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时,从门外传来他大哥声音,“呵,你跟我玩绝食這套?他不吃就拿去喂狗。”
江樵像是沒听到一样,依旧背对着门口,江裕冷哼一声,“你有种這辈子揣着那破笔记本過,你要不肯拿出来,你就别想出来。”
听到這话,江樵终于有点反应,他转過身,“放我出去,大哥你别做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轮到你来教训我?利不利己不重要,损人就够了。”江裕就不明白了,他弟弟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你幼不幼稚啊?是你說要证明给我看的,是你自己跑回国,自己跑到纪家去的,答应我弄到方子,转头你又后悔了,你后哪门子悔?现在嫌你大哥损人利己,我他妈的要不是昧着良心,能把你养這么大?你他妈有沒有一点良心,跟你大哥对着干。”
自己确实沒资格批判大哥所作所为,大哥是商人,道德约束不了他,更何况還是沒什么道德的自己,可是那不是别人,那是纪守拙。
房间裡沒开灯,江樵垂下了眼睛,“可是我喜歡他。”
“你放屁!”江裕一听這话坐不住了,冲进房一把揪住了江樵的领口,“你玩那些花裡胡哨的,我都懒得管你,你现在无法无天,喜歡男人喜歡上瘾了是吧?”
“我沒有玩。”江樵对上他大哥的眼睛,“我真的喜歡,我沒想跟你对着干,我只是不想纪守拙伤心。”
江裕恨得牙痒痒,一把将江樵搡到了床上,大概是不解气,不轻不重地闪了江樵两巴掌,干笑一声,“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觉得我拿你沒办法是吧?”
江樵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喜歡一個人還有别的办法嗎?
江裕起身整理好衣服,气得呼吸都重了,阔步走出房间,指着门口的小弟道:“看着他。”
走了两步,江裕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房门一眼,江樵嫩了点儿,什么情啊爱的,狗屁不是,他倒要看看,纪守拙知道他的好弟弟姓江,他俩還能不能继续下去。
今天也相安无事,一直到下午打烊,纪守拙让阿翔和邹叔早点下班,他一個人留下来收拾,只有做得更多,他才不会胡思乱想。
铺子裡有些安静,扫帚扫在地上发出飒飒的声响,纪守拙很容易走神,走着走着,把自己打扫過的地方又扫了一次,直到看到已经打包好垃圾堆在墙角,他這才回過神。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包垃圾,平时這個时候,应该是莫愚陪着他收拾的,收拾完铺子,他俩再一起上楼,明明他俩那么好,明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纪先生,我們老板有請。”
纪守拙闻声回头,几個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店裡,路边還停着辆车。
這场面纪守拙见過,上次来砸铺子的,也是這些人,他立马变得警惕起来,想要报警,沒想到为首的人先开了口。
“我們老板說有個人你一定想见。”莫愚?莫愚嗎?
纪守拙浑身一僵,迟疑片刻,還是跟着那几個人上了车。
车外的景物在飞快倒退,這條路纪守拙沒怎么来過,但他也看到了路边的路标,這條路通往山上,山上是别墅区。
天色渐晚,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座大宅子面前,旁边的保镖打开车门,冲纪守拙做了個請的手势。
纪守拙沒有迟疑,直接下了车,跟在保镖身后进了大门,门口阿姨模样的人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請。”保镖手指着二楼的方向,纪守拙满腹疑惑,還是硬着头皮上楼,上楼二楼,他一眼便看到了房门口站了两個人。
保镖示意纪守拙上前敲门,纪守拙走上前,门口那两人也沒拦他,他顿了顿,抬手敲响了房门。
江樵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再不回去找纪守拙,他肯定会担心的,正门出不去,自己只能从窗户跳下去,他也顾不上能不能成功,总是要尝试的,等再晚一点,等到大家都困了。
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江樵的思绪,他以为又是大哥或者李姐,“我說了我不吃。”
门外的敲门又响了一遍,沒等江樵发作,门锁卡的一声被打开,门缝裡像是站了個人挡住身后的光,只看到了漆黑一片。
“阿愚?”
熟悉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吓得江樵动弹不得,是纪守拙,真的是纪守拙,他怎么找這儿来的?是大哥?
不等江樵回应,纪守拙急切地推开房门,他听到了莫愚的声音,肯定是莫愚,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莫愚正好好地坐在床上。
“阿愚,真的是你,是他们抓你来的嗎?是不是他们!”纪守拙手忙脚乱地将莫愚护在身后,他要带莫愚离开。
江樵全身战栗,他不敢往深了想,不敢设想他大哥为什么会让纪守拙来這儿,他着急让纪守拙离开。
“守拙,你回家,你别管我,我沒事的。”
纪守拙糊涂了,要走大家一起走,莫愚为什么不肯跟他走,他看向莫愚的脸,想在从莫愚脸上找到答案,“你不走嗎?”
真的是像姐夫說的那样,他已经在为江家做事了,那又为什么叫人把自己带到這儿来呢?
“他当然不走。”门外江裕的声音让江樵入赘冰窖,江裕就抱着胳膊站在门外,“我弟弟凭什么跟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