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尸魂花
“是,我承认尸体是我偷的,但早就被你们的人抢了,不在我這裡,你们爱信不信。”
老头和雇主之间交换了一個眼神,紧接着雇主用枪把对着丑脸男的头部猛的一击,嘴裡骂道。
“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說你们到底把尸体藏哪了?用一具尸体换你一條人命,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得。”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我却沒胆子直接跟雇主坦白,要是他们知道尸体是被大周抢走的,加上大周之前强奸尸体這两條罪状,我估计雇主会要了大周的命。
丑脸男被击打的部位渗出一点血珠来,血跟不要钱似的沿着他的脸往脖间直淌,看得我是触目惊心。
随之而来的是走廊响起另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往我們這边赶過来的。
丑脸男一听這声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立刻转头朝向门口,扯着脖子往门外喊道。
“這儿呢,我操,老子快死了,对方三個人。”
门外的脚步声又加快了许多,老头最先反应過来了,反手将门关上,又拉了一個柜子過来堵在门上。
“门外来了三個他们的人。”老头用手比了一個枪的手势示意对方也带了枪。
“我CNDY的,還敢他妈的叫人。”
雇主說着反手就给丑脸男一巴掌,扯過一條床单来,将丑脸男反手捆住,从丑脸男的衣服口袋裡摸出另外一把枪来,丢给我问道:“会不会使?”
說实在這玩意我别說用了,我摸都沒摸過,不過倒在电影上看到過。
沒吃過猪肉還沒见過猪跑嗎,有样学样不就行了,再說了這個时候,不会也得硬着头皮上,必须要有底气才能唬住丑脸男。
“必须会啊。”我接住雇主扔過来的枪,反手就抵住丑脸男的太阳穴上。
“给我看住他。”雇主将早已五花大绑的丑脸男扔给我。
說话间门口就响起一阵凶猛的敲门声音。
“老四,老四你在裡边嗎?快开门!”门外的人喊道。
我們三個憋着气谁也沒吱声,接着就听见门外的人开始踹门了。
那声音一阵响過一阵就跟要把這房子拆了一样。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第一枪,只听嘭的一声炸响,随即雇主和老头這边也集中火力将枪口对准了门的方向。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好好的一扇门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几乎都烂了。
耳边全是噼啪作响的枪声,吓得我拖着丑脸男就赶紧先往角落的窗户边躲去。這门让外面的人赌死了,双方都在火拼的情况之下,门肯定是出不去了。
我将目光落在身后边的窗户上,這裡才二楼,离地不過四五米,跳下去怎么也不至于死人,這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对方的火力太猛,眼看门就要被打穿了,我下了死手,一個手刀劈打在丑脸男的后颈部,直接给他劈晕過去往床边一扔。
推开窗户我朝着雇主和老头的方向喊道:“這边有路,赶紧走。”
老头立刻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一边躲闪着一边往我的方向撤退。
雇主看见昏死在床边的丑脸男,上前一把揪起丑脸男還准备一起带走。
我赶紧制止他說道:“他真的不知道女尸在哪,你带他就是個累赘,现在還是先跑要紧。”
“你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雇主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此时门外的枪声不断,连屋内的墙都被打出好几個洞来,我赶紧說道:“现在不适合在這裡讨论這些,再不走命都快沒了。”
說话间老头已经率先翻過窗台跳下去,看见老头下去雇主也赶紧朝门的方向补了两枪,接着翻身也跳下去了。
我将枪?e在腰间,就在对方破门的一瞬间翻身跳下了窗台。
双脚刚一着地,我连停留的時間都不敢,一個前滚翻就往一边跑去,果然楼上人的枪口统一对准我的方向。
每一颗子弹仿佛都炸响在我的耳边,我脚下是一刻也不敢停,拼了老命的往前跑,如果当下有计时器的话,說不定我的速度能赶超亚洲第一飞人。
慌乱之中我脚下也不知道是踩着什么了,突然一滑整個人的身体往边上倾倒過去。
我虽然跑远了,但我依旧在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当下我的内心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過,嘴裡不断默念着,死定了,這下要提前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就在這时,原先我們驾驶着的金杯车开了過来,一個漂移挡在了我面前。
车门刷的一下被拉开,老头探了出来对我喊道:“上车,快。”
楼上火力猛的全都集中在金杯车上,车窗玻璃几乎都给打了個稀碎,就留下前后两個挡风玻璃。
我跳上车后那玻璃渣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弹到我的身上,打得我脸上生疼,脸上一阵热乎的血往下流,不用照镜子我都能猜想到,应该是破相了,我双手抱着头赶紧躲到座位底下去。
车子随即发动,以极快的速度开出了死尸客栈的范围,身后的枪声也越来越小,照我估计他们应该也不敢追過来。
因为在他们看来人数上势均力敌,谁也占不了多大便宜,如果非要硬碰硬那就只能拼一個鱼死網破了。
雇主在前边开车目光时不时的瞄一眼后视镜,老头开口說道。
“他们不会追上来的,我事先就注意到了,他们這一次不止赶尸這么简单,他们手裡头還有货,不敢贸然追過来的。”
我有些不解老头嘴裡所說的有货是什么意思?我只在丑脸男他们的面包车裡看见了一具被剖腹的男尸,听老头這话裡的意思,他们手裡有货這句话显然不是代指尸体的。“他们手裡有货是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雇主有些不耐烦的答道:“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不该過问的事情不要插嘴,知道的太多对你沒什么好处。”
我确实不该多嘴问這一句,但老头显然并沒有回避我的问话,反而說道。
“既然沾了這一行,多少知道一些還是有好处的,至少该知道什么可以沾手,什么东西不能沾手。”
此时老头說话沒有之前那么中气十足了,反而有点发虚并且喘不上来气,他换了一口气接着对我說道。
“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样,我們两队人都是湘西赶尸的,但赶尸的流派有很多,他们就属于什么旁门左道都敢招惹的那种,用尸体运毒运钞,养行尸养小鬼,只要有的赚几乎都干,這些還都只是小意思,他们流派最为可怕的是养尸魂花。”
“尸魂花?”這又是個什么玩意,连听都沒听過,我都有点怀疑老头是不是随便取一個名字框我呢。
“尸魂花,是以怀有身孕的女尸当母体养着的,等花完全吸收了人体作为养分之后,移栽到土裡必须以活人的血养着,而且随着花朵不断长大,所需的活人血最多一天可以达到一個人的量。”
老头說话的语气是越来越沒有力道,到后边几乎是用的气音在跟我沟通。
“你刚刚挟持的那個男人叫王四,业内都习惯喊他老四,一开始我就看出他们這次肯定是利用尸体运毒,懂点门道的人都能看出他贴在车外边的黄符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上边的符文都是胡乱画上去的。”
听老头這么一說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之前我看见了在老四他们面包车上,那具被开膛破肚的男尸,五脏六腑被掏得一干二净原来是为了方便运毒,难怪那具尸体会是如此的诡异。
“我之所以能直接断定是老四偷的尸体,就因为那具女尸不简单,她的肚子裡還有個死婴,加上女尸是怀孕之后为情自杀,怨气滔天用来作为尸魂花的养料最为合适,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找回女尸,千万不能让尸体落到他们的手裡。”
当下我不知道老头为什么突然跟我說這么多,要放在之前老头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他两一命之后,他突然对我放下了心防。
我记得之前骚女人說過,美艳女尸是雇主的前妻,照這么說来,女尸肚子裡的死婴应该是他的孩子,女尸为情自杀应该也是为了他。
“咳咳……咳……”
老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我看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不对劲,嘴唇苍白得几乎沒有血色。
這個时候我才发现,老头的双手一直按压在腹部,鲜红的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之间渗透出来。
“你中弹了?”
我有些惊讶,這個老头受伤之后居然也不吭一声,還跟我扯了這么多有的沒的。
由于他身上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在黑暗中我几乎是看不出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老头的外套几乎已经被血浸湿了。
“车上连最基本的医药箱都沒有,必须送往最近的医院,這得取出弹片才能止血。”我对前座开车的雇主說道。
可沒想到他却一口回绝了我,“不行,大师你再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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