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退步
“這是什么鬼办法！？”
“這些人疯了嗎？”
苏远山和赵氏忍不住低骂出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明明前一刻還在商讨建房子、南边不安全的事，下一刻就要抓了孩子来祭天。
再看這些人一個個笃信的模样，又不禁心裡发凉。
“他们不是相信，而是需要一個继续下去的理由。”
“是该如此，大人放心，我于三绝对眼睛都不错的盯着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的！”
秦将军一個箭步，把正咳嗽不停的孩子拉到自己身后，回道：
那個孩子明明已经吓得浑身打颤了，可還是听话的任由老人动作。
活下去的筹码一個都不能少。
苏远山左手抓住苏不惟，右手拽着苏不忧，眼神坚毅的望着赵氏：“我們走吧。”
赵氏抱紧了怀裡的女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
果然，人群中有孩子的其他人家听到此话后，原本還有些拘谨犹豫的神情消失不见。
苏远山低声的征求大家的意见。
“做的不错，先把這些人稳住，這样就算之后沒有新的孩子来，我們也能有兜底的。”
赵氏连忙点头，用眼神表达了对這裡的厌恶。
但這并不能掩盖大部分人的喜悦。
秦将军留下几個侍卫控制场面后，去像昱皇禀报了情况。
“小孩子都過来登记一下，放心，不会把你们抓起来，但是你们也别想着跑路，大家互相监督…”
苏远山面色冷淡，沒有搭理他。
“对，一定不能把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全都留下来才好！”
尽管有了“另一條路”可选，苏远山和赵氏仍然放不下心。
秦将军扯了扯嘴角：“毕竟都是为了活下去。”
看着曾经一同劳作的人们满眼淡漠麻木的样子，老人眼神一個狠戾，大喝道：“我們不是工具！我不好過，你们谁也别想好過！与其被你们杀了祭天，然后再被你们吃了，索性我們一头撞死在這裡！”
“希望之后走到這儿的人，每家都能有個孩子！”
听着秦将军的话，原本陷入疯狂的老人逐渐平静下来，他陡然间松开孩子的脖颈，声音沙哑的說道：“你不骗人？”
叫贡娃的男孩停止咳嗽，抿着唇一声不吭，“嗯。”
“老哥，這是要做吃的？我来帮忙吧。”
老人仿佛掌握了把柄般，狞笑着握住孩子纤弱的脖子，“我說了，我要條自己的活路！你们别太過分！”
不過现在說也不晚。
赵氏牵着几個孩子往后退了几步，浑身的防备多得已经溢出来了。
其中自然包括了苏远山一行人。
那些人的想法和他们沒有关系。
這些人真是跟狗一样听话啊，只要给颗糖，再给個方向，指哪打哪。
一個面容苍老的老人嗖的一下站起来，他用手护着身后的孩子们。
秦将军看着這一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反正他也不是来干活帮忙的，只要人在就行。
靠其他想活下去的人的力量，应该可以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稍微老实点。
秦将军深谙此道。
相信其他人跟他是一個想法。
周围其他人：……
“等一下！你别激动…”秦将军大踏步上前，右手抬起阻止道。
本来這番话就是要說的，软硬兼施的同时還要给予人摸不到的希望，才能让這些人懵懵懂懂的听话。
“不用，我自己来。”
說着，趁着周围的人来不及反应之际，老人按着一個孩子的脑袋，就要往地上砸。
“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我們离开這裡吧。”
来人也不恼，依然笑呵呵的坐在一旁。
其他人有也只是有一個孩子，最多就两個，更多的人一個孩子都沒有。
可能這些人裡，就他的孩子最多吧。
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想道：就凭我們一個孩子都沒有，总不可能现场生吧。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用孩子的命来赌一條出路，他可沒這么无私。
“你们太残忍了！我整整四個孩子啊！我凭什么要用我家人的命来给你们换一條活路！”
這么好用，可不能死光了。
不少人环视了一圈，细细的把有孩子的人家的样貌给记下。
而当他们把希望全都寄托于祭祀卜筮之后，一定会全力促成，哪怕奉上自己，
昱皇夸赞了秦将军的做法后，和贞人說了两句，就离开這裡去附近挑选适合作为祭台的地方。
凭什么要让他的四個孩子给别人做嫁衣！
他亏得慌啊！
拿捏着“孩子”這個把柄，老人涨红着脖子大吼道：“不能让我出這么多孩子！其他人为什么坐享其成？”
有人凑了過来，状似热情的要帮忙，可却把自己的行李挪了過来，放在一边。
“大家谁也别想好過！哈哈哈！”
刚才暴起的老人抓着仍然在咳嗽的男孩，哈哈大笑道：“贡娃，只献一個孩子的话，舅舅就只有委屈你了…别担心，我們父子三個人会代替你的那份好好活下去的。”
“国师說了，這裡的孩子刚好够，所以…一個都不能少。”
能够不献祭自家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那些已经把孩子当做累赘的人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我們就在自己守株待兔，只要其他逃過来的人中有孩子的话，就能抵了你们的孩子的名额，怎么样？”
而且這样做，這些人也不会再一心想跑了。
秦将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老人捏在手裡的孩子，语气缓和下来：“這样吧，這裡地处南北交界之处，不出意外的话，之后肯定有其他南北边的难民逃過来。”
其他三個孩子则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
“不骗人！如果后面来的孩子够多的话，在场有一個孩子以上的人家，只需要出一個，甚至一個都不用出。”
漫天要价后突然退步，只会让其他人感恩戴德的接受。
原本還想在這裡一边修整一边等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再過不久就能有一條活路摆在面前，而他们只需要把所有到达這裡的后来者留下就行了。
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這种事情。
离开了這裡，大不了就去南边，反正他们在永夜裡呆久了，冷得骨头都僵了，能去热点的地方暖和暖和也好。
至少他们不会踩在人血上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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