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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一十九)“圣墓”的终结

作者:银刀驸马
朱可夫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心情懊丧,勉强忍住发自内心的反对意见,說:“斯大林同志,前线主官更迭频繁,于战事极为不利。”

  斯大林转身面对朱可夫,向前跨近一步,象是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总参谋长的脸。

  朱可夫继续說:“来不及熟悉情况的司令员指挥作战,肯定要吃大败仗。铁木辛哥元帅指挥這個方面军不到四個星期。通過几次战役,他已熟悉了部队,了解所属部队的特点。他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心尽力,目前在斯摩棱斯克地区,已经迟滞敌军前进近一個月。我想,沒有任何人会比他干得更好些。部队信任铁木辛哥元帅,而這一点至关重要。我认为,现在解除他的方面军司令员职务,是不公正、不妥当的。”

  斯大林以疑问的目光看了看沉默无言的政治局委员们,他的意思是要他们发言。

  加裡宁首先說话:“也许未可夫的想法是对的。”

  “我也有同感。”莫洛托夫支持加裡宁。

  斯大林沉默半晌,才费力地点了点头,說:“好吧,我們大家都同意朱可夫的意见?……”

  事情就這样决定了。铁木辛哥元帅当即返回前线,朱可夫回总参谋部。政治局委员各自离去。

  室内只剩下了斯大林一個人,莫名感到烦乱的斯大林不知怎么打开了收音机。

  “……今天,在莫斯科的红场,照常举行了阅兵式,只是這一次,在已经成为废墟的红场,走過的不再是苏联红军,而是英勇的华夏联邦国防军和俄罗斯解放军的战士们……”

  电台裡的中国播音员正用俄语播放着华军进入莫斯科举行阅兵式的消息。

  斯大林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耻辱感袭上心头,已经变得瘦削的脸也因此而扭曲起来。

  6月的莫斯科,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杨朔铭随着蜿蜒的“瞻仰”列宁墓的长长队伍。缓缓地沿着红场一侧的赭色的花岗岩石阶拾级而上。在苍翠挺拔的枞树掩映下,墓地两侧树立着列宁的黑色大理石雕像,都已经破碎不堪。

  不光是列宁墓,整個莫斯科都在华军飞机多日的轰炸下,化成了瓦砾。

  进入列宁墓宫的大门。徐徐沿着石阶而下。大家都自然地放慢放轻了前进的脚步,仿佛担心惊扰了那個沉睡的、已进入另一個世界的可怕灵魂。杨朔铭怀着复杂的心情绕列宁水晶棺半周,观看着列宁的尸体。

  那個人安详地平躺在水晶棺中,栩栩如生。他面色显得腊黄,左手平放在胸前,右手微微抬起。

  這就是令全世界布尔什维克神往已久的伟大革命导师嗎?這就是那個叱咤风云、发出攻打冬宫、敲响了克伦斯基临时政府丧钟的列宁嗎?這就是那個前额突出,留着翘起的小胡子,身体微微前倾。挥动着有力的手臂发动工农群众的小個子男人嗎?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又似曾相识,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杨朔铭感到似乎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终于实现了一個永久的夙愿。

  是啊,小时候经常听老师讲“卓娅与舒拉的故事”,少年时期也曾孜孜不倦地閱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那》……及至后来学习《国家与革命》、《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共有主义左派幼稚病》……列宁的名字曾令他景仰,列宁的著作伴随着他走過那個不堪回道的年代……

  他怎么会忘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呢!此时此刻,他好像听到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听到了伟大导师对公民们的生动演讲,听到了潮水般的工农群众的欢呼声。這一歷史性的场面,曾经使那個狂热的年代的人们充满无限的力量,使人们心潮滚滚、热血沸腾!

  而现在,中国人在回顾那一页页看似辉煌的歷史篇章。除了激情,人们似乎又有太多的反思、太多的忧郁、太多的困惑。1917年11月7日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震惊了世界;1945年6月5日晚,杨朔铭在发表一個简短的电视演說后,印有镰刀斧头的苏联国旗从克裡姆林宫上空悄然取下。苏联作为一個社会主义大国的歷史,可以說划上了一個令人惊讶的句号。這也同样震惊了世界。

  从“一切政权归苏维埃”的十月革命到今日莫斯科的陷落,搅动着昔日如火如荼的革命圣地,同时搅动着无数政治家和思想者的敏感神经。莫斯科曾经一度是全世界无产者向往的革命圣地,克裡姆林宫的金顶向全世界闪耀着熠熠的光辉,蓝丝带般的莫斯河曾经在多少人的心中汩汩流淌。

  中国人已经学会,在牢记歷史的同时,正快步走向未来。

  歷史与现实、辉煌与黯淡、复古与时尚、歷史人物的功過是非与歷史进程的现实的强烈反差,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如此的令人费解。虽然革命的灵魂已经荡然无存,但如果想弄清楚那些歷史的悬念,找到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确是一個苦涩而又非常沉重的话题。当杨朔铭用激情感觉那块神圣的土地,用多元化的思考触摸那片广袤的艺术之乡时,不禁使他记起一句俄国人的名句:“用理智难以理解俄罗斯”。

  俄罗斯确实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俄罗斯人民确实是伟大的人民,他想只有让俄罗斯人民自己的诉求和实践去理解吧!怀念是为了防止悲剧重演。人们会用理智和行动告慰伟大导师在天之灵。

  此时,位于莫斯科红场克裡姆林宫墙外侧的列宁墓的人,都无不为列宁尸体保存完好程度感到惊讶:列宁躺在位于地下3米的凭吊大厅中央,头颅和双手露在外面,在灯光的照射下(为了這次参观活动而刚刚恢复的),列宁虽然脸色灰暗,但仍然显得栩栩如生,使许多人常常产生這是否真是列宁的怀疑。惊叹之余,人们对俄罗斯高超的尸体保存技术表示钦佩。

  “我們找到了一位在列宁墓工作的科学家,他透露了關於列宁尸体保存過程中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林毓英上将說道。

  “噢?”杨朔铭的眉毛微微一扬。“他都透露了些什么?”

  “這位科学家名叫伊裡亚?鲍裡索维奇?兹巴尔斯基,是参加列宁尸体保存的主要科学家。他的父亲就曾从事過列宁尸体保护工作。1943年1月,经父亲推薦、苏联政府委员会批准,大学尚未毕业的兹巴尔斯基就被安排到列宁墓,专门从事尸体保存工作。”

  “1924年1月21日。列宁在莫斯科郊外的戈尔克村去世。23日。列宁尸体便被运到莫斯科市巴维列茨基火车站,并在零下28度的严寒中转到联邦大厦,安置在圆柱大厅中。列宁逝世当天,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1000多封电报。要求永久保存列宁尸体,供人世代瞻仰。26日,苏维埃会议正式批准了中央执行委员会通過的决议,决定在红场一侧建立列宁墓,永久保存列宁尸体。27日。安葬仪式在红场举行,列宁尸体被安置在一处临时墓地中。”

  “由于在常温下存放時間较长,列宁尸体已出现了一些变化。脸和手出现了黑色斑点和褶皱,嘴唇、眼睑等处开始出现微小的错位,皮肤呈土灰色,耳部干瘪,整個身体和手部均出现大面积灰绿色尸斑沉着。1月26日,列宁尸体已呈现‘危机状态’,一些专家认为不立即采取措施。尸体保存计划就可能泡汤。”

  “苏联政府专门委员会在对尸体进行检查后還做出民记录:‘……鼻头,主要是下部表面和鼻翼有轻微色素沉着,呈革状,变薄。上眼睑下垂,眼球凹陷。眼睑肤色。特别是下眼睑呈严重土灰色。左眼下眼睑软骨边缘以下变形,眼睛微张。耳轮干化,向内部和前方卷曲。’就在26日当天,专家开始对列宁尸体进行紧急处理。专家先用含有醋酸和過氧化氢的溶液对尸体内腔进行处理。然后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使防腐药剂能够深入皮肤和骨头内部。一星期后。尸体再浸入酒精溶液中。列宁尸体经過处理后状况得到了极大改观,皮肤的颜色也大大好转。”

  “俄罗斯专家是在列宁墓地下进行這项工作的,当时條件和设备均很简陋,工作间温度接近零度。刚开始,工作人员对自己的防腐结果并沒有太大把握,因此,他们昼夜观察,眼睛一刻也沒有离开過尸体。直到腐化得到根本控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列宁墓建成后,遂成为全苏联的一個圣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全国各地的苏联民众到這裡瞻仰。当然,也有许多‘反革命分子’也鱼目混珠,夹杂在民众队伍中试图搞破坏活动。”

  听了林毓英略带揶揄的话,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這說明,俄国人還真不都是被洗脑了的。”杨朔铭点头說道。

  “有一次,一名游客在经過瞻仰大厅时,突然冲出群众队伍,把一把锤子投向列宁棺柩,锤子击碎了棺材上的玻璃,砸在列宁胸部。還有游客曾两次向列宁尸体投掷汽油瓶,一個瓶子打中棺材,并起火燃烧。還有一次,一名参观者冲到棺材前,用脚揣碎了玻璃,玻璃渣落到尸体脸部,造成损伤,列宁墓被迫关闭几天,对尸体进行修复。”

  “30年代,一位来自集体农庄的名叫尼基金的社员冲进列宁墓,准备向列宁尸体开枪射击,但被安全保卫人员当场发现,這位社员当场自杀。這起事件后,苏联逐渐认识到列宁墓安全保卫的重要性,便把原来的普通玻璃棺材换成了防弹玻璃,列宁墓进口处也設置了安全门。”

  “1934年1月,在列宁逝世10周年纪念日时,苏联政府還组织专门委员会对列宁尸体保存情况进行了全面检查,正在大学最后一年级学习的兹巴尔斯基也经父亲推薦、委员会批准正式进入列宁墓工作。”

  “此次战争期间,苏联专家对列宁尸体再一次进行了全面加工,极大地提高了尸体防腐程度。专家還選擇了最佳滤光镜,让柔和的光线照在暴露在外面的脸部和手上,列宁犹如死而复生。”

  “1942年1月,由于包裹尸体的纱布消毒不够。尸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霉变,苏联专家凭借多年的丰富经验,及时控制了细菌的扩散,使列宁尸体避免了腐烂。”

  “6月29日,苏联政府委员会在阿布裡科索夫院士领导下再次对尸体防腐状况进行了全面检查。结论为:‘列宁的遗体与以往检查相比处于最佳状态。在新的棺柩中。弗拉基米尔?伊裡奇就像正在熟睡一般。’”

  “苏联最高领导人看到這一鉴定结论非常高兴,决定重奖为领袖尸体保存做出巨大贡献的专家。兹巴尔斯基的父亲因此被授予苏联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并获得列宁勋章,兹本人也获得红色劳动勋章。”

  “就保密性而言,列宁墓不亚于政府的核防设施。列宁的尸体安放在水晶棺内,棺内保持16摄氏度常温,由中央控制系统的仪器监视,各种指数都非常精确,甚至比医生要求的還要高。每天中午1时。列宁墓关闭。每逢周一和周五,列宁墓不开放。這是医护人员作例行检查的時間。他们打开水晶棺,对尸体进行认真检查后,给死者的面部涂上特制的药液,然后再将水晶棺重新封上。此外,他们每隔18個月要对尸体进行一次专门护理。這时,要用专车将尸体从瞻仰厅运到护理室,将其放进一個池子,用专门配制的药液浸泡一两個星期。然后。专业人员再重新给列宁换衣、化妆,把尸体安放好,呈‘安睡’状态。一切整理就绪后,尸体又被送回瞻仰厅。”

  “保存尸体是個巨大的科学难题。事实上,列宁死去一個月后尸体便开始迅速腐烂。苏联的科学家们一筹莫展。而后,兹巴尔斯基教授用自己的防腐办法暂时遏制了尸体的腐烂。此次战分期间,列宁尸体经受了最严峻的考验。1943年底,列宁的尸体又开始腐烂。于是列宁尸体的一條腿和部份左肢被截去并安上人造假肢。去列宁墓参观的人都发现。列宁象是显得年轻了。”

  “1944年,为了防止被我军轰炸。斯大林曾下令将列宁的尸体运出莫斯科,当列宁的尸体被从列宁墓搬出后,便又开始腐烂。此时,兹巴尔斯基教授因为得罪了一位高官,已经被送往前线当炮灰了,他的接班人在尸体紧急防腐处理方面经验不足,于是斯大林同医务人员商定,将暂时尚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同时决定制作人体模型代替原来的身体。手术进行得相当成功,列宁的躯干则被火化,秘密运回家乡埋葬。头部则被安装到一個人造躯体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参观者丝毫沒察觉。”

  “那就是說,我們现在看到的,其实只是一個头?而不是一整條腊肉?”杨朔铭听到這裡,明白了過来。

  “是的。”林毓英听到杨朔铭竟然用“腊肉”一词来形容列宁的尸体,既惊讶又好笑。

  “做這么一條腊肉,费用恐怕是很高的吧?”陪同杨朔铭前来的徐元锦元帅也让杨朔铭的一句“腊肉”给逗笑了。

  “据那位兹巴尔斯基教授說,每一年,光尸体的维护费用,就不少于100万卢布。”林毓英說道。

  “得花這么多钱?”徐元锦吃了一惊。

  “把钱花在這方面,却宁可让老百姓饿死,這就是所谓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制度的优越性。”杨朔铭冷笑了一声,“明明让人们生活在地狱,却偏偏能說成是天堂。果然是优越的很啊!”

  “谎言說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如此而已。”周冠笙叹息道。

  “谎言终究是谎言,真理永远是真理。”陈乾声摇了摇头,說道,“谎言终有被戳穿的一天,如同今日。”

  “布尔什维克始之于坟墓,就让它终之于坟墓吧!”杨朔铭长出了一口气,說道。

  “瀚之打算如何处理這條腊肉?”徐元锦发现气氛有些沉闷,笑着打趣道。

  “炸掉吧。”杨朔铭想了想,說道,“什么也不要留下,全部炸掉。”

  “要不把這颗头留下,拿回去当战利品展览也好,到时候开一個‘布尔什维克主义罪恶馆’,以昭后人。”陈乾声建议道。

  “不,這個头,要专门销毁,灰烬可用来做肥料。也算是他给俄罗斯做的一点有用的贡献。”杨朔铭摇头說道,“我再不要這世上出现這样的腊肉。永远不要。”

  ps:“今天知道了一個新名词,叫“千斤顶”,就是连备胎都沒当成,只是换胎的时候用了一下。”“那么,更惨的是打气筒吧,连换胎都用不上,就打胎的时候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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