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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收尸

作者:君临
医生将手裡的病历合上,目光在我們身上扫了一眼說道。

  “病人已经抢救過来了,但由于身体长時間沒有进食,目前各项机能還沒完全恢复,我們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你们暂时還不能和病人接触。”

  医生的這一席话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我們所有人悬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陆雪琪的母亲更是差点站不稳要瘫软在地上,陆军是一连几声对着医生连问了几句是真的嗎。

  许老三却在這個时候幽幽的說了一句,“白忙活了三万块钱泡汤了,還得自己倒贴油钱。”

  在這個时候许老三的话无疑是最破坏气氛的,我瞪了许老三一眼說道:“一條人命還不值你的三万块钱嗎?”

  沒想到的是最后我們這一趟虽然沒跑成,我們也沒能拿到這三万块钱,但陆雪琪的父母为了感谢我們,倒是给我們包了一万八的红包。

  怎么說我們這趟也不亏,省时省力,還赚了两万块钱,去掉修车的钱,油钱七七八八的杂项,我們每人怎么說也分到了五千。

  对于许老三来說五千块钱连他客栈一天的盈利都不够,但怎么說也是挽回了一條人命,就算只收了五千他沒抱怨。

  回到客栈的时候许老三将车子交给客栈去修,他倒是很豁达的說。

  “沒事,這趟虽然大老远的過来,就算是来玩一趟了,本来還打算大半個月才能回去,如今行程提前了,那我們不如就待在這儿玩几天。”

  小玉倒是真的玩心重,立刻就附和上许老三的提议了。

  都是开客栈的许老三和這边的老板虽然不是很熟,但双方报了名号之后,很快就熟识了。

  這边客栈的老板为人還是蛮低调的,五十出头的年岁,比起许老三這人看起来稳重老成多了。

  我听店裡的服务员管他叫陈叔,论辈分来說我也按着這么叫了。

  店裡還有一個老板娘,和陈叔两人搭配着打理店内的事情,陈婶负责对外的旅馆,陈叔负责死尸客栈的事情。

  我說陈叔這人低调是有原因的。

  那天我們是有机会一起坐下来吃了一顿饭才知道,陈叔是靠殡葬公司做起生意来的,除旅馆和死尸客栈之外,他還兼顾殓尸殡葬等一系列,可以說是日进斗金。

  陈叔知道我和小玉是赶脚的,那做生意的头脑又打到我們的头上来了。

  “我看你俩好像是新手,才刚进這行沒多久吧?”

  還沒等我說话,小玉就很单纯的点了点头。

  陈叔笑道:“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干,我可以给你们介绍赶尸的客户,而我只要从中抽成百分之十就行。”

  我這才发现陈叔虽然是乐乐呵呵的,不過還真是笑面虎,开口就是百分之十這么多。

  這么敢說,难怪生意做這么大。

  既然我已经選擇了赶尸這條路,不管我是主动的還是被动的,我都只能一往无前的走。這行来钱的速度比起外面正经的工作来說太快了,我确实爱钱,因为以前穷疯了,跟着奶奶相依为命這么過来的苦孩子,一夜之间给你這么多的钱,任谁都不忍心反手。

  许老三沒有表态,小玉却一個劲的跟我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答应下来。

  虽然平白无故被扣走了百分之十,但陈叔给我开出的條件就是,以后我在他這儿的一切费用都免了。

  我初出茅庐在這行還沒站稳脚跟,当然需要多方结交,如今有這么一個机会,我自然是答应了最好。

  倘若我就這么直接回拒了陈叔,這行的圈子就這么点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了总归是不好的。

  我便点头答应了,陈叔看我答应了,点头笑道。

  “年轻人眼光放长远一点好,我看你這個样子還颇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冲劲。”

  那一顿饭吃得很和气,当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干脆就都在陈叔的旅馆睡下了。

  沒曾想隔天一早陈叔就上来敲门了,我還睡眼惺忪就被拉了起来。

  陈叔告诉我,镇上的中心医院有活,让我赶紧跟着去。

  我都還沒来得及叫上小玉,直接就被陈叔带到医院来了,陈叔显然跟這裡的人很熟,几乎上了年纪的护士长都认识他。

  還有一個护士亲自给他指路在哪個病房。

  我們刚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病人的呼吸管還沒拔呢,医生护士围在病床前還沒散去。

  “陈叔我們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在我接触這行之前,我认为医院的死人一般都停放在太平间,怎么我們也该去太平间收尸体,這病房裡人還在做最后的抢救,什么情况也都不确定,陈叔怎么就知道這裡会死人,难道他還能算卦不成。

  “沒错,就是這儿,做我們這行的,人脉就是要广,特别是医院裡头的,人還能不能救回来护士的心裡最清楚了。”

  陈叔指着病房裡头中间那個床铺說道:“之前就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消息,說這床的病人快不行了,抢救的希望也沒有了,你别看医生现在在裡头忙活,這不過是例行职责而已。”

  果然在十几分钟之后,医生向家属宣布了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随即医生和护士开始拔管退出病房,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时候根本沒有一個亲属上前,医生走后根本就沒有人处理病床上的人了。

  病房内一共有三张病床,两边都已经将白色帘子拉上了,只有中间這個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脸已经完全看不清长相了,鼻梁骨往下塌陷,眼眶往裡凹进去,身上多处绷带都在往外渗透着血丝。

  病房内开着日光灯,因为开了空调所以沒开窗户,裡面的空气不流通,看着气愤很是压抑,一点生气都沒有,像是一個封闭的棺材一样。

  我站在外头迟迟不敢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刚进到裡头,刚吸进去裡面的第一口气,我就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陈叔很是友好的先给旁边的人递烟。

  可能是由于隔壁刚刚走了一個人原因,两人的人都直接回避了,都沒有要接烟的意思。

  陈叔打了個哈哈,将烟别在自己的耳朵上。這时陈叔拿起病床下边的白色脸盆对我說道:“打盆水来先给往生者擦個身体。”

  我接過脸盆的时候人是恍惚的,虽然我怎么說也是走了三趟脚了,但說老实话我還真沒处理過尸体的事情。

  第一趟是大周一切都搞定了,只是叫上我一道走,路上给他打打下手而已,第二趟是张炎麟直接全部都包办了,第三趟是小玉和许老三一起搞定的具体怎么操作我都不知道。

  “愣着干什么?接水去啊,洗手间在门背后。”陈叔将我沒有动作便催促了一声。

  等我接完水回来的时候,陈叔已经动手把尸体身上的绷带走剪开了。

  我看到的时候差点连手裡的水盆都端不稳,在這绷带下边是沒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全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

  凌乱的伤口是一道一道的往上叠加的,有的是刀伤有的棍伤,反正是沒有一处是好皮肉,很多地方的血早就被止住了,只有一两处還有结痂的血迹。

  陈叔比较有经验,需要的东西他都准备好了,从口袋裡掏出一條崭新的毛巾丢到我手裡的水盆中,看我依然沒有动作,他這才问道。

  “你不会沒做過洗净穿衣這些事情吧?”

  我给了一個肯定的点头,陈叔一脸的无奈,只好撸起自己的袖子对我說道。

  “那你看着点。”

  陈叔顺手从水盆从捞出毛巾来,拧了個半干,先从尸体的头部下手,仔细的将尸体头上的血迹擦干,接着就是尸体的双手和躯干。

  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時間,陈叔的动作很是迅速,洗身体的动作也就是象征性的,有這么一個程序就可以了,并不是真的要洗得有多干净。

  事后陈叔告诉過我,這一系列的动作一定要快,因为尸体死后很快的時間内就会形成尸僵,一旦形成了尸僵之后,再想给尸体穿衣服就很难了。

  “行了,把水倒了,准备穿寿衣吧。”陈叔对我說道。

  我倒了水之后,又洗了手,這才帮着陈叔一起给尸体穿寿衣。

  寿衣一共三套,刚穿第一套很顺利,但到第二套的时候尸体就开始有些僵硬了,等到第三套的时候,尸体的手臂拐不過来,袖子穿不进去。

  当时我就急了,一脑门的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间死人的连往我這边一歪,吓得我身体为之一震,這么近的距离看见,我头皮是一阵发麻,拉着尸体胳膊的手就好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陈叔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他看见了我窘迫的样子,对我說道。

  “你看一下尸体叫什么名字?”

  刚好病历卡就在我這头,我转头仔细辨认病历卡上的名字,当我念出那名字的时候,我再一次吓得手足无措了。

  此时躺在我面前的這具尸体,竟然是我在火车偶遇的那個赌徒。

  這些莫名其妙的巧合让我不寒而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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