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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仙神,子孙求我出山 第4节

作者:未知
他不敢保证陈礼不是敌人,所以交际的时候很小心。 陈礼离去的半個月后,新年来临。 景朝也是有新年之礼的,预示着新旧交替。 龙起观乃修道之地,新年并不热闹。 新年之后,孟秋河带着弟子们回来,去时十六人,回来时二十人,其中有三名襁褓中的婴儿,有五位邋遢少年,也就是說损失了四位弟子。 青苦還断了一臂,不再如以前那般活泼,姜长生见到他时被惊到,关心询问,但青苦洒脱笑之,云淡风轻的讲述了闯荡江湖的际遇。 “师兄啊,還是你說得对,山下沒有山上那么好,沒有战乱,却有人心难测。” 青苦感慨了一句,姜长生不好安慰,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次日,青苦一大早就在庭院裡练武,同院的弟子们也已经知晓了他的遭遇,也都沒有打扰他,姜长生敲完楼钟后便在旁边练功。 他习惯独自练功,這让他有安全感。 這一批弟子的回归让龙起观震动许久,因为连二师兄都负伤,江湖险恶,远超他们的想象。 足足過去一個月,山下江湖的话题才彻底消失,而龙起观也变得有生气,因为多了八位新弟子,還有三位幼儿,惹得弟子们经常围着他们转。 姜长生已经将金刚啸、气指完全掌握,专心于道法自然功。 武学重在内功,内功强大,修行外门武学就很容易,而姜长生练的是修仙功法! 姜长生的感官已经异常强大,他感受過,三位大弟子的真气都远不如他的一半,就连清虚道长的真气也只是与他差不多,足以见得修仙功法与武道功法的差距。 他并沒有骄纵,真气只是一方面,实力還得参考其他因素,更何况他的身子還处于成长阶段。 陈礼保持着半年来一次的频率,每一次见到他,姜长生都能感受到他的疲惫,曾经意气风发指点凶手的状元郎也变成了沉重疲劳的官吏。 皇帝追求仙术,愈发严重,在朝堂上时常发怒,动不动就有官员被罢职,搞得朝堂臣心动荡。 時間飞速流逝。 开元十四年。 十四岁的姜长生已经快一米七,面容俊秀,长发随意被草绳绑于脑后,显露出额头,两鬓及肩,外貌皮囊在龙起观内极为出众,一些女弟子都对他芳心暗许,但他只醉心于练功。 龙起观道规,若想成家,需得离观下山。 這一年,夏日。 道钟楼上,陈礼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焦愁,道:“长生啊,你不热嗎,为何不在房屋内避暑?” 姜长生打坐在护栏上,看似随时会掉下去,但稳若泰山,他闭着眼睛回答道:“心静自然凉。” “你呀你呀,越来越像清虚道长。” 陈礼感慨了一句,然后开始吐槽:“皇帝陛下真是越来越昏庸,竟然让人挖运河,由北贯通到南方,长及海边,這可不是十年二十年能完成的事情,听說他只是想方便运送丹药,简直荒唐,简直离谱啊!” 姜长生睁开眼睛,神色古怪。 运河? 這不是华夏歷史裡杨广的操作嗎? 陈礼越說越愤慨,修运河,需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国库紧张不說,還民不聊生。 “再這样下去,又得打仗,攻打其他周边王朝,唉,盛世不复。” 陈礼一脸忧国忧民的說道,对此,姜长生也不好安慰。 看這架势,景朝若是真乱了,龙起观也不安全啊。 姜长生心裡产生了紧迫感,虽然他的真气已经远超清虚道长,但他的敌人多啊。 必须抓紧時間练就道法自然功第四层! 陈礼說了一個时辰便离去,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快被热晕過去。 姜长生目送着他离去,发现陈礼开始有些驼背。 当真是岁月蹉跎啊。 姜长生虽十四岁,但前世今生加起来,也超過四十岁,对岁月的流逝一直很敏感。 他的身体正值青春年少,所以他心生一种山上一日,山下一年的感慨。 一個月后。 大师兄李长青找到姜长生,询问他可愿下山历练。 姜长生直接拒绝。 杀局又来了? 李长青失望离去,毕竟下山之事不能强求。 三日之后,李长青带着十五位弟子下山,這些弟子最小也有十三岁。 姜长生一直在等待提示。 果不其然。 次日正午,他眼前便跳出一行字: 【开元十四年,奸细劝說大师兄,想引你下山,你拒绝了,从而躲過一场杀祸,获得生存奖励——杂术‘岁月书法’】 书法? 姜长生失望,看来劫难的大小也会决定奖励大小。 闲暇之余,他已经将之前得到的炼丹术完全掌握,可惜他沒有药鼎炼制。 书法倒也還行,龙起观素来有达官贵客前来吟诗作乐的情况,观内多的是文房四宝,都是宾客们送的。 沒事的时候陶冶情操也不错。 毕竟這裡的生活除了练功,真的很枯燥。 姜长生当日便要来笔墨纸张,在屋内练字,一边练习书法,一边想奸细之事。 已经是第二次,有办法找到奸细,毕竟两次出言让姜长生下山,他只需要问過大师兄、二师兄便能比对出来。 夜晚,青苦回屋,他刚洗完脚,坐在床榻上一边用布擦脚,一边說道:“长生师兄,明日皇帝陛下要来龙起观,你要去看看嗎,那可是当今圣上,一生难见。” 闻言,姜长生的右手微微一抖,他平静问道:“皇帝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我們多一张嘴?” 青苦笑道:“可别這样說,小心被传出去,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 姜长生抬手,欣赏自己的文字,笑道:“也不是不去,反正沒事做。” 白纸上写着三個字。 非君子! …… 次日正午,姜长生走在庭院之间的石道上,他刚修炼完功法,准备去瞧瞧自己的父皇。 隔着百丈远,他已经听到同门弟子们的议论。 “那就是皇上嗎,真是英明神武啊!” “是啊,据說皇上练就真龙之气,如龙在世。” “我倒是好奇皇上有沒有找到仙丹。” “可别乱說,要是被听到,是会被砍头的。” 姜长生距离明心殿越近,听到的话就越少,很快就听到了皇帝姜渊与清虚道长的谈话。 两人在回忆峥嵘岁月,大多都是姜渊在說,多为感慨,清虚道长附和,云淡风轻。 在明心殿附近的庭院外,有金甲禁卫严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孟秋河与一众弟子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這是一條小溪,贯穿龙起山,上面有一座小桥横跨,小溪两边的花草极为茂密,一众人在小桥旁的石亭内,足有十数人,挤得小亭都站不下。 孟秋河正在吹嘘上次历练时的所见所闻,见姜长生走来,他眼睛一亮,道:“稀客呀,姜师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们快让让位子。” 坐着的三位弟子连忙起身,其他站着的弟子也让开道来。 姜长生是清虚道长唯一說過可以自由修行、无需进行听道的弟子,地位特殊,再加上他平时独来独往,让弟子们对他很有距离感,不敢轻易得罪。 姜长生入亭坐下,笑问道:“二师兄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說故事?” 龙起观的三位大弟子皆是武痴,大师兄李长青天资卓越,而孟秋河天资一般,但靠着勤能补拙,与李长青切磋时也有胜绩。 孟秋河笑道:“自然是来一睹真龙之气,传闻圣上如龙随形,岂能不拜拜?” 拜這個字說得有点水平。 姜长生与师兄弟开始闲聊,对于他的到来,众弟子感到新鲜,孟秋河更是如此。 孟秋河很好奇姜长生如今的实力,他去年就找過姜长生,提出切磋的想法,奈何姜长生直接认输,說自己還不够格,作为师兄又不能强行出手,只能作罢。 半個时辰后。 一群金甲禁卫走来,清虚道长与姜渊的身影出现在众弟子的视野中,弟子们纷纷走出石亭,跪拜行礼,姜长生也是如此,叩拜自己的亲生父亲,倒沒有什么不好的。 待姜渊走近,姜长生忍不住抬头,正好就对上姜渊的目光。 姜渊身穿金底龙袍,头戴轻巧帝冠,面容威严,鬓上已有花白,他正好走来,目光下垂,与姜长生抬起来的目光刚好撞上,姜长生一僵,连忙低头。 他幻想過无数种与姜渊相见的情况,甚至想過直接摊牌,但该如何让姜渊相信呢? 沒有证人啊。 清虚道长也只是在皇宫外凑巧救下他。 “這位小道士抬头。” 就在姜长生心乱如麻时,姜渊的声音传来,他沒有抬头,以为姜渊在叫其他弟子。 清虚道长的声音响起:“长生,陛下叫你呢。” 姜长生下意识抬头,再次对上姜渊的目光,他沒有隐藏自己的紧张,见皇帝不紧张反而有鬼。 他注意到姜渊身后的一名老太监,低着头,弯着背,身子骨无比虚弱,好似半截身子已经入土。 好强大的真气,比清虚道长還强一些! 姜长生记得他,当初把自己带出皇宫的便是這老狗,不過与清虚道长交手的并非這老狗,他在途中被诸多人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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