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振作与合作 作者：阿尔萨兰 杨家四口人：杨泉夫妻、云哥、丫鬟环埋在了杨家的墓地，挨着杨氏的坟墓，因杨氏被追封为一品夫人，由县衙出钱给杨氏立了新的墓碑，上面大字刻着：一品夫人古顾门杨氏之墓的字样。武极天下无弹窗閱讀/text_19648.html乐文银屏和胡氏葬在了一起，范其埋在一边，莲相信這对母女是不想和他挨的太近的。 丧事办的很低调，出殡时莲神情疲惫，木然，几前那個聪慧灵动的少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双目红肿，面se憔悴，心如枯槁的木头人。送葬归来，莲和芳推开偏院的门，就见院子裡枇杷树下的石头上，郁世钊一身淡青se的袍子，坐在那若有所思，见他们姐弟进来，起身道：“等你们多时了。” 莲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直接走過去，芳拗不過，只好作揖见礼道：“家姐心情不好，還請大人勿怪。” “能理解。”郁世钊看了推门进屋的莲一眼：“等你们一個时辰，总要给杯水喝吧。” 芳急忙請他进门。 郁世钊也不谦让，进来后就坐在桌边，芳去烧水。郁世钊打量一下這房间叹气道：“真是沒想到会這等惨事，還好還有這院子可以栖身。” “郁大人今日前来又想做什么呢？” 郁世钊呀了一声，往前探身直直地望着莲，莲垂下眼“大人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郁世钊忽然冷笑：”顾莲，你现在還看不清形势嗎？” “我看清了，看清自己有多渺卑微，曾经還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能给母亲讨回公道，能在礼仪上压陈氏一头，结果呢？结果是哥哥一家因为我的自大无知被杀害。我真蠢，我以为我是谁？”莲忽然哑声笑起来，笑的眼角眼泪都出来了，她含着泪望着郁世钊：“郁大人，我看清楚了，看的非常清楚。” 這一刻，郁世钊心裡某個角落倏地颤抖一下，有点疼有点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抓了一下，然后松开，他望着莲，却不由自主伸出手，手上是一條素白的真si帕子。 莲此刻泪流满面也顾不得什么私相授受嫌疑，拿過帕子胡乱擦着眼泪。 芳洗了杯子過来，歉意道“家中物事差不多都付之一炬了，還請大人不要嫌弃這粗瓷大碗。咦，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惨事后，芳第一次见莲這样痛哭，郁世钊挥挥手：“且叫她哭吧，不哭出来她永远是那副死样子。” 芳给郁世钊倒上水：“不知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莲用力擦gan泪水：“郁大人，我們姐弟无权无势，开始被你戏弄，好好的你将芳拖进案子，你和顾尚书斗法，不惜利用先母诰封打击顾府，现在呢，看到我們這样你开心了？這就是你想要的？” “哎呦喂我你這人怎么這么轴呢？”郁世钊大摇其头：“我把你弟弟拖入案子不假，我怎么他了嗎我叫你哥哥挨了板子，我不也沒怎么着你们？给你母亲一個追封不好嗎？以后陈氏只要进了祠堂祭祖就得拜她，怎么就成了我处处算计你们？现在這杨家出了事，你以为我就乐意看到？我郁世钊杀人如麻，可那都是该杀之人？你可别冤枉我？這事和我一点关系沒有，绝对不是我叫人做的？” 郁世钊冷笑一声：“要是我們锦衣卫做的，你以为你俩還能站在這喘气？棒槌。” “别他妈心裡憋屈就给我头上扣屎盆子，顾莲，我還觉得你有那么一点意思，现在看来不過是個娘们，装不了高人。得，今儿算我白来，你就继续哭哭啼啼怨尤人吧。死了的白死了，反正沒人报仇，都在這自怨自艾，gan脆你啊，一头撞死跟他们去得了，大人我看你可怜還能给你套装裹。” 郁世钊這话的，真毒。 芳气的握紧拳头咔咔作响。郁世钊斜眼睛讽刺地看着他：“怎么着，秀才，你還想打？你就那点能耐，不够给我挠痒痒的。” “那你我该怎么办？和顾尚书明着斗？帮你们锦衣卫？别忘了他是我們的身父亲，這個世道，孝道压死人，就算我們出面指证他停妻再娶，就算他得到惩罚，那我們呢？芳从此就要彻底和仕途无缘，還要背着不忠不孝的名声被世人唾弃。這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什么仁义礼智信都是骗人的。” 莲现在觉得封建礼教真是吃人，顾尚书這也的无良父亲，一個孝字就能压死自己。 她不服不忿，可是不服不忿還能怎样？斗得過嗎？现在不能斗，只能忍，心字头上一把刀，任凭那刀子一刀刀割下。 “得对，我就讨厌那些酸臭文人，看着道貌岸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整日价夸夸其谈，都是空谈误国，他们折腾散了大明朝又来折腾咱们大顺朝。嘿嘿，大人我就总有一要掏出這些废物点心的牛huang狗宝。”郁世钊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顾莲，大人我就得意你這爽利劲，和咱们大顺朝其他的大姑娘媳妇不一样。你摆出這幅死样子沒用，沒人可怜你，要想报仇那就得振作起来。” “我想报仇，我哥哥一家到底是谁害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和芳目前沒有报仇的力量，不過我不想直接和你们锦衣卫合作。”莲调整了一下状态，坐到郁世钊对面。 “不想直接？那是间接？” “是，间接，在不曝露我們姐弟的情况下。” 芳睁大眼睛望着莲，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的想法。” 郁世钊看到莲泄完，能很快调整好情绪，心裡也暗自赞叹，這丫头的确是有点与众不同。 “你得保护我們的安全。” “可以，我觉得你還挺有趣的，多活几年我也多点乐子。” “芳马上要参加秋试了，我会陪同他去考试，等考完了我要去顾府，你需要什么我們可以合作当然是暗中合作。我不能让芳背上不孝的罪名。” “可以，我就喜歡和暗地裡捣鬼的人合作。” “你呢？你想利用我做什么？”莲目光清明，郁世钊瞬间有点恍惚，怎么她好像占据了主导地位？ “你们可知王贵妃？” “市井传闻是当今最受宠的妃子，想必是神仙一般了。” 莲来到這大顺朝就听過王贵妃的传闻：比皇帝大十六岁，据当年不過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后来奉命做了皇孙的保姆，皇孙继位后便将這個保姆立为妃子，当时引起朝野震动，很多卫道士哭闹着去死谏，很是热闹了几年呢，既然能以這般高龄還荣宠无比，莲想那一定美艳无比了。 “呵呵，也许当年是個美人，现在风韵犹存也谈不上。圣上的品味，呵呵。”郁世钊到王贵妃，言语多有不敬，满满都是嘲讽语气。 “王贵妃虽然受宠，但那是在后－宫，在朝堂上，她从立为贵妃起就受读书人的气，她出身低微，不堪为六宫表率，而這個抓着王贵妃出身和经历不放又以顾尚书为。” “所以，你是代表王贵妃来专门找尚书的茬？” “我自己不愿意，王贵妃也支使不动我。”郁世钊到這裡，面se凝重：“我這也算一种报复吧，我讨厌那些读书人的大道理，什么出身什么伦常，看不惯他们那伪君子的清高样子，我就想撕下他们的脸皮面具给世人看看。你要做的就是将顾家的龌龊事裡裡外外探個明白，让顾尚书尝尝有苦不能言的滋味。” 這话莲喜歡。 她也是這样想的，道貌岸然的顾尚书，顾家的那些公子姐，假惺惺的陈氏，那些血海深仇，总有一要撕下這些人的脸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 “我和芳以后的安全就交给锦衣卫了，如果我們扳倒了顾尚书，那個杀害我哥哥全家的主谋一定要交给我处置。” “那是自然，我有几百种折磨得人不如死却无法死得法子可以教给你，童叟无欺，不收学费。” “好，成交。” 莲站起身：“這便送客，大人請。” “顾莲你還真是无情无义啊，用完了就要把人赶出去？” “郁大人，主要是午饭時間到了，我這裡只有清粥咸菜，实在入不得大人的眼。” “姐，你疯了，這是与虎谋皮，锦衣卫那些人你信他能遵守承诺？”郁世钊走后，芳觉得事情不可行。 “不然怎样？现在我們俩安全都是問題。只要我們对锦衣卫有用，就能活下来。我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拿出诚意，怎么能和人家讨价還价。” 莲目光炯炯按着芳的肩膀：“看着我芳，答应我，今的一切你都要忘记，這是我和锦衣卫zhijian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考出去，成为子门，只有你考中了，我們才有和顾尚书抗衡的资本，我在锦衣卫的眼中才更有用。” 莲脸se憔悴，但眼睛却亮的吓人，芳望着她重重点头。 七圆坟后，莲在衙门交卸了差事，从师爷那裡领了杨泉的抚恤银子，和芳一起踏上了去省城赶考的路。 ...衍.墨.轩.小.說.網 閱讀小技巧①：按"CtrlD"快速保存当前章節頁面至浏览器收藏夹；按"回车[Enter]键"返回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