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天君后我腻了 第27节 作者:未知 终于,在一次她十二個时辰未醒之后,元墨发现了不对劲。 他趁她熟睡时探了她的元神,发现她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在衰退,连本就不多的神力也在逐渐衰退。 他忽然想起上次她的眼睛看不见的事情,一個不好的猜测在心裡逐渐成形。 浮黎醒過来时已是天黑,房间裡静悄悄的,元墨也沒有回来。 她下床出去寻他,听到锻造房裡传来熟悉的敲打声,于是走了過去。 “元墨。”她倚在门口唤他。 只见元墨手一顿,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走過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望向工作台的视线。 但浮黎還是瞥到了一眼,上面的材料好像和之前她选的聘礼材料不太一样。 “醒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善意提醒道:“你的脸睡肿了。” 浮黎立马捂住自己的脸,瞪了他一眼,“肿了也好看!” “嗯,好看。”他敷衍一句,转身关上了锻造房的门,牵着她出去走走路,活动活动。 “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锻造房啊?以往這個时候你都已经躺在我身边了。你的房间又大,我醒過来一点亮光也沒有,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一個人待着的。” 她越說越委屈,嘟着嘴朝他投去幽怨的眼神。 元墨抚上她的后脑勺,揉了揉,“下次。” 浮黎:“下次什么?” 元墨:“下次我一定点灯。” 浮黎:“......” 她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踢了下,元墨站着沒躲,只垂眸静静望着她,唇角勾了些笑意。 “元墨,你...”她惊奇地睁大了眼,指着他道:“你在笑欸。” 他愣了愣,這才反应過来自己竟然在笑。抬手抚上自己的唇角,似乎比浮黎還要不可思议。 活了這么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会笑。 “原来你会笑啊,我還以为你当年斩断情根的时候,连你的面部神经也一起斩断了呢。”浮黎搂住他的脖子,眼角弯弯,“元墨,你笑起来真好看,比你平日裡要好看多了,我以后還想看你笑。” 元墨沒有說话,神情稍稍有点沉重。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浮黎也收了笑意,“怎么了?” 他摇摇头,“沒什么。”說罢,牵過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元墨一定藏着什么心事沒告诉她,可她也知道,元墨若是不想說,自己就算以他的诺言相逼,他也不会吐露半個字的。 元墨就是這样一個人,看似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她由着她,其实那只是因为他在乎的事情几乎为零罢了。 浮黎识相地沒再继续问下去,同他一起在深夜的林中走了一段路,头顶的月亮又圆又大,仿佛只为他们照亮似的。 元墨這一路都出奇的沉默,虽然他平常话也不多,但却不会像现在這般,连眉头皱了一路他也沒察觉。 他越是這样,她便越是好奇。终于,她忍不住了,突然站定脚步将他推到一旁,一手叉腰,一手按在他脸旁的树干上,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元墨,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的心事,我就敢就地办了你!” 元墨低头静静看着她,眼裡沒什么情绪。 她以为他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自己,但其实并不是,因为她等了半晌,只等来了一句话。 “好,那你办吧。” 作者有话要說: 天佑河南。 第30章 浮黎收回手,冲他翻了個白眼,“切,這裡是野外,我才沒那么重口味。你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感兴趣呢。” 话音刚落,便猝不及防地被他拥入了怀中。 元墨一言不发,只静静抱着她。可正是因为如此安静,她才越发觉得元墨今晚的情绪不对劲。 像他這样强大的神仙,能有什么事情把他愁成這样呢? 她十分好奇,可她也知道,元墨不会說的。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他。 但她沒想到,元墨藏着的這件心事,不出半月便让她知晓了。 這半月裡她越来越嗜睡,整日整日的睡不醒。起初她以为只是自己越来越懒了,因此并未在意,可直到有一天她醒来,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亮,耳旁的风声也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无。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神力在体内走過一遭后,她虚脱地坐在了地上,怔愣了许久。 老旧的生命与物品都是会被清理掉的,這样才能保持世间正常的运转,凡人如此,神仙更是如此。 仔细算算,她的确活得太久了。他们這批古神,从最初诞生时的数万個,到如今也只剩下十個不到。有的死于劫数,有的死于战场,能自然羽化已是幸运。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怪不得元墨這段时日总是紧锁眉头,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吧,他会舍不得自己嗎? 应该不会。他早年可是带兵打仗的人,生死见惯了,怎么会舍不得自己。况且,他還沒有感情。 浮黎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元墨都還沒有喜歡她,她却马上就要死了,那他以后岂不是要跟别人在一起?就算不跟别人在一起,他也一定会忘了自己的。 她一点也不想让他忘了自己。 正委屈的想掉眼泪时,锻造房那边突然响起关门声,她以为是元墨出来了,便赶忙起身钻进了被子裡。可等了半天也沒见着人,于是又下床去查看情况。 锻造房的房门是紧闭着的,因为房间性质的原因,墙体和房门都被设了隔音结界。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输送了一些神力将结界打开了一條缝,缝隙太小,她只能听见裡面微弱的声音。 虽然微弱,但却能清晰地辨别出裡面并沒有以往的敲打声,而是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男的不怎么說话,倒是那個女人,似乎情绪很激动,声音也很大,一直說個不停。 浮黎又输送了更多的神力,依稀能听见“疯了”、“值得”、“在乎”以及“死”這样的字眼。 再然后,男的說了一句很短的话,女人便顿时沒了声音。 少顷,脚步声响起,浮黎旁边另一扇门被突然打开,走出来的人竟是怀素。 她似乎并不知道浮黎在偷听,看见她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狠狠剜了她一眼,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浮黎站在门口朝裡面望去,刚好碰上元墨投過来的视线,不由得泛起一阵心虚,“那什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醒来沒看见你,想着過来找你...” 元墨沒說什么,走過来关上了房门,牵着她往庭院走,“以后若是醒了找不到我,便用传音术唤我,我会過来。” “哦,知道了。”她犹豫片刻,终是问道:“怀素来做什么啊?” 他的脚步停住,默了须臾,只道:“你不必知道。” 說罢,便带着她走进了庭院。院裡不知何时有了一個已经燃烧過的火堆,元墨走到跟前将火堆扒开,捧起裡面藏着的一個大大的荷叶包,来到桌前放下。 打开层层包裹的荷叶,肉香顿时扑面而来,裡面竟是一只色香味俱全的叫花鸡! “叫花鸡!”浮黎激动道:“你竟然還会做這個?!” “嗯,尝尝。” 元墨刚要把筷子递過去,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上手撕了一個鸡腿,“嗯~太好吃了!還是凡人的食物美味!” 他默默将筷子换成方帕,擦去她嘴角的油渍,接着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以免她吃太快噎着。 “元墨,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了?怎么想到要给我做叫花鸡吃啊?”她边吃边问道。 元墨:“你嘴馋,给你解一解。” “……”她翻了個白眼,“你才嘴馋,我這叫懂得享受!” 浮黎又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埋头专心吃自己的叫花鸡。 一炷香后,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饱嗝。 “吃饱了?”元墨问。 她点点头,“饱了饱了,彻底饱了,我得回屋躺会儿,吃饱了就犯困。” 元墨沒說什么,搀着她将她送回了房间,给她掖好被子后便准备离开。 “元墨。”她突然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去锻造房。” “你别去了,你今日都在那裡面待了一整天了,你過来陪陪我嘛。” 他犹豫一瞬,终是返了回来,躺到她身旁将她搂进怀裡。 “元墨,你会唱小曲儿嗎?” “……不会。” “那你会讲恐怖小故事嗎?” “……不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元墨低头看她,眼神十分认真,“我会做叫花鸡。” 话落,浮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元墨你太可爱了,你竟然還有這样的一面,哈哈哈哈。” “……”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都不会。 浮黎笑累了,又重新趴回他怀裡,“元墨,我有些困了,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不喜歡醒来看不见你。” “好,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她方才乱动时推开的被子拉上来,便抱着她一起入了眠。 半個时辰后,怀裡的人呼吸已逐渐绵长,元墨睁开眼,将元神抽离身体,走去了锻造房。 工作台上已不是浮黎当初选的那块金灿灿泛着紫光的石头,而是一只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小鼎,巴掌大小,黑红相间,看着不是像是什么圣物神器,倒像是個禁物。 元墨封印了房间大门,接着便拿起台上的工具,继续对那鼎敲敲打打起来。 而另一边的浮黎,则仍躺在一個沒有元神的躯壳怀裡,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