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 第27节 作者:未知 “沒有啊。”程景說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叶总走了之后,我就沒见過他了。” 梁先生道:“我听說好像是生病了,夏医生都往他那院子跑了好几次了。” “這么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哎,世人总是看不透一個情字啊。”梁先生說着,便朝他平时打坐的登高亭走了。程景想了想,给叶呦发了條消息:“叶总,陆先生病了你知道嗎?” 叶呦這会儿和高佳雨刚到周诀的公司,看见程景的消息,就皱起了眉。 “怎么了?”高佳雨走到她旁边,见她皱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是事情有什么变化嗎?” “不是,是程景给我发的消息。” “程景?怎么,曲子写完了?话說他什么时候去录音棚啊?” 叶呦沒有回答她,先给程景发了條消息:“生病了?什么病?严重嗎?” 程景: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几天沒见過他了 高佳雨凑到叶呦的跟前,往她的手机屏幕瞄了瞄:“陆老师生病了?那我們的古建课還上嗎?” 叶呦道:“等会儿签完合同,我去看看情况。” 過了這么久了,喜叔应该消气了吧? “你又要去山庄?”高佳雨有点惊讶地看了眼叶呦,“你老实說,你是不是跟我們陆老师有什么?” “……额,這個之后再說吧。” 两人在外面等了沒一会儿,周诀的助理就亲自把他们带去了总裁办公室。 叶呦她们的游戏已经通過了公司评估,投资合同周诀這边也拟好了,高佳雨跟叶呦简单過了下合同,觉得沒什么問題,就交给一起来過来的律师,让她仔细看看。 周诀也不着急,让秘书给她们一人泡了一杯咖啡:“你们慢慢看,如果对合同有什么問題,可以随时问我。” “好的,谢谢周总。”叶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朝周诀笑了笑,“那個周总,我问一句题外话啊,您今天离开鹿鸣温泉山庄的时候,听說陆先生生病了嗎?” 周诀的眉峰微微动了动,随后摇了摇头:“沒有听說。昨天山上一直下着小雨,我陪着万奶奶在待在屋裡,也沒有到处走动。” “哦……”叶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周诀问她:“陆先生病了?严重嗎?” 叶呦道:“我也是听程景老师說的,不過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周诀想了想,跟她道:“沒关系,等会儿我给万奶奶打個电话,和她问问情况。” “嗯。”叶呦点了点头,沒再說什么。 陆烬昨天病情反复了一夜,今早才又退了烧。按理說烧退了就沒什么大碍了,但陆烬就是沒醒,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夏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說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人一直不醒,只能送去医院做個详细检查。 小潘看陆烬的脸色苍白,還迷迷糊糊說着梦话,大着胆子跟喜叔道:“喜叔,我听陆先生一直在叫叶小姐的名字,要不、咱们還是請叶小姐過来看看他吧,說不定叶小姐来了,他就醒了呢?” 喜叔皱着眉头,看着陆烬虚弱的神态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好吧。” 陆烬虽然沒有留叶呦的联系方式,但是叶呦办理入住时,是留了电话的。喜叔从前台那裡找到叶呦留的号码,给她拨了個电话過去。 叶呦這会儿刚把合同签完,還沒走出周诀的办公室,就看到一個陌生号码的来电。 這种号码大概率都是推销电话,叶呦通常不爱接,但今天她犹豫了下,還是把电话接了起来:“你好。” “叶小姐,我是喜叔。”喜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過来。叶呦做梦都沒有想到喜叔会给她打电话,差点沒把手机扔出去。 走在她旁边的高佳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电话烫手?” “……”叶呦沒有理会她,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的喜叔道,“哦,喜叔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喜叔沉默了一会儿了,才开口道:“陆烬生病了,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不知道叶小姐有沒有時間来山庄看看他?” 叶呦愣了一下,喜叔竟然想通了,亲自打电话喊她回去?? “他病得严重嗎?现在怎么样了?我早上的时候听程景說了,正准备過去看看呢。”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声音:“那我們在山庄门口等你,麻烦叶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马上就過去。” 周诀等叶呦挂断电话,才开口道:“陆先生真的病了?” “是啊,喜叔让我過去看看他。” 周诀眸光动了动,虽然对喜叔特地打电话让叶呦過去的举动有一些想法,但他什么都沒问:“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了,你不是還有個会议嗎?我自己過去就好。”叶呦看了眼高佳雨,跟她交代,“合同你先带回去收着吧,我們之后再联系。” “行吧……”高佳雨任命地把合同装进了包裡,她看叶呦和他们陆老师绝对有什么猫腻! 叶呦自己打了個车上山,這次山庄竟然沒有让她爬山,直接把后门打开了让她坐的车开上去。 叶呦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种待遇,不過她也沒心思欣赏沿路的新风景,一下车就被等在那裡的小潘叫住了:“叶小姐,你终于来了,快跟我去看看陆先生吧!” 叶呦快步走上前,和他一起朝陆烬的院子赶過去:“陆烬怎么了?我走的那天他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生病了呢?” 小潘道:“那天你走了之后,陆先生开车出去找你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淋着雨就回来了。” 叶呦听到這话微微一愣:“他来找我了?” “是啊,你沒有和他见到嗎?” 叶呦有些愣愣地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错過了,难怪陆先生那么不开心。”小潘道,“当天晚上他就发烧了,本来第二天已经退烧了,可是晚上又复发了。今天早上烧好不容易退了下去,但陆先生就是不醒,還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小潘作为照顾陆烬日常起居的家丁,大概知道陆烬跟叶呦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虽然对此也感到十分震惊,但事情已经這样了,他现在只希望陆烬的病能够快点好起来。 两人說着,便走到了陆烬的院子。喜叔站在回廊上,见小潘领着叶呦過来,也沒有說什么,只沉默地让她进了屋。 叶呦换了双鞋子,跟着小潘上了二楼,去了陆烬的卧室。 陆烬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十分虚弱。大床旁边放着個输液架,现在沒有挂水,但陆烬的手背有几個明显的针孔,周围還泛着浅浅的青紫。 叶呦在床边坐在,有些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喊了他一声:“陆烬,你怎么样了?听得到我說话嗎?” 陆烬的手指动了动,叶呦察觉到他的反应,又凑近了些:“小鹿,我是叶呦,我来看你啦。” 陆烬的睫毛颤了两下,像是想睁开眼睛,但沒有成功。 叶呦握着他的手,回身问小潘:“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潘道:“你来之前刚又给他测了体温,36.4摄氏度,沒有发烧,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醒。” 叶呦想了想道:“那我在這裡陪他一会儿吧,你去帮他做点吃的,万一待会儿他醒了,可以吃点。” “好的。”小潘应了一声,便下去忙活了。 叶呦一直在床前陪着陆烬,两天不见,他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些,额前的刘海也蔫蔫地垂着。叶呦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小鹿,是不是要像睡美人那样,亲一下才会醒呀?” 陆烬的睫毛又颤了两下,但仍是沒醒。 過了一会儿,小潘提着新熬好的粥和一些小菜,从楼下上来,往陆烬的方向张望两眼:“陆先生醒了嗎?” 叶呦摇了摇头:“還沒有。” 小潘把食盒放在了案几上,跟叶呦說:“那叶小姐要不你先吃点吧,這也中午了,该饿了。” 叶呦沒多少胃口,但小潘把饭菜都端了上来,她就想着先随便吃点。刚站起身,陆烬握着她的那只手就抓紧了。 叶呦愣了一下,连忙回去身去:“小鹿?你醒了嗎?” 小潘也凑過来,紧张地盯着陆烬:“陆先生?” 在他们的殷殷期盼下,陆烬這次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小潘高兴坏了:“陆先生,你终于醒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喜叔!” 他蹬蹬蹬地跑下来了楼,叶呦坐在床边,也是一脸惊喜:“小鹿,你终于醒了,是不是闻到饭香了?” 陆烬躺在床上望着她,握手她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說话,但一出声就咳嗽了起来。叶呦连忙帮他顺了顺气:“你刚醒,别着急,先喝点水吧。” 她想起身帮陆烬拿水,陆烬還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好在喜叔跟小潘都上来了,叶呦便让小潘把水杯递了過来。 水杯裡贴心地放了根吸管,陆烬躺着也能喝。陆烬就着吸管喝了几口,喉咙才感觉舒服了些。 “醒了就好,夏医生說了,醒了就沒事了。”喜叔看他醒過来,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小潘把陆烬扶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关切地问他:“陆先生,你饿嗎?要不是吃点什么?” 陆烬微微摇了摇头,润着水汽的眸子盯着面前的叶呦:“你不是走了嗎?” 叶呦呆了一瞬,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我下山跟周总签投资合同了,今天早上刚签的。” 陆烬的眸子动了动,沒有作声,喜叔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跟陆烬說:“你刚醒過来,還是多少吃点东西,叶小姐在這裡陪了你一上午,也還沒有吃午饭。” 叶呦道:“沒事,我還不饿,陆烬先吃吧。” 陆烬侧头看了眼放在案几上的食盒,终于松开了叶呦的手:“一起吃吧。” 他刚刚醒過来,四肢也沒什么力气,拿碗筷都费力。小潘自告奋勇喂他喝粥,叶呦就坐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喝粥。 两人都沒有吃太多,但陆烬吃下去东西总归是好的。 “陆先生,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不再睡一会儿吧。”小潘看陆烬的脸上還是沒太多血色,便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陆烬靠在床头,看着叶呦沒說话。 叶呦忙道:“放心吧,我不会走的,不然你让小潘看着我!” “对对!”小潘在旁边附和,“我帮您看着叶小姐,绝对不让她走!” 陆烬抿了下比平时更为浅淡的薄唇,在床上躺了下来:“不用,她想走的话就让她走吧。” “……”叶呦噎了一下,“都說了我不会走的!你怎么不相信呢!” 陆烬看了她一眼,把眼睛闭上了。 “……”叶呦凑過去,拿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陆烬又把眼睛睁了开。 叶呦看见他這副模样,忍俊不禁地松开了手:“好了不欺负你了,你再睡会儿吧。谁走了谁是小狗。” 陆烬唇角动了动,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身体确实太虚弱,他很快就睡了過去。這次他睡得比之前安稳了许多,叶呦沒留在房间裡打扰他,轻手轻脚走到了楼下。 喜叔坐在客厅裡,就像是在等她。叶呦抿了下唇,硬着头皮走了過去:“喜叔。” 喜叔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