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虎食尸
“你孙子在我這儿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問題,但我需要去看一下你儿子儿媳的墓,应该是你们家的风水出了問題。”张炎麟說道。
“行,我這就带你们過去。”陈婆婆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许老三是怎么回事,什么事都有他的份,一听這事立刻就要参合。
我這伤员腿脚不利索也走不动道,原本就该和江斌一起留下来的,沒想到张炎麟却让我一道過去,多少学习着点,毕竟以后要吃這一行的饭。
“可我還伤着呢,我還有尸毒。”我试图用各种借口說服张炎麟别带上我。
“刚好多晒晒太阳,增加你的元气对祛尸毒有好处。”张炎麟說着就先跟陈婆婆一道出门去了。
连最好的借口都被反驳了,我還有什么话好說,一瘸一拐跟着许老三走在他两的后头。
陈婆婆說他儿子儿媳的坟墓是经過风水先生的指点過的,就安葬在他家祖坟裡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問題。
照我想来也是,又是自家的祖坟又有风水先生指点,這還能出什么事。
可沒想到等我們到地方一看,张炎麟环绕着坟墓看了一眼,不住的摇头說道。
“不对,葬的地方不对,你找的這個风水先生估计是半吊子,葬在了阴水眼上,水位沒入棺材,尸体受水聚阴,你们家的福气都坏在這一处坟墓上了。”
陈婆婆一听這么說,当即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啊?怎么会這样,那大师你說该怎么办啊?”
张炎麟拉起清布长衫的一角,别在黑色腰带上,抬起黑布鞋轻轻往东南方向走了三步,在泥上边踩了一脚說道。
“起棺另葬,往东南方向移开一米,恰好避开阴水眼,又可避免過大的变动影响你们家的风水命脉。”
“這样我孙子就沒事了嗎?”陈婆婆追问道。
“如果沒有其他的变故,你孙子应该是能恢复。”张炎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說道:“下午三点起棺最好,人死還沒過七七不能见三关,起棺的时候记得用黑伞盖棺头。”
“诶诶诶,一切都听大师您的,我這就請人按照您的吩咐来。”陈婆婆說道。
张炎麟交代了我俩一句就走了,“你们就留下来多帮衬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约莫下午三点的时候,陈婆婆按照時間,請来了四個人准备掘土挖坟。
可能当初埋的就不深,沒两下就挖到棺材了,夫妻同葬所以挖到的是左右两副棺材,左边为尊所以南方应该是埋在左边。
陈婆婆举着把黑伞赶紧上前去挡着棺头,避免阳光直接照射,她是谨遵师爷的话,可她手裡的伞只顾着遮挡左边的這副棺材,右边這副棺材就全然顾不上了。
我刚像多提醒一句,可挖坟的人手快,我话刚到嘴边,他们已经将棺材抬起来了。
棺材底带起了一部分暗黑色的污水,我往坟坑裡张望了一眼。
好家伙這那裡是坟坑啊,简直就是污水坑啊。
裡头的污水都沒過一半了,棺材一半就浸泡在水裡,更别說裡头的死人了,迎面的风吹来带起了阵阵的恶臭,那味道比臭水沟裡的水還要腥臭难闻。看着另外一副棺材浸泡在污水中,而且整副棺材都暴露在太阳底下,我忙让许老三拿着草帽過去帮忙挡一下。
可沒想到陈婆婆這边一看,却有些气急败坏的抢過许老三手裡的草帽說道。
“挡什么挡,這贱女人自己死了還不够,還带走了我儿子,就该让老天爷去去她的煞气。”
說完陈婆婆還顺势举起一边的锄头往棺材板上砸了一下,看着力道不是很大,她一個老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只不過是她心中气不顺,拿棺材板出出气而已。
可沒想到,当下棺材板就从砸下的哪一处裂开了,棺木泡水容易腐。
這一锄头竟然在棺头砸出一個大洞来,吓得陈婆婆手上一哆嗦,连手上的锄头都掉进坟坑裡了。
“她她她……怎么睁眼了。”
突然陈婆婆脚下一出溜,直接往坟坑裡头滑,要不是许老三在边上拉着,她现在就到坟坑裡头喝尸水了。
许老三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棺材板上,将上边的窟窿给挡住了,急忙对我說道。
“少谦,出事了,赶紧通知你师爷過来。”
好在江斌還在张宅,我赶紧一個电话催過去,告诉江斌赶紧通知师爷到陈家祖坟来。
陈婆婆吓得是脸色都白了,在边上缓了好一会儿都沒敢再靠近那副棺材了。
边上帮忙挖坟的工人,不明事情情况也都谨慎的不敢动土了。
不多时张炎麟就赶了過来,简单的问了句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许老三到底看见了什么那么紧张。
只听他說道:“那妇人砸了棺头,死尸见了日光,而且睁眼了。”
张炎麟看向坟坑裡的两副棺材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你孙子活了。”
“我也沒想到着棺材這么不经砸,我也只是想要吓吓她,让她别在兴风作浪了,我知道错了,大师你可得救救我孙儿。”
陈婆婆直接跪在棺材前,对着棺材连连磕头求饶。
“破棺材兜不住死人的怨气,你孙子這次可就不好說了。”张炎麟叹气道。
许老三却突然提议道:“那如果在棺材外面再加一层棺椁不就行了。”
张炎麟立刻反驳道:“不行,她一個女人加棺椁,在祖坟裡,女尊男卑是大忌,会直接导致陈家一脉断子绝孙的。”
听到断子绝孙陈婆婆的情绪又激动了,“不行啊,不能断子绝孙,否则我死后怎么面对陈家列祖列宗啊。”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夫妻同棺了,等太阳落山之后,再开棺移尸吧。”张炎麟說道。
此时距离太阳下山還有两三個小时。
一直等到六点多,天色暗下来之后,张炎麟吩咐我們简单的搭了一個黑布棚子,避免尸体见三光。张炎麟先起了男尸這边棺材板上边的封魂钉,许老三搭把手一起将棺材板给挪开。
我就站在边上,刚好看见了,那骇人的一幕。
随着棺材板挪开,我看见棺材裡头躺着的竟然是一具皱巴巴的干尸,宽大的寿衣空空荡荡的,那尸体已经呈现皮包骨的状态了。
陈婆婆說他儿子是五天死的,三天前下葬的,一個死人怎么可能在土裡埋了三天就成了干尸。
再說了棺材裡边全是乌黑尸水的痕迹,說明之前這具尸体是浸泡在尸水中的,在這样的情况下,更加不可能出现干尸。
我和许老三是面面相觑,两人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张炎麟二话不說直接往女尸的棺材走去,等女尸這边的棺材板打开的时候,我看见棺材裡面呈现出另外一种不同的景象。
浸泡在尸水中的女尸依然保持着临死之前的状态,连表皮溃烂的情况都沒有。
同样埋在一個坟坑裡,同样都是浸泡尸水的情况下,死了三天的男尸干化了,死了一個月的女尸维持原样,這尼玛是怎么個說法。
张炎麟看到這個情形突然改变了最初的說法:“不能夫妻同棺,這女人非正常死亡怨气太深,已经成了白虎食尸,再同棺的话,這男人可能连骨头都沒得剩。”
陈婆婆突然像是崩溃了一样,坐在地上撒泼一样的大哭。
“這個贱女人啊,活着折磨我儿子,就连死了都不放過她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遇上這么個白虎煞星啊。”
之前帮忙挖坟的一個工人,走到陈婆婆身边,要去搀扶陈婆婆說道:“二婶你先起来,你這么闹也解决不了啊,听大师的。”
“陈婆婆你赶紧通知赵家棺材铺,尽快赶制一副柳木棺材来,一定要是柳木的,而且棺材板裡头要夹朱砂,你按照我的原话告诉他,他就该懂了。”张炎麟嘱咐道。
陈婆婆一听张炎麟的吩咐,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抹着泪就赶紧往外走。
“那我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眼前的坟也刨了,棺材也开掀,场面是一片狼藉。
“既然不能同棺了,就先把男棺埋回去,女棺這边先把棺材抬到祠堂放着,尸体得重新整理入殓。”
张炎麟說完,几個挖坟的工人互相看了一眼,刚刚称呼陈婆婆二婶的那個男人提出了异议:“放在祠堂合适嗎?”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這女人不是你们陈家人嗎?”张炎麟反问了一句。
說话的男人却被這句话给问噎住了,显示一愣神色看起来有点紧张,随后赶紧回答道。
“既然都嫁来我陈家了,当然是陈家人,当然是。”
重新将棺材板盖回去之后,棺材被捆上了麻绳,四個男人一起将棺材从坟坑中重新抬了起来,瞬间棺材裡的尸水开始哗哗的往下流。
等棺材裡的尸水流的差不多了,领头的一喊号子,四個人這才抬着棺材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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