须在尸体上打上桃木钉镇魂。
江斌也不疑有他,反正情况最糟也就是這样了,如今還有一线生机,說不定這個孩子真的能被救回来。
之后他便找上了帮他公司跑长途拉货对的大周,商量了好了价钱之后,大周又找到了我当副手。
为了掌握车辆的实时信息,他们早就在金杯车上装备了定位系统,而且一直保持着距离追踪着。
如今一切都說开了,我也算是了解了個大概,只是不太清楚,之前我們這一路虽然有点波折,但也算是顺顺当当的,怎么越靠近目的地,這出的幺蛾子就越多。
江斌估计也不打算对我多加隐瞒,把能說的几乎都全告诉了我。
“李老先生之前說過,阴阳之间是相生相克,也是相辅相成,你的阳气既能压制住尸体的怨气,但也会被尸体吸食保尸体长時間不腐,時間拖的越长,尸体将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我算了一下時間,从我們出发到今天已经五天時間了,所以我們最好能在两天之内按时到达湘西,并且找到李老头的师父,否则别說是這肚子裡的死婴能不能救活了,就是陈晓玲的尸体能变成什么样都不得而知。
“你会开车嗎?”江斌捂着左手上還沒愈合的伤口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說道:“刚拿的驾照,新手還不熟悉路况。”
“那算了,還是我开吧,這两天我們估计都要赶路,明天太阳一落山我們就出发,车子我已经让客栈老板开去修车厂了,你记得提前准备一下。”江斌說道。
以往我和大周都是晚上九点十点之后才敢上路,从来沒有這么早過,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顾虑的。
江斌给了我一布袋的东西,說都是李老头随身携带的物品。
我還当是什么驭尸控尸的宝贝,带回房间一看,裡头都是一些桃木剑八卦镜的玩意,還有几张黄符,我也不知道這些该怎么使用。
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在老家的时候就该跟着奶奶多学点驱鬼祛邪的东西。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忙活了一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
打算天一亮再回断崖边看看,如果沒办法带走大周,至少不能让他曝尸荒野,多少烧点纸钱好让他這一道黄泉路走得顺遂一点。
可能是心裡惦记着,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沒睡熟,天一亮我就动身了。
刚到一楼就在大厅碰上了女老板,她很和气的招呼了我一声。
“呦起這么早,别人這個点可刚准备睡下。”
赶尸匠昼伏夜出,走脚的大多這個時間点刚到客栈睡休息,我笑了笑问道。“老板你這裡有锄头嗎?”
“方圆几裡就我這么一家客栈,我這裡就跟杂货铺一样,什么沒有,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老板說着起身就往后门去。
我一听這话便顺便多要了,香烛元宝纸钱這些,“老板我带的现金不多,這些你就都记账上吧,晚上走的时候顺便一起结。”
老板很是豪爽的就答应了,“行,但你别一口一個老板老板的叫了,我也大不了你几岁都给我叫老了,我叫金琳,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你以后也别老叫我小菜鸟了,我叫张少谦。”
我和金琳就算是正是相识了,真希望后边的客栈老板都是像這样善解人意的美女。
带上這些东西,我按照昨天的路线上山,白天路好走一些,离着也不远,沒多久就树林子了。
昨天夜裡沒仔细看,沒想到這林子還挺大的,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树干子,要不是我們昨天踩出了一條道来,估计连路都沒有。
我刚准备抬脚往林子裡头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小伙子,你干啥,這林子深,有野狼不能进。”
我转身一看,說话的是個老人家,穿着坎肩包着头巾,肩上扛着锄头看样子是路過刚准备干活去。
“有野狼?”我疑惑道昨晚倒還真的沒察觉到這一点,估计是枪声太响,走兽也不敢出来。
“前几年我們村有几個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进去過,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個活着的還残废,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這野狼吃人凶得很。”
老人家冲我摆了摆手,說完扛着锄头就走了。
要是老人家不多提這一句估计我已经进林子裡了,可现在我反倒沒主心骨。
看着静谧的森林中连只野兔都沒有,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让我碰见的。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這一小段路,大不了赌一把。
走进林子裡我每走一步都四下张望两眼,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压低声音前进。
等我差不多走到昨天出事的地方时,我定睛一看,哪裡還有尸体的影子,两具尸体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還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走上前一看,地上還留有一些碎肉渣子,和一节断裂的手掌,手掌断开的地方呈现撕裂状,上边不满了咬痕。
难道說他们两人尸体都让野兽给啃了,這裡還真他妈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啊。
我也不敢再耽搁了,直接将香烛元宝一股脑倒成一堆,拿打火机一点燃,嘴裡說道。
“這些东西都是烧给你们的,你们俩要么就看着分吧。”
我话刚說完转身正准备要走,忽然听见背后草丛内一阵树叶抖动的声音,悉悉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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