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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追踪中

作者:未知
大约在当地時間5点三刻的时候,凯塞琳与杰克乘上了前往巴西亚马逊州的客机。 与cia,dia之类的政府部门不同,半国家半私人的“机构”富有松散的惊人,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对于麾下行动人员的管理相当宽和,尤其是在金钱方面,几乎可以說,他们是完全满足那些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状态的猎捕与追踪组员们近似于苛刻靡费的要求的。例如這次,杰克就以座位不够舒适,沒有手提电脑的充电位置,以及播放电影的液晶屏幕不够大为由pass了整整三架客机,最后才在凯塞琳将自己的愤怒化作炽热的岩浆喷发出来之前,非常勉强地定下了這架豪华客机的两张公务舱票。即便如此,他仍然有着稍许抱怨,因为190厘米长、70厘米宽的座椅对于有着六英尺三英寸,韶二百磅的他来說,实在是小了点。 虽然对杰克的安排有着诸多不满,但是当她躺在放平后与睡床完全无异的公务舱座椅上拉起轻柔的毛毯准备舒适的小憩一番时,還是决定暂时不再计较延迟两人行程的罪過。 “凯塞琳。” “什么?” “你要吃巧克力嗎?” “不了,谢谢。” “太可惜了,是酒心巧克力,裡面装着的是君度澄酒和法国干邑白兰地,很不错。” 邻座的杰克似乎并不想休息,隔着呈一個“?”号形状的,大约有三英尺高的软皮革隔离墙和与之相比略高点的,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屏风,凯塞琳可以听到他敲打手提电脑键盘的声音,那轻微的哒哒声在静谧的個人空间裡听起来特别清晰,就好像下着夹杂着小冰雹的雨,听久了人会昏昏欲睡。 “凯塞琳,你有個异卵的孪生姐姐,对嗎?” “是的。”凯塞琳弄散头发,让它像融化的黄金那样流泻在雪白的枕巾上,然后翻了個身,含混地說道:“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們分开了,你知道的,杰克。” 敲打键盘的声音停止了一会。 “是的,我知道,她叫什么来着你告诉過我,凯塞琳,她也叫凯塞琳。” 杰克抓了一大把巧克力塞进嘴巴,屏幕上的一张照片下闪烁着凯塞琳的名字,她的面孔与他身边的凯塞琳相似极了,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眼睛。 与后者的蓝色眼睛不同,她的眼睛是紫色的,类似于雨中的紫罗兰的那种颜色,非常漂亮。 一條黑鳄慢腾腾地在阿裡亚乌旅馆为旅客搭建的木桥下的一條小溪裡爬行,那條小溪是暴雨后形成的,非常的清澈温暖,不過与它的其他同伴一样,它的存在将是非常短暂的。 黑鳄长時間地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座木桥,那上面不断地有类似于猴子的生物出现,他们的动作比起猴子来笨拙的多了,而且体形也大的多,所以它满心希望着那座木桥会像雨林中的那些藤蔓一样突然断裂,让那些看起来還不错的肉尖叫着掉下来,最好能掉进自己的嘴巴裡——做为這個丛林裡体形最大的爬行动物,它一向认为像小鳄鱼一样那样四处乱窜是很沒有风度的事情。 “呸!” 乔向桥下的鳄鱼吐了口唾沫,他当然知道那段黑怵怵看起来和霉掉的树木相仿的东西是什么。說实话,他很想拔出枪来给那個家伙一下,但是這样是违反规定的,而且会惊吓到附近的客人。 客人,他哼哼了一下,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好像個大鸟巢一样的6号客房,它伸出的狭小平台上,优雅的绅士正抱着自己的小女儿,還有那條看起来挺温顺的森蚺一齐在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雨林裡不怎么常见的阳光。 就是那條该死的软啪啪的爬行动物让自己不得不将拉姆踢出阿裡亚乌。拉姆是個好小伙子,但他不能想象当一個客人发现警卫居然比自己更加害怕一條蛇的时候会是個什么状况。旅馆的老板是個刻薄的家伙,他才不会像书上還有报纸上說的那样考虑什么手下人的生理或者心理状况呢,当接到顾客的投诉时,他唯一会做的就是开除那個倒霉鬼,然后把负责人叫過来狠狠的骂一顿,并警告他,若有下次,从這裡滚蛋的就是两個人。 想到這裡乔的心裡就很不舒服,特别是他想到還要去调整警卫们的值班表时就感觉更加的头痛了。 或许我忘记說了,這個壮硕的去掉四肢看起来就像只酒桶的人是阿裡亚乌旅馆警卫的头儿,他和一百二十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负责着旅馆以及围绕在四周的九间高级客房的安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24小时的值班与巡逻的安排都是由他整理安排的。虽然說乔并不像他外表那样粗鲁愚笨,這件事情也已经做了好几年而且沒有出過什么纰漏,但无论何时,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表格都是一件会让他痛苦万分的事情。 “乔,可以請你過来一下嗎。” 那個有着碧蓝色眼睛的绅士也已经看见了乔,他抬起身体轻声地邀請道,他的声调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礼貌,乔很熟悉,他见過很多有身份的人,他们决不会像暴发户那样大喊大叫,只会用那种几乎沒有高低起伏的温柔声音“請求“你去为他做些什么事情,但是這种“請求”却比前者的命令更加令人难受,因为這种“請求”往往是沒有什么推搪或者犹疑的余地的。 “是的,先生,我這就来。” 乔回答着,匆忙而平稳地向他们走了過去。 安东尼站直了身体看着這個大個子沿着细巧的踏板走上六角形树屋的走廊,踏板在他的皮靴下不断吱悠作响,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会在下一刻直接掉进下方過于繁茂的树丛裡,砸死某只不怎么走运的松鼠猴。 事实证明了人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乔很快就站在了安东尼的面前,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的庞大身躯让安东尼想起了之前在一個不怎么友好的地方遇见的人,他负责看守安东尼,同时也是安东尼的学生,他在這两种身份之间转换自如,不管那种都干的不坏。 “請坐,乔,請坐下。你可以试试這种浆果,有点酸,但很提神。” “谢谢。”乔抓下了帽子,然后笨拙地盘腿坐了下来,他眼前的人则如古罗马的贵族们那样斜躺在藤编的卧榻上,手裡握着翠绿欲滴的果实。就在乔以为他下一句就会像电影中的恺撒那样說:“恺撒的归恺撒,上帝的归上帝。”时,他开了口:“假如可以的话,乔,我想预定一艘小型的汽艇,今天晚上。” “晚上?当然,当然可以。” “不要任何人跟着。” “可以哦,不。”乔惊讶地喊叫起来:“夜晚的丛林相当危险!先生,您看,”他以尽量避免触怒客人的温和口吻道:“我們的随同人员是经過专业训练的,他们不仅仅能保证您的安全,提供各类琐碎的服务,让您玩得更尽兴,而且我保证,在您想要安静的时候,他们除了呼吸之外什么声音都不会发出来,绝对不会做出吓跑您的鱼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 “谢谢,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安东尼坚持道,然后他拿出两卷乔喜歡的“绿色的小宝贝” “一卷是租金,一卷是你的。” 乔略微考虑了一下:“你還得付船的押金,先生。”他拿起两卷钞票,:“我還是提醒您一下,亚马逊丛林裡的美洲豹可是很喜歡从后面给人一個热情无比的拥抱的。” “那难道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嗎?” 安东尼看着一边与森蚺缠绕在一起玩耍的撒沙,愉快地道。 “好吧。”乔以难以置信地眼光看着他:“好吧,阿裡亚乌的宗旨就是满足客人的一切需要。” 他站起身来,将钞票塞进自己的猎装式制服的口袋。 “假如您要找死,那又有谁能拦得住您呢?” 他在心中說道。 “哦看那個美人儿。” 杰克站在巴西亚马逊州首府玛瑙斯市机场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满面微笑地向一個有着褐色大波浪鬈发的丰满美女颌首致意,他体形高大,容貌英俊,再加上热情但并不猥琐的目光立刻换来了后者迷人的媚眼。 “假如不是身边還有着一個累赘的话,”杰克遗憾地說道,一把抓住了正要走开的凯塞琳:“我想我是可以有着一段美好时光的。凯塞琳,”他以低了很多的声音說道:“22個世界上最为危险的机场中,它排名第八。你可以和我生气,但是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除非你想明天就成为某個地下赌场或者妓院裡的新货色之一。” “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想拖延多久,這裡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 “那么我們现在就走。” “去哪?” 杰克拉着凯塞琳快速地走出了机场的大厅,巨大的噪音与刺目的阳光一下子填满了凯塞琳本来就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 “去阿裡亚乌。” “什么!?” “嗨!是杰克。怀特先生和夫人嗎?” 一個肤色黧黑的年轻人站在一辆崭新的可赛三厢车前,挥舞着写着两人名字的大牌子喊道。 “我什么时候成了” “嘘,凯塞琳,你不觉的這样会比较方便嗎?来美丽神秘的亚马逊旅游的,充满了好奇心的杰克。怀特夫妇总比两個什么关系也沒有,整天探头探脑的年轻男女要不引人注意的多吧。哦,对了,”杰克从自己带了3只戒指的左手上拔下一只银戒指,不顾凯塞琳的反抗带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我不会要你履行为人妻子的义务的,但做为交换條件,你得允许我出轨。” “你這個恶心的家伙!去死吧!” “她就喜歡這样称呼我,”杰克以流利的葡萄牙语向年轻人解释道,后者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凯塞琳,给了杰克一個理解的笑容。 “达加先生托我告诉您,他祝您新婚愉快。并請您原谅,他不能亲自来接您。” “谢谢,转告他,有车就行了,至于他是否来亲自接我的問題在我沒有自杀的打算之前,我是不会乘坐他开的车的。”杰克把凯塞琳塞进车厢,与年轻人握手告别。 “车上有地圖,也有卫星导航仪,希望您不会迷路。” “我想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再见,非常感谢。” 杰克从驾驶室裡探出身来与年轻人握了握手。 “再见!~祝你一路顺风!” 年轻人跟在启动的车子后面喊道。 “真是個热情的人啊,你不這么认为嗎?凯塞琳。” “你怎么知道目标就在阿裡亚乌?” 对于凯塞琳的答非所问,杰克只有耸耸肩:“你還记得我們在罗沃斯上查到的消费记录嗎?那位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的。” “不怎么记得了,有什么問題嗎?” “他的品味相当高雅而独特。”杰克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說道:“statos,burberry,guccirushformen” “這些都是什么?” “statos是种口感丰富,烟味却不强烈的名贵雪茄,品尝它的人可同时享受雪茄丰富的气息及清新的舒畅感,最适合白天品尝,体会烟味缭绕的闲适时刻。burberry是英国老资历的服装品牌。1835年托马斯-柏帛丽设计了一种防水大衣,把它称为“轧别丁”因为爱德华七世的习惯性命令“给我burberry”而得名“burberry” 而guccirushformen是男用香水,独特之处是它木制清新的香味。它的气味中融合了熏衣草、柏木、檀香木、琥珀、okoume木、杉木、灰麝香檀等自然的气息。干燥、稳定、平和,按照广告上說的就是传递出那种对了,激情而又冷静,热情而又残酷的自信感。” 杰克借着驾驶座前的后视镜看了一眼茫然的凯塞琳。 “我們的对手基本上都是一些自以为流着蓝血(古早的欧洲贵族认为自己体内的血液是蓝色的)的家伙,明白嗎?他们是不屑于蹲在快餐店吃薯條的或者在某個跳蚤市场买裤子的。這是游戏规则,也可以說是一种可悲的习性,這不是在监狱或是医院裡吃多久的垃圾伙食穿多久的束缚衣就可以改变的。” “那和阿裡亚乌有什么关系?” “上帝啊,凯塞琳,打开我的电脑看看,整個亚马逊州最昂贵最隐蔽的森林旅馆是那個!?” “可是”凯塞琳摇摇头“這些事情难道都是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做的嗎?” “不。” 杰克对后视镜可恶地笑了笑。 “還有等飞机的時間,假如你愿意让我再等一班的话,我或许连他常用的卫生纸是什么品牌都能查出来了,互联網真是一個好东西,不是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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